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麵**

禪宗第五代祖師弘忍問尼姑玄機:"你的能幫我一個忙嗎?"

韓愈的屍體被從牢裏抬出去,地上、屍體上濕乎乎的一灘。一個獄卒抬兩隻手,一個獄卒抬兩條腿,還有一個獄卒托著中間的兩個屁股蛋子。玄機的人從牢裏被放出來,沒人給她什麽說法兒,玄機也沒問什麽。一個獄卒打開牢房的門,另一個獄卒遞給她一個包裹,裏麵是進牢房之前被收走的私人物品。一個長了一張老核桃臉的太監從一個角落閃出來,交給玄機一個繡囊,又在瞬間從那個角落閃走。玄機攥著繡囊,裏麵似乎硬硬的,玄機沒立刻打開,看到太監的核桃臉,她心裏的眼睛也就看到了躲在某個角落正在用肉眼看她的皇帝李治。

繡囊裏是莊陽公主碎成兩半的手鐲。莊陽公主勒死自己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看到神秀的眼神兒了,裏麵全是我,沒有他自己,也沒有別人,也沒有別的女人,我也沒了,全是那個眼神兒了,別攔著我,我不想再看到其他的了,神秀啊,被這個眼神兒照耀比我自己修道快多了,我得了,我到了,你不用講什麽經了,能給出這個眼神兒就對了,愛死它了,我愛死它了。"莊陽公主倒下的時候,左側先著地。左手腕上的玉鐲碎成兩半,新碎的斷麵仿佛新斷了的骨頭。莊陽公主買到這個鐲子那天,飛到鹹宜庵來,對玄機說:"終於找到這隻鐲子了。你見過這麽白的、這麽滋潤的鐲子嗎?我就說,你也沒見過,我也沒見過,前朝管宮裏珠寶的老黃公公也沒見過。我最近有些瘦了,鐲子剛剛能戴進我的左腕,我現在的左腕和神秀的一樣粗細。今天十五,今天晚上月亮大,我今天晚上用左手自摸,我靠在榻上,衝著月亮,我用中指和食指反複摸我的**,我的水流出來,我用中指和食指沾滿了,再摸我的**,再摸,月亮就在我的深處亮起來了,癢癢就像光和煙和根須一樣飄出來,牽引我的食指伸進去,牽引我的中指伸進去,月亮真大,牽引我的無名指伸進去,牽引我的小指伸進去,月亮真大,牽引我的拇指伸進去,牽引我的拳頭伸進去,牽引我的左腕伸進去,我看到那個玉鐲子,像神秀一樣完美,像神秀的一樣粗細,像神秀的一樣完美,我的右手幫忙再撐開一點我的,我的玉鐲也伸進去,神秀就在我裏麵了,我夾住他的,勒住他的脖子,我夾死他。玄機,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完美的鐲子,完全脫離無常的鐲子?玄機,我最開心的,甚至不是它的完美,是我想到,如果它被我的夾碎成兩半,神秀看到,會難受成什麽樣子,多少天才能忘懷。嘿嘿。媽**的,就這麽想著,我的****已經比十五的月亮還亮還水了。"

玄機囑咐看門老嫗閉門謝客,不論什麽日子,無論任何人,不放進來。弘忍還是進來了。弘忍的般若掌使到第三手,老嫗已經閉不住門了。所謂武功,第一是快,第二是聚。如果在瞬間聚集一個肉身的全部力氣,打在鹹宜庵的院牆上,院牆都會塌的,別說看門的老嫗了。老嫗的快已經夠快了,聚的功夫還欠些,能量容易被分散掉,弘忍判斷,老嫗如果像他一樣從十歲開始練習般若掌之類的功夫,他現在一定不是老嫗的對手。"可惜了。"弘忍想。

弘忍見到玄機的時候,和玄機身體的距離不遠。弘忍在紫藤花架外,玄機在紫藤花架下,陽光打下來,弘忍看到玄機的身體若明若暗,局部透明。不二站在弘忍的左手邊,不笑,也不皺眉頭,垂手站著,四下看著。

玄機說:"讓我幫忙的,下場都很慘,找我喝茶的莊陽公主也死了,找我問案的韓愈也死了,何況讓我幫忙。莊陽公主讓我幫她快樂,她死了。韓愈大人讓我幫他展示莊陽是怎麽自殺,他也死了。我倒是被證明沒有過失,回鹹宜庵休息。"

弘忍說:"**就像撒尿,死就像睡覺,沒什麽可以留戀。你說的慘,真的慘嗎?莊陽公主和韓愈最後是含恨而去?"

