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騷娘們兒蔣麗莎(4)

第二十七章騷娘們兒蔣麗莎(4)

畢竟是年輕人,高寒不但出牌快,每出一張牌都要報出牌的名稱,比如五餅,三條。他在學校時偶爾也打麻將,出牌時常常叫它們的綽號。把二條叫“兔腿”,把七餅叫“手槍”,把一萬叫“小財主”等等。高寒又很早的停牌了,出了一個二餅,由於興奮,把二餅叫成了“乳罩”。這一叫不要緊,叫紅了蔣麗莎的臉,她白了一眼高寒,嗔怪道:“請注意形象,可不要亂講話,文明娛樂。”高寒正感到羞愧難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想黃江河書記卻笑著說:“不要訓斥,年輕人嘛,精力充沛,思想活躍,隻要行為不出軌,嘴上解解饞沒什麽的。我們也是打這個年齡過來的,能理解。”白寶山也附和著,隨即也出了一張七餅,並喊道“手槍”。有了黃江河的話,蔣麗莎就不再吱聲,黃江河又接著問高寒說:“小夥子挺帥氣,又有文化人的氣質,受過高等教育嗎?”高寒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自己能和市委書記坐在一起打麻將娛樂,正要訴說自己不幸的遭遇,蔣麗莎卻截住了高寒的話,對黃江河說:“小高也是農校畢業,是我們場重點培養對象。”高寒明白蔣麗莎為什麽要這樣說,莫非就要為了圓她開始的謊言。

機會就是這樣,當你曆經磨難,眼看著就要光臨,摸著成功的門檻時,卻因為偶然的因素與它失之交臂。高寒不能再說什麽了。黃江河似乎對高寒很感興趣,就交代蔣麗莎說:“小夥子氣度不凡,一定是可造之材,你們要多多嗬護啊。”蔣麗莎隻笑笑,不說話。她不是不想說,是無話可說,高寒原本就沒有入農場的籍,目前隻能算是外人,她不好妄加評說。

這幾句話才使高寒得到了稍微的安慰,能得到市委書記的青睞,也不失為榮幸。就在此後不久,他又把一張牌掉到了桌子底下。他迅速地彎下腰來,看到了麻將牌,同時也看到了另外的一幕。高寒發現,市委書記的一隻腳閃電似的從蔣麗莎的腳麵上移開。

高寒覺得自己惹禍了,他的心急速地跳動著,手有些顫抖,心裏忐忑不安。市委書記就是有風度,遇事不慌,臨陣不亂,裝得像沒事人一樣,高寒偷看了一眼蔣麗莎,發現她低頭看牌,臉頰飛起紅暈,更嬌豔了。高寒想解釋什麽,可又無從說起,臉上一陣尷尬。知人者不詳,無心的舉動,給他帶來了心理負荷。

大概秘書司機之類的跑腿抬轎之人,都具有察言觀色的天生本領。來農場之前,黃書記隻對白寶山說出來轉轉,暗中體察一下民情,並沒有說要到什麽地方。誰知出了北原市,黃書記才指示了方向。司機的方向盤是拿在手裏的,領導的放向盤是放在心裏的。拿在手裏的方向盤必須要服從心裏的方向盤,任何事情都不例外。等按照黃書記的意思到了農場,白寶山細心觀察了黃江河,發現市委書記看蔣麗莎時,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期待,心中豁然開朗,頓時明白黃書記此行的目的。這種事,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看破不能說破。

為了活躍氣氛,白寶山趁著蔣麗莎碰牌的機會說起了俏皮話。

原來,蔣麗莎坐在白寶山的下家,高寒打了一張幺雞出來,蔣麗莎沒有注意,白寶山就抓了一張牌了自己的牌裏,這張牌,剛好也是幺雞。沒想到蔣麗莎這時卻發現了那張幺雞,叫著要碰。她要碰牌,白寶山就要把剛剛去的幺雞拿出來,就假裝不高興地說:

“場長呀,要碰你就早一點說嘛。人家摸了一個幺雞,盼望已久了,心裏正高興呢,你一不願意,人家還要拔出來,你說人家的滋味好受嗎?”

這話說輕了是玩笑,說重了就是調戲,而蔣麗莎硬是沒有聽出來。直到黃江河說了句“哎哎,嘴上上把鎖,什麽去撥出來,好說不好聽。”黃江河這麽一提醒,蔣麗莎才明白過來。高寒本來就對白寶山有成見,這樣一來,對他的藐視就又增加幾份。可高寒除了鄙視,還真的佩服白寶山的能量,如果不是書記的貼身狗腿子,怎敢在市委書記麵前插科打諢,說黃段子,甚至用話調戲市委書記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