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執法者聶讓 第一節 - 第十二節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一節

即便是在絢爛的陽光下,高樓大廈的背麵也是陰影,人的身後更有黑影;這個世界上,黑暗和光明一樣永存,沒有光明就無所謂黑暗。

安東尼站在自己位於大廈三十三層的辦公室裏,透過敞亮的巨大落地玻璃窗看著地麵上的芸芸眾生。這是一扇墨綠色的玻璃窗,明媚的陽光被擋在了窗戶外麵,整個辦公室裏一片昏暗。

地麵上這些人,在他的眼中都是食物,是青菜蘿卜,是西紅柿和馬鈴薯,但是卻不是牛肉豬肉,他們都是素食。看上去剛過知命之年的安東尼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血族,以血為食的血族。

普通的血族都是素食者,他們都是黑暗的虔誠信徒,盡管他們吸食鮮血,但是這些食物在他們的眼中都是素食。既然有素食者,就有肉食者,肉食者,有自己專門的食物!

敲門聲響起,能夠敲響這扇門的隻有他漂亮的女秘書凱瑟琳,果然,門開了,凱瑟琳一頭金發垂了進來:“老板,有位先生一定要見您。”安東尼的心中奇怪,作為這樣跨國公司的總裁,安東尼是十分繁忙的,沒有預約一般是不會見客的,凱瑟琳作為他的秘書,十分清楚這一點,可是她這次卻進來通報,安東尼有些奇怪。

“嗯,好吧,讓他進來。”凱瑟琳退了出去,不一會門被推開了,一個黃種人走了進來。黃種人身上一席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絲質的黑色鑲邊襯衫,簡簡單單的黑色西褲,腳上一雙紋花的黑色皮鞋。

安東尼渾身一緊,黃種人的同胞很少見,為什麽會這樣他也說不清楚,但是眼前這個黃種人的血族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就好像賊和賊,遇見了,一個對視就知道,是自己人。血族也一樣。

眼前的黃種人同胞讓安東尼緊張,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不會這麽巧吧?剛剛想到肉食者,就來了一個?卡瑪利拉中隻有三個肉食者,據說,其中最強大的一個就是黃種血族!

安東尼有些後悔,他的一個情人剛剛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雅薇莉太動人,她總是能夠讓你得到最舒心的享受,所以當她提出這個央求的時候,安東尼實在無法拒絕,盡管他知道,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卡瑪利拉允許的。

但是他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沒有人知道他有這樣的一個情婦,今天不會是……安東尼不敢往下想。

或者這隻是一個路過的血族,來他這裏例行晉見的儀式罷了,畢竟他是這個城市的親王。安東尼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把手伸向黃種人同胞:“你好,我是安東尼親王!”

黃種人同胞輕輕的和他握了一下手,安東尼笑了一下,沒話找話說:“凱瑟琳可是見過不少帥哥,其他晉見的血族也見過一些,能夠讓她這樣上來通報,你的魅力真的不小。”血族的魅力和自身的力量成正比,力量越強,對異性的魅力越是讓人無法抵擋。

安東尼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複,血族有著明晰的客尊戒條,遠行的血族到了別人的領地,必須晉見領地的親王,已表示對別人領地的尊重。安東尼希望這個黃種同胞入自己所想一般是來晉見自己的,他等待著對方報上自己的身份。

可是世事往往不如人們的想象,不論是光明的世界還是黑暗的世界。黃種人同胞慢慢的朝他走來,話語和他的步子一樣的緩慢,這是一種半生不熟的英語:“我不是來晉見的,我的名字是聶讓·連·剛!”

安東尼渾身一哆嗦:剛!這是卡瑪利拉給予肉食者的稱號,隻有三名肉食者,才有資格在自己的名字後麵加上這個後綴!

和人類一樣,肉食者往往比素食者強大,因為食物的結構決定的因素。同樣,在血族之中,肉食者也有著遠超一般吸血鬼的強大力量。他們是黑暗主神選中的人,他們被以黑暗的名義賜予肉食的權利,同時獲得強大的力量,用以強製執行黑暗世界的戒條,維護黑暗世界的秩序——他們就是卡瑪利拉的暴力工具!

“安東尼親王,你違反了卡瑪利拉六大戒條第三條‘後裔’的第三小條:不得與人類產育後代,你認罪嗎?”

安東尼苦笑一下:看來真的是沒有什麽事情能夠瞞住無孔不入的卡瑪利拉!他看著肉食者說道:“是的,既然卡瑪利拉已經知道,我認不認罪又有什麽要緊?”肉食者連聶讓搖搖頭:“官是公正無私的,你認罪,就說明你承認這一點,卡瑪利拉的戒條一視同仁!”

安東尼有些鄙夷的看著肉食者聶讓:“是嗎?好吧,就算是的。可是我隻有四百歲,我還不像那些已經老的像幹屍一樣的家夥們那樣,連自己的有沒有感情都表示懷疑!我明白,我有!我愛雅薇莉,和自己愛的人生育下一代,有什麽不對的嗎?對了,還有你,你是他們的追隨者,你覺得你自己有愛嗎?”麵對著安東尼的質問,聶讓隻是淡淡的回答:“請不要質疑長老會的長老們,你這樣,又違反了六大戒律第六條‘殺親’的第一條:不得杵逆長輩——那是死罪!”

安東尼不經意間朝著門口移動:“戒律!卡瑪利拉的戒律指對我們這樣的人有效,我管理這樣的大公司,每年為卡瑪利拉賺取幾億美金,沒有我們,你們這樣的人,還有那些元老們和你口中的官們,你們能夠衣著華貴出入高級場合嗎?我們為了卡瑪利拉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為什麽連這樣的權利都不給我們?”安東尼越來越激動:“我們和那些元老們不一樣,我們和人類做生意,賺取他們的金錢,我們融入了人類社會,我們已經受了他們的影響,我們希望能夠有自己的下一代,為什麽這個苛責而毫無根據的戒律還要存在?不能夠改變嗎?卡瑪利拉已經太過陳舊了——從它的戒律到它的機構、再到機構裏的血族!”

“住口!”聶讓一聲怒喝,安東尼辦公桌上的玻璃杯“乒”的一聲被這一記炸雷般的喝聲震碎!“你這樣已經嚴重違反了卡瑪利拉的戒條,這樣大逆不道,屢次犯戒,罪無可恕!”聶讓的大衣後擺蕩了一下,他身後的門上慢慢的爬滿了黑色的蛛絲。

這個“蜘縛”並不是簡單的魔法,由肉食者施來卻是輕鬆而不著痕跡,通過這個魔法,安東尼真正見識了肉食者的力量。但是為了雅薇莉和他們的孩子,他必須放手一搏,要是他死了,孩子和雅薇莉也不會被手下留情。

安東尼放棄了從門口突圍的企圖,因為“蜘縛”的作用,他就算衝破了這個魔法的束縛,速度也必將大減,無法逃脫肉食者的一擊!

安東尼從門旁邊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西裝和手套,他將眼角瞥向窗戶旁邊,那裏擺放著一具中世紀時代全身式盔甲,頭盔也是全封閉的,隻要能夠搶到頭盔,他的全身都有了保護,便不必害怕陽光的侵害,可以出其不意的跳窗逃生——三十三層,對於一般人來說毫無生路,但是對於血族,並不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安東尼穿好自己的外套,戴上黑色的皮手套,突然一個閃身衝向門口,血族可能是這個的速度最快的動物,隻見黑影一閃,安東尼已經到了門口,聶讓幾乎在同時,帶起一道殘影追了過去!

安東尼聲東擊西,他的手並沒有按到門上的“蜘縛”,隻是手肘在門邊的牆上一撞,借著反震的力量,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速的退到了窗邊,聶讓一驚,身後玻璃的碎裂聲中夾雜著安東尼一陣長笑!三十三層的大廈紛紛揚揚的落下一片玻璃雨,在明媚的陽光中,閃閃爍爍。

“砰!”安東尼重重的摔在一幢三層的建築物的頂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安東尼一連砸穿了房頂和房子裏的桌子之後,還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印記!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房間裏正在工作的兩名白領不知所措,安東尼咳嗽幾下,吐出一口紫色的血來,然後抬起頭來,衝著兩名年輕的白領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齒縫裏滿是鮮血!兩名白領渾身一個哆嗦,安東尼慢慢的說道:“正好有兩個補品……”

安東尼的牙齒正要刺進其中一人的脖子,一個聲音響起:“血族從來不浪費糧食,你即將被處決,不再需要他們了!”安東尼一回頭,一身灰黑色呢子風衣的聶讓無聲無息的站在他的身後。

安東尼一聲厲喝:“去死吧!”他一揮手,手中六七十公斤重的一個人已經被他扔的飛向聶讓,聶讓急退,安東尼緊跟在那人之後,突然閃了出來,一爪抓向聶讓。聶讓伸出左手抓住他的爪子,用力一翻,安東尼一聲慘叫,他的爪子已經被折斷!

安東尼狼狽的退了回去,他用另外一隻手,捧著已經折斷的那隻手,嘴裏麵大聲的咒罵著,聶讓卻並不急於進攻,安東尼休整了一陣子,他的傷爪漸漸的複原了!

憑借著血族強大的恢複力瞬間複原的安東尼,一聲怒吼抓起旁邊的一根水管一用力,鋼質的水管被他生生扭斷,自來水“嘩”的一聲噴了出來!

安東尼大吼聲中揮舞著鋼管衝了過來,聶讓這一次卻不閃避,安東尼一棍揮出,舊力已竭新力為生之時,聶讓突然前踏一步,一拳擊中鋼管,“鏘”的一聲折成兩段。安東尼被這一拳的力量震得狂噴了幾口鮮血,血流的越多,他的力量越弱,現在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聶讓這一次不再等他恢複,血族的速度在一次展現,球員好似憑空出現在安東尼的身前,這樣的速度,隻有肉食者才具備,即便是身為血族的安東尼,也從來沒有見識過,他大驚之下奮力後撤,聶讓的手掌已經按在了他的肩上。

安東尼知道一旦被他製住將是什麽樣的後果,他心頭一寒,奮力的一掙,生死關頭他竟然爆發了不可思議的力量,竟然被他掙脫了!聶讓沒想到被他掙脫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安東尼急速後退,他此時渾身衣衫碎裂,頭發亂成一團,滿臉的鮮血,哪有半點平時的紳士風度?

聶讓慢慢的逼近,安東尼不住的後退,聶讓突然笑了:“再退,身後就是陽光了!”安東尼不察,一步退出,突然背上一陣劇痛,一陣青煙冒了起來,背上一片焦黑。他一回頭,身後是一道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二節

安東尼絕望了,聶讓抬起了他的左手,緩慢的吐出兩個字:“影枷!”他們所處的陰影突然活了起來,如同一塊黑布一樣瞬間裹住了安東尼。

安東尼嘴巴大張,卻叫不出聲來,黑暗阻擋了他的一切!聶讓不慌不忙地走到安東尼身邊,張開嘴巴,四枚尖銳的犬齒深深的刺進了安東尼的脖子!

肉食者,黑暗諸神賜予的權利,允許他們以同類為食,血族的力量來源於血,吸食了同類的血,也同時吸食了同類的力量,以黑暗諸神的名義,他們強大無比!

飽食之後聶讓,用腳尖輕輕的一撥安東尼的屍體,屍體滑進陽光裏,一陣煙霧之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聶讓走近那兩個已經被嚇傻的白領身邊,雙掌合攏:“失落!”兩掌張開如同花瓣,花心處冒出一股黑煙,黑煙籠罩中的兩名白領相繼暈倒,等到他們醒來之後,他們都會失落一段記憶,今天的記憶。

三天之後,在萬裏之外的另一個國家另一座城市,還是那一身灰黑色的呢子大衣,聶讓嘴角叼著一支香煙,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不緊不慢的走在鋪滿了楓葉的小路上。小路延山而上,盡頭處是一座山中別墅,別墅的鐵門前,聶讓按響了門鈴。

“身份!”門口的擴音器裏傳出一個冷硬的聲音。聶讓抬起頭,將眼睛*近了旁邊的一個小孔報上了身份:“執法者聶讓!”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人份確認完成,“哐啷”一聲,黑色的鐵門打開。

聶讓沿著鐵門後麵鋪滿了鵝卵石的小路走向別墅,門沒有關,他推開門走進去,裏麵空無一人,他徑自走向地下室,地下室的木門打開,裏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聶讓貓著腰鑽了進去。

通道一直向下,盡頭處突然開闊起來,兩扇堅實的鐵門旁,站著一個被鐵鏈鎖住的黃頭發黃胡子壯漢。壯漢看到他,嗬嗬一笑:“你回來了。”聶讓點點頭:“官最近還好嗎?”“她?她可不怎麽好!”說起這話的時候,壯漢顯得很高興,聶讓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真的不理解你們兩個,你既然這麽恨他,為什麽不離他而去?這條鐵鏈在一百多年以前大概就鎖不住你了吧?”壯漢笑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遊戲,你是不會明白的!”聶讓沒有再說話,壯漢雙臂用力,幫他推開沉重的鐵門:“進去吧,她已經等你很久了!”

