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日,外頭烈日當空,天氣晴朗得不得了。

納爾真和小瑄子的感情愈來愈好,因此他帶著她來到靶場狩獵,身後還有許多隨行的奴仆,麵白如玉的落玦也跟在後頭。

納爾真和小瑄子共騎一匹黑色的駿馬,第一次騎馬的小瑄子興奮得直笑,她緊張地握著韁繩,兩眼直視著前方。

他看著她的小手緊握著韁繩,他的大手覆蓋上她的小手,身子也往前與她背部貼近,他在她的耳旁輕訴:“瞧你這麽緊張。”他的鐵臂環繞著她的腰際。

小瑄子咧嘴笑著。“夫君,這是我第一次騎馬。我不知道騎馬這麽好玩。”

他笑了笑,更擁緊她的身子,深怕她一個興奮會跌下馬。

“如果拾兒也可以跟著來就好了。”小瑄子嘟著嘴說著,因為拾兒被留在府裏,不能跟著他們。

“拾兒年紀還小,走路對她來說太辛苦。”落玦將馬騎到他們的身旁。“而且也不適合騎馬。”

小瑄子一見到落玦,便給他一個美麗的笑容。對於落玦,她有種說不出的好感,在她的眼裏,落玦是一名絕美的少年,一張臉總可讓她看得有點失神,因為他真的長得好美,美得像一名傾城的女子……納爾真見小瑄子兩眼直盯著落玦瞧,心裏有股酸意將他一點一滴地啃蝕,他故意將馬兒的速度加快了一些,讓落玦落後在他們的後麵。

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害小瑄子整個身子往後跌進納爾真的懷抱,躺入他的懷裏。

她揉著被撞疼的小腦袋,臉上有著無辜。“夫君,你沒有通知我一聲……害我撞得好疼。”她仰起小臉望著他剛毅的臉。

他低下頭,吻上她嬌嫩欲滴的紅唇,嚐了一下。便勾起笑容離開她的小嘴。

“這是給你的一個小懲罰。”他板起臉孔說著。

“懲罰?”她不解地看著他,問著:“我做錯了什麽事嗎?”

他半眯著眼,寒聲地開口回答:“誰要你直盯著落塊的臉瞧?”他要她的眼裏隻有他一個人。“你是我的妻,在你的眼中,也隻能有我一人。”

“可是,我盯著落總管看,是因為他長得好美……”她望著他的臉說著,隻是說到一半時,見他的臉愈來愈繃緊,她才趕緊閉上嘴,將臉兒轉向正麵,不再看他快要生氣的俊臉。

兩人之間,有一陣子的沉默。小瑄子實在忍不住,於是轉過頭。“夫君,你是不是在吃醋?”她的眼裏全是純真。

納爾真睨了她一眼後,眼光直視著前方,不回答她的話。

“夫君,回答我。”她的眼裏有著乞求。

“我沒有吃醋……”隻是心裏酸了一點。他在心裏多加了一句。

“真的嗎?”她的口氣掩不住失望,她還以為他有一點在意她。

“你希望我吃醋?”說著,他緊繃的臉才又緩緩地放鬆了一點。

“呃……”她側頭想了一下。“吃醋代表你在意我,隻是我又不希望夫君生氣……”

擁著她嬌軟的身子,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發覺自己已經沉迷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竟然漸漸撩撥起原本平靜的心湖。

“你覺得我不在意你?”難道她感受不到他對她的重視她嫣然一笑。“我覺得夫君很在意我。”她沒有任何考慮就脫口而出,讓納爾真有些滿意。

“你感覺得到就好。”他用下巴摩擦著她的發絲。“所以以後別用剛才那種方法來刺探我,否則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你的注目,而喪失性命!”他撂下狠話。

她噘著小嘴,沒想到納爾真是這麽地霸道。不過,她的心裏卻有一絲的甜蜜流過心頭。

暖風拂過他們二人的心田,吹起絲絲的纏綿。

納爾真一行人,來到一座波光粼粼的湖畔,在湖畔的不遠處,有一座森林,經過了茂密的樹林,便是納爾真常去狩獵的靶場,隻是這個地方鮮為人知,不識路的人要想經過樹林而到達靶場,絕對會在樹林裏迷路。因此,若沒有熟識路的人帶路,很少會有人冒這種險。

