第113章 【關山雪霽圖】
酒過三巡。
席間也算是氣氛歡洽。眾人在喝了門麵酒之後，都紛紛私下裏碰杯，敬酒。
但是沒人過來找黃小龍碰杯。
黃小龍就好像是一個無人認領的包裹，被扔在那裏。
白素過去敬了一圈酒之後，就趕緊回來，把黃小龍的杯子倒滿酒，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和黃小龍輕輕一碰。“小龍，我們幹杯。嗯……祝，祝我們……都幸福…”
包間裏柔和的燈光下，白素雙頰微微染著熏然的酡紅，隻見她眼波溫柔，巧笑嫣然，顧盼之間，仿佛芳心暗許，很是迷人。
她的嘴唇也像是塗了一層鮮豔的脂粉，晶亮晶亮的，讓人有一種一口吻下去，一親芳澤的衝動。
飲酒後的白素，愈發的傾國傾城了。
“謝謝。”黃小龍就和白素幹了一杯。
白素稍微喝多了一點，行為舉止，也就比平時要大膽豪放一些了。這時，她就直接把身子湊到黃小龍身邊，朱唇貼在黃小龍耳輪上，低聲道。“小龍你千萬不要生氣。
我也沒有想到，羅局長他們會用有色眼鏡看人。是我對不住你，你別生氣好麽？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隨著白素的喁喁低語，一縷縷溫薰的呼吸就直往黃小龍耳朵裏送，黃小龍鼻腔裏，充斥的就全部是白素身上的處女幽香和那高貴淡雅的香奈兒香水味。黃小龍被白素這種親熱的態度，撩撥得心中發癢，如果不是在場有這麽多人，黃小龍真的會忍不住把白素摟過來，然後像上次那樣，狠狠的親吻白素把自己的唾液送進白素嘴裏，讓她品嚐。
看到黃小龍和白素那種小情侶親親愛愛的樣子，羅局長他們心裏滿不是滋味。牟局長心中更是妒火狂燒，替自己的兒子不值……特麽的，這草根，什麽地方比得過我兒子？從頭到尾，什麽地方比得過我兒子？
心裏這樣想，又多喝了幾杯，腦子發熱牟局長就忍不住大聲埋怨起來。“素素啊，我真的替我家小偉不值啊。我家小偉雖然談不上非常優秀，但是總比小黃要好得多吧？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哎…我是不甘心啊。”
說這種話，那是當麵得罪人。羅局長還算是識大體，就趕緊接過話頭道。“好了，小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那我們談正事吧。就是這次你評選四醫院院長的事情。”
“嗯…”白素就不由的把筷子放下。黃小龍也沒有去和牟局長理論什麽，他知道，今天的頭等大龘事來了，且聽聽羅局長如何說。
“小白，你的業務能力，你個人的學曆履曆，我還是很滿意的。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到省衛生廳了。不過……”羅局長話音一轉。“最終的人事調動，還要看省衛生廳是怎麽安排的。本來嘛，我的建議，省衛生廳一般情況下還是會采納的，但這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包間裏一下子安靜起來。所有人都拿眼睛看著羅局長。
小小的意外？
毫無疑問對於白素的升遷來說，任何一丁點意外，可能都會導致最終的結果發生偏差。
“省衛生廳的鄒副廳長，也推薦了一個人。這個人和小白你的履曆差不多也是在海外留學歸來，雙博士學位，在省會的醫院擔任了4年的常務副院長兼黨委書記，三十多歲年富力強。鄒副廳長的意思，是想讓他下放到咱們Z市當第四人民醫院的院長，積累工作經驗，以後可能是要直接調回省衛生廳的。”羅局長就看了白素一眼。“這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白素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對方是省衛生廳的副廳長舉薦的;而白素自己，也就隻是Z市衛生局局長舉薦的。
孰輕孰重，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再說了，人家那人，是雙博士學位，甚至在省會的醫院當常務副院長兼黨委書記。硬件條件上，一點也不比白素差，甚至還要略微好那麽一線。
黃小龍雖然不是特別懂這個，但是心裏麵也點譜了……白素要當上四醫院院長，恐怕是有點困難的！
就在這時，羅局長話鋒再一轉，突兀問道。“小白，你家是世代書香門第，嗬，聽說你爺爺是Z國當代的國畫大師啊。還是齊白石老先生的弟子呢。”
“呃…”白素不知道羅局長為什麽忽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麵來了。她就應答道。“我爺爺隻是齊白石老先生的記名弟子。其實也就是受過幾句點撥，算不得入室弟子。”
“嗬，小白你太謙遜了，白老先生在國畫方麵，那可是天分才情極高的。據說已經深得齊白石老先生筆法之神韻。而且，白老先生最厲害的，是臨摹明末董其昌的作品。白老先生是近代臨摹董其昌最有神韻的一位畫家。幾乎以假亂真。”