聶讓走進鐵門,裏麵的景象豁然一變,各種設施完備,遠不象外麵通道那麽簡陋。古老的青銅鑲邊的鏡子,褐色的古木桌椅,厚厚的古波斯地毯,還有高大的紅木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書籍。

在寬大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紅色的珊瑚燭台,上麵沒有了蠟燭,被裝上了一個燈泡,一名穿著黑色金邊長裙的美麗女人坐在桌邊,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吸血鬼雖然害怕陽光,但是卻並不畏懼人造的光源。

黑裙女人皮膚白皙,雙眼修長,身著的長裙更襯托出一種古典的美麗。聶讓上前躬身一禮:“卡羅琳官,我回來了。”

卡羅琳沒有回答他,依舊還在看書,聶讓退到一邊站好,靜靜的等著。過了很久,卡羅琳官終於放下了書,她看看聶讓,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架的固定位置,然後才說道:“安東尼是個人才,他死得真可惜,我們又要找一個能夠經商的人了,這可真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聶讓沒有接話,官走到桌子旁對球員說道:“你也坐下吧。你眉頭深鎖,又有什麽解不開的疑惑嗎?”

聶讓點點頭:“是的。安東尼死之前質問我:和自己心愛的人產育後代有什麽錯?或者他這樣說也有道理,我們初擁發展後代和與人類生育後代有什麽不同?”官修長的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芒:“這差別大了!與人類神生育後代有極大的危險性:我們的後代會被人類同化,因為他們的母親是人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人類的生育能力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我們是永生不死的,他們的繁殖能力太強了,如果把他們的繁殖能力嫁接到我們的種群,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上會有上千萬的血族,舊的不亡,新的又生;我們的生存空間很快會變得擁擠不堪,甚至食物都不夠了,所以這種事情堅決不能開先例!”

聶讓點點頭,官將手指扣在額頭上,輕輕的敲了幾下:“還真是麻煩,安東尼的接替者並不好找,一個那麽大的公司,要找一個稱職的經營者,還真是不容易。他還是那個城市的親王,還要為他找一個接替者,還有他的情人和孩子的問題……這個你不是合作,我另外找人吧!安東尼真可惜,其實這也難怪他,在人類社會生存的久了,自然會被他們感染。”官看看聶讓:“其實現在這個趨勢已經難以控製了,你們這一代很少有人再穿黑色禮服了,中世紀的服裝已經不流行了,看看你們的衣著就知道什麽是流行了……”官的話讓聶讓臉上微紅,官寬厚的笑了:“你不用自責,這樣得趨勢也很正常,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隻是擔心,他們這樣發展下去,會不會違反了避世的規條。”

門突然開了,壯漢探進來一隻腦袋,官有些不高興:“雷哈格,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進來嗎?”雷哈格深情地盯著卡羅琳看了一眼,口中的話語卻和他的眼神大相徑庭:“我也不想看到你這吸血蝙蝠,可是有些事情要你知道……”聶讓覺得好笑,他們兩人就一直這樣,雷哈格總是控製不了自己,明知是毒藥也要一次次的去品嚐;而卡羅琳也總是無約束的製約,雷哈格的犯規總能夠找到借口。

男人和女人都知道人和血族戀愛是不切實際的,所以她把他變成了血族。他對這個女人又愛有恨,卻難以割舍;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愛人離開,但是出於內疚,她卻希望他能夠自己走開。兩人糾纏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聶讓成為肉食者的時候,他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血族痛苦的愛情總是充滿了矛盾,聶讓從成為血族的那一天起,就被人告誡過。

“什麽事情?”卡羅琳問。“科洛娜死了!”雷哈格幸災樂禍的笑了,一切對於卡羅琳不利的事情,他都會幸災樂禍,但是誰要是危害到卡羅琳本人,他又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

科洛娜和聶讓一樣,是肉食者,強大的肉食者,官直轄的三個肉食者之一,她的死對於卡羅琳的勢力,是一個極大的削弱!

血族一生都和兩件事情緊密相連:獵食和獵殺。主動獵食和被動獵殺。教廷是黑暗生物的死敵,他們有專門的神職七品,其中第三品的驅魔員就是專門對付黑暗生物的。另外還有很多吸血鬼獵人,這個職業有很多的熱衷者,他們的素質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其中不乏佼佼者!

“怎麽死的?”卡羅琳不動聲色,雖然她很悲傷,但是決不能在雷哈格的麵前表現出來。卡羅琳的平靜讓雷哈格覺得有些無趣,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三個獵人、六個驅魔員,圍攻致死。他們把她的牙齒送回來了。”這是獵人的習俗:殺死一個吸血鬼之後,會把他們吸血的牙齒送回他們的家族——既是一種通告,也是一種示威。

科洛娜的死,在卡瑪利拉高層引起的震動,遠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平靜的無動於衷。教廷已經能夠開慶祝大會了,而他們絕對不會這樣坐視不理。肉食者的死亡,對於整個血族、甚至整個黑暗社會信心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卡瑪利拉的元老會召開臨時緊急會議,官卡羅琳也在這個會議的範圍之內。

在會議之後,聶讓立即被卡羅琳召喚到了她倆上次見麵的那個地下室。

當聶讓到達的時候,發現,另一個肉食者貝克爾也在。貝克爾是個黑人血族,在現代血族的構成體係之中,黑人占了很大的比重,雖然白種血族中有些同類並不喜歡他們,但是他們憑借優良的素質,已經在卡瑪利拉之中占據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而貝克爾,就是黑人血族的傑出代表。

聶讓和貝克爾點了一下頭就算打過招呼,卡羅琳讓他也坐下來。“今天找你們來,是因為元老會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的我們,需要強大的力量,因此,這一次,我們決定增設一個執法者的席位,所以,這一次是一次增加兩個執法者!”卡羅琳的話音未落,聶讓就站了來:“可是官,執法者的力量難以被監控,要是被選中的人心地不純,那麽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一次增加兩名執法者,就有可能難以保持對執法者的控製……”聶讓所說的對執法者的控製,是卡瑪利拉一項采取的措施,用兩個老的可*的執法者,控製新的未知其可*性的執法者。

官低著頭歎了一口氣:“我也明白,可是元老們十分堅持,我也不能夠違命,今天找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兩個推舉一個人選出來——元老們已經有了一個人選,還需要另一個。”聶讓問:“那一個人選是誰?”官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是皮亞提。”“怎麽會是他!”一直不作聲的貝克爾也忍不住驚訝。“就是那個頭發染的像水塘裏腐爛的稻草,鼻子上還有一個隻有牛才會帶著的鐵環的家夥?”聶讓用詞苛刻的問道。官有些無奈的點頭。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三節

“元老們怎麽會這樣決定,他們是不是……”聶讓的話被官及時地打斷:“聶讓!記住一個執法者,必需首先守法——不可以對元老們的一切行為產生不信任的懷疑!”聶讓一點頭:“遵命,官閣下!”貝克爾說道:“為什麽元老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官回答:“皮亞提剛剛又掃蕩了一個狼人的巢穴,殺死了七名狼人,這已經是他第六次成功地襲擊狼人了,對於和狼人們征戰了快一千年的元老們來說,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令他們振奮的了!普薩提克大人他們希望皮亞提得到這個職位。”

聶讓和貝克爾都不再說話,官說得沒錯,狼人和血族的世仇誰也不知道起源什麽時候,但是自從他們成為血族的時候,就被告知:狼人是所有血族的敵人,獨自在野外過夜的時候,要小心狼人的襲擊,他們的鼻子靈敏的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人選值得商榷!”聶讓很小心自己的用詞:“皮亞提的手段和我們不一樣,他總是用毒品和酷刑找到線索,這樣的人,要是成為執法者……”聶讓沒有說下去,但是官也沒有權力改變元老們的決定,卡羅琳修長的雙眼之中流露出無奈。

“我們還是想想實際的問題,好好考慮最後一個人選,那樣的話還能夠保持卡瑪利拉對執法者的控製!”

聶讓和貝克爾都深重的考慮著,很久,貝克爾才說道:“官閣下,我覺得這樣重大的決定實在不應該有我們兩人決定,還是按照應有的流程:由各地的親王選送人選,我們可以幫助您決定最終的人選,您看怎麽樣?”貝克爾的建議得到了聶讓的認可,他們都是這樣成為執法者的。地方的親王有時候也會自己處置一些違規的成員,他就會命令手下的一些血族出動,經曆了幾次這樣的事情之後,必然有一些在這些獵捕行動之中表現突出的血族,他們通常就是親王推薦的來成為執法者的人——聶讓和貝克爾都是自己的親王推薦來的。當然,他們現在的地位,比當初推薦他們來的親王都高出了很多。卡羅琳也沒有辦法,事關重大,她自己心裏也難以決定。“那好吧,就先這麽辦吧!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就要監視皮亞提的一舉一動,還有,貝克爾最近你要多留心一下‘黑暗之手’那邊的動靜!”貝克爾說道:“還是讓聶讓去吧,我來監視皮亞提。他已經具備很強的陽光抵抗力,而我還差一些!”官點點頭,貝克爾的力量並不比聶讓差,隻可惜他是黑人,所以對陽光的抵抗力上差了一些。

肉食者通過神秘的儀式獲得了以自己的同類的鮮血為食的權利,同時也獲得了強大的力量,每飲食一名同伴的鮮血,他們對於陽光的抵抗力就強了一分!

卡瑪利拉由血族十三族的七個氏族組成,外界稱之為秘隱同盟,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秘黨”,他們遵守祖先製定的六大戒律以及由之發展完善的卡瑪利拉戒律係統,他們的對立麵就是魔宴同盟撒霸特——“魔黨”,卡瑪利拉通常稱呼撒霸特為“黑暗之手”,他們不遵守六大戒律,魔黨有兩大氏族組成,他們以恐懼,武力和威脅作為統治方式,將人類視為低等動物,隨意驅使殘殺;時常出軌的行為,讓卡瑪利拉十分頭痛,卻常常為之奈何。還有四個氏族是中立氏族,與世無爭。

聶讓安靜的坐在街邊一家咖啡館裏,飄著濃香熱乎乎的咖啡讓窗外縮著脖子走過的人羨慕不已。這裏是極北的一個國家,天氣嚴寒,和外麵那些過著厚厚的防寒服的人相比,依舊是一身呢子大衣的聶讓顯得另類。他的眼睛不時地從飄著白沫的咖啡瞟向街對麵的一幢老房子,灰舊的高簷老房子裏,是撒霸特的一種重要氏族勒森魃族的大本營,門口的銅風鈴上麵,刻著勒森魃族的王冠標誌。

窗外下起了大雪,聶讓享受著自己的熱咖啡,這種飲料血族也可以接受。對麵的老房子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一個人飛快的跑了出來,撐起一把黑色的大傘,隨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從老房子裏走了出來,先前出來的那人連忙把傘擋在黑西裝的頭頂。聶讓一眯眼睛,轉過頭去,他並不認識這個穿黑西裝的家夥,但是卻認識那個打傘的人:他是和勒森魃族家族同為魔黨一員的棘秘魑族家族裏,很著名的一個獵殺者帖撒,獵殺者在魔黨裏的作用,和肉食者在卡瑪利拉中的位置相似,這樣一個人還要為別人打傘,這個黑西裝的來頭,還真是不小!魔黨的首腦和卡瑪利拉的元老們一樣神秘,一般人絕對見不到他們的真麵目。

沒有人注意到聶讓在一旁窺視,他及時地轉移走了自己的視線,沒有被人發現。一輛會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帖撒一手舉著傘,一手為黑西裝打開了車門。聶讓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跟下去。顯然這個舉動十分危險,帖撒並不好對付,況且在這群人之中,帖撒還隻是個打傘的。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陣悅耳的鈴聲傳來,聶讓打開自己的折疊電話,是貝克爾打來的。

“聶讓,回來吧,地方親王的人選已經送來了,官需要我們的意見作參考。”貝克爾在電話裏簡明扼要的說。聶讓抬起眼睛,灰黑色的轎車已經消失在風雪裏,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好的,我馬上回去。”

黃胡子壯漢雷哈格為聶讓拉開鐵門,官和貝克爾早已經等他多時了。官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他:“你先看看吧。”聶讓摘下自己的手套接過紙看著。紙上的名字沒有幾個,親王推薦來的,一般都是夠資格作執法者的人,不夠資格的,親王們也不會推薦,這樣一來也就沒有幾個人。聶讓逐次的看下去,不用幾分鍾,已經考慮完了。“貝克爾,你呢,你傾向於誰?”聶讓先征詢一下自己同行的意見。貝克爾指了指紙上第四個名字:“埃名·格拉古。”聶讓點了一下頭,思考了一下說:“官,這五個人裏麵,有兩個人不適合。”聶讓指著第一個和第五個名字:“馬塞拉斯和克裏托萊兩個人的心中存在著不穩定的癲狂,根本不適合作執法者!”貝克爾點頭同意,官慢慢的走到桌子前麵,伸出她秀美的手指在紙上輕輕畫了兩下,兩道黑色的火焰將那兩個名字的那塊紙燒掉:“那就刪掉他們兩個。還剩下三個。”卡羅琳看著聶讓,聶讓有些為難,剩下的三個人,正好一個黃種人、一個黑種人還有一個是白種人。貝克爾推薦的埃名·格拉古,就是那個黑種人血族。

“我推薦,葉秀!”聶讓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人選,他還是自己的同胞。官在心裏歎息了一聲,貝克爾麵色平靜。“三個人都差不多,我首先聲明,我並沒有歧視誰,但是黃種人的確更適合能量的積累,而且因為膚色的原因,黑人執法者難以在短時間內建立起身體對陽光的抵抗能力!”聶讓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理由。貝克爾的嘴角**了一下。

