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大教授床上的功夫如何?就這麽讓你樂不思蜀?」
「滾出去。」不再與他客氣,因為實在無法忍受他莫名其妙的侮辱。
他慢慢站了起來,眉頭糾結在一起,神情嚴峻的看著我,「我在這裏等了你三個小時。」
「韓大少爺想必累了,那就請回去休息吧!」
「你難道不問問,我為什麽要校長撤銷你的生活費與入住權利?」他有些急切卻略帶期盼的望著我說。
「某人心胸狹窄,我也沒辦法。」我諷刺地朝他一笑。
「你……懂什麽……」
低沉的聲音似乎夾雜著某些痛苦,他慢慢向我走來,氣勢讓人倍感壓迫。
「你幹嘛?」看著他一步一步緊逼,我心一慌急忙向後退去。「別再過來了!」
頭一偏,眼看就快撞到牆上,我連忙高聲喊停,「韓風,請你冷靜。」好痛,身體被他粗魯的按在牆上,掙紮不過,隻好憤憤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微眯的雙眼散發漆黑幽冷的光芒,他沒有說話,一個勁盯著我看。
「喂……傻了?韓風同學,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有些企求的看著他。
「為什麽你不來?」他厲聲問我,神情突然間變得冰冷。
「你說什麽?」我快被他搞糊塗了。
「以為你會來求我,卻始終不見你身影。等不到你,我就傻傻跑到這裏來,可是卻依然看不到你。沒關係,我告訴自己說,也許你隻是出去走走很快就會回來。但是你呢?三個小時後,你就隻讓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的畫麵。」
句句荒謬,句句令人吐血的話從他口中傳出,為什麽聽來這麽理直氣壯呢?
有些無奈的看看他,「韓風,我從來就沒有讓你等過。對於一個神經不太正常的人,我為什麽要去求他?」
「清揚,我隻是想趁此機會接近你,想保護你,沒有別的意思……」他頓了一下,「也許你不相信,可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看著我,臉上的冰冷似乎隨著這句告白一下煙消雲散,目光熱切灼烈而又真摯。
「你喜歡我,為什麽?你了解我嗎?我喜歡怎樣的人你又知道嗎?」
「其實我們見過麵的,你忘了嗎?兩年前我喝醉酒被人圍攻,是你替我買藥還親自給我包紮,你不記得了?」
這麽老套的情節,居然還會有人用來做藉口?看著他顯然已經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我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或許我曾經在哪一天這麽做過,但是這種瞬間即逝的鏡頭我又怎麽會放在心上?
「我本來以為也許再也見不到你,或許是上天可憐我,竟然讓我再次看到了你。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已經為你驚豔,那天你的一巴掌更加把你的名字刻入我心裏,即使想忘也忘不了。」磁性的聲音娓娓道來甚是動聽。
淡淡一笑,用略帶嘲諷的表情看著他,「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有演戲的天分。隻可惜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更不可能相信你所謂的一見鍾情。」
「我沒有騙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也許真是一見鍾情,你相信我好嗎?」他雙手緊緊按住我的肩頭,生怕我不相信似的急切說道。
「好,我相信你。」話一出口,韓風臉上盡是喜色。
「可是。」我頓了頓,「我不喜歡你。」
猛然就看到他的臉色驟變,我繼續說道:「很抱歉,但是我實在無法接受與我同性別的你。」
「齊嘯就可以嗎?他也是男的,為什麽你對他就那麽溫柔,還對他不吝笑容?你騙我,我不會相信的。」他狂怒的向我咆哮。
「我和齊嘯隻是普通朋友,他很關心我。」
「普通朋友?」韓風冷哼—聲,「普通朋友會因為你紅腫的嘴唇而不惜向我發拳?會因為找不到你而抓住校長衣領,百般喝斥詢問?」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齊嘯隻是擔心我而已,誰叫你恐嚇我?這還不全因為你?」我越說越憤怒。
「那莫然,莫大教授呢?告訴我,三個鍾頭內你們做了什麽?你是不是在他身下淫蕩的呻吟?」一切都亂了,他的眼神竟然帶著濃濃的嫉恨。
「韓風,」我氣憤喊道,「請你不要侮辱莫然,他隻是我的老師。」
「莫然,好個莫然,你居然叫得這麽親熱,還想說你們什麽也沒有?」
「你自己變態,為什麽要把別人也想成這樣?你的腦子裏就隻有這種肮髒不堪的東西嗎?韓風,做為你的同學,我建議你最好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已經無法再忍耐,我隻有用語言反擊。
「我愛了你兩年,你卻這樣說我?一片癡情卻……哈哈……」他突然仰天長笑,笑聲中沒有絲毫愉悅卻讓人感覺淒涼無比。
「你沒事吧?」我有些不安看著他。
「好,真好。如你所願,我會告訴你什麽是變態。」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陰驚,臉上的表情也讓人有些恐懼。
「啊……你?」