納爾真將小瑄子抱下馬,讓她下來走走。

“我們今天就在這裏紮營。”納爾真對著落塊說著。

“是。”落塊答了一聲,轉身交代後頭的侍從。

當小瑄子看到大湖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湖中,清澈的水麵竟然讓她栘不開眼。

“喜歡這裏嗎?”納爾真看著一臉高興的她。

小瑄子用力地點點頭。“這裏好美。”她拉著他的手臂問:“我可以碰碰湖水嗎?”

他笑著握起她的手,將她帶近湖旁,他蹲下身用手盛起溫冷的湖水,讓她在他的大手中,玩著緩緩流失的水。

看她一臉滿足的笑容,他的心裏有種踏實的感覺。

“隻能用手碰,不準再靠近了,聽到沒?”他交代著她,因為這湖水很深,他怕她貪玩,而送掉性命。

“我知道、我知道。”小瑄子點頭答應著,之後蹲下身,逕自撥弄著湖水。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容,舍不得地移開腳步,來到落玦的身邊,準備狩獵的工具。

小瑄子在湖邊用手指畫著圈圈,湖麵馬上起了漣漪,湛藍水湖失去原本的平靜。

而她的心湖,也因為駐進了納爾真,已經不能恢複原本平靜的樣子,每每都為他而笑、而哭、而自惱,到底是什麽魔力讓她這麽在意他呢成親之前,她總以為她不會愛上一個未謀麵的男子,可見著他後,她被他撩起一池春水,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總希望,可以和他這麽長長久久……真的可以長長久久嗎?她停下動作,眼神茫然地看著湖麵,一暖圈的漣漪停下後,清澈的湖麵上倒映著她一張蒙上哀愁的小臉。

為什麽她不是漾璿呢?她看著湖麵上的倒影,如果她是漾璿的話,便不用戰戰兢兢地怕事實敗露,她也不用偽裝成高貴的格格,她隻想做自己,也想納爾真愛著真實的她,而不是因為她是一名格格……她不是格格啊!小瑄子看著湖麵上的自己,在心裏呐喊著。她隻是一名沒人要、地位卑下的婢女.如果納爾真知道了她真實的身分,會不會繼續疼惜她呢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每想到此事,就如有顆石頭壓在心裏。

直到湖麵上又映入那張令她心跳加速的臉孔,她直盯著湖麵上瞧。

“歎什麽氣?”納爾真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傳出,他也蹲在她的身旁,帶著笑容看著她。

看著他那張迷人的俊臉,她拋去所有煩惱搖搖頭。“沒有。”

“是嗎?”說著,便又將她揉進懷裏。

“真的。”倚在他的懷裏,她所有的煩惱都會水流雲散的。

“嗯。”他不想逼她說,因此不再問下去了。“等一下我要到靶場裏頭去,你就和侍從留在湖畔營房,別亂跑,聽到沒?”

她仰起小臉。“我不可以跟夫君去嗎?”她想待在他的身旁。

“狩獵是很花體力的。”他輕吻著她的臉兒。“我沒有辦法一邊狩獵,一邊守著你,這樣會讓我分心的。”

她總是不會隱藏心情,她眼裏全是失望。

看著她失望的小臉,他捏捏她嫩滑的臉頰。“留在這裏等我,好嗎?”

她緩緩地點點頭。“我會在這裏等著夫君。”

“聽著,無論如何。你的活動範圍就隻能到樹林這邊。”他指著不遠處的森林。“樹林裏頭,你絕對不可以踏進去,那裏麵很危險,而且還會迷路。”

她點點頭,專心地聽著。

“答應我,乖乖在這裏等著我回來?”