官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好吧,你們先回去吧,我要考慮一下。”兩人站起來朝官行禮,然後一起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兩人擠在了一起,身材壯碩的貝克爾,這一次並沒有退讓,聶讓也沒有意識到,兩人尷尬的擠出了門,雷哈格神色古怪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兩人走在積雪的小路上,聶讓主動問:“你的任務怎麽樣了?”貝克爾用腳尖踢開一塊裹著白雪的石塊,盯著自己黑色的皮靴說:“沒什麽發現,那小子的巢穴就好像兔子洞,四通八達,要不是我的力量遠勝於他,恐怕還沒找到他就被他的人發現了。你呢?你怎麽樣?”“我?”聶讓說道:“在你打電話之前,我剛剛看到一條大魚!”“什麽大魚?”“我不認識他,可是帖撒要給那家夥打傘開車門,你想想,這人的身份!”貝克爾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兩人不再說話。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四節

聶讓住在一艘廢棄的貨船上,船很大,聶讓在上麵按照自己的意願任意的布置。最底層的船艙,是他的臥房,那裏在水麵之下,氣壓很高,濕度很大,而且光線昏暗,和墳墓的環境很相似,吸血鬼很喜歡這樣的環境。聶讓在船上裝了近百個監視器,還有各種探測器,吸血鬼在休息的時候,即便是強大的肉食者也很脆弱,必須得到十分完善的保護。聶讓的棺材是一個八代血族的棺材,在現代,八代血族也算是老祖宗了,卡瑪利拉的元老們也不過六七代。執法他的時候,聶讓費了很大的力氣和代價,當然收獲也很大,其中就有這一口使用了近千年,象牙黃金和橡木做成的棺材。聶讓打開所有的監視器,關上幾道合金的大門,這才躺進棺材,雙手抱在胸前,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他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就算是肉食者,也不是不眠者。

和聶讓分別之後,貝克爾飛快的來到了一座大廈下麵,電梯將他送到了十一層,他來到一扇門前,門旁邊裝著監視器,貝克爾一到,門自動的大開了,裏麵一個穿著黑藍色真絲襯衫的年輕人為他開打開門。“大人!您回來了!”年輕人對他一低頭說道。貝克爾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徑直走到裏麵的房間:“怎麽樣?”裏麵對房間的窗戶拉著窗簾,不過窗簾上開了一個小口子,一個高倍望遠鏡架在窗邊,一個看起來年紀稍為大一些的血族正在監視著對麵大房子裏的一舉一動。對麵的大樓就是皮亞提的住所,也是他和他的手下們的巢穴,貝克爾負責監視皮亞提的行蹤。

聽到貝克爾問,正在監視的血族一邊繼續監視一邊回答:“沒什麽動靜大人,這裏的家夥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棺材裏睡覺,沒有人出門。”想想也是,除了對日光具有很強抵抗力的肉食者,那個黑暗生物會在白天出門?貝克爾點點頭:“小心,現在才是危險的時期。”這兩人都是他的心腹,跟隨他多年,不用貝克爾吩咐,也明白事情的關鍵,負責載望遠鏡前麵監視的蒙托瑞克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望遠鏡。血族有很多種監視人的方法,但是很容易被熟知血族魔法的皮亞提察覺,所以他們最終選擇了這個最古老的方法——望遠鏡。

“格陵蘭,幫我到一杯紅酒!”貝克爾吩咐剛才開門的那個血族,年輕一些的格陵蘭應聲:“請稍等,大人。”紅酒是血族少有的能夠接受的飲料之一,幾乎沒有那個血族會不喜歡,不管他們生前是什麽人種。貝克爾接過格陵蘭遞過來的紅酒品了一口,他和聶讓不同,聶讓注定是一個孤獨的行者,身邊沒有任何人。即便是官,也從來沒有去過聶讓的住所,若不是因為血族習慣隱秘自己的住所,就是這一點,聶讓就不能可能通過當年的肉食者審核。即便是後來官力薦,使他成為肉食者,但是他還是經曆了比一般肉食者長一倍的審核時間。

貝克爾想著今天和聶讓的不快,心中有些煩悶。三名肉食者之間關係冷漠,這主要不是由於他們的之間有什麽矛盾,而是因為血族的習性如此,不會和任何人哪怕是同類關係親密。貝克爾在心裏算一算,和聶讓共事已經一百七十五個年頭了,今天的不快是這一百七十五年裏麵的第一次,活了快五百多年的貝克爾心裏十分的煩悶,他不知道這種不快要如何派遣。即便是壽命長的甚至比博物館的某些文物更有資格躺在那裏,但是他還是有經驗所不能及的地方。

貝克爾是第一批被販賣到歐洲的黑奴,陰差陽錯的成為了血族之後,在幾個世紀裏他的身份都不被認可,被追殺至上上個世紀,中間的血淚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也!經過不懈的奮鬥,他在卡瑪利拉終於有了今天的地位,回想起自己的不幸,他覺得自己應該為同胞們做些事情,但是今天第一步就遇到了挫折。

一杯紅酒沒有喝完,蒙托瑞克突然叫起來:“大人,他們出動了!”貝克爾突然消失在剛剛坐著的沙發上,幾乎是同時,他出現在望遠鏡旁邊。站在貝克爾旁邊的格陵蘭暗暗心驚:肉食者的力量確實太強大了!

透過望遠鏡,貝克爾能夠清楚地看到對麵的大廈裏麵的血族的牙齒,一群人聚在了一起,中間那個穿的最時尚的,就是皮亞提,不知道他們這一次是要做什麽!“馬上通知斯賓威克,召集死亡鐮刀衛隊,準備行動!”貝克爾下令,格陵蘭答應了一聲急匆匆地開始撥起電話。卡瑪利拉允許肉食者組建部隊,這是為了執法的方便,但是隻有貝克爾一人使用了這一個特權,他利用這個特權,把更多的黑人血族保護起來!

斯賓威克很快趕來,周圍街道上的黑人突然多了起來,對麵房子裏的皮亞提卻突然的安靜了下來,一群人聚在一起,抬出了一具黑暗主神的塑像,膜拜了一通之後,竟然就這樣各自回房間繼續睡覺去了!貝克爾皺了皺眉頭,無奈的對斯賓威克一揮手:“收隊!”

除了那個神秘人物,聶讓這兩天對勒森魃族家族的監視再也沒有收獲。幾天之後,他們重新聚集在了官的地下宮殿。兩人都明白,這是最終決定的時候了。兩人一到,官滿臉冰霜:“埃名·格拉古昨夜被人狙殺了!”“什麽!”聶讓和貝克爾異口同聲,兩人大驚!“怎麽會這樣?什麽人下的手?”聶讓語氣急促的連問,官看了他一眼回答:“動機還不清楚,但是很遺憾,竟然是我們自己人下的手!埃名的協被吸幹了!”聶讓感到渾身一緊,他一回頭迎麵而來的是貝克爾雄獅一般怒睜得雙眼,聶讓連忙解釋:“貝克爾,相信我……”貝克爾狠狠地撇過頭去,一言不發!

官歎息了一聲說道:“聶讓,這件事情你的嫌疑最大,但是,貝克爾,在沒有找出真凶之前,你也有嫌疑!”官雖然十分不願意承認,但是卻沒有辦法,肉食者的意識隻有卡瑪利拉七位元老齊聚才能舉行,所以這個世界上,目前隻有他們兩個肉食者,兩人是僅有的嫌疑犯——當然,聶讓的嫌疑更大。“那……”聶讓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麵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執法者冷靜的素質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控製了自己的情緒,他試圖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官問:“你們兩個的工作最近有什麽進展?”兩人一起搖搖頭。“我隻在勒森魃族家族的門口看到一個神秘人,他的身份很高,但是沒有辦法確定是什麽人。”聶讓平淡的說。貝克爾也說:“皮亞提除了每天晚上舉行儀式對黑暗主神獻祭之外,這兩天很老實。”官一皺眉頭:“你去查清出,皮亞提究竟舉行的是什麽儀式!”聶讓立即反應過來:“您懷疑……”官點頭,聶讓皺眉問道:“有什麽儀式能夠達到這樣的目的?”官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黑暗魔法博大精深,我們了解的,隻是一鱗半爪,我要去密地查一下資料!”有了突破口,聶讓的精神振奮了一些:“那麽我們這兩天作什麽?”

“你們繼續工作,但是元老們會派人監視你們。另外,”官頓了一下說道:“元老們已經決定,提前進行魔浴儀式!”“為什麽?!”貝克爾和聶讓很不解,魔浴儀式九十肉食者儀式,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實在是不應該貿然舉行這麽重要的儀式!“元老們急需新的執法者!”官顯然很不情願回答這個問題,貝克爾這個時候和聶讓處在了同樣的位置:元老們已經不再相信他們兩個了!

這一次,兩人沒有一起出門,黃胡子壯漢開了兩次門,他心裏有些不快。從門裏過的人,心裏更不快。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五節

血族的密地是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這裏安放著血族重要的祭祀物品以及古老的檔案,還有最完備的黑暗魔法資料。官卡羅琳在經過了嚴格的身份認證之後,穿過了七道魔法加持的大門,才進入這陰森黑暗的地下世界。昏暗的藍色燈光下,擺著一排排一人多高的書架。上麵放滿了顏色發黃足有四指厚古書,更遠一些的書架上,甚至還擺著羊皮古卷。官走到了中間的書架,這裏的書架是按照時間的順序擺放的,中間的部位,大約是中世紀魔法盛行的時代。她抽下一本書,找了一個桌子坐下仔細地看了起來。

皮亞提舉行魔浴儀式的夜晚,圓月當空,清明的月光是所有黑暗生物力量的源泉,選在這個夜晚也是為了儀式能夠順利的進行。一是最晚到的是三個人:官、聶讓和貝克爾。官因為忙於查找資料,而聶讓和貝克爾不想來得太早的目的不言自明——他們不喜歡這個新同伴。

因為格拉古的死,葉秀的資格也被質疑,所以這一次魔浴,就隻有皮亞提一個人。

皮亞提今晚罕有的脫下了他的時尚衣裝,換上了一身古老的經典造型:黑色的天鵝絨的禮服,黑色錦緞的對襟,上麵繡著他的家族的神秘圖騰!皮亞提所屬的Brujah家族今晚並不活躍,血族之間的冷漠關係在這裏表現的異常明顯——更何況皮亞提這種人,即便是在家族內部,也沒有受到普遍的認可。

可是這一切都不能夠影響到皮亞提的興致,他站在哪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搬進來,和這個現代化的大廳格格不入的巨大的片麻石上麵,深陷的眼眶裏麵,溢滿了興奮!即使是喜歡沉寂的血族,在這個時刻,也不能夠聲色不動,更何況是一向張揚的皮亞提!

儀式舉行的場所是血族一處秘密的產業,這裏表麵上是一個食品加工廠,暗中為一些血族提供輔餐:動物的血製品。這個工廠在建立時也是倍受爭議,因為它是把血液支撐一些食品,而不是像以前一樣血族直接飲用鮮血。有了這個工廠,血族也可以向人類一樣,將食物貯存在冰箱裏,打開包裝就能食用。這個設想在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老血族堅決反對,但是新的血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他們十分讚成,爭論不休之中,是元老中的普薩提克大人站出來建立這樣一個工廠,最終這個工廠的效益十分理想,老血族們雖然依舊堅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他們已經無力控製新生的血族們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皮亞提踩著的片麻石,是從以前的祭壇搬來的,和古老的祭壇相比,隻有這個片麻石還保存著。片麻石被放置在一個巨大的不鏽鋼的器皿中,在皮亞提的頭頂,高懸著七根不鏽鋼的細管,細管。當月亮升到了中天,廠房的屋頂被打開,明亮的月光散漫了整個廠房,所有的黑暗生物都發出了一聲夢囈一般的呻吟,這樣的月光浴,實在是太舒服了!

幾個血族走進不鏽鋼的器皿,他們脫下了皮亞提身上的衣服,官站了起來,該她上場的時候了。卡羅琳來到器皿旁邊,一旁有人送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支金黑色的手套,官戴上手套,嘴裏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語,然後抬起手臂在空中飛快的畫著,一個個金黑色的符文從她的手指下飛了出來,飛速的貼在了皮亞提的身上,然後迅速的滲進皮膚裏。官的速度奇快,短短的半分鍾時間,已經有幾十個符文融進了皮亞提的身體,飛行的符文帶起一陣陣尖銳的嘯聲,那是每一個符文的發音,應和著官嘴裏發出的咒語,就好像一曲詭異的黑暗頌歌!

終於,介乎於超聲波和聲波之間的詭異音波突然一收,沉浸在享受之中的血族們精神一清,官已經完成了她的環節。卡羅琳脫下手套,默默地走了回去。那些符文是古老的血族文字,代表著執法者應當具備的一係列品質:公正無私、嚴格、果斷、勇敢、堅持法律……這些文字絕大部分是超聲波的發音,人類根本無法聽到,而在現在,已經很少有血族能夠聽懂這種語言了。

七名元老站了起來,他們的身後各自跟著家族的十三名力量強大的成員:從最古老的,一直到最年輕的,這十三人涵蓋了各個階段。七名元老次破自己的右耳,擠出一滴紫色的鮮血,旁邊有人拿出一隻黑色的罐子接住,隨後各個家族的十三名血族也模仿元老擠出自己的鮮血,隻是輩數越*後,擠出的血液逐漸遞增,最低輩分的血族,要擠出十四滴。

七名司儀捧著黑色的罐子慢慢的走上樓梯,官子裏麵是融合了的各族的血液,在罐子裏麵一晃一晃,映著月光,泛著一種誘惑的紫藍色!聶讓和貝克爾看的喉嚨裏一陣饑渴!七名司儀走到了樓上,上麵擺著七個一人高的不鏽鋼容器,裏麵早已經裝滿了鮮血,七名司儀把罐子裏的血族的血液倒了進去。下麵,有人端著一個金色的盒子走了出來,普薩提克大人親自打開盒子,紅色的絲綢包裹著一塊紫色的結晶,據說那是三代血族的血塊。

普薩提克大人把紫色的結晶放進了皮亞提的嘴裏,他慢慢的走器皿,然後一抬手宣布:“開始!”七名司儀一同扳下了身邊的閥門,七道血柱從七根不鏽鋼細管裏噴了出來,皮亞提身上突然發出一到紅色的光芒,光芒之中隱約可見剛才官畫上去的符文!七根管子裏流出的血液竟然在皮亞提的頭頂盤旋不落,好像被什麽力量托住,皮亞提張開嘴,一到紫色的光芒射出,血液好像受到了牽引,化作一道細細的血柱飛入皮亞提的口中!不知道有多少血液進入他的口中,當一聲脆響之後,自色的光芒如同玻璃一般的碎裂了,皮亞提閉上了嘴,他身上的紅色光芒突然一盛,頭頂的血液再也沒有了依托,如傾盆大雨一般的落了下來,七名元老一起低聲吟唱了一句古老的咒語,整個大廳內溫度驟降,頭頂的血液突然變成了黑色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皮亞提張開雙臂沐浴在黑色的雪花之中,月光中一到能量直射而下,皮亞提身上金光閃過——儀式大成,他已經得到了黑暗的認可,獲得了肉食的權力,使用肉食的力量,來維護黑暗的秩序!