突然騰空被他抱起,我驚恐萬分拚命掙紮卻被他用蠻力摟住,「放開我!」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扔到床上。
韓風就這樣靜靜站在我麵前,像個國王優雅脫著衣服。我不是白癡,就算沒有經曆過,可是看到他這副架式,也明白待會絕對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慌忙從床上坐起想逃開,誰知韓風卻比我更快,他用力壓住我,單手箝住我的手腕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死命反抗著,他卻用不知從哪找到的白色絲綢帶子係住我的雙手。
「不要……嗚……」
他強勢的吻住我,雙手在我已是的身上遊走撫摸。我羞愧難當卻又發不出聲音,隻能用雙眼狠狠瞪著他。
「寶貝,你有話要說?」終於一陣長吻後,在久得都以為自己快要悶死的時候,他離開了我的唇。
「死變態你放開我。」不想刺激他,可話到嘴邊卻忍不住蹦了出來。
果然,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寶貝,你不會說點別的嗎?既然你不要我溫柔對你,也行。」他突然邪魅的冷笑。
「嗚……」渾身一顫,胸前突起突然被他齧舐著,無法承受這帶著酥軟的疼痛,我無助的握緊拳頭。時而溫柔時而粗暴,他的唇在我的脖頸、肩、鎖骨、胸膛,甚至最敏感的地方舔齧著……
身體不斷被貫穿,意識漸漸變得恍惚,直到腦中漆黑一片。
***
我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麽度過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要了我多少次,隻知道醒來時屋內已灑滿陽光。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我知道他還沒走。
勉強想撐起身子,可是全身卻疼痛到使不出一點力氣。昨晚被強暴的鏡頭如同電影片段一幕幕從腦海閃現,我卻隻能苦笑望著天花板,任屈辱的淚水慢慢滑落。
「你醒了?」不知何時韓風已走到我床邊,俊逸的臉上早已看不出一絲冰冷,雙眸折射出的也不再是駭人的光芒,暴戾之氣完全被溫柔所取代。
「對不起,昨晚我氣昏了頭。」他真誠的看著我,臉上流露出憐惜之情。
哼!冷笑一聲,恨恨的,我用一種不甘的目光瞪著他。
「對不起,你一定很痛,今天不要去上課了,你好好休息,我會陪著你。」他說。
「韓風……」我剛想開口,喉嚨卻傳來一陣刺痛。強忍著不適,我慢慢開口,「我恨你。」
「我知道,對不起,我的確太衝動了。我應該等到你喜歡上我再抱你的。」
「住口,住口……」憤怒打斷他的話,「昨晚的事我已經全忘記了,請你不要再提了。身為一個男人,我恨自己的軟弱。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被你欺辱,我知道因為你的身分地位,我報複不了你。但是請你不要再對我有任何幻想,我不會喜歡一個男人的,就算日後喜歡上男人,但是我告訴你韓風,那個人絕對,永遠也不可能會是你。」
「清揚。」他用略帶痛苦的神情望著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我會等,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不會有這一天的。」我決絕的回答。
「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拒絕過我……以前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隻要我多瞧他們一眼,他們就會自動送上門。我沒有對誰強硬過,但你是例外,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是為什麽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卻對別人那麽溫柔?我的自尊受不了……」
他喃喃低語著,而後想到什麽似的對我一笑,「不過幸好,我是第一個占有你,第一個品嚐你美味身體的人是我。」
「你這混蛋,你給我滾出去。」突然有種想殺人的衝動,我忍受不了,歇斯底裏的叫喊起來。
「寶貝。」
「不要叫我寶貝,也不要用這種深情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惡心,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一生我要定了你。」耳邊傳來歎氣聲,留下這句話後他走出我的房間。
靜靜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葉,突然好想大哭一場。
全身上下除了痛還是痛,可相對於內心的痛,這些表麵的痛又何足以道?
韓風是施暴者,我恨他理所當然。可是比起恨他,我更加厭惡,憎恨自己。我好恨自己的無可奈何,好恨自己的委曲求全。刹那間,終是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不是已經沒有淚水了嗎?在祖母去世的時候,不是已經發誓不會再哭了嗎?那麽清揚,你的眼淚到底為誰而流,又是為何事而流呢?