“我答應你。”她仰著小臉,大眼眨啊眨的。

他吻了她的紅唇一下,便站起身:“好了,我和落玦要到靶場去了。”

“嗯。”雖然是暫時離別,可是她還是想跟在他的身旁。

納爾真躍上黑馬背上,對著馬下的小瑄子說著:“你答應我的,乖乖待在這裏。”

她保證地點點頭,眼裏有著不舍。

“別這樣看著我……”他懊惱地低吼了一聲,他怕再這樣看下去,他會帶她一起去狩獵。“我馬上就回來了。”說完,便拽了韁繩讓馬兒掉頭,往樹林裏去。

騎在白馬上的落玦,則對小玦子笑了一下:“福晉等著貝勒爺滿載而歸吧!”說完,便跟在納爾真的後頭而去。

小瑄子撇著小嘴,她看了看湖畔四周,發現跟來的侍從們都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人有時間理她。她隻好漫步在湖畔的周圍,打發著等待納爾真的時間。

真的好無聊……小瑄子坐在一顆大石上,手肘放在膝蓋上,二手撐著她一張清秀的小臉,兩眼則呆滯地盯著樹林內。

等了一個下午,她還是見不到納爾真的身影。而她也就坐在大石上,呆呆地發愣。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拖得好長,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她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她夫君的人影,兩眼都快望穿了。

忽然,她的眼角瞟到了兩團金黃色的小圓球正蹦跳著,她將眼光定在那兩團圓球上,才發現原來是兩隻純白色的小兔子,白色的小兔子在夕陽的餘暉下,被渲染成金黃,顯得可愛極了。

她躡手躡腳地站起身,蓮步輕移,來到兩隻的小兔子麵前。野生的小兔子看到她竟然也不怕生,肥肥的鼻子在她的腳邊聞了聞,輕輕跳著。

她抱起其中的一隻,摸了摸它光滑的身子,和一雙長長的兔耳朵。

另一隻小兔子則望了小瑄子一眼之後,轉身便跳進了樹林裏,小瑄子一急,竟然也傻傻地跟著小兔子跑進森林裏。

她答應納爾真的事,這下全拋在腦後了。跑進樹林裏,跟在那隻小兔子的後麵。“小兔兔,你等等我啊!”她手上抱著兔子,也追著兔子七彎八拐的。

那隻跑著的兔子彷佛有靈性般地停了下來,抬起一雙紅紅的大眼看著小瑄子。小瑄子停下來喘息著,她放下懷裏的小兔子,看看四周,竟是一片青蔥的樹林,她的臉色倏地一陣慘白,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對她的夫君食言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跑進了樹林裏,看了看茂密的大樹群,她害怕得不知所措。

一會兒,兩隻小兔子又跳離了她的腳旁。

“啊,你們要去哪裏?”小瑄子見兩隻兔子離開,一急,又跟在它們的後頭,因為一個人在樹林裏,她怕極了。

穿過樹群,小瑄子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何時,夕陽也完全落下了,樹林內漸漸暗了下來。

兩隻小兔子似乎也跑累了,停下來,逕自吃著樹邊的小草,嘶嘶吃得不亦樂乎。

小瑄子實在是走不動了,她幹脆坐在樹下,喘著氣看向兩隻吃著草的小兔子。

“小兔兔啊小兔兔,你們真是害死我了……”她看著兩隻兔子,喃喃自語著。

它們抬眼瞧著小埴於一張慘白的臉兒,一躍躍到她的懷裏,兩隻兔子便在她的懷裏窩著。

拍拍懷裏的小兔子,她現在該怎麽辦呢看看四周相似的路,她完全沒有方向感。

她站起身,抱緊懷裏的兩隻小兔子,她決定自己要在樹林裏找出口,不管怎麽樣總比在這裏幹等好。

於是,小瑄子便抱著兩隻小兔子走在蒼蒼的樹海裏。

黑幕拉下,星兒點綴在皎潔的月兒旁,屬於夜的寂靜悄悄地來臨。

隻是,當納爾真回到湖畔時,他的怒吼劃破了寂靜。

“我再問一次,福晉呢?”納爾真間著侍從們。

侍從們你看我、我看你的,之後才害怕得搖頭。“回貝勒爺的話,奴才們……不知道福晉上哪兒了……”

“不知道?”納爾真挑高一眉,眼裏有著寒光。“我不是交代你們要看著福晉的嗎?”這群侍從全是飯桶“原本……福晉坐在那裏的大石上,奴才們以為福晉不會亂跑……所以……所以就自己忙著自己的事兒……”

“一群該死的奴才!”納爾真氣得想揮一拳過去。“湖畔四周全給我仔細找,沒有找出福晉的人,小心你們的人頭!”