玄機說:"你如果堅持,你自己直接問我的吧,她答應,我就沒問題。反正你是要求她辦點事兒,她答應就好。"

弘忍說:"你怎麽知道我的事兒是要她辦的?"玄機說:"你不會真要和我探討佛理和詩文的。"

弘忍說:"你不問問我想請她幫什麽忙嗎?"

玄機說:"不問。她不問,我就不問。她也從來沒問過什麽,看緣分了。"

弘忍說:"好。怎麽直接問你的?"

玄機說:"插她一千下,現在。門在你麵前,老和尚,用你的小和尚敲敲看吧,我想見識一下你對佛理和詩文的理解。"

不二繼續垂手站在院子裏,聽見在屋裏,袈裟解開,床榻打亂,一千次碾壓共同發出的呻吟,一百零三次玄機的呻吟,五十四次玄機的呻吟,八次弘忍的呻吟,一次弘忍的呻吟。在這個過程中,不二看見,門簾被風吹動無數次,紫藤花架被太陽激起無數種紫色,自己身體投射在地麵上的影子緩慢地做出了無數次變幻。不二朝自己左手食指上吐了一小口吐沫,在眼前豎起,食指上的口水在陽光下閃出無數顏色的亮點,在風裏三五成群地消失,直到隻剩下豎起的左手中指。

一千次之後,不二聽見,"讓我死吧!讓我莊陽吧!讓我韓愈吧!"玄機在屋裏喊。

隔了許久,弘忍說:"難道牆上掛著的這張畫,就是傳說中禪宗初祖菩提達摩大師的舊物嗎?傳說中就是這種赭紅色。"

玄機說:"是。"

弘忍說:"原來傳說是真的。達摩大師花了十年功夫不是麵壁,而是麵**。不對,其實是一個,麵對壁上的**。這個**畫得實在好,這幾筆匪夷所思的幾根細細彎彎的毛、似乎流出來的水、下麵這一筆形若臀部的曲線。"

玄機說:"你睹物思人,再看幾眼吧。"

弘忍說:"我知道莊陽公主和韓愈是怎麽死的了。"

玄機說:"皇上李治已經定我無罪了,我人已經又回鹹宜庵了。"

弘忍說:"好。"

玄機說:"我的開心了,她問,你想讓她幫什麽忙?"

弘忍說:"我想讓她幫我睡一下慧能和尚和神秀和尚,讓她掂掂他們兩個人的佛理境界。判斷一下,誰悟道了,誰更適合繼承衣缽,當禪宗六祖。"

玄機說:"我的是肉做的啊,繼承衣缽這樣猙獰的問題,她怎麽能回答,不是不幫你。"

弘忍說:"我換一種說法吧,我想讓她幫我睡一下慧能和尚和神秀和尚,讓她感覺一下,這兩個男人她更喜歡哪個。"

玄機說:"同時睡還是分別睡?"

弘忍說:"方式和方法,你自己和她自己商量著定吧。"

玄機說:"好,答應你。"

當晚,回到東山寺,不二睡下的時候,月亮非常大。不二夢見弘忍在陽光裏走進鹹宜庵,玄機。一時,弘忍的像火把一樣,捅進玄機的身體,玄機的身體如同燈籠一樣發出紅光。一時,弘忍的就是一個火把,被弘忍舉在手裏,弘忍順著玄機的走進玄機的身體裏,玄機的身體大得仿佛一個山洞,洞頂一個空隙,空隙上是藍天,一會兒陽光,一會兒月光,都不是很亮,洞壁布滿皺褶,水滲出來,向著弘忍的火把光芒匯攏來。一時,拿弘忍火把的是不是弘忍,是不二,火把的光芒巨大,不二抓在手裏,手心滾燙,玄機的水在不二的周圍越匯攏越多,不二的水的壓力升高,嘶嘶響,也向朝同一方向匯攏去。在要射的一瞬間,不二突然意識到,不能射啊,這是夢裏啊,人**睡呢,不能射啊,射了唯一的被子就髒了。不二醒了,翻了身子,扯了枕著的經書墊在下麵,射了,和玄機的水匯攏在一起,火把的光芒更大了。

不二在射的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一個水桶,桶底突然脫落,雜念和精液同時一瀉而出,所謂的自己,什麽也不剩,什麽也不缺。不二忽然意識到,玄機不在眼前,他的手沒動一下,他還是射了,弘忍所說的高深修為原來一直就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平常被鎖在某個地方,一時被打開了而已。

不二睜大了眼,天地洞明,萬古長空,一朝風月,什麽都在,什麽都不在,不多不少,無生無滅。不二楞了很久,不舍得睡。不二又試了試,又硬了起來,想著玄機的樣子,透明而光亮,他翻了身,翻開另一頁經書,手沒動一下,從容地又射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