能夠監視肉食者而不被其發現的,大概也隻有肉食者了,但是這並不絕對,肉食者中也有高下之分。

聶讓一個人走在街道上,突然一個回身衝著身後的人群吼道:“皮亞提你給我出來!”他的身後一個衣著花哨的年輕人笑了一下,麵孔一變成了新科肉食者皮亞提:“聶讓,你要明白,元老院的命令我必須執行!”聶讓哼了一聲,不滿的問道:“你不要忘記了,肉食者是誰來指揮的!”“可是元老們的地位還在官之上——這是現在流行的生存方式,誰能夠給你更多的利益,就擁護誰!”皮亞提愣愣的說道。聶讓又哼了一聲,以顯示他的不屑,他雖然不是食古不化的老一代吸血鬼,可是也有自己的原則,對於這樣的理論他不屑於評價!

聶讓一言不發,轉身繼續朝前走,皮亞提有元老院的命令,聶讓拿他沒有辦法。皮亞提笑了一下,順手拍了一下旁邊走過的一個美女的屁股,女孩尖叫了一聲,她身邊的男人朝皮亞提衝了過來,旁邊立即有一群人圍了過來。聶讓回頭看看,不由得搖搖頭:這哪還有血族的尊貴?簡直就是一個小痞子!

看到有人鬧事,自然有好事之徒圍觀,隻是一會會兒,已經為了不少人,這又成了雪球效應,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還有些人生怕搶不到好地方“觀看”,跑著過來,好幾個人擦著聶讓身子過去,這讓聶讓很是不爽,血族天生的貴族氣質,要求他們和一切人保持禮貌性的距離,這樣的接觸讓他很惱火!

看似隨意的瞥了一眼,皮亞提看到聶讓已經走遠,他丟開手裏被他暴打的對手站了起來,他的手下擁了上來,很輕鬆的就把皮亞提和圍觀到人群分開。“怎麽樣?”皮亞提問旁邊的一手下。“沒問題,已經辦好了我們在他身上放了至少三個追蹤器,另外我還聯係了國安局的朋友,請他們通過衛星監視他!”手下小聲地回答,皮亞提點點頭。手下遲疑了一下說道:“國安局的人要五十萬……”皮亞提揮揮手,手下一點頭退了下去。一群人走到街道邊的一排汽車旁邊,一個手下打開了一輛三排座的商務轎車的車門,皮亞提鑽了進去。裏麵完全是一個電子設備的世界,主屏幕上,三個紅點同一步調的移動著。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六節

皮亞提已經成為了肉食者,貝克爾不能夠再監視他,大廈裏的設備都已經撤走了,房間也退掉了。貝克爾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的住所在郊區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他在這裏買下了一幢小樓,小樓的外麵看上去就是一般的殷實家庭的住所,但是裏麵卻布置成了一個非洲藝術品的展堂,從黑木雕刻,到各種非洲民族樂器,甚至在一個玻璃櫃裏麵,還擺著一隻非洲猿人的頭蓋骨!貝克爾一到門口,格陵蘭為他打開門,裏麵的蒙托瑞克和斯賓威克站起來向他問安,貝克爾坐了下來:“格陵蘭,我有些餓了。”格陵蘭一點頭走了進去,不多時,一杯妖豔的紅色**被端了上來,這不是血族的血液,隻是一般的吸血蝙蝠的血液,這樣一杯血液很適合肉食者在沒有真正的食物可吃的時候充饑。貝克爾一口喝幹了杯裏的血液,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大人還在想格拉古的事情?”格陵蘭問道。貝克爾點點頭,他看看斯賓威克說道:“出動所有的人,不惜代價也要找出格拉古的死因!”正在把玩著一隻裝飾成山羊角的鐵矛的斯賓威克一聽,連忙收起鐵矛問道:“大人,不惜代價的尺度是什麽?”“不惜代價!”貝克爾黑得發亮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找不到一點痕跡:“就是不惜任何代價!”斯賓威克一點頭,將鐵矛插進自己黑色的皮質風衣內裏,大步的走了出去。

“大人……”蒙托瑞克小心地問道:“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貝克爾的椅子擺放的位置是整間屋子裏最黑暗的地方,黑暗之中的貝克爾傳來一陣歎息:“我隻是想要證實一件事情……”屋裏的其他兩人不敢插話,貝克爾停了很久才說道:“我要證實一下,肉食者還值不值得信任!”

新和舊之間總會發生一些矛盾,肉食者之間已經不再互相信任。在斯賓威克查找格拉古的死因的時候,皮亞提的手下也在忙著和他們國安局的人接洽。資金已經劃了過去,聶讓的船屋已經不是秘密。國安局的人伸出了五個手指:“再給五十萬,我幫你搞到裏麵得詳細圖紙——這活兒我們自己能幹,不用打通上級,所以便宜一些!”皮亞提的部下抬起頭,看看遠處一幢小樓樓頂遮陽傘下的皮亞提,皮亞提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耳塞,衝他揮揮手。助手轉過頭來點點頭:“小意思,沒問題!”,助開筆記本電腦,將五十萬歐元匯入指定賬戶,國安局的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微笑著把一張光盤遞給皮亞提的助手。

幾分鍾之後,這張光盤到了皮亞提的手上,皮亞提順手交給了旁邊的助手,助手將光盤塞進電腦裏麵,鼠標輕點,很快一張立體剖麵圖展現在皮亞提的麵前。皮亞提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的助手在一邊輕聲地問:“大人,要不要我們準備一下?”皮亞提搖搖頭:“不用了,這一次,我自己去!”聶讓畢竟是肉食者,在卡瑪利拉內部地位特殊,自己明火執仗的帶著大批人馬衝進他的住所,怎麽樣也說不過去。

官依舊在密地裏查找著那些古老的文獻,他直屬的肉食者聶讓卻接到了元老院的傳喚。聶讓不敢怠慢,匆忙的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仔細的刮了臉,換上一件幹淨的晚禮服,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的圍巾,急急忙忙的跑出門。說是元老院傳喚他,到了之後才知道是普薩提克大人傳喚他。普薩提克大人是七名元老中最開明的一個,一直以來深受聶讓他們這樣的新一代血族的擁護,很多創新的措施都是在他的下才得以開展,那個為大家提供“零食”的血產品製造廠,就是有了他的才得以興建。聶讓畢恭畢敬的行禮,雖然這一次普薩提克大人皮亞提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按照大人一向很開明的主張來看,這很可能是他的一次改革。聶讓心中對大人的尊重絲毫不減。“大人,您找我?”聶讓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單膝跪下。“聶讓,你來了。”臉上蒙著黑紗的普薩提克大人平易近人,就好像鄰家的大叔,若不是因為終年帶著的麵紗,相信誰也不會想到他就是掌握血族的七大元老之一!黑紗是所有的元老們都必須佩戴的,即便是在“魔浴儀式”上,元老們也不會摘下來。據說這是元老們身體力行“避世”準則的表現。“聶讓,你和貝克爾是不是覺得我的決定有些難以理解?”普薩提克大人和煦而很善解人意。聶讓低頭回答:“聶讓不敢!”

普薩提克大人說道:“我明白,皮亞提身上有很多的缺點,他的手段可能是過激了一點,但是這並不能夠掩蓋他的功績。我是希望讓大家看到,在這個時候,我們的新一代血族很少有像皮亞提這樣能夠這麽進取,為卡瑪利拉服務,我要讓他們明白,他們有機會成為皮亞提一樣的肉食者,隻要他們像皮亞提一樣努力——這是一種激勵製度,聶讓你懂嗎?”聶讓一點頭:“是,聶讓明白!”普薩提克大人點點頭:“我知道最近你有些麻煩,不過你放心,我是你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離開了普薩提克大人的府邸,聶讓心中一陣暢快,普薩提克大人的,無疑是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他不用再去擔心什麽了,現在還是白天,即便是聶讓,也要帶上很厚的墨鏡,不過陽光下他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他快步的衝進旁邊的地鐵站,準備今晚就搭飛機離開,繼續他監視撒霸特的任務!

入夜,蝙蝠成群結隊的飛過城市的上空,銀色的月光灑在他們黑色的蝠翼上,高樓大廈成了他們的樹叢,大廈中透出燈光,埋頭工作的人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皮亞提喜歡黑夜,圓月當空的黑夜,今晚他的感覺非常好,這個時候相信聶讓的感覺也很好。陽光燦爛的冬日是個人都會想要出去走走,圓月當空的夜晚,是個吸血鬼就想出去遛遛。皮亞提相信,聶讓也一樣。這個時候去他的船屋,應該正是時候。按照國安局的人給的圖紙,他順利的避過了一個個監視器和防盜裝置的阻截,進入了船屋的內部。裏麵的裝飾讓他很是有些奇怪,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在他剛剛走下樓梯,進入最底層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因為聶讓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他!

皮亞提進來的時候試探的發出了一絲能量,但是聶讓的力量在他之上,躲過他的偵查很容易。皮亞提有些尷尬,即便是他,這樣被抓個現行,臉上也是一陣辣的!聶讓站起來,端著一杯酒朝他一舉杯子:“歡迎光臨!怎麽樣,參觀夠了吧?”皮亞提訕訕的一笑,一聳肩:“真是遺憾,你的收藏我看不懂!”聶讓臉色一沉。“我先走了!”皮亞提慌忙轉身的同時已經悄悄地按下了自己腰上的儀器,他的巢穴裏,一盞紅色的燈亮了起來。

聶讓一聲怒哼,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皮亞提的身後,皮亞提突然變向,他第一個動作本來就是假的。折向一邊的皮亞提,“嘭”的一聲撞碎了樓梯,撞穿了一層甲板,跳上上一層船艙,雙腿一彈射向門口!聶讓的身體突然擋在門口,皮亞提刹勢不及,一頭撞了上去!聶讓肚子向下一陷,皮亞提慌忙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了,腦袋卻沒有動——聶讓的肚子好像一個吸盤,牢牢地吸住了他的頭!皮亞提一聲低喝,雙腿一蹬,索性繼續撞了過去。聶讓身體柔軟的向後一倒,肚子上的吸力卻是不減,皮亞提用力太猛,整個人從聶讓的身體上翻了過去,後背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板上,地板被砸了一個大洞,聶讓雙腳用力,身體一轉,牢牢地站在了上一層地板上,皮亞提身體掉在洞裏,一半身子在下一層,一般身子在上一層,腦袋還被聶讓牢牢地吸住!饒是他是強大的肉食者,在這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沒有借力的地方,也是沒有辦法,聶讓伸手在他的腦袋上一拍,兩道黑暗能量順著他的太陽穴直走而下,一瞬間遊遍了皮亞提的全身,截斷了他的精神對於身體和力量的控製,聶讓肚子一送,皮亞提軟軟的掉在了下一層的地板上。

皮亞提的精神還是清醒的,他恐怖的看著聶讓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布包,攤開,裏麵全是指頭長的鋼針!“你要幹什麽?”皮亞提驚悚的問,聶讓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想看嗎?我讓你在這裏好好看幾天!我還有事,沒空陪你!”聶讓隨手拔出一根鋼針,一道黑色火焰在鋼針上燃燒起來,聶讓飛快的把鋼針插進了皮亞提的身體。皮亞提一聲慘叫,聶讓不屑的撇撇嘴:“你的感覺已經被隔斷了,瞎叫個什麽!”皮亞提叫了半聲,就沒聲了,因為的確沒什麽感覺。聶讓飛快的拔針、紮針;皮亞提身體的各個部分被完全的阻隔開了。聶讓做好一切,伸手提起旁邊的一個行李箱:“好了,我走了,你慢慢看吧,你有好幾天的時間來看,隻是隻能看,不能碰了。對不起了!”聶讓瀟灑的走了出去。

他離開不久,幾輛重型卡車開了過來,一群皮亞提的助手擁過來,手上電鑽電焊電鋸,一陣亂糟糟的操作之後,幾根鋼索被牽了過來,鋼索上的鉤子鉤住了船上的一些結構,幾輛重型卡車一起發動,“轟隆”一聲把整塊的船板給扯了下來,一群人衝了進去,七手八腳的把皮亞提抬出來,皮亞提還不能動彈,他在助手們用手組成的擔架上怒吼:“你們這群笨蛋!拆了人家的窩,那個瘋子回來,我們就慘了!”助手們誰也沒有勇氣按照常規的辦法進入船屋,最終想出了這麽一個最糟糕的,但是他們認為暫時最安全的辦法——至少暫時是最安全的。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七節

