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鬥劍(上)
第34章 鬥劍（上）
“你可真能給我找事情做。”精神空間內的宮殿大廳內，阿斯瑞爾一臉疲憊的看著還在那兒不停練習揮杖的利維，低聲抗議道：“這本書可能會消耗我整整幾天的時間！”
“而且你究竟有沒有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阿斯瑞爾接著抱怨道：“想辦法多看些別的類型的書，我最近對魔藥學很感興趣，結果你就隻知道不停地給我找這個或者那個事情來做！”
“反正你也沒有多少事情做嘛。”利維一邊不停地揮杖，一邊笑著說道：“正好可以打發時間了，而且這東西對你來說應該也很有用才對。”
擁有一個可以實體化的精神空間對利維而言的優勢不可謂不小——這讓他能夠在別人冥想的時間裏繼續學習很多東西，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擁有和他記憶共通的阿斯瑞爾。
窮極無聊，隻能靠看書解悶的阿斯瑞爾雖然嘴上說著不樂意，其實卻沒有半點兒放下的意思，相當仔細的翻開那可怕的大部頭，慢慢看了起來。
“對了，有件事情你可能要知道一下。”阿斯瑞爾抬起頭開口說道：“有關於記憶碎片的事情，我發現了一些很巧妙的地方。”
“巧妙？”利維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是說，發現了什麽不太尋常的地方？”
“你前後三次進入精神碎片的過程，還記得嗎？”阿斯瑞爾像是帶著一點點啟發的語氣說道：“第一次是你被抓住，並且見到了巫師；第二次是在一個宮殿裏麵，並且看到隻有一個頭顱的神龍維斯杜姆；第三次則是在某個圖書館裏麵，看到了完全不同於奧斯吉利亞的文字，還有和現在略有區別的亞述符文。”
“對你而言，那些可能真的像是某個人的記憶，畢竟你已經徹底失去那些東西了。”阿斯瑞爾帶著點自嘲意味的說道：“但是對我來說，這些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真實。”
“阿斯瑞爾……”利維有些默然的看著這黑發少年，張了張嘴，卻還是無言以對。
“我不是在指責你，隻不過想說明一下，你還有些沒有發現的東西。”阿斯瑞爾的表情又恢複成了那恬淡的微笑：“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些記憶碎片都是很有階段性的。”
“階段性？”利維皺了皺眉頭：“你是想說，‘我’留下這些記憶碎片，是為了提醒現在失去記憶的我一些事情？”
“非常有可能！”阿斯瑞爾鄭重的點了點頭：“肯定有一些記憶，是曾經的你認為必須讓現在的你知道的——三次的記憶分開來看的話，就是在不停的提醒你一些細節，第一次是巫師和沙漠，第二次是另一個龍神，第三次則是亞述符文。”
“當然，也有可能這是一種恢複記憶的手段——通過連續的片段，讓你原本碎裂的記憶重新整合在一起，不過幾率不高。”阿斯瑞爾搖了搖頭，卻又很確信的說道：“我有種預感，下一次你再進入記憶碎片的時候，很可能會看到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咒語之類的。”
“總之，一定是你十分重視，不敢忘記的東西。”說到這裏的時候，阿斯瑞爾忍不住笑了笑：“事實上，我現在也開始有點兒懷疑了，記憶越是重合，就越能發現和現實世界的不同。”
“利維，我們……也許是曾經那個完整的利維，也許真的像是你說過的那樣，有可能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訪客呢。”
………盡管依然覺得很突兀，但是尼歐奈特學院確實是有鬥劍課的，並且還是作為一門相當重要的學科來安排，這確實很讓利維好奇。
符文學、咒術學、魔藥學、天文學、曆史學、鬥劍並列為六大學科，作為低階學徒必須掌握的，最重要的幾門學科。
“這沒什麽，你以為最早來到奧斯吉利亞的巫師們是靠什麽立足的？”維吉爾倒是很驚奇利維為什麽會有疑問：“如果隻是為了研究和學習，那麽發明黑魔法又是為了什麽？別忘了，就算是到今天，奧斯吉利亞的軍團裏依然有相當龐大的巫師編製呢。”
無言以對的利維隻好和維吉爾一起換上了外出的襯衫和馬褲，還有長筒靴——顯然這種戶外活動課不適合穿長袍。好學的蓋約第一次對上課這種事興趣缺缺，不過利維和維吉爾對此都沒什麽驚訝的。
等到他們出門的時候，舊城堡內的操練場早就已經到處都是拿著練習木劍，蓄勢待發的學徒們了——男孩子們天生就是喜歡激烈的體育活動的，尤其是這種明顯很刺激的。