傻瓜,真是個大傻瓜,為什麽要討厭自己?你有做錯什麽事嗎?別人強加的罪惡,為什麽要去背負而把自己陷入困惑中呢?時間無法倒退,發生過的事也已無可挽回,不如看開一切,讓他隨風逝去。可是……真的能夠很快忘記嗎?真的可以……
頭好痛,心也好亂。不再思考,我緩緩閉上眼睛,沉浸在沒有知覺的空間。
夜的到來,再次證明了我的嗜睡。忍著疼痛正欲起身,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聲。「誰?」
「清揚,是我,齊嘯。」
「你有事嗎?」
「能不能先打開門,讓我進去再說?」他在門外沉默了一會後,用帶著懇求的聲音說道。
低頭看著身上到處布滿的青青紫紫淤痕,再看到床單上赫然醒目的血跡,心慢慢沉入穀底。這樣狼狽不堪的我,怎麽能讓他見到?
「對不起,我已經睡了,現在起來不太方便,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好嗎?」
「清揚你?」語氣中顯示了無奈,但他仍說了句:「好,那我走了,我們明天見。」
不要走,請你不要走。我好想,好想和你說話,好想向你傾訴這一切,好想靠著你的肩頭哭一場……齊嘯……我多麽想不顧一切叫住他,可是我怎麽能……
伴隨著寂靜,我的淚水再次滑落。呆呆看著窗外夜空,心像刀割一樣痛。
自己是怎樣走入浴室的,我毫無印象,等到反應過來時,我正用力衝洗著身體。
也許是心苦澀得厲害,全身已然被擦得泛紅,我卻毫無知覺,竟然也沒有感到一點疼痛。自虐般的沐浴完,看著鏡中身上絲毫未褪的痕跡,我氣急,拿起牙膏猛的向鏡子擲去。
沒有預想中的破碎聲音,牙膏在經過撞擊變得有些彎曲。自嘲的一笑,我又使勁把那染著肮髒印記的床單撕成條,燒成了灰。
待到發泄完畢,心裏突然感到有種解脫,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麽,就好像噩夢過去了,人也變得清醒,不再害怕。
韓風加諸在我身上的傷與恥辱,我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忘卻。可是,我不會再為他哭泣,為他傷神了,因為他不配,在我傷心覺得自己不堪時,也許這霸道的人卻在為他成功的掠奪而慶賀。既是如此,我為何要讓他稱心?
翌日起床,匆匆吃了碗泡麵,忍著身體的不適,我隨便披件長袖的衣服就走出了公寓。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心中的陰霾彷佛也被一掃而空。
可惜好景不長,當看到公寓門口那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時,我心情再次低落起來。
沒有怱略那人臉上一閃即逝的笑容,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後依舊筆直往前走。
「早上好,今天去西餐廳吃早餐吧!我在那訂了位置。」他一下子竄到我前麵,伸手攔住我說道。
「走開。」
「今天陪我吧!我訂了很多,一個人吃不完,會很浪費的。」他像個無賴似的看著我。
「韓大少爺既然怕浪費,那不如把食物分給路邊的乞丐吧!我想,他們一定會感激你的。不過或許路邊的乞丐也不會要哦!畢竟給他們食物的人這麽卑鄙無恥,那食物也幹淨不到哪裏去對吧?這樣吧!如果你實在不想浪費,我看你不妨拿去喂豬,豬應該不會嫌棄你拿過的食物。」我淡淡說著,嘴邊露出一抹譏笑。
「你?」韓風有些慍怒的看著我。
不再理他,我甩開他向前走去。可是沒走幾步,他卻從後麵一把拽住我的手。
「你又要幹嘛?放開我。」我厭惡的看著那隻纏繞我的手。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早餐。」他強硬的說著,語氣就像在下達命令。
我冷笑。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是我們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你也不要這麽……」
「啊——」一聽他又提那晚的事,羞憤頓時湧上心頭,我突然像發瘋似的叫了起來。趁他發愣中我開始掙脫他的束縛,卻不科竟被他順勢一把抱住。
「你放開我,有人,會看到的。」我又氣又急。
「除非你答應陪我去吃早餐。」他要起了無賴。
「不行,死也不。」我冷冷的拒絕。
「那我不放。」
「韓風,你這樣真的很難看。你到底想怎麽樣?可不可以不要纏著我,我求你不要這樣。」無力掙脫,心裏突然覺得好累,我隻能麵帶悲傷看著他。
他默默注視著我,鷹隼般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想再次確認,卻隻能看到他越發冰冷的目光。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別過頭,靜靜等著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之間的沉默終於隨著一聲「清揚」而被打破。
向前望去,就看到齊嘯正向這走來,依稀可見他臉上的笑容。
「不準你看他,也不準你去找他。」身旁的人霸道的在我耳邊說著,隨即放開我就轉身離開了。
莫名其妙!
