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者鼠仰麵躺著瑟瑟發抖,貓並不看它,好像無事一樣,它把長長的腿伸開。就這樣小老鼠昏了,終於想起來逃走,它從貓身上下來,悄悄地溜下樓梯。

我們都斷言這下它跑了。

貓卻翻身而起,輕輕一躍,看也不看地按住了它(英兒後來老學貓的樣子)。又把它放在肚子上,小老鼠又開始發抖。

如此再三,英兒驚訝地像小姑娘一樣,眼睛亮亮的。直到貓厭了,拿起小老鼠一下咬掉了它的腦袋。

我給貓噴藥,那貓與我不太友善。英兒卻用她熟悉的方法叫它咪咪。

“這個‘咪’太大。”我說,“像一個狐狸。”

英兒留在島上,後來在信裏好像沒有提過這隻大貓,隻是在一封信裏說:她好像有點身強力壯,再不怕老鼠了。她說:“方法很簡單,恨死老鼠就不怕老鼠了。”

她把它們淹死,就像過去我早晨涼涼的起來,把老鼠淹死一樣,英兒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我。我沒多問,現在想,顯然那貓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