皮亞提雖然被人救了出來,可是他身上的禁製卻沒有人能夠為他解除,聶讓混合了東方玄術和西方黑暗魔法的禁製出了他自己,沒有人了解,自然沒有人有把握幫助皮亞提解除禁止。皮亞提很想去找普薩提克大人,但是怎麽和大人解釋他被人弄成這個樣子就是一個問題了。雖然普薩提克大人很器重他,可是聶讓曆來在元老院裏麵受到幾乎毫無保留的信任,否則這一次他早就被抓起來了,那能夠像現在這個樣子,還在外麵晃悠?聶讓被寄予這樣的信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從一開始因為住所的問題被懷疑,一直到了現在岩石一般堅固的信任,除了因為聶讓是最強大的肉食者之外,他也付出了很多。皮亞提橫躺著想了很久,這個姿勢說實話很不適合思考問題,皮亞提很少在睡覺的時候思考問題,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最後他還是決定要去向普薩提克大人求救,其實他知道,普薩提克大人也沒什麽辦法,畢竟聶讓是最強大的肉食者,他的禁製,即便是元老們也很難破解,沒有把握,普薩提克大人也不敢冒險。雖然希望不大,但他還是決定要去,他不是真的希望普薩提克大人能夠給他解開禁製,他已經見識過最強大的肉食者的力量,現在他需要在聶讓回來之前,找到一個避難所——以逃避老窩被端的聶讓暴怒的懲罰,至少普薩提克大人能夠擋住聶讓。現在頭疼的事情就是,怎樣和大人解釋,自己為什麽私闖聶讓的住所,這個秘密的住所,聶讓甚至連元老們都拒絕透露。

普薩提克大人的住所聶讓剛剛來過。這是一幢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的別墅。在一座大湖的旁邊的小土山上。整個別墅建的和中世紀的巨頭城堡有些類似,厚重的外牆、凸凹的門樓;不過普薩提克大人還是在其中加入了很多現代的因素,比如說金屬材料的使用,還有巨大的船帆一樣的遮雨棚。

為了皮亞提的舒適,助手們開著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將他送到了門口。通報之後,皮亞提哼了一聲,助手們立即將他躺著的床豎了起來,這個姿勢實在是不舒服。他們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山莊的大門終於打開,黑色的大門上用紅色的金屬絲纏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那是Toreador家族的標誌,普薩提克大人就是Toreador家族的家長,這裏也是Toreador家族的大本營。

一名身著英式管家服的老吸血鬼走了出來,他朝執法者行了一個鞠躬禮,然後一伸手示意他進去。助手們慌忙抬起皮亞提要進去,管家一伸手見他們攔下,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皮亞提,對於他的古怪似乎並不在意。老管家擺了擺手,助手們低頭看看自己的頭兒,皮亞提拿眼睛一掃,助手們退下,老管家一伸手,一道能量將皮亞提托了起來,老管家一隻手托著皮亞提走了進去,助手們跟到門口,“咣當”一聲鐵門緊緊地關上了。

這個山莊,皮亞提來過幾次,被人托著進來,倒是第一次。普薩提克大人是唯一一個在客廳裏見客的元老,他似乎並不在乎什麽光明對於血族的威脅,其他的元老們的會客室都設在地下。

普薩提克大人的眼睛下麵依舊蒙著象征避世的黑沙,看到狼狽的新科執法者,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這是怎麽搞得?怎麽了,遇到高階的驅魔員了?”皮亞提心說遇到驅魔員了還用得著來找你嗎?他苦笑了一下:“沒有,我遇到最強大的執法者了。”他決定從實交待:“我私闖他人住宅,被我們最強大的執法者個執法了:刑罰是無牢監禁,期限不定!”普薩提克大人笑了一下說道:“噢,你們Gangrel家族的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幽默感了?”皮亞提苦笑一下:“可能因為我們大部分住在法蘭西的原因……”皮亞提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為什麽會成為這個樣子,普薩提克大人聽完之後什麽也沒有說,伸出手按在皮亞提的身上,皮亞提已經沒有了什麽感覺,他知道普薩提克大人這是在為他“診斷”。

半分鍾之後普薩提克大人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他的眉頭卻沒有鬆開:“皮亞提,恐怕你來我這裏並不是為了讓我給你解開這個禁製吧?”皮亞提心裏咯噔一下,嘴裏說話也不自然起來,普薩提克大人看了他一眼:“聶讓有一些小把戲,真的很管用,我們都知道。即便是我們也解不開,按照他的話說這叫做,嗯,叫做‘解鈴還係鈴人’!”普薩提克大人終於想起來這個難說的句子。“你老實說吧,你還作了什麽事情?”皮亞提頓時覺得自己的小把戲在這樣英明的元老麵前實在是無所遁形,他尷尬的笑了一下:“大人,是這樣,手下的人不會辦事,把聶讓的家給毀了……”普薩提克大人眼中紅光一閃,皮亞提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胡鬧!”大人有些生氣:“那是他最大、也是唯一的秘密,即便是我們,即便是整個卡瑪利拉,也都不去觸碰,你們!”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既然已經這樣了,現在也沒辦法了。讓我想想,有什麽辦法!”他狠狠地盯了皮亞提一眼:“現在害怕了吧!”皮亞提眨眨眼經不說話。

“你先不要回去了,在我這裏住下。等到聶讓回來,我和卡羅琳官一起為你們調停一下。”他歎了一口氣:“肉食者們現在實這種狀況了,你和聶讓千萬不能再起衝突了!”

皮亞提在普薩提克大人的仿古堡山莊住了下來,他很敬重普薩提克大人,在血族這個等級森嚴、族群關係冷漠的種族內部,能夠和部下像朋友一般的談話的元老,隻有普薩提克大人一個了。

大人的老管家索恩利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畢竟是元老的山莊,僅僅是一間普通的客房,就裝飾的美輪美奐,描金的屋頂壁畫,高大的木質窗棱,銅質的壁爐裏麵一段圓木熊熊的燃燒著,驅走冬日的嚴寒。其實這間房子對於他來說是奢侈,反正他也動不了了,要這麽好的房屋也是浪費。老管家每天晚上九點準時的來到房間,把他從床上抱下來,放在大大的窗戶邊上,清淩的月光灑進來,照在他的身上,月光是一切黑暗生物的能源根本,像人類曬太陽一樣,沐浴月光,對於他的恢複大有好處。

斯賓威克坐在一家知名的醫學機構的一幢大樓裏,手裏擺弄著他的黑鐵短矛。他的身後是一扇鑲著玻璃的門大門,門上麵的牌子上寫著“化驗室”。裏麵有三名科學家,還有四名他的部下。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斯賓威克在靜靜的等著,這個時候從大樓的門口衝進來一個人,他大步的走到斯賓威克的身前一躬身,右手安在自己的胸口,左手遞了上來:“大人,拿到了!”斯賓威克點點頭:“沒出什麽問題吧?”部下遲疑了一下:“您知道,這是不合規矩的,我們這樣強行介入,隻能把停屍房的看守製服,但是我們不能殺他們,到時候貝克爾大人恐怕不好交代!”“大人已經說了,不惜一切代價!”斯賓威克看了看身後的門:“送進去吧!”

三名科學家戰戰兢兢的結果那人手中的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兩片夾在一起的玻璃片,玻璃片裏夾著一丁點細小的黑色的物質。身後的槍管頂了一下,三人慌忙開始工作!

格陵蘭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大人,不好了!皮亞提手下把聶讓的老巢給拆了!”貝克爾不慌不忙地笑了:“這個不怕死的家夥!這下子那個黃種人回來,還不撕了他?他現在在哪裏?”“躲到普薩提克大人那裏去了。”格陵蘭的消息十分的靈通,貝克爾思考了一下:“這不是好事情,雖然聶讓很有可能是凶手,他多一個敵人就等於我們多了一個幫手,可是這對於整個卡瑪利拉,實在是個災難,沒有了卡瑪利拉,我們也無所依存!”貝克爾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新的不能被信任,老的又有嫌疑……”格陵蘭小聲的提醒了一句:“斯賓威克他們不是正好缺少對比物嗎,正好……”貝克爾輕輕的點了點頭。

斯賓威克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點頭答應了幾聲,然後轉頭看看身後的化驗室,對身邊的一個部下吩咐了幾句然後匆匆的走了。短短的十幾分鍾,他已經站在聶讓變成廢墟的船屋裏麵,他小心翼翼的搜尋著,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招到想要得東西!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小時之後,他翻開一塊船板,從裏麵的夾縫裏取出一根黑色的頭發。斯賓威克滿意的笑了笑,從懷裏取出一個電話本,小心的把頭發夾在裏麵。

官並不知道這一切,她一直呆在密地裏麵沒有出來,即便是不吃不喝,她也不會死去,她一直在查找著線索。手下三名肉食者之間的矛盾,她已經無暇顧及,或者是她明白什麽是造成矛盾的根源,她要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最後麵的一排書架上,上麵零零落落的擺著一些羊皮古卷,要是這些已經變得有些灰暗的羊皮卷上也沒有線索,那麽她的努力就真的全白費了。官拿起一捆用麻繩捆好的古卷,麻繩被某種動物的血液浸泡過,年代過於久遠,已經變成了黑色。官知道,這麻繩,其實就是一種威力極其強大的魔法鎖,她小心翼翼的按照上一代官交給他的方法把麻繩打開,開鎖的過程紛繁複雜,不僅咒語要正確,而且手勢要和咒語配合的恰到好處,稍有差池,就會讓整個密地變成一片死地!這些開鎖的方法由曆代官口授,連元老們也不完全清楚。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八節

羊皮卷被打開了,官慢慢的展開,一幅幅粗線條勾勒的繪畫展現在她的眼前,這是血族的絕對機密,記載了幾乎所有血族的秘密,包括血族的起源,和神秘的千年聖戰,以及三代血族叛變的原因等等。第一卷沒有什麽收獲,他重新打開了另外一卷,每一卷上麵的魔法鎖打開的方法都不一樣,羊皮卷看似淩亂鬆散的擺放,其實暗藏玄機,一旦擺錯了,後人就無法察看了,所以整個過程官總是小心翼翼,不敢做錯一步!

第二卷……

第三卷……

第四卷……

官失望的合上了第四卷,就在她要把麻繩重新捆紮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重新打開羊皮卷,一直展開到了最後,上麵有這一條古老的記載:黑暗的子民分成了兩派,總有一方不符合黑暗之神的意願,於是黑暗之神在他的子民中挑選了自己的代理人,執法黑暗世界。從第六代開始,初始執法者來自玫瑰家族,名叫……

官發現自己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黑影,她歎息了一聲:“你怎麽能夠這麽準時的出現?”身後的黑影聲音低沉:“這裏是我一手經營的,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你在做什麽!”黑影回了一下手臂,牆上的綠色的燈火竟然如同惡魔的眼睛一般眨了一下!官歎了一口氣:“這到底是為什麽?你一手建立了卡瑪利拉,現在為什麽又要親手毀了它?”“建立它的時候是需要建立的時候,現在是到了需要毀滅它的時候了!”官若有所悟得點點頭:“我明白了……”

官翻著羊皮卷的兩根手指,突然向後一揮,兩道黑色的刀光向後飛去,疾射身後的黑影,黑影伸出一隻手朝下一按,他周圍的空間突然朝下一陷,好像被什麽重物壓製住一樣了,空氣都被擠成了一團,官的兩柄黑刀“乒”的一聲碎裂了!官飛速的朝前掠去,黑影如影隨形,緊緊地貼住了她!官沒有辦法轉身,兩人速度奇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在密地裏圍著牆轉了三圈,官形勢被動,不得不鋌而走險!她的手臂突然不可思議的伸長了半米,一把扣住了旁邊的一個高大書架,她的身體前衝的勢頭被終止,圍繞著書架繞了一個圈已經到了黑影的背後。黑影猛地停住,就好像慣性對於他根本不存在一般!黑影轉過身,官露出了她的獠牙!身後,兩扇利刀一樣的蝠翼張開,遙遙和黑影對峙。黑影搖搖頭:“你還是不明白,我比你高兩代,我還是第一代肉食者,你怎麽會是我的對手?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以後你還是官!”官冷笑一聲:“有了我的,你的計劃會順利很多吧?”黑影點點頭:“你我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你也應該很清楚自己的價值,相信我,血族可以生活在陽光下!”

“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是受到的詛咒的種族,詛咒讓我們即使是最強大的個體,也隻能生活在陰影下!”官厲聲說道。“詛咒?”黑影冷笑一聲:“你認為我們是受到詛咒的種族?不!我從不這麽認為,和外麵那些庸庸碌碌的人類相比,我們比他們優秀不知道多少倍——從到大腦,他們那一點比得上我們?為什麽我們要把這個美好的世界拱手讓給他們?”“他們是我們生存的環境,沒有了他們,就好像他們沒有了這個大自然一樣,我們無法生存!”

黑影搖搖頭:“當年血族被屠殺,人類那個時候太強大,他們有堅定的信仰,緊緊地團結在交匯的領導下,給我們的生存造成了巨大的威脅!那個時候我創建了卡瑪利拉,製定了六規則,要求避世——當時不那麽做,我們很有可能被消滅!可是現在:你看看,人們講究起了信仰自由,真正的清教徒越來越少了,信仰的混亂給了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崛起,卡瑪利拉的戒律不再被需要,我們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黑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型犬科動物由地下走上地麵,隻比大型貓科動物晚了一百多萬年——在生物的進化過程中,一百多萬年隻是一瞬間,但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大型犬科動物永遠落在了大型貓科動物的身後,狼永遠也競爭不過雄獅!”他看了官一眼繼續說道:“狼人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是黑暗法師已經蠢蠢欲動,我們若是慢了一步,將來就是那些隻能流浪的狼!”