「早上好。」齊嘯手中拿著兩個麵包,滿臉笑容看著我。
「早上好。」
「清揚,剛才是不是韓風?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斂去笑容,他神情有些嚴肅的看著我。
「沒有。對了,你昨天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岔開話題問道。
「這個……」他臉微微紅了一下,有些支吾的說道,「昨天我本來想讓你陪我一起去買些書的,不過你好像又沒有去上課,所以我才想去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蹺課休息了。」隨口應了幾句。
「現在好點了嗎?」他略帶關切的問我。
我點點頭。「齊嘯,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去上課了。」
「我買了兩個麵包,想請你一起吃。」他笑笑說道。
「不用了,早飯我吃過了,再見。」裝做沒有看見他失望的表情,我轉身就走。
今天來的比較早,偌大教室除了了我,竟空無一人。找了一個後排的空位坐下,自覺無聊便翻閱起小說。許是故事太引人入勝,沉浸其中竟未發現身旁早巳立有一人,待到要翻頁時我才恍然抬頭,那人笑容即刻映入了眼簾。是莫然!
「早上好。」我衝他微微一笑。
「早上好。」他點點頭,隨即問我昨天為什麽沒有來上課。
胡謅了一個理由後就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半開玩笑說道,「未能聆聽莫然昨日的教誨,實遺憾萬分。」
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下午沒課,我想早些去書店打工,你看怎麽樣?」向他詢問道。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下午沒課?」
「是的。對了,這個給你。」他從黑色公事包中拿出幾張紙放在我麵前。
「這是什麽?」有些好奇,我快速瀏覽了一下。「屈原的《國殤》、《涉江》?是講義?這個是給我的?」
「昨天上課的內容,我留著也沒有用,你有空就看看。」他笑笑,解了我的疑惑。
「謝謝。」朝他一笑,我埋頭讀了起來。
講義很詳細,除了譯文、注釋外,莫然自己也在上麵注解了對屈原思想的看法與研究。遣詞用句老練獨特,有時婉轉,有時辛辣,令人耳目一新。
讚歎他的文筆,傾慕他的才華,內心如得知音的喜悅使我再次沉醉其中。隻顧著一口氣讀完,卻連上課的音樂聲也沒聽到。
當再次抬起頭時,我的四周已經坐滿了人,男生和女生。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想起第一次上課時的情景,那天我也是坐最後一排,隻是分明記得那時我前方座位是空無幾人的,大家都坐在最前麵幾排。而這次,最前麵的位子卻空了出來。
有些疑惑的掃了幾眼,正巧對上一些目光。真是不解,為何那目光中竟包含了愛慕之情;更有甚者,若是我沒眼花,隨著我目光所到之處,有兩三個女生竟然紅著臉低下了頭。
莫名其妙,我不再理會,自顧自看向講台處。
「漢皇重色思傾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漁陽鼙鼓動地來……」
是《長恨歌》,莫然此時正滔滔不絕講述著白居易的長詩,隨著詩表達的內容不同,莫然用詞的語氣也不同。嘲弄處百般譏諷,動情之處卻講得纏綿悱惻,泫然淚下。
「好一個『君王掩麵救不得,好一個君王的無奈與癡情』……」講得真好,我心裏暗自讚歎,情不自禁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是因為我,莫然竟也忽的微微一笑。
正欲開口往下講,敲門聲響起。他衝我們笑笑,隨即走去開門。
門一開,一大束的紅玫瑰率先映入眼簾,旁邊女生已然驚呼:「哇,999朵玫瑰花,好浪漫哦……」十足花癡狀。
「請問,你找誰?」莫然詢問道。
「那個,請問……」抱著玫瑰花的人好不容易探過頭,「請問清揚同學在嗎?」
倍感無聊正想低頭看書的我,聽到這話,驚的一下看向他。
「刷」的一下,連同莫然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感覺臉好熱,我以最快的速度走了過去。
「是這樣子的,這是韓風少爺的一點心意……」聽到「韓」字,我猛的瞪了一下那送花小弟,他卻毫無知覺的繼續道:「少爺希望你會喜歡,還有,少爺希望中午與你共進午餐……」
「閉嘴。」我用盡量輕的聲音封住了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四周開始議論紛紛,莫然也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心一陣揪痛,我一把抓住賣花小弟的手,把他推到走廊裏,冷冷看著他。「把花拿回去,請走吧!」
「可是……」他一臉無辜望著我,「少爺會生氣的。」
「趁我沒發火之前,快走。」
「這?」他猶豫著,在看到我發狠的目光後馬上回答:「知道了。」而後抱著玫瑰花離去。
心好亂,也好痛。為何想拚命忘記一件事的時候,有人卻偏偏不放過呢?
