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蘇若吟的水眸微眯,看著他的餐點,他也有一杯一樣的酒。
身體內的酒鬼似乎蘇醒了,她偷看了蘇淩霄一眼,做賊似地端過來一口氣喝光,心裏想著真好喝,等等應該讓人再送幾杯來。
她站起來想著要做什麽,但腦子有些糊塗,想不起來要做什麽了,腿也有點軟,蘇淩霄適時地抓住了她要倒下的身體,「都喝了?」
這種酒是這家飯店的特色,專門送給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名為魅情,該酒口感甜滑,好似不會讓人喝醉,其實酒精濃度較高,而她把他那一份也喝掉了。
「好好喝哦。」蘇若吟醉眼朦朧,整個人軟弱無骨地倒在他的身上,臉頰紅紅的。
「你醉了。」蘇淩霄低聲地說。
「哦。」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慢好多拍的腦袋慢慢地轉著,「那我去睡覺了。」
他無聲地彎腰將她抱起,她發出驚喜的呼喊,「哇,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真的是醉了,他嘴邊帶著寵溺的笑容,將她放在床上。
「飛機不動了。」她鬱悶地盯著天花板,「我還要飛。」
蘇若吟眉間帶著無奈,「乖,睡覺。」
「不要不要!飛、飛……」她不文雅地打了一個酒嗝,「飛得遠遠的,永遠不回來。」
笑容在蘇淩霄溫潤如玉的臉上停滯,如墨玉般的眼摻入了狂野的紅,就如黑夜中的豹。「我討厭回來,我不要回來。」
酒後吐真言,蘇若吟胡亂地說著話,兩隻手舞動著。
一股寒氣從腳底開始往上冒,她睜著懵懂的眼,望進一雙野獸般的眼,她驚呼一聲。男人先她一步地製住她,即使知道她喝醉了,他仍控製不了心中的怒火,「不想回來?」
酒意麻痹了她的警戒心,她點點頭。
「就為了蘇氏才跟我結婚?」蘇淩霄低語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
「我不想結婚,導……」她傻笑地唱起歌,下一刻她被男人壓在了身下。單身?她想做一個清心寡慾的單身女人,他可不準,他要跟她在一起,跟她生兒育女、兒孫滿堂。
宜人夜景五光十色的燈光從落地窗處灑進來,男人與女人在大床上四肢相纏。
「你這個笨蛋。」為什麽她現在不纏著他了,為什麽現在不理他了,為什麽現在隻想著離開他?
話音一落,蘇淩霄扯開她的浴衣,火熱的唇重重地吻上她的,他的吻就像菟絲草般死死地纏著依附的植物,不肯離開一會,大有抵死相纏的狠勁。
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離開他,想著要如何過她自己的生活,她不再關心他、不再想著他,他就是一天不回去,她也不會打一通電話問問。
蘇若吟被迫雙腳分開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推拒似地壓在他的胸膛上,長發隨著她的扭動,如瀑布般地垂落在男人的身上。
……
「淩霄!」
「這麽快?」他趴在她的胸前咋舌。
蘇若吟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個可惡的男人占著男人的優勢欺負她,甚至故意在她過後的花 穴中死命地挺動,她什麽話也說不出,隻能輕吟著。
「我喜歡你的身體,恨不得就這樣待在裏頭……」一個重重挺入,直入她的甬 道深處。
「啊!」她羞著臉,嬌豔欲滴。
蘇淩霄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迷戀你的身體。」身體力行地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
蘇若吟睜開紅腫的眼皮,眼睛乾澀不已,身體隻要一動,一股酸疼的感覺便會侵襲她的每一部位。
「醒了?」懶洋洋的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蘇若吟一僵,這才完全清醒,她的身後是一堵厚厚的肉牆,而她的甬 道裏還有生機勃勃的某物,她靜止不動地半趴在床頭,腦海中閃過激情畫麵,「你趁人之危!」
