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露身手

第五十四章 小露身手

一直在迷都呆到下半夜,吳葉請代駕將客人們挨個送走,他才開著車跟吳父一起回家。吳父到底年紀上去了,即使服用過強身健體丸,喝了一晚上的酒,身體仍然有些吃不消,還在車上就睡著了。迷都在城郊,到了下半夜,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來往的車輛,吳葉在路上開了一段後,發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在跟蹤他。

很快,在一個急轉彎處,吳葉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前方的路麵上安放著焊滿鐵釘的鋼板,兩輛沒有牌照的廢棄麵包車橫檔在路上,一直尾隨在他後麵的兩輛同樣破舊無牌照的麵包車急追上來,不斷囂張的閃爍著前照燈。

吳葉自從覺察有人跟蹤他後,車速就放的很慢,見這狀況,他平穩的將車停靠在路邊,扭頭看了眼睡熟的老頭子,抿了抿唇,輕手輕腳了走出駕駛室,小聲關上車門。

四輛廢棄的麵包車裏很快下來二十來個人,一個個膘強體壯吊兒郎當,一看就不是善茬。

為首的溫老二是本市的一個小流氓頭頭,三十多歲的樣子,染著一頭黃色的頭發,手裏轉著一把手槍,色咪|咪地打量著吳葉,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小子,識趣的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哥幾個就不為難你,不然你這身細皮嫩肉可經不起哥幾個收拾。”

二少冷哼一聲,露出一個無比高(裝)冷(逼)的哂笑:“小子?也是你能叫的嗎?什麽東西。”

溫老二原本以為吳葉見到他們這個陣仗,就算不嚇尿至少也得腳軟吧,哪知他不僅不害怕,甚至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裏,登時火氣就衝上來了:“媽的,臭小白臉給臉不要臉,敢罵你溫爺爺,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一會兒你爺爺我x死你,看你——”

溫老二眼睛一花,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脖子就被人死死掐住,手腕一痛,槍已經落到吳葉手裏了。吳葉挽了一個漂亮的槍花,槍口抵住溫老二的太陽穴,冷聲道:“敢當我爺爺的人已經去地底下了,如果你不想去陪他老人家,就把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

吳葉個頭比溫老二矮了小半頭,卻輕而易舉扼住他的脖子將他舉離地麵,溫老二被掐得根本沒法呼吸,一張臉漲得紫紅,雙眼凸出,雙手不斷拍打著吳葉試圖求饒掙紮。其他小混混壓根沒想到吳葉這麽厲害,眼見老大落到對方手裏,仗著喝了點酒,拿著手裏的美工刀一窩蜂衝了上去。吳葉扔麻袋一樣把溫老二丟出去砸翻一群人,接著衝著那些人的腳連開數槍,槍槍命中,高仿手槍射出的小鋼彈直接射透他們的腳掌,痛得他們丟了‘武器’抱著腳倒在原地哭爹喊娘。

兩個漏網之魚拿著刀撲了上來,吳葉冷眼看過去,兩個慫貨立馬刹住腳轉身往回跑。

吳葉將手伸到背後,假借休閑小西裝遮擋,從空間中取出一把真手槍,衝溫老二開了兩槍,一顆子彈堪堪擦過他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一顆子彈打在他的小腿骨上,血流如注。溫老二身旁的小弟嗅到一陣尿騷味,隻見他藍色的牛仔褲上濕了一大塊。

“你,你要做什麽?”溫老二忍著腿痛帶著哭腔問,他沒想到吳葉身上居然有真家夥。國內槍支管製非常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弄到槍,就他那把高仿假槍都是通過不少渠道才弄到的,可吳葉不僅有真槍,那手出神入化的槍法他隻在好萊塢大片裏見過。

尼瑪,他以為是撿了個軟柿子,哪知踢到的是大鐵板還是帶鐵釘的,簡直是倒八輩子血黴,才會遇到這麽個煞星。

冰冷的槍管抵著溫老二的喉嚨,吳葉淺笑著兩個漂亮的酒窩若隱若現:“我更想知道你們想做什麽。對我說謊不要緊,如果我手裏的家夥知道你沒說真話,走火了可別怪我。其他人,都tm把嘴給老子閉上,誰再鬼叫,老子現在就斃了他。”

場麵一滯,所有人都不敢再吭聲了,吳葉在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煞氣讓他們明白,他不是說著玩的。