「清揚,沒事吧?」莫然的聲音從教室中傳出。
「沒事。」略微調整呼吸,我佯裝自信走了進去。待坐定,一些細碎的聲音傳入耳中。
「耶,好羨慕他,韓少爺這麽有錢,又這麽帥。他怎麽攀上的?」
「就是,能當上韓少爺的情人,我這一輩子也用不愁了。」
「隻可惜,我聽說韓少爺好像不喜歡女人,否則……哎……」
「他長得很好看嗎?我也不比他差。」
「韓少爺能看上我就好了……」
「韓少爺好帥,好酷……」
……諸如此類的話絡繹不絕,我氣得快暈過去了。更奇怪的是男生居然也這麽說?
為何這些男生女生都這麽厚顏無恥,為何他們竟不懂什麽叫自尊?
「安靜。」莫然平靜的打斷了他們,「我們繼……」
聲音隨著「咚咚」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無奈的笑笑,他再次開門。
白色,我喜歡的顏色。隻可惜,現在看來是那麽刺眼。
如同玫瑰般,這一大束白色百合花又再次引起了喧鬧。
「老師,我還是要找清揚同學。」未等莫然發問,賣花小弟已自報家門。
無奈,憤怒,我舉步維艱地朝他走去。
「韓少爺說玫瑰是愛情的象徵,所以剛才讓我送來以表達他對你的愛意。因為料到你可能不喜歡,少爺就讓我送來了百合。少爺仍舊希望你與他共進午餐,少爺還說想與你隨時取得聯係,讓我把這款最新的諾基亞手機轉交給你。」
不知是不是經過韓風的授意,賣花小弟竟然當著全班的麵大聲說起來。
「住口。」胸好悶,頭也好脹。
沒有理會我,他繼續說著,「少爺說你是他的,所以讓我警告一下你的同學,讓他們不準打你的主意。包括你的任課教……」他頓住,卻用眼神看向莫然。
「閉嘴,告訴我韓風現在在哪?」
「少爺在樓下,你在教室裏就可以看到他了。」賣花小弟微笑道。
「好。」我冷笑,迅速走到窗邊,向下望去。
一身黑色的休閑裝,果然是他,韓風!他正抬頭向我看來。俊逸的臉上露出笑容,竟然還恬不知恥的喊了一聲:「清揚,我真的喜歡你。」
「去死!」心裏罵道,我快速折回賣花小弟身旁,冷冷道:「花給我。」
「好的,那要不要我先幫你送回公寓?」他殷勤問道。
沒搭理他,有些近似粗魯的拿過花抱住。花有些重,我慢慢走到窗邊,冷冷朝樓下的韓風一笑,「啪」!我用力一甩,將它們扔出窗外。
好輕鬆,心裏一下釋然。
轉身,我沒有理會同學的驚噓聲,也自動忽略賣花小弟已然石化的身體。
「喂!醒醒。手機呢?」
如夢初醒,他恍惚遞給我一個精美的盒子。
與剛才目的地相同,我慢慢向窗邊走去,不料一聲類似咆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賣花小弟一臉慌張道:「不行,這個手機是少爺吩咐務必送給你的,請你不要……」
冷笑一聲,我把裝有手機的盒子拋向窗外。
韓風仍站在原地,鐵青著臉抬頭看我,眼中盛起的殘虐光芒讓人感到有些發寒。
但是報複後的快感卻讓我忘記了害怕,我挑釁似的朝他燦爛一笑。
喧鬧聲再度響起,轉身向莫然投了一個歉意的神情後,慢慢向座位走去。之後的課顯然上得心不在焉,直到同學散去,莫然走到我身邊才恍然:原來課已結束。
他見我終於回神,對我微微一笑:「現在去書店嗎?如果是,走吧!」
「好。」
一路上,莫然不僅對於上課發生的小插曲隻字未提,甚至連責怪我影響他上課的話都沒有。他不說,可是我內心終究是帶著一絲慚愧。
「叮」的一聲,底樓大廳到了,我走出電梯,快步向前與莫然並排,正欲開口向他表達歉意,卻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感覺有道冰冷的目光灑在身上,猛的看向前方,果然,一個我最討厭,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此刻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正倚靠在廳門上斜睨著我。
又是他,哎!暗自歎氣。別過臉,盡力不與他冰冷審視的目光接觸。
「清揚,韓風找你有事?」一旁的莫然臉上露出疑問。
「不用管他,走吧!」
與韓風距離越近,感受到的憤恨目光越強烈。正奇怪他為何生氣時,突然想起剛才扔花讓他難堪的事,不禁笑了一下。
「你很高興?」冰冷的聲音在我和莫然即將邁出大廳時響起。
沒有理他,我繼續走著。
「站住。」似乎氣極,一天之內,他第二次拽住我的手,「我的話你沒聽到?」
回頭,我冷笑,「韓大少爺有什麽吩咐?」
「為什麽把花扔掉?」
好無聊的問題,回答他這種白癡簡直是侮辱我智商。
我靜靜看著他,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好痛,你放手。」
韓風見我沉默,狠狠握住我的手使力道:「快說!」
「你放開他。」莫然怒道。
「喲,這不是莫大教授嗎?你不說話,我還差點忘了你的存在;怎麽,莫教授對於情人之間的事也要幹涉嗎?」韓風略帶嘲笑道。
「你胡說什麽?」瞪了他一眼後,我使勁想掰開他如桎梏的手,可惜,沒成功。
