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薄利多銷(上)
第二天早晨,齊建國帶著洪鈞和梁兩個人帶上了昨天已經準備好了的手續,準備要到天偉集團去辦理昨天齊羽跟劉勝所定下的轉換條件,而齊羽則獨自一個人在家裏研究著他一早就已經在開著的噴漆新產品。
現在黑咖已經開始有人研究了,再結合齊羽所研出來的樣品,相信別人一定很快就能夠破解其中那珠粉的秘密,到那個時候,黑咖的價格勢必將要一降再降,最終導致要‘薄利多銷’的地步,所以現在齊羽想要先研出自己的新產品,然後再以之鞏固之前黑咖所占住的市場,當然,這次齊羽依然打算要跟張泉合作。
其實齊羽那所謂的新產品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到底能不能做到,他現在所知道的隻是一個概念,一個可能實現的概念。這個概念是齊羽幾年後從林源那邊得來的,當時林源也正在研究這種,隻是他已經開到了最後關頭,而齊羽也沒能等到結果就回來了,所以現在連齊羽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這種產品是采用跟黑咖完全不同的材料來做成的,以現在最基本的噴漆作底層,然後再在噴漆的基礎上多加上一層透明的橡膠漆,如此一來,不僅底層的噴漆彩色可以得到呈現,而且整個紐扣表麵具備非常舒爽的質感,摸下去不軟不硬,非常不錯的手感,可是要達到這種效果,過程工序自然也不是那麽簡單。
先在金屬紐扣的表麵噴上原有的彩色金屬漆這點並不難,真正難的就難在噴橡膠原漆上。橡膠原漆不同於別的金屬漆料,要想讓橡膠原漆牢固的附在金屬漆上,就必須要借助專門用在橡膠漆上的固化劑,但是這種可以用在這種噴漆上的固化劑並不容易找,至少齊羽知道,林源在內地千辛萬苦的買了很久都沒買到,最終還是托人在香港那邊買到。
可以說,在這整個過程中,固化劑是占據了相當大的一個分量,因為象橡膠原漆和其他比如開油水之類的材料都是直接買來用,但是這種固化劑卻必須要經過試用,因為在經過烘烤之後,有的固化劑根本無法使橡膠附在金屬漆上,而有的則是固化度太大,導致整個橡膠漆完全脆化,所以現在齊羽就是要調試出那種可以在一定溫度下烘烤之後,除了可以讓橡膠漆附在金屬紐扣上,還能讓橡膠漆本身具有適當的柔軟性。
心的將噴槍裏已經調出來的橡膠漆噴在已經上色的紐扣上,然後輕輕的放進了烤箱裏麵,將溫度調到80,坐在一旁盯著烤箱,這次到底是第幾次試驗,恐怕連齊羽自己也已經忘記了,這一個早上他就在那邊不停的嚐試著,一次烘烤半個小時,算算恐怕至少也已經有十來次了,也嚐試了十幾種固化劑,但是卻沒有一種可以達到他的標準。
這些固化劑是齊羽昨晚回家前在市區買回來的,可以說如果從這裏麵試不出來的話,齊羽恐怕就真的要學學林源,自己到香港那邊去買幾種回來試試,不然內地恐怕也很難買到這種固化劑了。
沒有任何懸念,當齊羽從烤箱裏麵把放進去燒烤的噴漆紐扣取出來之後,結果還是令人失望,這次燒烤的結果是太脆了,整個橡膠表麵已經脆化了,一碰就碎,證明這種固化劑也遠遠達不到齊羽的標準。
齊羽失望的歎了口氣,坐在座椅上,心中暗自盤算著自己可能要到香港去走一趟了,一定要盡早研究出這種產品,畢竟噴漆的冷門暴利確實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心動,齊羽有足夠的信心,如果在市場上所有人都對黑咖習以為常了之後,自己再推出這種新產品,必定將再次引一輪狂潮。
就在齊羽考慮著要去香港的時候,李泉的電話來了。
“阿羽,你回來就好了,我都等了你很久啦。”電話裏的李泉似乎有點跟平時不一樣。
齊羽微笑的說:“等我?等我有什麽事情?說清楚點,別讓人誤會了。”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說。其實早在幾天前我就已經打電話去你們廠裏,但是那時候你在美國,現在你回來了,我希望你能盡快來杭州一趟,這裏最近生了點事情,我希望你能親自來一趟。”李泉現在顯然也沒有什麽好心情,絲毫不象平時那樣跟齊羽開玩笑了。
“怎麽那麽急呢?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你跟我說清楚點。”齊羽也有點著急了,現在離服裝銷售協會的會議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李泉那邊會有什麽事情呢?
李泉很明顯的歎了口氣,說:“在幾天之前,溫州一家服裝公司正式向我們蘇杭服裝銷售協會提出了一項合作計劃,這項合作計劃裏,這家服裝公司將以市價70%的優惠承包我們銷售協會裏的批訂單,雖然我們協會一直以來都讓會員自主經營,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打算要跟他們合作,所以我希望你能上來一趟。”
優惠30%?齊羽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是卻馬上反應了過來,腦子裏很快的得出了這種優惠所帶來的影響。現在服裝業大致上的本利比差不多維持在1:1左右,對方優惠30%也就證明他願意損失自己大半的利潤來換取訂單,所走的應該就是‘薄利多銷’的路線,打算要以此來拉攏那些批商,但是到底是誰呢?
在服裝業界中良性甚至是惡性競爭都不是沒有,可是象這次這種一下子優惠30%的措施絕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絕對會受到其他生產商的一致對抗,到底是誰會這麽做呢?難道他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一次得罪這麽多生產商的後果是什麽嗎?
齊羽沒有再去注意李泉接下來的話,因為不管現在李泉說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在齊羽的心中,不停的盤算著很多可能隨之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