吳葉用槍口在溫老二脖子上點了兩下:“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今天堵我究竟想做些什麽。”

溫老二當混混也有些年頭了,從最初讓學校同學交保護費,到敲詐小攤小販,再到歌舞廳ktv賣藥,混到今天在本市小有名聲,真刀子沒少動,硬茬子沒少碰,但是像吳葉這種鈦合金鋼板絕對是第一次踢到。他混得時間長了,也練出幾分眼力勁兒,敏銳地嗅到吳葉身上那股亡命之徒才會有的血腥味,而且不是一般的濃稠。這種粘稠的殺氣他隻在他上過戰場的爺爺身上嗅到過,他敢打賭吳葉身上絕對背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條!

麻痹的,他到底是什麽來頭?說好的膽小沒用破產富二代呢?

已經嚇破膽慫得縮成蝦米的溫老二並不知道,吳葉現在其實還沒有殺過活人,但是他殺死的活死人何止千百?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高強度的作戰殺戮,已經在某些方麵悄然改變了他。

溫老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沒敬業到要命搭進去的程度。迅速倒豆子一樣把楊成和他的朋友出賣個一幹二淨,末了,痛哭流涕求二少高抬貴手放他們一碼。

吳葉沒想到楊成居然如此睚眥必報,不過兩句口角而已,而且還是他先挑的事兒,最後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的特殊際遇,今晚說不定還真著了他的道兒,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想活命是吧?”吳葉冷笑道:“好,我可以放過你們,不過,楊成讓你們對我做什麽,你們就把這些事對他做一遍,三天之內,如果我收不到視頻,後果……嗬嗬。”

這世上沒有比‘嗬嗬’更讓人蛋疼的威脅了。

溫老二跟手下的人麵麵相覷半天,最終迫於二少的淫威艱難點頭。

吳葉拿著槍管在溫老二青白的臉上拍打兩下,目光幽深得仿佛將他看穿了一般:“別想跑路,不管你們跑到哪兒,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們。滾吧,一群垃圾。”說完吳葉把溫老二的高仿槍扔給了他。

溫老二拖著腿戰戰兢兢撿起槍和他的小弟們屁都不敢放一個,爬起來連滾帶爬上車跑了,瀝青路上隻剩下零星的血跡。

吳葉看向被綠化擋住的急轉彎處,冷聲道:“朋友,看了這麽半天戲,不打算出來露個臉嗎?”

沈明從暗處走出來,眼底帶著激賞:“吳少好身手,當真是真人不露相。”

沈明是沈聰的弟弟,是趙軍手下的高手之一,接了趙軍的命令暗中跟蹤吳葉,沒想到這麽快就看了一場好戲。原本溫老二等人跟蹤圍堵吳葉的時候,他還猶豫要不要出來幫忙,結果吳葉輕而易舉就收拾掉了他們。最令他驚訝的不是吳葉精湛的槍法,也不是他的爆發力,而是他的身法。他幾乎沒有看清吳葉是如何扼住溫老二並搶走他的槍,那種鬼魅的速度他隻在頂級雇傭兵的身上見識過,連他自己都沒有這樣的身法。

當然,吳葉也不可能告訴他,他將《基礎吐納法》產生的氣勁集中在雙腿上,速度自然會遠超常人。

沈明跟沈?...

聰有些相像,吳葉才剛見過沈聰,很容易就猜到他應該是趙軍的人,但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你是?”

“沈明,趙哥的手下,”沈明走近將右手伸出去,笑道:“能跟吳少交個朋友嗎?”

吳葉伸出手去,也笑道:“當然,能認識沈哥是我的榮幸。”沈明的手如鐵鉗般握得二少生疼,二少把氣勁集中到手上,反握回去,瞬間沈明就痛的變了臉色,他再看向吳葉的目光與先前的興味截然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慎重與探究,同時多了一些對強者的尊重。

吳葉小小年紀,竟然是內家高手,難怪隻手就能將溫老二甩出去。

吳葉見好就收,卸了力,兩人心照不宣的收回手,沈明從衣兜裏取出一張精簡的名片遞給吳葉:“有空常聯係,以後吳少去迷都玩兒報我們家老大的名全部免單。”

吳葉剛才還一直考慮著如何搭上趙軍的線,現在機會就送上門來了,他高興地收了名片,笑道:“趙哥真客氣,改明兒我一定登門拜謝。”