「我要你陪我吃午飯。」依舊是霸道得不容人拒絕的口氣,
「我沒空。」
「是嗎?那現在呢?和他去約會就有空了?」些許的怒氣在他臉上凝聚。
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趁他不注意時用力抽出了手。
「托韓少爺的『福』,小人正忙著去賺錢,如果韓少爺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聊,那麽——就不要吃了。」撫著有些麻木的手譏諷道。
「莫然,我們走吧!」不再理會韓風,我朝莫然走去。
「清揚……」韓風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似有話想說,我冷笑—聲,卻沒有停住腳步。
與莫然並排走著,一路想著心事,兩人無語。氣氛有些沉靜,我帶著些許尷尬,在走出校門口那一刻,朝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很抱歉,今天課堂發生的事,耽誤了你上課的時間。」
「沒有必要抱歉,不是你的錯。」他朝我微微一笑。
「謝謝。」感激朝他一笑,忽然覺得心情不再壓抑。
「清揚,我們吃完中飯再去書店好嗎?」莫然突然開口道。
「我還不太餓,要麽我先去書店,你吃好飯再過來?」我說。
「不好,身為老師怎麽可以把自己的學生拋開,獨自一人去『享受』?」擺出嚴肅的神情,他義正詞嚴道。
「可是……」
「不要可是了,走了,這裏有一家非常不錯的店,價錢不貴,東西卻很好吃,你嚐嚐就知道了。」些許的興奮與期待洋溢在他臉上,讓人不忍拂了他的美意。
「那好吧!」我點點頭。
「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用過午飯後,我向坐在我對麵的人道謝。
「不用謝我,不過你吃得不多,好像不太喜歡,抱歉,請你吃了不好吃的東西。」
莫然略帶著歉意看著我道。
「沒有,我隻是不太餓而已。」我笑笑道,「改天我請你吃飯吧!是我親自下廚,齊嘯也嚐過,真的不錯。」
「齊嘯?是那個教工商管理,A大最年輕的教授嗎?」
「是不是教授我不知道,不過他也是老師,今年剛畢業。有印象嗎?」
「不是很熟,不過我記得他好像來找過你,校長找你的那天。」
「是啊!他說過曾去找過我。」
「是個很英俊的人。」莫然情不自禁讚歎道。
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我卻也很誠懇說道:「莫然也是一個很英俊的人啊。」
「什麽?」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這麽說,他臉一紅,像要掩飾什麽急忙轉身說道:
「我們快去書店吧!」
「好。」
***
書店裏的工作很輕鬆,一個下午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在愉快的氣氛中度過,光顧書店的人雖不是很多,但臨走時卻都買了一本或幾本書。
對於愛書的人,我向來是不會吝惜笑容的,除了身為打工人員的自覺外,我還很客氣的向每位購書的人,奉送了真摯的服務:一個微笑。
在店裏吃了晚飯後,莫然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便向店裏另外一個打工的人吩咐了幾句,就讓我和他一起返回學校。
夜晚的校園顯得格外美麗,比起白天讓人倍感壓抑的氣氛,此時空氣中卻散發著自由的氣息。感受風拂過臉頰的舒適感,我的心沉浸在乎靜之中。
和莫然說了再見,來到學生公寓門口時,就看見大廳外正站著一名男子,他背對著我,卻抬頭時不時向公寓樓高處望去。心一驚,暗自祈禱千萬別是韓風時,那男子卻像有感應般,猛的轉身。
待到看清他的臉,些許的驚訝湧上心頭,竟然是齊嘯。
「齊嘯,有事嗎?」
「沒有,隻是來看看你。」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雙休日有空嗎?」邀他上樓來坐會時,我問道。
「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沒問題。」他爽快應道,「是不是去遊玩?」
「怎麽可能?我哪來那麽多錢?我想去看看房子。」見他不解,我笑笑補充道,「學校取消我免費入住的權利,雖然住校比較方便,但是學校公寓的月租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大的負擔,所以我想在學校附近租間比較便宜的房子。」
「行。」他點點頭,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閃現出—絲難以言喻的光芒。
「禮拜六早上十點在學校門口碰麵,可以嗎?」
「好。」