“是、是。“侍從們不敢怠慢,作鳥獸散地找著小瑄子的身影。

待在納爾真旁的落玦,一雙眉擰得緊,他開口:“貝勒爺,我想福晉可能跑進樹林裏頭了。”

“不可能的,她答應我下去的……”納爾真虎眼看向漆黑的樹林裏。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湖畔就這麽點大,也許福晉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落玦勘察著地形說著。

“該死!”納爾真咬牙。“如果找著福晉的人,叫她待在營裏別亂跑。”說完,便往樹林方向走玄。

“貝勒爺,你上哪兒去?”落玦在他背後問著。

“去樹林裏找她!”

.“可是現在天黑了,怕貝勒爺也會迷路,還不如等明兒個早上吧!”

“不行!”他等不到明兒個早上了。“我現在就入樹林找她。”說完,他高大的身影便走入了樹林裏。

落玦一雙美麗的眼眸看著走遠的納爾真,他的嘴角浮起一絲淺笑。沒想到納爾真也有動真情的時候……

樹林裏充斥著小瑄子從來沒有聽過的叫聲。她抱緊了懷裏的小兔子,害怕地看著四周樹木。那斑駁的樹影在月光下更顯得駭人,她嚇得加快腳步。

走著走著,突然被地上的樹根纏住了,腳步一個不平衡,便踉艙地跌了一跤,還好她沒有傷到緊抱在懷裏的小兔子。

隻是發現她的腳踝像是被人抓住一般,動也下能動時,她不禁叫出聲,雙腳也亂踢著,想踢掉纏住她腳上的東西,因為天黑,她沒有看清腳上纏的是樹根。

“不要……不要纏著我。”小瑄子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也有些沙啞。

好不容易,她終於擺脫地上的樹根,趕緊爬起身往前奔跑,在跑的同時,她的衣裳也被樹枝勾破了,她往後看了一眼,將幢幢的樹影看成是一堆黑漆的人影,她嚇得大哭,繼續往前狂奔。

跑了一段路後,小瑄子沒看到地麵,腳步一個踩空,整個身子全落到一窟泥濘當中。泥地中濕氣重,很快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浸濕,因為衣服浸濕而變重的關係,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沉,而那泥濘,似乎是個無底洞……小瑄子害怕地掙紮著,這一掙紮加速了她下沉的速度,她的臉上全是淚水,終於,她累得不再掙紮。

看著手上的小兔子,她忍下住地哭泣道:“小兔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將你們拖下水的……”

而兩隻小兔於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是睜著大眼看著她。

泥濘將她的身子吞噬到她的腰際,像條進食緩慢的大蛇一般……她無助地啜泣著,她好想見納爾真一麵,好想告訴她的夫君,她有多麽喜歡他、多麽愛他……隻是現在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就要無聲無息地葬身在這裏。

如果她死了,她的夫君會不會想她呢?會不會記得她小瑄子呢正當小瑄子一陣胡思亂想時,她懷裏的兩隻小兔子不安地動了一下,在月光下,出現一名高大的身影。

她抬起頭往上一看,是一張懾人的怒顏……“夫君……”她迷蒙的雙眼眨了眨,之後她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像。“不可能……”嗚……她真的快死了!“人家說快死掉的人,常常都會看見最期待的人……”她哽咽的哭著。“原來我最期待的人是你……”

她看見的人正是納爾真“該死的女人!”納爾真聽到了一陣哭天喊地的哀泣聲,便趕來這裏一瞧,原來她真的在這裏,而且還落在沼澤裏頭。

他伸出手臂。“抓住我的手!”

小瑄子還沒有從絕望恢複,她搖搖頭拒絕。“不要騙我了,等我將手交給你,你一定又像煙霧一樣的散掉……”她可憐的小臉望著他。

“該死的!”這女人是怎麽了?“我叫你拉住我的手,你不知道你的身子一直往下沉嗎?”