官搖頭:“我堅信我的理念,不要再錯下去了,你會毀了整個卡瑪利拉,毀了整個血族的世界!”黑影搖頭:“看來我們沒有辦法達成一致了!”官突然發難,她的翅膀猛然一揮,身體飛速的朝黑影射去,她的雙手已經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就好像一柄柄彎刀!官五指齊張,一爪朝黑影抓去,黑影閃身避過,官一把抓在他身後的石桌上,石桌像豆腐一樣被削去了一半,黑影突然出現在官的身後,一道黑色的能量射出,官一聲悶哼,身體飛了出去!她在空中大了幾個滾,滑出了很遠,背部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壁上,鋒利的蝠翼在巨石壘成的牆壁上劃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官爬了起來,她的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黑影搖頭:“你還要繼續固執?”官一昂頭衝了上來!黑影隨手按在身邊牆上的黑影裏,就好像推開了一扇門,他正個人掉進了黑暗之中,幾乎是同一時刻,在官背後的黑暗裏,他推開黑暗和光明之門走了出來。他伸出手,嘴裏念出一句古老的咒語,官背後突然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鐮刀,鐮刀狠狠地斬下,官身上血光迸現,她被那重重的一擊擊倒在地,很久沒有爬起來!黑影慢慢的走道她的身邊,輕輕地搖搖頭,官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黑影後撤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便故突起,黑影身後的密地大門突然碎裂,一個魁梧的影子衝了進來,黑影隻顧著提方前麵的官,卻沒有想到身後的危險,身後的襲擊者一擊奏效,黑影被撞得直飛了出去!襲擊者落地,緊跟著挑起瘋狂的朝黑影發起了進攻!

官翻了一個身,一聲微弱但是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雷哈格,你出去!”黃胡子壯漢雷哈格正在瘋狂的攻擊,他強壯的身體給黑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聽到官的話,他呆了一下,停止了攻擊,跳回官的身邊指著黑影說道:“他已經受傷了,我們兩個一定能夠殺了他!”官搖搖頭:“你出去!這裏是血族密地,你的身份根本不容許你進來!”雷哈格大怒:“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古板!”“我是執法者,必須守法!你出去!”官很固執,雷哈格也很固執,他一偏腦袋:“不!我不能看著你死——我不能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裏!”官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漢克。”她叫著雷哈格的名字:“你出去吧,我求你好嗎?”黑影緩緩地走了回去:“原來是被血族初擁的狼人!難怪短短的兩百年,你就具備了擊碎十三道密地大門!”雷哈格恨恨得看了黑影一眼,扭頭對官說道:“好!我走!”狼人吸血鬼從大門的缺口又跳了出去!

斯賓威克還在化驗室外守候著,幾名手下在裏麵玩命的催促著那幾名科學家玩命的工作。斯賓威克的心裏很忐忑,化驗的結果有可能直接影響卡瑪利拉的未來!身後一聲輕響,門開了。一個手下拿著一個文件袋走了出來,對著斯賓威克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把文件袋遞給他。斯賓威克心中踏實了,他結果文件袋打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裏麵的化驗結果,然後裝好文件袋一揮手:“回去!”

街道因寬闊而顯得黑暗,路燈光朦朧如睡眼,斯賓威克和十幾名手下飛快的在街道上走著,他的懷裏放著事關整個卡瑪利拉安危的證據,事關他的父族貝克爾的決定的證據。死亡鐮刀衛隊的成員在他的身邊保護著他,這最後的一段路,一定不能出什麽差錯。已經是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這樣一群仿佛和黑暗一樣黑暗的人在街道上飛快的奔走,顯得那麽的與眾不同。

斯賓威克的手中,鐵矛時隱時現,就好像他的心情一樣的惶惶不安。他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級別的爭鬥之中,他實在是不算什麽,就算是他的死亡鐮刀衛隊,也就像是一個氣泡,破滅了就破滅了,沒有人會在意的。對於父族本能上的忠誠和對於自身安危的擔憂,讓他覺得很是惶恐。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九節

鐵矛突然朝一盞路燈下的黑暗飛了過去,斯賓威克的手還沒有放下來,所有的隊員飛速的散開,很有效的保護著斯賓威克。鐵矛好像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安靜,大家的呼吸都摒住了,路燈下的黑暗一片死寂。斯賓威克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安靜持續了很久,斯賓威克輕輕地說了一句:“伯納爾,帶幾個人過去看看;裏爾,我們走!”伯納爾迅速的衝了過去,斯賓威克繼續朝前走去。身後,很久沒有聲音,斯賓威克壓抑住心頭的恐懼不讓自己回頭去看,一名隊員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最後一名隊員衝進那隻有車小的“燈下黑”,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隊員一聲慘叫,所有的人回頭,伯納爾他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快走!”斯賓威克一聲低喝,所有的人飛快的朝前衝去,隊形再也無法保持,斯賓威克一邊跑,終於忍不住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一柄鐵矛黝黑的鐵矛眨眼之間從燈下黑到了眼前,斯賓威克渾身一震,再也沒有力氣和隊員們一起朝前衝去。

一道黑影衝入了死亡鐮刀衛隊,蝠翼鋒利如刀,十指似劍,眨眼之間剩餘的的隊員已經屍橫滿地!

黑影恢複了人形,慢慢的走道斯賓威克的麵前,伸手從他的懷裏掏出了那個文件袋。

黑影消失,幾分鍾之後貝克爾感到了現場。蒙托瑞克和格陵蘭根在他的身後,三人心情沉痛,貝克爾久久不發一語。“代價太大了,代價太大了……”格陵蘭伸手在斯賓威克的懷裏摸了一下,掏出手來,對貝克爾搖搖頭。貝克爾轉身去檢查其他人的傷口。

“是怎麽回事,大人?”格陵蘭小心翼翼地問道。貝克爾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斯賓威克已經把答案告訴我們了……”貝克爾轉身丟下一句話:“你們吧他們安葬一下,我還去求證一件事情!”貝克爾心情沉重,雖然斯賓威克的懷裏沒有化驗的文件,但是他們的傷口貝克爾很熟悉。肉食者還有一項外人所不知道的異能,那就是他們吃了誰,那個人的異能他們往往也能具備一兩項,這就是血液的力量!那傷口,是官獨有的異能“刀翼劍指”的傷口,他相信官,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

貝克爾的心裏很害怕,他害怕自己的猜測史正確的,那樣他將一次失去兩個親密的戰友!自從成為肉食者以來,他從未恐懼過。他渾身冰涼,四肢麻木,機械的朝那座小山走去。地下室的門打開了,貝克爾往裏麵走,一切如常,隻是門口沒有了黃胡子壯漢,貝克爾的心沉了下去。最後一扇門打開,裏麵的擺設依舊,那樣的靜謐,但是桌子前麵的椅子上,是空的。貝克爾一陣恍惚,他仿佛回到了以前,每一次官都坐在那個椅子上等著他們,桌子上的燭台散發出淡淡的燈光,這種光源對他們沒有傷害,反而還有一些類似於月光的效果。恍惚之間眼前景物迷離,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就剩下空空的桌椅。

貝納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這一次沒有了黃胡子壯漢給他開門,他的腦袋撞在了門上。出來的時候拿一塊青紅已經慢慢的淡去,肉食者強大的回複力在不經意之間顯露。外麵風雪交加,寒冷的北風讓他的神經和脖子一縮,他逐漸地清醒了起來。回到自己住處,貝納爾已經冷靜了下來,格陵蘭察言觀色,不敢言語。靜靜的送上一杯紅酒,貝克爾今天卻搖搖頭:“給我一杯熱咖啡!”格陵蘭呆了一下,旁邊的蒙托瑞克連忙給他打了一個眼色,格陵蘭退了出去,不一會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濃咖啡回來。

貝克爾暖和著自己的身體,今天短短一天,他回溫了很久沒有的兩種感覺:恐懼和寒冷。感覺自己的狀態終於好了一些的貝克爾常常的出了一口氣,空氣中形成了一條白龍,然後慢慢的消失。貝克爾刹那之間有些恍惚,血族的永生不死的生命,其實也和這“白龍”一樣,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去給我查一下,聶讓現在在哪裏,馬上!”貝克爾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

皮亞提今天感覺不錯,一大晚,九點鍾月亮剛剛升起,老管家索恩利就把他搬到月光灑滿的窗戶下。月光今天格外的清冷,皮亞提很滿意這種感覺,在這樣的月光下,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裏的麻木竟然在慢慢的退去。皮亞提舒服的哼了一聲:“嗯,就算是錯覺,也是很美好的呀!”也許就自由這個時候,他才能夠體現出血族優雅的一麵。然而,他隨便抬了一下手,竟然發覺自己能動了!皮亞提有些不能相信,他又試了一下,雖然因為長時間不動,關節有些僵硬,但是的確是在動!

他想了起來,聶讓說過“關他兩天”,看來“兩天”已經到了。皮亞提心中莫名其妙的對聶讓生出了一些好感!這個家夥,也不是真的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可惡。

想到最近一直在這裏打擾普薩提克大人,今後還要繼續打擾,皮亞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他準備出去和大人道個謝。外麵空無一人,皮亞提大約知道大人的書房在哪裏,這個時候,大人應該在書房才對。他順著裝飾著瑰麗的壁畫的走廊慢慢的摸索著朝前走,書房並不難找,皮亞提很快找到了,他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他考慮著自己要不要進去,擅自進入大人的書房是不尊敬的行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一中難以壓製的衝動想要進去。新科的肉食者顯然還沒有學會按照自己的直覺行事,肉食者的靈覺很強大,他們的直覺往往準確的可怕。

皮亞提不是清修者,他不抗拒自己的,直覺要做的事情,也是一種。皮亞提輕輕的推開了門,書房很寬敞,兩米多高的書架沿著牆邊擺滿了整個房間。大人很博學!皮亞提此刻心裏卻沒有了不安,這才是他,既然決定作了,那就不要再猶豫。皮亞提貓著腰鑽進了書房,他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東西吸引了他,大人隨時都有可能來,他必須快一點。新科肉食者首次使用了自己新獲得的異能“黑暗之眼”書房裏一切事物無所遁形,他找到了,在第十三個書架的後麵,有一個夾層,裏麵是一把魔法鑰匙。皮亞提取出了魔法鑰匙,這是一個黑色的水晶球,這難不倒皮亞提,他和一個半吊子黑暗法師學過,念了一段快要記不起來的咒語,水晶球上麵慢慢的騰起一道黑霧,黑霧散開,一個奇異的空間出現在皮亞提的麵前。

皮亞提伸手在裏麵掏了掏,第一次拿出來一個文件袋,他打開看看,裏麵是一個基因化驗單,奇怪的是用作對比的其中一組基因的名字竟然是聶讓!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他很奇怪,把袋子放在一邊,再一次把手伸了進去。這一次,拿出來的是一個厚厚的本子,大大的黃銅釘子釘成的一個本子,紙頁已經發黃了。扉頁上用古老的血族文字寫著《勒森魃族族誌》,要是官還活著,她一定認識。皮亞提翻開,還好裏麵是用兩種文字記載,他能夠看懂其中一種。他越看越驚心,這樣驚天的大秘密竟然被埋藏的這樣嚴實!他飛快地合上書,毫不猶豫地第三次把手伸進了那個空間,這一次,隨著他的手被掏出來的,是一卷羊皮古卷,古卷鬆散的卷了起來,沒有什麽東西紮住。

聶讓還在監視勒森魃族家族,中間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還好他力量驚人,每一次都讓他逃脫。不過這已經引起了勒森魃族家族的警覺,好幾天沒什麽動靜。聶讓索性躲起來一段時間,不再出現,讓他們放鬆了警惕。今天的天氣不錯,對於這樣寒冷的地區,暴風雪是家常便飯,能夠隻是吹吹五六級的寒風,真的是好天氣了,你還能有什麽奢求呢?聶讓還是坐在那家咖啡廳,他已經成了這裏的常客,這家咖啡廳聶讓選擇了很久,因為在勒森魃族家族附近的產業裏,隻有這一個不是被他們暗中控製的,這要感謝這家老板的哥哥,他是這個城市的市長。薩霸特雖然很喜歡惹麻煩,但是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誰願意在自己的家門口惹麻煩?

聶讓知道自己今天必定有所收獲,因為上一次看到那個神秘人物的時候他所乘坐的那一輛轎車,今天停在勒森魃族家族的門口。他喝光了一杯咖啡,又讓人加了一杯,然後慢慢的品著。他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紙幣壓在杯子下麵,免得一會突然離開來不及付賬。

大門開了,先走出來的是勒森魃族家族的人,聶讓不認識,緊跟著後麵的是那個就為了的神秘人物。聶讓一陣激動,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要露出馬腳。車子啟動,聶讓伸手按在窗戶下的陰影裏,就好像打開了一扇門,他整個人掉進了黑暗之中,然後他出現在了外麵的街角上,恰好那輛汽車開過,科技創造出來的隻能從裏朝外看的車窗玻璃沒有能夠擋住“黑暗之眼”,聶讓清楚地看到了那神秘人物在車裏脫下風衣,裏麵的黑色襯衣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一朵美麗的玫瑰花!聶讓渾身大震:能夠佩戴金色的玫瑰花的全世界隻有一個人,那就是Toreador家族的家長普薩提克大人!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十節

聶讓難以相信,這個人就是摘下了黑色麵紗,不再遵守避世規條的那個令人尊敬的普薩提克大人!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普薩提克大人和其他的六名元老一起創建了卡瑪利拉,現在卻要來和從不遵守六戒律的薩巴特接洽?