沈明見到如此上道,臉上笑容更深了些:“好,這幾天老大會一直呆在h市,隨時恭候吳少大駕光臨。”

“沈哥客氣了,”吳葉聽到他的車裏有動靜,知道是吳父醒了,笑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還要送老頭子回家,改天我們再聊。”

“好,改天再聊。”

沈明目送吳葉離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腫掉的手,臉上淡定的表情終於裂了。

媽蛋,長得乖乖巧巧的,下手可真狠。

不過,那隻手倒是怪嫩怪滑的,一點都不像練家子,回去得好好查查他的資料了。沈明甩甩鈍痛的手,緩步走回車上,驅車返回迷都不再跟蹤吳葉。

吳父聽到槍聲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壓根兒沒想到兒子的身手竟然會那麽厲害,自豪的同時不免有些心酸。別人不知道吳葉的深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家裏最懶最不能吃苦的就數他,小時候一時興趣報名學過兩天跆拳道就撒潑打滾死都不肯再去,從小到大跟人打架的次數掰著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而現在,兒子竟然輕易就製服了一群流氓。

另一個世界,隻怕比阿葉說的更危險吧。

回家的路上,吳父想了很多,等到了家,吳父忽然說:“阿葉,我們現在的錢隻要不揮霍,好好經營夠你和阿離花了,你就別去那邊了吧。”

吳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一直以來最希望他上進出息的老頭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暖暖的,麵上卻撇著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老頭子還沒醉過呢?怎麽盡說酒話。你舍得不要智腦我可舍不得,我還想以後繼續過我一擲千金的少爺生活呢,你難道就不想弄個首富當當?”見老頭子氣得瞪眼睛,二少忙拍馬屁,“行了老爸,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的身手你今天也看到了,沒人傷得了我,再說我還有係統,真有什麽危險,我一下就能穿越蟲洞回到這邊,所以你放一百個心,你兒子我怎麽樣都會好好的,保證能給你和老媽養老送終。”

養老送終什麽的,聽起來真心不討喜。

吳父早就習慣兒子那張永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隻能歎氣語重心長道:“無論如何,你要記住強中自有強中手,萬事小心無大過。”

“知道,知道,您老就快去睡吧,我媽該等急了。真是的,越老越囉嗦,比我媽都囉嗦。”

吳父的手心又開始癢癢,狠狠瞪了兒子兩眼,才去洗漱睡覺。

溫老二很有效率,三天的期限一到,華鵬前腳讓人把吳葉要的定位護衛床送來,他後腳就拖著瘸腿腆著臉登門,把裝有楊成視頻的優盤送了過來。他欲言又止的看著吳葉,眼底露出一絲想要巴結的意味,吳葉冷冷問他一句‘還有事’?他嚇得直搖頭,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了。

“老大,我們動了楊成,以後怎麽辦?”楊家好歹也是身家過億的上流家庭,他們讓楊成出了那樣的醜事還錄了像,隻怕楊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那樣的家庭,想收拾他們這群底層的小混混簡直不要太容易。溫老二和他的每一個小弟都已經後悔了,媽的,為了那區區一二十萬,得罪了一個大煞星,回頭又反咬雇主一口,這要傳出去了,他們以後還怎麽在道上混?

溫老二啐了一口:“楊成那狗x的是自作最受,反正我們在他身上敲的那筆錢,夠咱哥幾個金盆洗手了。大不了咱哥幾個把那筆錢分了,去其他省市,取婆娘生孩子做個小生意安安分分過日子。”

溫老二年齡不小了,漂了這麽些年也看穿了,徹底悟了那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他原本的積蓄加上幹這一票的錢,有三四百萬了,擱在尋常的小縣城裏,也算富裕了,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未嚐不是件幸事。

溫老二急流勇退,分了從楊成那裏敲詐來的八百萬,隱姓埋名躲在一個不算偏遠也不算繁華的小縣城裏,娶妻生子帶著年邁的母親徹底過上安穩的日子。等到日後的某一天,得知吳葉已經站到一個無數人隻能仰望無法企及的高度時,他也暗自唏噓過,如果那時候他膽子再大一點,死死巴住吳葉,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不過,扭頭看看胖鼓鼓的乖兒子,老娘和老婆開開心心的摘著菜,溫老二又覺得當時的決定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一次,心底那點小小的遺憾徹底灰飛煙滅。

而他的那些兄弟仍放不下花花世界的誘惑,最終一個個晚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