“你真的好像我的夫君……”說著,她的眼淚又撲簌簌地掉下來。“我好愛、好愛我的夫君……”她就是一直說話,也不願空出手拉住他的手。

“我要怎麽做才讓你相信我是真的納爾真呢?”他氣得不知拿她的天真如何是好。

她抬起手中的兩隻小兔子,乞求著:“求求你,這兩隻小兔兔是無辜的,請你放過它們吧!”她以為麵前站的人是索命的死神。“抓我的魂魄就好了,別再拿這兩隻小兔兔的靈魂了……”

納爾真見她剛好伸出手,機不可失地抓緊她的手臂,用力將她的人從泥濘中拔起,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將她從沼澤裏救起。

小瑄子被這麽用力一拉,整個手臂又疼又紅的,她的眼淚更是忍不住痛得往下掉,口上還責備:“你要我的命也總得輕點啊,抓得我的手都快斷了!”隻是當她揉著手臂時。“不對,人家說死了不會有感覺啊……”

納爾真一張俊臉幾乎是糾在一起,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天真到近於白癡“那……我不是死了?”小瑄子驚魂未定地看著滿身泥濘的自己,之後才抬頭看著納爾真。“那你……真的是我的夫君了?”

他不答,隻是怒眼直視著她。

她一陣鼻酸“哇”的一聲大哭,撲進他的胸膛哭著。“夫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來救我了,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你……”他本來想好好教訓她一頓,可是見她嚇得雙肩顫抖,又哭得像淚人兒一般,他竟然舍不得罵她一句……“別哭了。”他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他擁著她,給她溫暖。

“夫君,對不起……我對你食言了。”她眼眶紅紅地說著。

“這帳咱們回去再算。”他低下頭看著她時,才發現她手上始終抱著兩隻白兔,一看,他有點心煩地說著:“將這兩隻兔子丟掉!”

小瑄子搖搖頭。“不要,我想養它們……”

“不許!”

“夫君……”她一雙大眼哀求地看著納爾真。“我會自己照顧它們的,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的……”

見她堅持的樣子,他冷冷地看了兩隻兔子一眼,他想,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烹了這兩隻兔子“咱們回去了。”他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擁著她累壞的身子。

“可是我們走得出去嗎?”她抱緊小兔子。“我走了好久都走不出去。”

“放心。”

落玦一行人在湖畔旁等著納爾真回來,直到樹林裏走出兩名身影時,他們全部迎上前去。

“福晉,你沒事吧?”落玦上前關心問著,看著的小瑄子,他趕忙命人送上毛毯。

“沒事。”小瑄子搖搖頭。“是夫君救了我。”她抱著兩隻兔子,含著淚眼著。

納爾真抓起她懷裏的兩隻兔子的耳朵,他將它們交到落玦的手上。“這兩隻交給你處理,然後燒水讓福晉梳理一下。”

小瑄子擔心地看落塊手上的兩隻小兔子。“那是我要養的‘小圓’和‘小球’哦,你們不可以吃了它們哦…”

聽,她都把名字取好了。納爾真氣得抓著她的手,直往營帳裏走去,留下一臉愕然的落玦。

回到營帳裏,納爾真氣得瞪著小瑄子瞧。

“我離開前,你答應了我什麽?”他冷冷地問著。

“答應夫君不走入樹林。”她認錯地低下頭,小聲說著。

“結果呢?”

“我……”她抬起小臉看著他,小小聲地解釋著:“我是等夫君等得無聊,剛好看到‘小圓’和‘小球’,我想跟它們玩,所以不知不覺的就跟著它們進入樹林裏了……”

“為了兩隻兔子?”他咬牙忍著怒氣問著。

小瑄子上前拉著他的衣袖。“夫君,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她最怕的,就是他對她生氣。

見她可憐的模樣,他狠狠地攫住她的紅唇,擁著她濕透的身子,深深地吸取她口裏的甜蜜……

她趴在他強健且不斷起伏的胸膛上,聽著他一顆紛亂的心跳。

“夫君,我知道錯了……”她小聲地呢喃著。

擁著她嬌弱的身子。“下次再違背我的話,處罰可不是隻有這樣。”他的聲音闇啞著。

營帳外頭的人彷佛抓準了時間,落玦站在帳外說著:“貝勒爺,水燒好了。可以請福晉淨身了。”

納爾真一聽,隨手拿了一旁的毛毯,將她包裹得密不通風,再一骨碌地抱起她,往營帳外走去。

看著兩人走出的落玦,眼光落在一臉嬌紅的小瑄子臉上。

納爾真發現落玦的眼光,惡狠狠地瞪著他。“再看,我就把你的兩眼挖出來!”