“嘿~，利維，過來一下！”就在利維正漫無目標的到處散布的時候，維吉爾突然拽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興衝衝的跑了過來，瀟灑的打了個響指，指著身後的人說道：“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路斯恩·塞勒斯，本屆唯一一個塞勒斯家出來的小傻瓜！”
自動過濾了維吉爾的某些形容詞，利維微笑著朝他伸出了右手：“利維·阿哈爾特——這是我的名字，抱歉，維吉爾總是這個樣子。”
“嘿，我認識他可比你早。”一旁的維吉爾抱怨的小聲嘟囔著。
“沒關係，我對他也很清楚。”麵色蒼白的少年同樣微笑著，有些苦惱的歪了歪腦袋。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偏成熟的少年，黑色的頭發打理的很清爽，一雙黑瞳還帶著幾分笑意。麵部也偏向於柔和扁平，而沒有好像維吉爾那樣立體。
就在握手的時候，利維還發現了他的右手的食指上還帶著一枚戒指——似乎是銀質的，上麵有一顆精致的黑曜石，隱約令利維感覺到這東西也許有什麽寓意在裏麵。
也許真的是因為樣貌接近的原因，利維甚至忍不住從內心裏對路斯恩升起一種親近感來——不僅僅都是黑發黑眸，就連長相也明顯和別人完全不同，仿佛就好像兩類人一樣。
“請問，你真的不是塞勒斯家的人嗎？或者說家裏有沒有曾經是姓塞勒斯的先祖之類的。”路斯恩忍不住開口問道。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這樣的舉動可能不太禮貌：“不好意思，我也隻是好奇，很少能見到……沒有塞勒斯血統，卻還是黑發黑眸的人。”
“沒關係，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利維笑了笑說道：“事實上，就在剛才我還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呢……確實，真的太驚奇了。”
“好了，好了，你們這群喜新厭舊的家夥。”不遠處的維吉爾依然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襯衫衣領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他全都解開了：“快點兒過來吧，教授已經來了。”
尼歐奈特學院的劍術教練安東尼奧是一位看起來脾氣相當隨和的中年人，據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遊曆四方，不僅僅是奧斯吉利亞，甚至還曾經去過東方的城邦國家當過雇傭兵，經曆甚廣。不過對學徒們的姿勢卻要求的很嚴格。
“你們可能會好奇為什麽學院要設立鬥劍課，但這正是我們的傳統——奧斯吉利亞人的傳統，身配長劍，隨時警惕。”安東尼奧隨手舞著劍花，不停地在學徒中間走來走去：“如果你們對學院有所了解，就會知道三大分院裏麵的金獅分院，標準要求裏麵就有鬥劍。”
“就連魔咒之中，也有一個相當實用的阿爾法光劍咒。”說著，安東尼奧將練習木劍背在了背後，帶著些許挑撥的語氣說道：“這個咒語嚴格意義上說，是要等到你們明年才有可能接觸到的，不過我一向認為天才不需要等待——這節課表現最好的一名學徒，我會將這個咒語教給他！”
一邊說著，安東尼奧走到一旁的練習專用木柱前抽出了自己的魔杖，“SVARD（阿爾法光劍咒）！”一道藍色光柱從魔杖中伸出來，安東尼奧輕輕揮舞，藍色的光影在他身前張開，僅僅是輕輕從木柱前掃過，就將那看似堅固的木柱斬成了兩截！
在場的學徒們幾乎瞬間就眼紅了——安東尼奧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很顯然對於這些小蘿卜頭們的想法，他再清楚不過了。
渴望展現自己，渴望與眾不同，渴望能夠得到別人的讚賞和承認，當然最好還能有那麽一點點嫉妒——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阿爾法光劍咒，就能讓他們所有人乖乖聽話，然後按照自己的要求來接受訓練。
“邁開步伐，身體保持平衡，讓劍尖對準你的敵人。”安東尼奧大聲喊道：“記住，劍並不僅僅是一件武器，你要讓他成為你手臂的延伸。”
“不僅僅是劈砍和直刺，前後邁步，你們要學會活用所有的技巧，鬥劍的核心就在於讓敵人被你的節奏所控製，就像是一場戲劇。”安東尼奧說道：“精彩的開場，激烈的高氵朝，然後喝彩聲中的絕妙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