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初雪的身世

第1章 老公跟閨蜜的雙重...

“這才對,他是個很乖的孩子,就像我親生弟弟一樣,我要好好保護他!”

“哎呀,靳總您真是活菩薩,大好人……那孩子有了您的照顧,一定會盡快康複的……”

靳霆放下電話,雙手放在腦後,對著窗外暮色中的天空笑了笑。

這是他的城市,在這個角度,所有人都被踩在下麵。

熙熙攘攘,營營役役,以為自己付出了許多,就能夠得到想要的所謂幸福,太天真了。

有些人永遠不知道是誰操縱了他的生活,隻能沿著別人鋪下的迷途一步一步走下去。

而他,卻是主宰。

今天,看到那個柔弱的少年坐在病床上,驚慌瑟縮的模樣,他猛地想起了楓兒,一樣的蒼白,一樣的柔弱,一樣的有不能治愈的疾病,一樣令人感到可惜。

但是這少年的姐姐,卻害得他失去了這世上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他恨這個叫林曉晨的少年!

憑什麽他靳霆有這麽多錢,這麽高的地位,他最心愛的弟弟卻半死不活,毫無知覺地躺在病床上?

而這個窮酸的少年卻還能每天看著日出日落,還能跟自己的姐姐聊天說話?

其實他就算想要弄死林曉晨也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出動他自己——對於這麽嚴重的心髒病患來說,隻需要小小的刺激就可以發病。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他玩的遊戲,從來不會太簡單。

夏初雪,好好等著吧,我會給你一個又一個的驚喜……直到你淚流滿麵,跪在地上,懺悔你的罪孽……

他想了想,又拿起一個對講機:“非墨,這幾天先不要監視她,等著她還能做出些什麽來——不然,遊戲就沒有意思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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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郊,安寧墓園。

初雪一身白衣,捧著一大束康乃馨慢慢的沿著小路走了進去。

這墓園裏風輕雲淡,偶爾有鳥兒飛過,連它們鳴叫的聲音都仿佛已經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屬於另外一個更遙遠,安寧的天堂。

向前走了大約三百米,再往左轉,又走了五十米,前麵第二座就是自己母親夏心蘭的墓。

準確來說,是母親和林叔叔的墓。

最近這幾天,她整個人處於極度衰弱的情況下。

靳霆就好似一個幽靈,隨時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伸出可怕的觸角,讓她心慌,無措,感覺全世界都不安全。

短短幾天,她就瘦了四斤,睡不好,有大大的黑眼圈,嘴唇發幹,做惡夢。

完全沒有集中精力工作的狀態,她請了假,楊妍倒也很爽快就批了。

她不知道靳霆還要做什麽,她隻知道,她害怕。

她每天都去看一次晨晨,確定他平安無事。

與她相反,晨晨的狀態卻是很好,他拿著那盒比黃金還要寶貴的顏料,找出了已經蒙灰的畫架,每到陽光燦爛的下午,就乖乖地坐在庭院裏畫畫。

初雪問他畫什麽,他側頭甜笑:“畫好了姐姐就知道了。”

看他狀態那麽好,初雪也自感欣慰,這是她現在生活裏唯一的慰藉,她要用盡全力保護晨晨的笑容,付出性命也心甘情願。

昨天晚上她夢見了媽媽,媽媽看著她,眼神中欲語還休。

她朝著媽媽撲過去:“媽媽!”

可是媽媽很快就消失了,留下一句淡淡的歎息。

初雪一晚沒有睡好,決定第二天去墓地看看媽媽,最近發生太多事情,她有太多話想要跟媽媽傾訴了……

媽媽的墓地並不大,在這個窮人連死都死不起的年代,好的墓地比房價還嚇人,幸好當時媽媽的一位老同學正好跟這處公墓的監管機構有點關係,就找關係給了個相對便宜的價格,總算給了媽媽一個長眠的淨土,不用擠在小小的盒子裏,放在架子上。

想起來初雪就有點心酸,媽媽辛苦一輩子,沒存下什麽錢,也很少求別人,她總說,不愛欠別人的人情。

唯一走了‘後門’的這一次,竟然是……她的墓地。

媽媽是跟林叔叔合葬的,這是媽媽臨終前的願望,她說老林雖然並不是她的結發夫妻,但是他是個好人,自己對不住他,希望在地下好好地陪陪他。

初雪彎下腰,輕柔地將康乃馨放在花崗石的前麵,又細心地從包裏取出抹布,洗潔精,抹掉灰塵,細細地擦拭,她不要讓媽媽的長眠之所有任何的髒汙。

做完這一切,她覺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也似乎表情燦爛溫柔了許多。

這是媽媽跟林叔叔結婚三周年的時候拍的合照,照片上媽媽很漂亮,初雪心酸又有些欣慰地在心裏低聲說:“媽媽,希望你跟林叔叔在那一個世界恩恩愛愛,再也不寂寞。”

本來有許許多多話想跟媽媽說,比如說靳霆這段時間對她精神上的摧殘跟打壓,但……她到了這裏,卻又覺得根本沒辦法開口,媽媽辛苦了一輩子,自己又怎麽能忍心讓她在地下還要為自己操心?

還是算了吧,自己長大了,什麽都該自己解決。

她最後用紙巾又細細地擦了一擦媽媽的名字,突然聽見旁邊有汽車馬達聲,跟不是特別明顯的汽車刹車的聲音。

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這裏是墓園,是人們最後的安息之所,怎麽會有人開車進來打擾了這裏的寧靜?

一抬頭,她便看見一輛黑色房車駛過,精光錚亮的豪車。

初雪忍不住冷聲譏諷:“真沒聽過還要在墓地裏麵炫富的。”

她原本以為隻是路過的車,低下頭準備做自己的事,誰知道房車就在她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車裏走下來一個男人,一身西服,棕色禮帽,一雙炯炯的眸子看著初雪。三十五六歲,神色恭謹:“二小姐。”

初雪整個愣住了,臉色死灰!

半晌,突然冷冷道:“你認錯人了。”

這男人似乎對她的回答感到並不意外,依舊帶著恭謹卻不容違抗的神情,將手一格:

“二小姐,你別走的這麽快!老爺其實這一次是想親自裏的,也順便拜祭一下……”

男子猶豫了一下,又說:“想順便拜祭一下夏女士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