落玦吐吐舌頭。“屬下不敢。”之後,他識相地移開眼光。

納爾真抱著小瑄子走往另一個營帳,進去之前對著落玦說道:“誰要是有狗膽在外頭偷看,一律殺無赦!”說完,便走進了帳內。

落玦見兩人走進了營帳內,便轉身離開。因為他要一個一個去交代著侍從,如果要命,就不要靠近這營帳半徑的二公尺。

早晨一到,湖畔邊全是迷蒙的霧氣。

擁著小瑄子入睡的納爾真,緩緩睜開雙眼,一映入他眼裏的是一雙靈活、我見猶憐的大眼,正直勾勾地望著他。

每次和她同床,都是她先醒。

“夫君,你醒了啊?”她的臉上尚有未褪的疲倦,身子還賴在他的懷裏。像是想證明她的存在似的,他擁緊了她的身子。

“夫君,”她不解地望著他。“怎麽了?”

“沒。”他放開她,“幫我穿衣。”他站起身,順勢將她拉了起來。小瑄於聽話地為他打理好一切,才慢慢妝扮自己。

好一會兒,納爾真才牽著她的手走出帳外。小瑄子裏所見的,是湖畔一片迷霧,湖麵上籠著霧氣,迷蒙而邪魅。

“貝勒爺、福晉,請用膳了。”落玦來到他們的麵前,笑容滿麵地說。

納爾真帶著小瑄子來到升火處,大火上頭正熬煮著一鍋肉湯,香氣四溢,非常誘人。

納爾真為小瑄子盛了一碗。“從昨天晚上你都沒有吃東西,一定餓壞了。”

小瑄子咽了咽口水,眼兒直看著碗裏的東西,裏頭還有一塊鮮美的肉塊,她抬起大眼看著她的夫君,問:“夫君,我……我的‘小圓’和‘小球’呢?”

他虎眼一寒。“你還敢跟我提那兩隻兔子?”

“我……”她噤聲。

“我吩咐人將它們給煮了。”他冷冷地笑著。“就是這鍋兔子湯!”

“啊!”她一聽,眼淚馬上滾滾落下,她哽咽地說著:“夫君,你……你怎麽可以將我的小兔兔煮湯呢?”

“那是送上門的野兔,不吃多可惜。”見她不動筷子,他自個兒嚐了一口。“瞧,野兔就是野兔,肉質多滑嫩。”他故意夾了一塊肉在她麵前晃了晃。

“想到是那兩隻小兔子,她的胃裏一陣翻騰,她捂著嘴,在一旁幹嗯。

納爾真一瞧她痛苦的樣子,連忙放下碗筷。“怎麽了?”

她紅著眼眶搖著頭。“夫君,你殺了我的小兔兔……”說著,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而且還好殘忍地吃了它們……”

嗚……都是她的錯,早知道她就聽話放它們走,都怪她執意將它們帶回來,沒想到竟然祭了一群人的五髒廟。

“殘忍?”他勾起一抹邪笑。“如果你覺得殘忍,那你就餓著肚子吧!”他不再理她,逕自地享用他的早瞎。

見著納爾真大口大口吃著,她心一酸,跑回營帳裏頭,不願看見兩隻小兔子最後的命運。

“貝勒爺,福晉她……”落玦看著小瑄子跑進營帳的背影。

“別理她。”納爾真喝著湯,澹澹地說著。“她要鬧脾氣,就讓她鬧。”

“可是福晉自昨晚就沒吃東西……”落玦表現的太過份關心,惹來了納爾真的怒視。

“她是我的福晉,我自會關心。”

落玦瞟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

納爾真則看著了營帳一眼,暗付:沒想到,她竟然會跟他鬧脾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太少。

她,還有哪些特別的個性他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