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總裁，這是您今天要簽的文件。」王秘書抱著一疊文件放到他麵前，無視全身虛弱的上司那哀怨的眼神。
「王秘書，我現在是病人，你沒看到嗎？」杜皓宇表現得很難受的樣子，「這些工作還是勞煩王秘書你了。」
「總裁，你還能自己開車來上班，說明你身體還很健壯，這些工作都需要您親自來處理，我不能代勞，非常抱歉，三十分鍾後我會進來收文件。」說完，王秘書俐落地轉身離開。
「Shit!」杜皓宇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話，「她就不能換一句新台詞嗎？」他哀聲怨道，認命地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了起來，誰讓他的秘書不是普通的可怕呢。
「哈——啾！」大大的噴嚏聲響徹整個辦公室，杜皓宇的臉色極其難看，把所有的不滿和不順全歸咎於莫瑤那隻花蝴蝶。
「拿去。」男子隨手丟給杜皓宇一個資料袋，然後獨自喝起酒來。
杜皓宇在袋子裏隻發現兩張紙，上麵寫著一些簡單的個人資訊，篇幅最長的就屬她的緋聞了，「就這麽一點，她大學以前的資料都沒有？」杜皓宇瞪著資料上的名字，內心深處好像被什麽觸動一樣，莫瑤兩個字感覺好熟悉，可是怎麽就是想不起來。
「沒有。」男子短短兩個字就算交代了，「杜，你要找的這個女人名聲可不怎麽好聽啊，大學時就專門以搶別人的男朋友為樂，她交男朋友的速度可是跟你不相上下。」好友涼涼地調侃著。
「去你的。」杜皓宇拿起沙發的靠枕扔向他。
男子頭一偏，躲過靠枕，「你自己看，光是她的情史就寫滿了這兩張八開的紙，這還不夠跟你拚？」
杜皓宇白他一眼，任由好友調侃，低頭快速瀏覽完兩大張紙，「你可以滾了，明天我會讓秘書把錢匯到你的帳戶上。」他冷然地下逐客令。
「唉——」男子抗議他的無情：「真是商人本色啊，利用完就一腳踢開，連杯咖啡都沒請喝就要趕人啦！」男子忿忿不平地起身離開杜皓宇的公寓。
杜皓宇抓緊兩張紙，死盯著上麵的名字，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聽過這個名字，「難道是我的幻覺？」他猛揉自己的頭發，異常地煩躁，直到他躺在床上進入夢鄉，腦子裏依然縈繞著莫瑤這兩個字。
杜皓宇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身陷在一個熱鬧的操場，他仔細一看，陡然發現原來是自己高中的母校，他不知不覺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來到教學樓頂。
他輕輕推開樓頂的門，瞧見樓頂有一對男女正席地而坐，杜皓宇無意瞥見男孩後，神情頓時大變，因為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竟然是他的臉！
「好吃嗎？」女子清脆悅耳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
「好吃，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杜皓宇聽見自己是這麽回答的，臉上全是滿足的表情，他想要走過去看清女子的臉，然而他的身子怎麽也動不了，好像被人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是你瞧不起人，哼！」女子嬌嗔柔嫩的聲音讓杜皓宇的心泛起陣陣漣漪，那種感覺很熟悉。
「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親愛的，我以後可不敢瞧不起你了。」他自己的聲音再次響起，杜皓宇感覺到自己語氣裏蘊含著濃濃的寵溺。
這個女孩是誰，是他以前的戀人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麽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不是，自己的眼裏為何溢滿了幸福的喜悅，他怎麽都想不起來呢？
杜皓宇想要開口問她是誰，可他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站在一旁看著高中時的自己與那個女孩親密的互動；不知為何，杜皓宇此時彷佛感受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心情充滿了甜蜜，那個女孩身上好像擁有一股讓人喜悅的氣息，杜皓宇的唇角自始至終都是上揚的。
「啪」的一聲，一團紙飛來砸中杜皓宇的腦袋。
「你幹什麽？」回過神的杜皓宇怒瞪辦公桌後的程允。
「我才要問你幹什麽？大清早的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就是來發呆的嗎？」程允沒好氣的說，這家夥今天也不知吃錯什麽藥，一進他辦公室就一直坐在那發楞，一個小時過去還沒有反應，他隻好「叫」醒他啦。
「允，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我高中的時候和一個女孩子在樓頂吃午飯，不過，我看不清楚那個女孩的臉。」杜皓宇向好友娓娓道來一直困擾著他的夢：「你說會不會正是我遺忘的那段高中記憶？」
「拜托，你以為是在演情人失憶這種爛肥皂劇嗎？」程允猛翻白眼調侃他。
「去你的，我是說正經的。」杜皓宇轉頭一瞪。
「OK，我不說了。」程允舉起雙手示意，「你會不會太久沒交女朋友，所以胡思亂想？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怎麽說這家夥好像已經有三個月沒交女朋友了，這實在不像杜皓宇的作風，能忍這麽久。
「不，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幻想出來的，它是那麽的真實，就像是以前發生過一樣。」杜皓宇斷然否定好友的猜測，苦惱極了。
「那就算它曾經發生過好了，又能怎麽樣？搞不好她隻是你高中時代的某一任女友，而你最近可能受什麽影響，才會夢見你們相處的情景而已，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程允反倒好奇他怎麽無緣無故追究起以前的事情來。
「是嗎？」杜皓宇也被弄蒙了，真的是因為被莫家那隻花蝴蝶弄糊塗了，才會做這樣的夢嗎？
「你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就為了這麽無聊的事，浪費我一個早上的時間。」程允翻白眼，「你趕緊再交個女朋友吧，這樣你就不會想那麽多了，好了，我很忙，你馬上給我走人！」程允不耐煩地趕人。