她厲聲控訴。昨晚的印象有些模糊,但她記得他多麽狂野地要自己,多麽可惡地逼出她對他的渴望。蘇淩霄的吻一個一個落在她**的香肩處,「餓不餓?」
「不要轉移話題,你放開我!」她紅著臉想推開他,但花 穴中的硬物似乎又大了一些,這個時候要是動作太大,她絕對會死得很快。
他的下身一個輕挺,「既然你醒了,不如重溫一遍好了。」
蘇若吟頓時天昏地暗,「痛,不要……」大腿的肌肉好痛,內壁也有些過度使用的酸疼。
她沒有看見蘇淩霄的臉上閃過心疼,他的下身杵在她的體內好一會,最後一聲不吭地抽出,披上浴袍遮住猙獰的男性往浴室走。
蘇若吟水靈靈的眼睛不敢亂瞟,直盯著白色的牆,死死地忍著他抽出時的悸動。
就這樣?他吃飽了?想到那巨物就滿臉通紅,他應該沒吃飽,但他忍下了?這不像他。
蘇淩霄一離開,蘇若吟不顧酸痛的身體爬了起來,在看見一道獨液從自己的雙腿間流出時,她發起了呆。
他居然沒有帶套套?他們以前在一起時,這個男人不管有多急、多渴望,總能控製他自己,不做避孕措施的情況,她從來沒有碰到過,很久很久以前,她真的希望他能偶爾揭開冷酷淡然的態度,偶爾對她發**、對她說說愛。
蘇若吟的手撫上小腹,她甚至希望自己的肚子裏能有一個像他亦像她的小貝比,可是他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現在……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你在想什麽?」蘇淩霄擦拭著濕發並走回房間,看著她傻乎乎地大張雙腿,露出那齊齊芳草之地,白色的**涓涓地從甬 道中流出,他低咒一聲,剛剛用冷水洗過的地方似營乎開始沸騰了。
蘇若吟驀地回過神,雙腿緊緊地並攏,「你要搞出人命啦。」
蘇淩霄麵色一冷,聽出她的慌張,「都結婚了,是該有個孩子了。」
她裹著被單,僵著四肢,「我不要。」
這是他第幾次從她的嘴裏聽到她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他也不要他的孩子。
不顧他難看的臉色,蘇若吟披著被單一步一步地往浴室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的手。
「蘇淩霄,昨天的事情不代表什麽,我告訴你,我不會為你生孩子的,你要孩子,你自己找別的女人生!」她憤怒地大吼,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她喝醉酒時誘她上床。
蘇淩霄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但他沒被氣瘋,冷靜地拿出手機,當著她的麵按下播放鍵。
淩霄……要我……啊……
要什麽?
射進來……
會有寶寶……男人的聲音有些猶豫。
給我給我!
蘇若吟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她從來沒想過,這種羞恥的話是從自己的嘴裏出來的。
「我……」百口莫辯,證據都還在他的手上。
蘇淩霄輕擁住她因憤怒而顫抖的肩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內傷,蘇若吟感覺自己體內的氣血倒流,很快就要發瘋了。
「不要擔心,我會讓你懷上的,這是我給的承諾。」
屁!她才不會替他生寶寶,蘇若吟隱忍下這口氣,她要忍、她要忍,等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就買藥吃,他要寶寶,哼,也得看她大小姐願不願意。
「你幹什麽!」她忽然尖叫,等她反應過來時,蘇淩霄牽著她往浴室走。
「我替你洗澡。」
「啊,不要!」
浴室裏不斷傳出女人的尖叫聲,替她衝掉身上的白色泡沬,他放了熱水讓她泡澡之後營才走出來,蘇淩霄揉了揉被蘇若吟抓亂的頭發,他的身上也被她賞了好幾個鐵砂掌,又紅又辣,這個女人發狠起來真的是……
二十分鍾之後,蘇若吟才穿著浴袍走出來,滿臉的紅暈不知是害羞還是泡澡的緣故。蘇若吟看都沒看他一眼,酸著身體坐在梳妝台前做護膚程序,蘇淩霄不知何時站在她
的身後,手上拿著吹風機,她神色陰狠地看著他,他忍著笑,「隻是吹頭發。」
「不用,我自己來。」
他的回答是提槍上陣,打開吹風機的開關為她吹頭發,蘇若吟想搶回吹風機,然而她全身疼,一動便牽扯到其他的部位,痛死了!