頓了一頓，羅局長頗有深意的看著白素，“小白啊，省衛生廳的徐廳長，是個國畫收藏家。而且特別喜歡董其昌的畫。不過嘛，董其昌的作品，雖然存世較多，但大多數都保存在故宮博物館裏，即便有那麽一幅兩幅流傳出來，競拍價也高得嚇人。聽說白老先生在20年前，臨摹了一幅董其昌的【關山雪霽圖】，在我國的國畫界，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白老先生也因為這幅畫，享譽我國畫壇。”
忽然，羅局長眼珠子一轉，眼睛裏麵就釋放出來一絲絲亢奮。“小白，你看，能不能讓白老先生再操刀，重畫一幅【關山雪霽圖】？徐廳長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幅畫的。這個……小白，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我捅破了吧。這件事如果辦好了，徐廳長一高興，基本上你就坐穩四醫院院長的位子了。”
事實上，一幅畫不僅僅能夠幫助白素在事業上進步對羅局長的仕途，也是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羅局長一直想調到省廳去，終究還是差一點火候。
而這幅畫，就是突破口！
聽到羅局長的暗示，黃小龍當即就看向白素，他心想，這回看來還真有門！一幅畫而已，讓白素的爺爺再畫一幅不就OK啦。一幅畫，可能幾天就畫好了吧。而對於白素的事業來說那可是有很深遠影響的。相信白素回家和她爺爺一說，她爺爺立刻就會操刀！
豈料，白素麵露難色，躑躅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很抱歉啊，羅局長。我爺爺雖然還健在，不過身子骨已經不像以前那麽硬朗了，而且……我爺爺說，一個畫家作畫，畢生可能就隻有一幅畫能夠達到極致，最高水平。當完成這幅畫之後，精力耗盡殫盡竭慮，終生也無法超越。20多年前，我爺爺畫了那幅【關山雪霽圖】，當即擲筆，哈哈哈大笑，就說這幅畫已經達到了董其昌的水平，已經不單純是在臨摹了。這幅畫是爺爺一生畫技和心血所聚這是他畢生最完美的一幅畫也是連自己都無法超越的一幅畫。妙－手偶得。爺爺還說，這是他的最後一幅畫。畫完那幅畫之後，爺爺就不再動筆作畫…說實話，我爺爺現在手腳也不是很靈便了，畢竟是90高齡的人了。而且，爺爺畫室裏，以前完成的所有作品要麽是送人了，要麽是捐獻給博物館了……”
“呃？”羅局長麵上表情一僵。
白素很遺憾的聳了聳肩。
這時羅局長眼窩深處，就劃過一抹隱晦的不悅，他就低頭夾菜，不再多說，隻是念念叨叨的道。“好，好，就當我沒說過吧。其實白老先生的作品，按照市場價來說，已經達到了2萬5到3萬一尺……尤其臨摹【關山雪霽圖】，價值會更高。這個我是知道的。既然白老先生已經封筆，那就隻好作罷了，可不能為難了老人家，也不能為難了白院長啊。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羅局長這番話，顯然就是非常不高興了！
他的意思是，白老先生的畫那麽貴，白素自然不肯輕易送人了…
而且，到最後，他嘴巴裏稱呼白素，都不是叫‘小白，，而是直接叫‘白院長，了。
白素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黃小龍趕緊把嘴巴湊到白素耳朵邊上。“素素，你爺爺是真畫不了？要知道，這幅畫，可能是要影響你的事業啊。還有，我發現這個羅局長心眼非常小，他似乎是有點生氣了。”
“真畫不了。”白素低聲對黃小龍道。“小龍，你想想，我爺爺今年都92歲了，平時都在躺椅上坐著，走路都很不方便，而且，老年人，年齡這麽大，腦子也有點不太好使了。還怎麽畫啊？”
對，90高齡的老人家，估摸著，也是有點腦癲了。
黃小龍撓了撓頭發。他現在也替白素著急。
從一開始，黃小龍就想幫白素一把。就算是補償自己虧欠白素的。
現在，機會來了，怎麽幫？
白素看到黃小龍比她還著急，心中頓時湧起一抹感激，就甜甜一笑。“好了，小龍，知道你關心我，緊張我的事業。沒事沒事，這次機會錯過了，就等下次機會嘛，反正我還年輕。
赫然，黃小龍心裏就一橫……尼瑪，反正老子還有6個技能點！這回，說什麽也要幫幫白素！
不動聲色，黃小龍打開悅女心經軟件，在技能框裏，搜索，……
“臨摹明末董其昌【關山雪霽圖】”
剛剛輸入這個技能描述，就有一堆資料介紹彈了出來。
黃小龍本能的就大聲念誦起來……
“董其昌（1555—1636）明代書畫家。字玄宰，號思白、香光居士。華亭（今上海鬆江）人。萬曆十七年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卒後諡文敏。擅畫山水，師法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筆致清秀中和，恬靜疏曠;用墨明潔雋朗，溫敦淡蕩;青綠設色古樸典雅。以佛家禪宗喻畫，倡“南北宗”論，為“華亭畫派”傑出代表。其畫及畫論對明末清初畫壇影響甚大。書法出入晉唐，自成一格，能詩文。”
“《關山雪霽圖》是董其昌暮年所作，山巒林壑，綿延無際。右方重巒疊蟑，氣勢沉雄。中間幽壑重重，峭壁矗立，村落、叢林、流泉、山徑，錯落有致，雜而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