知道了神秘人物的真實身份,他心中的謎團不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加撲朔迷離了。

聶讓滿懷心事的回去了,一下飛機,貝克爾在機場等著他。見麵之後貝克爾像個老友一樣和他敘舊:“我們在一起工作已經一百七十五年了吧?”聶讓有些意外為什麽他這次回來貝克爾的態度來了大轉變:“是呀,你記得很清楚。”貝克爾說道:“我成為肉食者已經快兩百年,這兩百年裏,經曆了六個夥伴,你是最優秀的一個!你很強大,比我成為肉食者的時間短,但是卻是最強大的一個。你完成任務很出色,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有你在的時候,我們都很放心!”聶讓漸漸覺得不對勁了。

“我明白我不是你的對手,連官都不是你的對手,我更加不用提了,但是我必須這樣做,你們東方人有句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道我翻譯的對不對。你們也講究‘義’,就為了這個義,雖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今天也必須要和你做一個了斷!”聶讓大驚:“你說什麽?你說清楚,官怎麽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聶讓怒吼:“我不清楚!為什麽?為什麽一夜之間我們由戰友變成了敵人,我從執法者變成了嫌疑犯——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那裏不對了,一切都顛倒過來了!”貝克爾不為所動:“我們去官的地宮吧,那下麵很合適!”

“我不去!”聶讓生硬的說道。貝克爾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厲聲喝道:“跟我走!”兩人一起用力,“嗤”的一聲聶讓的衣服被撕裂了,貝克爾伸手一握,手中從聶讓肩膀上撕下來的衣物化作一團黑色的火焰,聶讓冷哼了一聲:“,恭喜你,已經可意控製煉獄黑火了!”貝克爾神色肅穆:“為了執法你,我三天之內執法了十四名罪犯!”聶讓大驚:“你怎麽能這樣!暴增的能量會讓你的身體超負荷的!”貝克爾搖搖頭:“卡瑪利拉已經風雨飄搖,我還能怎麽樣,就當是我最後為卡瑪利拉做一件事情!”

聶讓突然冷靜了下來:“貝克爾,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官究竟怎麽了?”“斯賓威克死了,他和他的死亡鐮刀衛隊死在了官的‘刀翼劍指’之下,你說官怎麽了?”聶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語出驚人:“這個世界上還有第四個執法者!”貝克爾眼睛眯了起來,聶讓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是你!皮亞提被我禁製,而且他還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肉食者!”貝克爾不屑的笑道:“你不覺得你為自己的辯解太無力了嗎?”“他說得沒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肉食者!”皮亞提慢慢的走了過來。

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普薩提克大人回到了自己的山莊,今天他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每次回來的時候他忠實地老管家索恩利都會站在門口迎接他,索恩利跟著他已經幾個世紀了,很熟悉他的氣味,每次他回來,索恩利很遠就能聞到。

“索恩利!索恩利!”菩薩提克大人高聲的叫了兩聲,難道這個老家夥喝多了?索恩利沒有出來,一陣腳步聲之後,皮亞提從裏麵慢慢悠悠的晃了出來。菩薩提克大人有些不高興的皺皺眉頭:“皮亞提,你能行動了?”皮亞提嘻嘻一笑:“是呀大人!”菩薩提克皺著眉頭說道:“你就不能低調一點,你看看你自己的衣著,難怪別人反對你,簡直就是一個街頭流氓,那裏能夠體現一點血族的優雅得體?”皮亞提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鮮豔的彩條衫和古舊破爛的牛仔褲,嘿嘿的笑了。菩薩提克問他:“索恩利呢?”

“索恩利?”皮亞提詭異的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他的味道不錯!”菩薩提克臉色一沉:“皮亞提,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您應該很明白呀——我們都是肉食者,您怎麽會不知道呢?”站在原地的菩薩提克消失了,他仿佛根本就不曾站在那裏,而是站在皮亞提的身邊:“你說什麽!”菩薩提克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注視著他!

他的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摘掉你的麵紗吧,菩薩提克,你已經不再遵循避世的規條,再帶著它,是對六戒律的侮辱!”菩薩提克一回頭,聶讓站在他的身後。“我已經在勒森魃族家族門口見過您的真麵目了,大人!”菩薩提克慢慢的退開,然後突然一笑,臉上的麵紗化作一條條絲線滑落下來:“你們不明白,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血族,我問心無愧!”

“從創建卡瑪利拉,到今天,我們已經不再需要它,而要毀掉它——所有的一切,在我們需要避世的時候,我創建卡瑪利拉,可是現在,人類的信仰已經不再純潔,我們主宰這個世界的時刻來臨了,為什麽我們還要守著那已經不再被需要的戒條束縛自己呢?你們都是新一代的血族,你們的思想開放,你們應該明白!”他把手伸向了皮亞提:“皮亞提,你應該最明白!”

皮亞提低下了頭,他在作著思想鬥爭,菩薩提克大人的話很誘惑,他在努力的思考著,究竟應該怎麽做?

“你說的那些那些我不管,官是不是你殺的?”旁邊的一張沙發上空氣波動,貝克爾出現在沙發上。“她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會成為整個血族的障礙的!”菩薩提克很平靜地說。貝克爾大怒,他飛快的變身,黑色肌膚的他卻擁有一雙白色的翅膀!嶙峋的獠牙仿佛鋒利的尖刀!

菩薩提克輕笑了一聲:“白蝙蝠,很少見嘛!”貝克爾閃電一般的衝了過去,菩薩提克已經不在那裏,貝克爾撲了一個空,他的戰鬥經驗豐富,一擊不中,不用轉身兩隻巨大的蝠翼已經朝後掠去,菩薩提克一掌恰好擊來,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貝克爾的蝠翼上,他的蝠翼無法抵擋這樣巨大的力量,菩薩提克手上一變,五指如劍,“嘩啦”一下劃破了白色的蝠翼!貝克爾一聲慘叫,尖銳的指劍穿過了他的蝠翼甚至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聶讓突然出現在追擊的菩薩提克麵前,菩薩提克猛地頓住前衝的身體,就好像他不受慣性的影響,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他的身前,那是一柄巨大的鐮刀,鐮刀狠狠地斬下,聶讓伸出手,他的手上黑色的霧氣形成了一隻結識的手套,聶讓一把握住了鐮刀,用力一捏,黑色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鐮刀在火焰之中化為無形!

聶讓衝了上去,他一拳揮出,菩薩提克毫不避讓,在聶讓的拳頭即將轟在他的身體上的時候,他的下身一腳飛出,後發而先置,狠狠地踹在了聶讓的胸口,聶讓飛了出去。菩薩提克追了過去,皮亞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咧嘴一笑:“從我成為肉食者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不能和你和作!執法者的操守讓我無所選擇!”菩薩提克怒哼一聲:“不知好歹!”皮亞提手還沒有伸出去,菩薩提克已經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把他高高的提了起來,皮亞提覺得渾身的力量根本沒有使出來,就被菩薩提克製住。

兩名執法者衝了上來,聶讓腳下踩著古怪的步子,一進一退,左閃右避,似退實進。貝克爾的左手血紅,短時間內執法十四名罪犯積累的強大能量全部被他逼近了這隻左手。菩薩提克一拳轟出,和貝克爾的左手撞在了一起,巨大的能量瘋狂的爆發出來,菩薩提克也被這巨大的能量震的連退兩步,貝克爾直接飛了回去!聶讓恰到好處的趕到,手中一道黑色的能量射出,形成了一柄短劍,短劍上黑色的火焰不安分的跳動著。聶讓連出十三劍,古老的東方劍法讓菩薩提克應付起來捉襟見肘,一不留神被聶讓一劍削去了半截袖子,黑色的火焰如附固之蛆在他的袖子上頑強的燃燒起來!

菩薩提克大怒,他伸手按住了著火的袖子,身後衣衫撕裂,兩對四隻巨大的蝠翼伸了出來。他拿開自己的手,本來號稱永不磨滅的煉獄黑火就這樣被他強行熄滅了!聶讓的心沉了下去,兩對蝠翼,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能量檔次上的。變身之後的菩薩提克力量大增,眨眼之間已經把聶讓打得飛了出去,皮亞提閃動著翅膀衝了過來,他的牙齒上還留著剛剛執法了索恩利的血跡,菩薩提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隨手揮出一道能量,皮亞提載了下來。

菩薩提克嗬嗬的笑了起來,聲音就好像低於伸出被壓抑了很久的惡魔得到了釋放。“我是初始肉食者,你們這些末代的肉食者怎麽會是我的對手?”聶讓倒在貝克爾身邊,貝克爾的左手已經沒有了,斷腕處紫色的血液汩汩的流出。貝克爾眼神複雜的看了聶讓一眼:“執法我吧!”秋雨一呆,貝克爾用堅定的聲音緩慢地說著:“執法我吧,隻有這樣,你才有可能打敗他!”聶讓神色肅穆,不發一言!皮亞提爬了過來:“他說的對!執法我們吧,隻有這樣,你才能戰勝他!”“不要再猶豫了!”貝克爾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菩薩提克催促道:“為了官!”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十一節

聶讓別無選擇,一聲淒厲的嚎叫響起,聶讓變身他的身後一對巨大的蝠翼下麵還有一對很小的蝠翼在不經意的扇動著,尖利的獠牙深深的刺進了自己的戰友的脖子,貝克爾歎了一口氣,沉重的閉上了雙眼!當聶讓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他輕輕放下的,是皮亞提的屍體!

在一刹那巨大的能量湧入他的身體,鼓脹的力量在身體裏麵充斥,聶讓渾身欲裂,保增的能量找不到突破口,隻在他的身體裏來回的衝撞,能量的速度驚人,眨眼之間已經在他的身體裏來回衝撞了幾十次,在菩薩提克走到他的身前的一刹那,聶讓突然渾身一顫,暴走的能量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身後那一對小的可以忽略的蝠翼猛然之間增大,聶讓體內的能量得到了發泄,他此刻渾身舒坦,身後的蝠翼上,竟然描上了兩道金邊!

聶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是戰友們的犧牲換來的強大能力,黑暗之神已經允許他使用黑暗的最高力量。聶讓不再猶豫,雙手翻飛,指尖之間彈出一朵朵黑色的火花,但是這一次的火花卻和以前的不一樣,這些黑色的火焰散發著金屬的光澤,仿佛是金色的,但是你仔細看去,還是黑色的!滿地的火焰將菩薩提克困入了一片火海,菩薩提克奮力得想要熄滅,但是一切顯得是那麽的徒勞,火焰順著他的手臂引著了他的全身,在他的殘號聲中,聶讓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以肉食者的生命為犧牲,奉獻得來的火焰,怎麽會被熄滅?這才是真正的不會熄滅的煉獄黑火!”

火焰中菩薩提克已經快要不住,就在這時,菩薩提克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道人影衝了出來,抱住菩薩提克狠狠一口咬下了菩薩提克的頭!聶讓一驚,待到看清來人是誰之後,他大聲地叫著:“雷哈格,快出來!他已經死了,你這樣多此一舉,這火焰我也無法熄滅!”黃胡子壯漢雷哈格哈哈大笑起來:“除了我,誰也不能殺死卡羅琳……”他好像沒有聽見聶讓的話一般,撕扯著菩薩提克的屍體漫步在致命的火焰中,慢慢的和屍體一起化為了灰燼!

在修飾一新的船屋裏麵,聶讓透過窄小的窗戶朝外看去,太陽即將落山,大廈的影子慢慢的拉長,黑暗即將來臨。他合上了今天的報紙,從棺材裏做了起來,脖子上一根繩子晃了一下,上麵掛著四顆犬牙,那是屬於他的戰友貝克爾和皮亞提的。

聶讓漫步在街道上,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血族。“大人,您已經很久沒有回卡瑪利拉了。”聶讓繼續走著:“我不想回去。”“新的元老會已經選舉,新的官也上任了。”聶讓神色動了一下,轉頭問道:“是誰?”“是諾費勒族家族的賴因霍爾。”身後的後輩恭敬的回答。聶讓哼了一聲,繼續散布:“是那個醜八怪。”後輩不敢接話,聶讓說起來肆無忌憚:“這個家夥還算公正,誰知道呢,本來我以為我了解整個卡瑪利拉所有的成員,但是現在看來我錯了。”

普薩提克元老的事情讓他大受打擊,在那場戰鬥之中,他不但失去了親密的戰友、尊敬的官,還有更大的打擊是,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卡瑪利拉道德標杆倒掉了。

聶讓感慨萬千的望望天空,現在他已經能夠完全不懼怕陽光了,兩位戰友的鮮血給了他甚至超越元老們的強大力量,但是這一切,他寧願沒有。

“大人。”身後一直跟著的後輩欲言又止;聶讓轉身看著他:“賽讓,你已經跟著我好幾天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後輩血族賽讓看著聶讓緩慢的說:“大人,卡瑪利拉的裁決已經下達了……”聶讓鎮靜的問:“什麽裁決?”賽讓退後一步,將自己和聶讓之間的距離,拉大到後輩對長輩之間表示尊敬的距離,才說道:“大人,卡瑪利拉認定您有罪,您是否認罪?”聶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真相隻有一個,可是真相會讓整個卡瑪利拉信仰崩塌:親手創建卡瑪利拉的元老自己被判了自己製定的六戒律。他在一刹那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歎了一口氣:“你是來執法的?”

