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店鋪

熙熙攘攘的人流,鱗次櫛比的地攤,怎麽看上去都像是普通的市集。可這裏買賣的都不是什麽普通凡人的東西,而是各色的修真之物。符籙、陣符、秘笈、法器、丹藥,以及與這些東西有關的東西,等等等等。穿梭來往的人也不是什麽凡人,許多都是修真者,從身上時隱時現的靈氣都可以看得出來。

許寒下午到了白河鎮,然後在白河鎮外,找到坊市入口就走了進來。

白河鎮作為方圓幾千裏內最大的坊市,一直都是長期開市。但多是一些低級散修,除了用遮蔽陣法掩蓋住了入口,把普通凡人拒當在外,普通的修真者隻要憑借靈氣、魔氣都可以進入。始終是修仙家族開辦的坊市,規格不可能高到哪去。若非如此,許寒想要進來還要花費很大功法。

許寒在街上轉了一圈,對情況有了大致了解以後,才找向許樂山推薦的丹青樓。

丹青樓是許家的產業,不過一直受到許樂山管轄,把許寒推薦到這裏也有照顧的意思,許寒也明白這是許樂山的好意。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許樂山的好意可有可無,他已經重新踏上了修真之路,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無依無助,必須得依靠許樂山了。但許樂山的好意,他不能不領,所以還是來到了丹青樓。

兩層古式的樓房,飛簷鬥閣,讓見慣了鋼鐵叢林的許寒眼神一亮。

許寒信步走了進去,入目就看到不少丹青書畫,但許寒心知,這裏麵的丹青書畫可不是用來觀賞的,而是一件件法器。把許寒推薦到這裏,許樂山明顯是想讓許寒學習製作丹青法器。畢竟許寒有著不錯的藝術功底,學起來應該不難。

“客人,請問您準備買點什麽?我們這裏有最好的丹青法器,以及書寫符籙、法器所需要的各種符筆、靈墨。”在許寒觀賞當中,一位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店麵作了下介紹。

許寒看了一眼年輕人,察覺不是修士,而是一位凡人。許寒刹那間恍惚了下,他想到,如果沒有母親留下的功法,他估計也會跟這個年輕人一樣,沒有前途,隻能當店麵的小廝。定了定神,許寒說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找曹掌櫃的。”

年輕小廝一愣,看到許寒的氣質非常超絕,一時還真想不到許寒的來曆,連忙說道:“客人您稍等,我這就找我們掌櫃前來。”

年輕小廝說完,人就向店麵後堂走去。

很快,就從後堂走出一位年約六十上下的富態老者,不用問,肯定是此丹青樓的掌櫃,聽許樂山說,名字叫曹先旺。

許寒注目看了下,感受到曹先旺年紀不小了,但隻有煉氣三層,顯然很早就放棄了仙道,早早給許家打點生意,好頤養天年。

“老夫曹先旺,不知這位道友找老朽何事?”曹先旺十分客氣的行了一禮,隨後問道。

曹先旺如此,乃是許寒重新踏上修真之路,恢複了以往天資卓絕的氣質,在曹先旺這類長久閱人的老油條眼裏,一瞬間就能看出不凡出來。在摸不清許寒究竟什麽身份的前提下,當然客氣無比。

許寒沒有說什麽,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出來,交予了曹先旺。

曹先旺疑惑的接過信,打開後看了起來。看到半途,曹先旺接連看了許寒好幾眼,一副怪異而又不能確定的樣子。

許寒猜得到他的心思,顯然在曹先旺眼裏,許寒應該是個廢人,心情頹喪才對。可現在許寒已經有了煉氣一層的修為,雖然是魔修,但也是不可思議。特別是許寒的氣質,全然沒有頹喪無力的絕望,反而充滿超絕出塵的孤傲。

差別如此巨大,曹先旺當然有些拿不準。

特別曹先旺自己還十分驚駭,當掌櫃當了很多年,他也看過許多人,但許寒的氣質,他隻有在一些強大自信的修士當中見到過。

一個廢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氣質?曹先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許樂山既然說了,他還得好好詢問一二。“您真的是南,不,寒少爺?”信中許樂山特意強調,以前的許南少爺,現在改名叫許寒少爺了。讓他多注意。

許寒輕輕笑了笑,再一次對許樂山的細心充滿了感激。“不錯。我就是許寒。以後還請曹掌櫃多多提點,我剛來,什麽都不懂,向您學的地方多的很。”

見許寒態度這麽不卑不亢,話又說的動聽,特別許寒還恢複了修為,曹先旺哪還敢怠慢?連忙說道:“寒少爺,過獎了,應該是我們多接受您的指導才對。”

就這樣,兩人有了初步的接觸。

曹先旺還把許寒喊到了後院,本來按照許樂山的信上所寫,他應當培養許寒當掌櫃的能力,有朝一日讓許寒代替年邁的他。可現在他哪還敢那麽做?明顯許寒恢複了修為,盡管是魔道修為,但許寒也已經不再是他隨便可以安排的了。

曹先旺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經常會有許家的人來檢查店麵,一旦來了,往往都會住上幾天。住宿的房間是一間雅閣,條件比較好。現在用來安頓許寒正好不過,權當許寒這次是來檢查的。說不定許寒過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在把許寒安頓好以後,曹先旺才抹了把汗,走了開去。

雖然他是煉氣三層,許寒才煉氣一層,但曹先旺無時無刻不感覺到許寒身上淡淡的壓力。心底對許寒更加敬畏。才煉氣一層就如此,以後那還得了?唯一一點遺憾,就是許寒少爺是魔修,而不是靈修。如果是靈修?

曹先旺連忙甩開心思,那些事情豈是他一個許家的外事掌櫃可以參與的?

“掌櫃的,剛才那人就是以前的南少爺,聽說不是變成廢人了嗎?我怎麽感覺不像?聽小七說,跟那些修士差不多,難不成是恢複了修為?”曹先旺剛來到前堂店麵,剛才的年輕小廝就問了起來。

曹先旺臉色一變,冷聲道:“現在沒有南少爺,隻有寒少爺。還有,寒少爺的任何事情,你們都不準亂說,聽明白了嗎?”曹先旺打定了主意,連忙說道:“在書房把我的紙和筆準備好,我要辦事。”

而跟在後邊,聽完曹先旺的安排後,許寒才笑了笑,輕聲回到自己的房間。

曹先旺的一切應對,都在他的預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