***
與齊嘯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梳洗完畢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停在門口,而車門旁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
許是聽到動靜,那人慢慢轉過身來。見到來人是我,他俊美的臉上露出笑容,雙眸中像湖水般深邃的目光也漸漸染上溫柔的漣漪。
心跳似乎有些加快,可能是今天的陽光太猛烈了,我竟突然感到微微的暈眩。
「上車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低沉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
「好。」
路口遇到紅燈車停下時,我開起他的玩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班級裏的女生總是念著你的名字了。」
「為什麽?」他奇怪的看著我。
「因為你是她們的夢中情人啊!」我笑了。
「挺無聊的。」他不置可否說道。
「不好嗎?被這麽多女生喜歡、崇拜著,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我故意逗他。
「我已經有一個喜歡的人了,即使……」他突然歎了一口氣:「即使他可能永遠不會回應我的感情,可是我……」
雖然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他露出這種無奈神情,但是他專注開車的時候,我也沒有再問。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建築物門口,那是一幢高約十層的樓。
「跟我來。」一出電梯門他就筆直向前走著。
「搞什麽?這麽神秘?」我嘀咕道。
「到了。」他停在一個深藍色防盜門前,轉身對我一笑道。
慢慢走入這間房子,屋內采光很好,陽光從窗外灑入,使得整個居室顯得很明亮。
「你可以四處看看。」他說。
「好的。」
依言,我細細打量四周。房子是兩房—廳,麵積不算很大,擺放的家俱也不多。不過,天藍色的牆漆卻讓人看了安心。
一張三人的米色沙發正對著電視櫃,吃飯時用的圓木桌和四把椅子被擺放在窗旁。主臥室中除了一張床與一個塑膠儲物櫃外別無他物,而另一間甚至空無一物。廚房和浴室裝修的也很簡潔。
「喜歡嗎?」齊嘯突然問我。
「這房子不錯,挺好的。」
「喜歡就好,這是我為你找的房子,你可以隨時搬進來住。」
「真的嗎?不會吧!這麽快?我還打算和你一起去找呢!」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道。
「是的。」
「謝謝你。」
「一個朋友去年年底買了這房子,年初剛裝潢完,東西買了一半,卻突然出國了。臨走時叮囑我,讓我幫他把房子租出去。」
齊嘯頓了頓,看了我一下笑道:「正巧你要租,也算幫忙,我也省得去找人來住。至於房租嘛!朋友說因為東西簡陋,所以價格就訂在四千元左右。」
「這麽好的事情!兩室一廳才四千元。怎麽感覺像天上掉了個餡餅?」高興歸高興,我還是有些疑惑。
「是啊!怎麽樣,我這個朋友不錯吧?是不是很值得交往?」齊嘯看著我打趣道。
「謝謝你。」望著他,我淡淡—笑,真誠表達自己的謝意。
「謝什麽,這是鑰匙,你收好。」他撓了撓後腦勺,靦腆的笑笑,將鑰匙遞到我手上後又說道:「清揚,我想……你可能對這房子的位址不太熱悉,所以等你搬過來以後,我會接送你上學,直到你熟悉這裏為止。」
「不用了。XX路YY號永逸大廈502室,這房子的地址。從學校門口出來後筆直向前,走個十分鍾後,在第—個路口向右轉,約五分鍾,你會看到一個十字路口,然後……這是剛才在你車上閑著無聊時記住的。」淡淡一笑我解釋道。
「厲害啊!」眼中帶些欽佩,他看了看我,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
「齊嘯,我想下午就搬過來,你能幫我忙嗎?」有些不好意思看著他,看來又要麻煩他了。
「沒問題,不過……」他壞壞的笑笑,「搬之前還是去我公寓參觀一下吧!離這不遠,正好順路。中飯就在我那吃,我買了好多菜,正好又可以嚐到你手藝了。」
「原來你說了半天,就是要拐我去你公寓給你做飯啊?」
「嗬嗬。」他傻笑。
回到車上時,齊嘯突然對我說:「房租你到年底再給我吧!」
「可以嗎?」
「當然可以,當時因為怕麻煩,所以對朋友說房子租出去後,每年年底再給他寄錢。」他解釋道。
五分鍾後車子駛入一公寓區,在車庫停好車後,齊嘯帶我走進他公寓。
公寓在十樓,是一間三房兩廳兩衛,麵積超過一百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采光很好,視野也很開闊。裝修采用中西合璧的設計理念,可以體現主人的欣賞水平和人文氣質。總的來說,齊嘯的公寓還算是「賞心悅目」。