賽讓說道:“大人,我不相信這是您做的,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幫您和官去說!”聶讓搖搖頭:“謝謝你賽讓,這是我做的,沒錯。”“不,您一定有什麽苦衷的。”賽讓固執的堅持著。聶讓有些惋惜的說道:“真的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不相信!大人,是什麽讓您不敢說出來,我能感覺到您的顧慮,為什麽,難道肉食者也有恐懼嗎?”聶讓微笑:“你剛剛成為肉食者吧?”賽讓點頭:“是的,卡瑪利拉需要一個人來執法您!”“為什麽是你?”“隻有我,不會被您殺掉。”聶讓歎息了一聲:“是呀,你是官的孩子,我不會傷害你……”他口中的官,仍然指的是卡羅琳官。“隻要我完成了任務,我就正式成為執法者。”

聶讓看著他:“所以你一直跟著我。”“可是我不相信是您!”“為什麽?”“因為您是卡羅琳大人最信任的執法者,是我的榜樣。”

聶讓做出了決定:“好了,賽讓,我和你回去,你會完成第一個任務的,這對你很重要——任何肉食者的第一個任務都很重要,出色的完成它對你將來大有幫助。”“不,我要知道真相,執法者的職務並不重要,我隻想知道,究竟是誰,是誰殺死了卡羅琳大人和普薩提克大人!”賽讓很固執。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相信我,帶我回去吧。我用卡羅琳大人對我的信任保證,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就讓我最後為卡羅琳大人做些事情吧。”聶讓目光誠摯,讓賽讓無法拒絕他這最後的願望。“你可以逃走,你的力量無人能及……”賽讓的勸說軟弱無力。聶讓微笑的搖頭:“我是執法者,首先要守法。”他內心一片茫然,信仰的倒塌讓他覺得一切沒有希望,隻想求得一個解脫。

賽讓不再說什麽,轉身走了,這一次,聶讓跟在他的身後。

“聶讓,您認罪嗎?”新上任的官、容貌醜陋的賴因菲爾莊嚴的詢問聲震蕩著整個地下石殿。聶讓喟然一歎:“我認罪!”為了整個卡瑪利拉,為了整個血族,他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好,你殺死三名執法者,還有尊敬的卡羅琳官以及令人無比崇敬的普薩提克大人,我代表血族、代表卡瑪利拉宣判你:冰凍之刑,一直到,永遠!”聶讓好像聽著和自己不相幹的宣判一樣,心中卻突然晃過了無數個被自己執法的那些血族的麵孔。他轉頭看看坐在官身邊的陪審賽讓,賽讓他們正在退席,經過聶讓身邊的時候,賽讓停了下來,他低著頭沉默了一下說道:“對不起,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他說完沒有停留跟在眾人身後離開了,聶讓看著他的背影,他走得很快,好像在逃離,聶讓叫住了他:“賽讓,你沒必要內疚!”賽讓聽了一下,接著更快速的逃走了。

審判席慢慢的沉入下一層,渾身纏繞著用狼血淬煉的鐵鏈的聶讓,也跟著一起沉入下一層。官賴因菲爾歎了一口氣:“聶讓,你是卡瑪利拉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執法者之一,為什麽會這樣?”聶讓笑了一下,賴因菲爾能這樣說,至少證明自己這一次,沒有看錯人。“大人,您不應該懷疑法律的公正。”聶讓提醒他,賴因菲爾有些惋惜的一揮手:“執刑!”

兩名血族過來把聶讓架起來,旁邊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另外幾名血族把石頭的上半部分抬起來,石頭中央雕成了空心,正好是一個人的形狀。他們把聶讓放了進去,接著壓上了上半部分的石塊。

“放入石棺。”四名血族抬起那巨大的黑色石塊,放進了一口巨大的石頭棺材裏麵,接著蓋上了棺蓋。十三名血族的法師走過來,每人伸出一隻手,石棺上有十三個惡魔頭顱,十三名法師每人握住一個,咒語聲響起了,黑暗的力量突然澎湃衝擊著空氣,石棺上閃起一陣耀眼的藍光,十三個人縮回自己的手,石棺外表已經結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賴因菲爾歎息了一聲說道:“明天就啟程,把他運到南極冰凍監獄。”他搖搖頭,看了石棺一眼慢慢的走出地下石殿。

第一章執法者聶讓第十二節

石棺中的聶讓,現在完全出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這種冰凍之刑其實是一種強製的“沉睡”,血族的沉睡一般都是自願的,但是對於犯罪的人,就可以采取這種強製冰凍。其實按照聶讓所犯下的“罪行”,這已經是相當“寬恕”了,看來賽讓起了很大的作用。

冰凍之中的聶讓,麵色蒼白,嘴巴張開,兩顆犬牙和脖子上掛的四顆一眼的尖銳!

石棺被裝入了一口集裝箱,第二天就運到了一個港口,港口不遠處,停著他的船屋,隻是現在的他已經看不到了。集裝箱被裝上了一艘開往南非的貨輪,在那裏,他會轉乘火車,運到好望角,讓後在那裏被血族的船秘密的運往南極。南極的冰凍監獄是安置他這樣被冰凍的罪犯的地方。在南極冰麵下千米深的冰窟內,是安置他們理想的處所。

負責押運聶讓的人是新任官賴因菲爾親自安排的,幾名諾費勒族家族的人,一名侯爵,兩名子爵。官雖然自身剛正不阿,但是卻比不管部能夠保證身邊的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他並不知道,侯爵西斯廷——也就是負責亞運聶讓的那個血族,他是一個軍火商人。像西斯廷這樣年紀的血族,並不像老血族們有那麽多的財產,畢竟他們還很年輕;西斯廷不得不*這種世界上最賺錢的兩種生意之一來賺取高昂的“生活費”。那兩名子爵也是他的同夥。

“大人,那批貨已經安排好了,和聶讓的石棺在一個集裝箱內,保準萬無一失!”一個子爵向他匯報,西斯廷點點頭,伸手撥開窗簾,看看外麵的情況。“能準時出發嗎?”“沒問題大人,晚上八點半,還有十分鍾。”貨輪的汽笛開始鳴叫,煙囪之中冒出了和黑夜一樣漆黑的粗煙。“船開了。”西斯廷鬆了一口氣:“不要出什麽麻煩,這次可是大買賣。”“您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不會有問題的。”

一路上平安無事,幾天之後,他們已經駛出了紅海,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大副聚精會神地操控著貨輪,船長站在一邊觀察著海麵。一名水手過來報告:“船長,後麵那艘船已經跟著我們半個小時了。”大副有些擔心:“不會是海盜吧?”船長寬慰他:“不會的,這條航線上很少有海盜。”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後麵的船上突然打出了一麵骷髏旗!

“真是海盜!”大副大叫,船長立即朝所有的船員吼道:“去拿武器!”三名血族正在打牌,外麵突然嘈雜起來。一名子爵趴在蓋著厚厚的窗簾的窗戶上聽了一陣子,侯爵問他:“怎麽回事?”“好像是有海盜。”“見鬼!”侯爵大罵一聲:“到了今天還讓我碰上海盜。”“大人怎麽辦?”兩名屬下請示他,侯爵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能怎麽辦,我們不能在白天出去,大家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那批貨……”“過了這一關再說。”侯爵心中惡毒的詛咒著這群海盜,他們要是上船了,這些軍火肯定不保。

無可奈何的三名血族化作一陣黑煙躲進了房間角落的黑暗之中。外麵,戰鬥剛剛開始,一枚炮彈在船舷邊爆炸了,這是海盜在警告貨輪,停止航行。緊接著亂糟糟的槍聲響了起來,看來貨輪自衛的力量還很強。海盜們被激怒了,海盜船頭架著一門三十毫米口徑的機關炮,一通炮彈射中了甲板上堆放的集裝箱。“轟!”一聲巨響,整個貨輪被攔腰炸成了兩段,這樣的爆炸威力讓所有的人包括海盜在內措手不及,他們驚訝於自己炮彈的威力,而已經斷成兩截的貨輪上的水手們,則紛紛落入水中爭搶著有限的救生衣。

海盜們咒罵著自己運氣太差的同時,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一枚機關炮的炮彈就把這樣一艘巨大的貨輪炸成兩截呢?海盜們在一陣猜測和咒罵聲中離去了,留下了海麵上近百名掙紮求生的水手和無數件漂浮物。在一塊木板下麵,三名血族躲避著陽光的侵害。一名子爵抱怨:“完了,全被這群混蛋給攪和了!”侯爵一陣膽戰心驚:軍火沒了是小,押運的聶讓的石棺沒了,自己怎麽和官交待?“大人怎麽辦?”子爵問他,他正在氣頭上,一名水手看見了這塊木板,飛快的遊了過來,以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剛剛抓到木板的一刹那,突然渾身一緊,然後迅速的全身萎縮成了一具幹屍漂浮在水麵上。

侯爵擦了擦嘴上的鮮血,惡狠狠的說:“還能怎麽辦,現在我們又不能出去找那具石棺,隻能在天黑了趕快逃走,希望新上任的那個執法者賽讓不會向我們押運的聶讓那樣恐怖!”裝著聶讓的那具石棺很奇怪沒有沉沒,竟然如同一葉小舟漂浮在水麵上,並且越漂越遠……

石棺在海麵上漫無邊際的漂浮著,它被加注了黑暗魔法,就是一直這樣漂著也不會沉沒。它沒有一直漂在海麵上,在一個不知名的海域,天際突然冒出一個光點,光點迅速的接近,很快能夠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像碟子一樣的飛行器,竟然是地球上最神秘的飛碟!

令人奇怪的是,飛碟竟然停在了石棺的上空,在飛碟內,有著兩種人,一種人坐在像是電腦操縱體的附近,看來他們在駕駛著飛船;這些人腦袋很大,渾身白皙透亮,沒有眉毛和胡子,也沒有頭發,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他們的個子很矮,大約隻有一米六左右。而另外一些人,身穿著隻有地球人才穿的西裝,他們好像木偶一樣的站立在一邊,這些人身材高大,都長著一張東方人的臉。

“報告,下麵有一個目擊者。”“目擊者,這裏是海麵,哪裏有人?”“可是儀器顯示下麵有一個生命,並且生命能量儀器顯示,他是一個人類。”“四號,下去看看,究竟有什麽。”一名黑衣人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不一會,他拖著一隻石棺回來了——這樣沉重的石棺他竟然一個人拖了回來,看來力量也十分驚人!

“隻有這個?”從控製台上走下來了一個第一類人,他圍著石棺看了半天,然後對四號說道:“打開它。”四號伸出手,用力一扳,石棺的蓋子紋絲不動!四號又試了幾次,還是打不開。那名看似長官的第一類人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你們一起來試試。”七名黑衣人走了過來,他們一起用力,石棺終於一點一點地裂開了。

“就是他?冰凍之中怎麽會有正常人的生命能量強度?”長官很驚訝,沒有人能給他解釋。他眼珠一轉:“把他帶回去,黑衣人正好人手不夠,他正好是東方人,湊個數。馬上回基地。”“遵命!”

飛碟在空中一閃消失了,被拋出飛碟的石棺這個時候才落進海裏,“撲通”一聲激起半米高的浪花。

半個月後,官賴因菲爾和其他幾名卡瑪利拉的高級血族浮在石棺的上空,他們依*魔法感應找到了這具石棺,可是裏麵已經空空如也,聶讓不見了。

半個月之前,那艘劫持了冰凍之中的聶讓的飛碟出現在了百慕大上空,然後再一閃又消失了。在神秘的百慕大海底深處,有一座巨大的超現代化的基地,這類的一切設施,都是人類科技所不能企及的。巨大的高強度玻璃鋼穹頂,工作原理複雜的海水淨化設施,還有守衛基地的武裝機械人。這一切預示著,這不是人類的領域,這是飛碟的基地,UFO在地球上的保留地。

聶讓現在就在這個基地裏麵。他無意識的被劫持之後,就來到了這裏。現在,他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床的四周全部是各種醫學儀器,幾名和那個長官一樣的人種圍著聶讓品頭論足。

“真令人已驚訝,他已經被深度冰凍,連細胞的活動都已經被凍結,怎麽會還具有正常人的生命能量水準?”長官回答:“就是因為我覺得這很奇怪,所以才把他帶回來。我有個主意,把他改造成黑衣人,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有一個人表示同意:“不錯,反正這種狀態下也檢察不出來他和一般人有什麽不同,不如把他改造了,或者我們會得到一個和其他的不一樣的黑衣人。你們說呢?”大家都同意,少數持謹慎意見的人也不得不勉強同意。“那好,我們開始吧。”

這些人走到那些儀器旁邊。“準備,改造程序啟動!”聶讓躺著的那張巨大的“床”開始移動,插進了一個巨大的圓筒裏麵,他身下的“床”繼續向前,很快滑出了圓筒,而聶讓被留在圓筒內,不知道什麽技術作用下,他身下空空,這樣懸浮在圓筒內。筒壁上深處無數隻觸手,觸手前端尖銳,準確的刺破了聶讓的皮膚。“開始注入生命強化液。”那些觸手慢慢開始變成了深綠色,綠色的生命強化液通過觸手頭部的針頭注入進聶讓的身體裏。聶讓整個人慢慢的變成了綠色,皮膚、眼睛、牙齒、指甲……所有的一切都被這種綠色的溶液染色。溶液似乎並不排斥冰凍的身體,很快溶了進去。“生命強化溶液注入完畢。”隨著一聲電子語音的報告,觸手慢慢的恢複了以前的顏色。站在一起旁邊的那些奇異人種驚訝:“冰凍情況下強化液的注入速度比一般人快了四倍,注入量比一般人高了百分之壹千!”“天哪,星衛長官,您帶回來了一個什麽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