「真是交友不慎，我有煩惱的時候竟然趕我走。」杜皓宇慢悠悠地步出好友的辦公室，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
程允好笑又好氣地望著好友離去的背影，真不可思議，杜皓宇也有無病呻 - 吟的一天，而且還是因為女人，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個夢一直困擾著他，內心莫名地湧出一股衝動，想要找出答案，找出夢裏的那個女孩，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敵不過的內心的渴望，杜皓宇再次前來尋找莫瑤的蹤影，這一個多月，莫瑤的倩影時常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甚至她還會跟夢中的女孩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杜皓宇甩甩他那頭淩亂有型的黑發，迷人的雙眸在PUB內巡視莫瑤的身影，倏地，在陰暗的角落發現她的麗影。
杜皓宇眯著黑眸向她走去，越靠近她，他的臉色越難看，這隻該死的蝴蝶竟敢把整個身子掛在男人身上，媚顏嬌笑的模樣早就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不知天南地北了；杜皓宇見到這樣的情景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怒火攻心，他的理智早被置之腦後，快步上前一把拉開掛在男人身上的莫瑤。
「該死的，你在幹什麽？」他冰寒著臉對她怒吼，轉頭向那男人一瞪，陰森地說：「滾！」
原本還想來個英雄救美的男人，一碰上杜皓宇冷冽的眼神，要說的話立即吞回肚子，轉身逃離這個是非地。
莫瑤見自己剛才引誘的男人跑了，冷著臉對他說：「你想要怎麽樣？」她不明白自己都拒絕他幾次了，他怎麽還不死心硬是要來胡攪蠻纏，這讓她有些心力交瘁。
「你一天沒有男人會死嗎，而且還是那麽差勁的男人，你到底有沒有帶眼睛出門？放著我這麽一個優等品不要，卻選那種劣等品。」杜皓宇憤怒的青筋在額頭跳動，怒火中燒的他已經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難聽的話從他口中吐出，莫瑤的心如刀割，異常冰冷的語調緩緩從她嘴裏逸出：「這關你什麽事，要選誰是我的自由，我已經說過，我選誰都不會選你。」她邁步欲走，但被杜皓宇快一步把她困在角落裏。
「放開我！」
「說清楚，為什麽我不可以？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就耗在這，我有的是時間。」杜皓宇雙臂圈住莫瑤不讓她有機會掙脫。
莫瑤惱怒瞪著他，白晰的臉蛋漲得通紅，杜皓宇突然笑出聲，不知道為什麽眼前氣鼓鼓的她讓他有股熟悉的感覺，好像他曾經見過她這個樣子，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她緋紅的臉頰，「我們以前見過嗎？」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莫瑤一怔，內心思緒翻滾，酸楚的滋味填滿心間，原來他由始至終都不曾把她的名字放在心上，嗬，太可笑啦！莫瑤這兩個字對他來說隻是學生時代的一個符號，不存在任何的意義。
「我們從來就不認識！」莫瑤強忍心底的痛苦，一字一句吐出。
杜皓宇凝視她閃動的杏眸，那抹幽潭的深處仿佛在哭泣，是那麽的哀傷，那麽的令人疼痛，他的心一揪，耳畔清晰地傳來哀泣聲，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聽到莫瑤哭泣的聲音？杜皓宇滿懷複雜的思緒瞅著她，可她的臉上一如以前見到他時的麵若冰霜，沒有一絲表情，那他聽到的又是什麽，是自己的幻聽嗎？
對視許久後，他慢慢放開雙臂，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忍心見她難過，而冰冷的模樣更讓他心痛，他怎麽會對這隻蝴蝶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呢？
他拚命拋開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與傷感，恢複往日的浪蕩不羈。
「不認識就不認識，這麽凶，臉上會長皺紋哦，你也不年輕了，還是多注意點吧。」杜皓宇耍帥地甩甩頭發，朝莫瑤發送十萬伏特的電流，誰知被她瞪了回來。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才要小心會精盡人亡，哪天死在女人床上還不知道呢！」她不客氣地反擊。
噢，該死的女人，現在他十分肯定剛才的難過絕對是錯覺，那個女人會哭，天都會下紅雨啦！
他順手拿起旁邊櫃子的酒狂飲，以澆滅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果然是『Night Goddess』，嘴巴就是與眾不同，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怎麽就那麽排斥我呢，莫非你擔心自己會愛上我，所以才會拚命地拒絕我？」杜皓宇俯身在她臉頰輕輕呼氣。
香醇的酒香撲在她敏感的耳垂，粉紅的顏色逐漸蔓延她整個頸脖，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雙手緊握成拳，垂放在身體的兩側，極力以最平常的一麵對待他，「我不知道你哪來這種荒謬的想法，人的喜好不一樣，而你剛好是我最討厭的那一種，僅此而已。」
「我是你最討厭的類型？」杜皓宇被她的答案再次挑起怒火，他從來沒有這麽失控過，遇見她以後生氣的次數一再刷新紀錄。
他迅速覆上她嬌嫩的紅唇，竄進口中翻攪令人沉醉的甘甜，她的甜美讓他欲罷不能，雙手扣住她的腦袋如饑似渴地汲取她芳醇的瓊漿。
莫瑤的腦子一片空白，忘記要掙開他的箝製，他狂烈地衝擊著她的感官，理智漸漸離她遠去，順從本能的召喚，小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杜皓宇的大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裸背上遊移，慢慢地往下移動，伸進她白嫩且彈性十足的臀部輕揉。
「嗯——」莫瑤意亂情迷地發出吟叫聲。
杜皓宇忍著下腹繃緊的疼痛，親昵地掠過她滑膩的臉龐，曖昧諷笑道：「我還是你最討厭的類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