蘇淩霄的動作笨笨的,吹的過程中好幾次扯到發根,疼得她賞了好幾個白眼,真不知他是有心贖罪還是故意的。
吹了一會,頭發乾得差不多了,他收起吹風機,蘇若吟立刻跳離他身邊,戒備地看他。蘇淩霄凝視著她,「今天要出去逛逛嗎?」
「不要。」
「真的不要嗎?」
「不要。」
「來了泰國,不想試試看當地的美食?」
蘇若吟瞪著他好一會,冷聲說:「我自己會去,不想跟你一起。」
蘇淩霄溫和的笑容逐漸冷掉,走近她,在她的麵前佇立,「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幾天就都在飯店吧。」他惱火了。
蘇若吟心頭怕怕的,但她更不想跟他出去在別人麵前演戲,太累了。
蘇淩霄一把轉身離開,門重重地關上。
隻有經過對比才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很顯然叛逆的蘇若吟真的是讓人頭疼,而蘇淩霄根本不想當一個馴獸師。
一直想著要溫柔一點、要對她好一點,但蘇若吟全部打回票,嘴上總是掛著不要不要,唯有在床上,她才會誠實地麵對他,唯有喝醉酒,她才會配合他。
蘇淩霄默默地一笑,要是在她清醒的情況下,他有可能被她徒手爆蛋。
她骨子裏的野蠻可不是說說的,臥房的囍字被她撕掉了,那豔麗的紅色床單也被她換了,她不爽的東西全部換掉,好似對她而言,結婚也不過隻是結婚,並未有實質的改變。
而他一直在忍氣吞聲,忍受著強烈的慾望、忍受著她的疏遠、忍受著她的改變,果然以前那溫順如羊的她被自己親手摧毀了。
蘇若吟不知道,那時他察覺到了她欲離開的想法,心裏一驚,仔細一想她似乎是唯一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無怨無悔一直陪著自己的女人,那一刻,他隱約知道有什麽情感發生了變化,但他還來不及弄清楚,蘇若吟卻已經想方設法要離開他。
她不會知道,當她對他下藥,他從漫長的睡眠中醒來時,心中的空虛就如一個光圈般不停地擴大。
他篤信蘇若吟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她是他堅強的後盾,每每有不如意時,隻要想到她說的那一句,我的便是你的,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從來沒有一個人為他付出這麽多,唯有她。
她的藥下得不重,蘇淩霄昏迷之後,傭人將他送進了醫院,隔了半天就醒過來了,他也知道自己來得及去追回她,隻是追回來之後呢?他想。
兩年的時間,蘇若吟在外麵逍遙快活,而他麵對一室的清冷和黑暗,直到他受不了了才主動出擊,以蘇氏要挾她。
蘇若吟重新回到他身邊,但她不再是那個一心隻有他的她了,她人已經回到他身邊,可是她的心門已經關上,而鑰匙曾經交到他的手上,他卻遺忘了鑰匙放在哪裏。
房間裏一陣黑暗,一道火光隨著咻的一聲亮起,一點火光在黑暗中氤氳而生,蘇淩霄輕吐一口,白色的煙霧隨即纏上黑暗,一黑一白地交融在靜謐的夜晚中。
我愛你,印象中,那個女人總是眼角含春、嘴角帶媚,絮絮地說。
愛……他想要回蘇若吟的愛,但她願意嗎?她是否願意再愛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