「清揚,你過來看看。這麽多菜,我們今天中午要吃哪些呢?」齊某人在廚房裏朝我喊道。
「好的。」
有了他的幫忙,一個小時後,五菜一湯的家常小菜很快上了桌。
席間,看到齊嘯狼吞虎咽的樣子,我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感到非常高興。
「你現在是不是在外麵打工?」他一邊在廚房裏洗碗,一邊回頭看了看我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倚靠在門邊,微微一笑反問。
「前兩天下午去找過你,本想約你到外麵走走,不過卻找不到你,所以我猜你可能去打工了。」
「我現在在莫然的書店裏打工,工作很輕鬆,我挺喜歡這份工作的。」
「莫然,是你的導師吧?上次去找你時,見過他一麵。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教授了,人長得也挺斯文俊秀,感覺是個不錯的人。」
「你和莫然兩個人真有意思,他讚你英俊,你誇他俊秀。」我抱胸好整以暇看著他道。
「你向他提到過我?」
「對啊!那天他請我去吃午飯的時候,偶然間提起的。」
「嗯。」他淡淡一笑,不再言語。
在齊嘯住的地方稍微休息一會後,他開車送我回到了學校。
才剛一到學生公寓門口,就看到那輛礙眼卻超炫的藍色跑車。
X-170,韓風的車。
齊嘯將車停在藍色跑車旁一個靠右的位置,當我和他走下車時,那輛藍色跑車上的主人也走了下來。
永遠不變的千年寒冰臉在看到我時,似乎有了一些溫度,卻在刹那間又轉為陰冷。
側過頭對著一旁的齊嘯,我低語道,「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不好,他可能又要找你麻煩。我不能離開,我得幫你。」
齊嘯拒絕了我的請求,一臉嚴肅看著我。
「不會的,不用擔心。」我微微一笑,安慰他。
「那我在公寓的門廳處等你,如果有什麽事一定叫我。」對著我說話,他的目光卻看向韓風,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竟然看到他雙眸中一閃而逝的凶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我才將目光看向韓風。
「你和他去哪裏了?」韓風低沉的聲音響起。
實在有些佩服他竟能問出如此幼稚無趣的話,我搖搖頭,淡淡一笑說道:「這似乎不關韓少爺什麽事吧!」
「我等了你很長的時間。」他有些慍怒道。
「我沒讓你等我。」冷冷瞥了他一眼。
「我有事找你商量。」強壓住火氣,他用較平和的口吻對我說。
「我已經對校長說了,從今天開始,就會恢複你免費入住的權利,與每月生活費的補貼。除此之外,學校還將向你提供一日三餐,也就是說,不管是中餐廳這是西餐廳,隻要你去用餐,完全免費,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去打工了,好嗎?」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溫柔,而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笑意。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看著他說道,「打完人後再給塊糖吃,哼,韓少爺這點倒是挺高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關心你,希望你每天都能過得輕鬆些。」急切的聲音帶著辯駁,他看著我說道。
「不必了,如果韓少爺的話講完了,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冷冷一笑後,我隨即轉身離去。
邁出十幾步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轉身回頭看著仍立在原處的韓風,我開口:「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住在學校裏了。鑰匙我會還給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
「什麽?我不準……」咆哮聲從背後傳來。
沒有理他,我徑直向前走去。
齊嘯一人站在門廳裏,神情略顯著急。見我進來,急忙問道:「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聽我這般回答,他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對了齊嘯,等會我一個人上去拿東西。你先在車裏等我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