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這摸焦慮從哪裏去,要到哪裏去,常青漾本人對此也毫不知情,她不知道自己這天晚上為什麽會把視線一直往身邊的人那裏飄,恍惚間看到許若甜看向她時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的心一驚,額頭立馬有一層薄汗冒了出來,被她不動聲色的用紙巾擦了擦,低下頭不再看任何人。
向傾嚴是真的開心,這個月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是做室內的天賦的嘛,雖然常青漾才是主力,可是她也幫忙做了好多準備工作不是,她以前做的圖幾乎是被改完了,常青漾修圖的時候基本是又重新畫了一張,現在看看這明亮又溫馨的小屋,簡單大方又不失活力,和她的兩位主人一樣,真是應了她媽陳月華以前老愛說的那句話:要想了解一個人,那麽就去看看這個人住的地方,很快你就知道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想起今天下班前她接到的那個電話,她的心微微一沉,這個人很多年沒有出現過,就連短信都很少給她發,今天居然給她發了一個不合適的笑話,不知道是發現自己的笑話不太合適,還是看向傾嚴沒反應沒給她回信息,等了十多分鍾那個人又緊接著發了個養生常識,後麵還好意思惡心的署名:愛你的xx。
這件事本來很快就被她遺忘了,隻是她看著常青漾微笑著喝酒,酒水一杯杯下肚,可常青漾就是微笑著沒有一句話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她記憶中的那人,那人在她十二歲之前,也是這樣安靜著不說話,喜歡將年幼的她抱在懷裏,給她說笑話,給弟弟說笑話,在她哭的時候,給她買棒棒糖哄她,今晚的常青漾不知道為什麽,給她的感覺和那個人給她的印象那麽像,想到這裏,向傾嚴對著常青漾冷笑了一下。
常青漾剛好轉過頭,因為喝多了酒臉有些紅,看著向傾嚴那笑容裏的嘲諷意味時,本有些渾濁的頭腦瞬間驚醒,兩人的表情都變了,向傾嚴有些歉意的移開了頭,自己真是白癡一個,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常青漾可是那麽好一個人啊,怎麽可能和那個人一樣呢,再不要多想了吧。
“你倆看什麽呢?嘿嘿,依我看啊——”方如絮感受到大腿上那“深刻”的一掐,原本準備好的話馬上見風使舵的變了:“依我看肯定是不滿意我家親愛的選的紅酒,特別是你青漾,壓根兒就沒碰這高腳杯一下嘛,不行,今晚你不喝醉就不要回去了。”喝醉的話就更不用回去了,別擔心,自有滿臉寫滿關心的美人兒照顧你哦……
“好。”
常青漾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很聽話的一口就喝了大杯紅酒,這越是濃烈的酒香味讓她的頭腦越是思緒紛亂,頭腦不斷回想著剛才向傾嚴看她的那一眼……常青漾不自覺的又喝了一大口,白皙的臉蛋顯得很是粉嫩。
想得多有些時候是一個好事,能讓你在遇事前有個完美的心理準備,能在事發時候讓你顯得從容又淡定,但有時候想得太多會讓你進入一個死胡同,常青漾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死胡同的裏麵四處徘徊又徘徊,她也知道這樣很不好,可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向傾嚴剛才是因為……看不起她了嗎?
這樣一個本來很溫馨的夜晚,到了最後也很溫馨,當然前提是如果不算醉酒的常青漾和許若甜的話,許若甜的酒是向傾嚴在方如絮不斷擠眉弄眼的示意下硬灌的,看著方如絮色眯眯的環過許若甜的腰扶著許若甜進房間時,向傾嚴的視線在那沒有關好的門縫裏瞥了瞥,她看見方如絮的手從許若甜衣服右下擺伸進去了,然後那手很快繞到了上方的突起……
“嗯……”
門關上了,向傾嚴臉刷的一下紅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兩個女人間的親熱,視覺衝擊原來這麽大……轉過頭看看身邊望著她癡癡笑著,臉也粉紅粉紅的人,向傾嚴的臉有長紅不衰的架勢。
“算了,我們今晚還是就在這裏住下吧。”
本來是已經裝成了三室的房子,最後一間房的床還沒有配齊到位,方如絮和許若甜身在時尚界,工作時間比較靈活,談不上什麽周六周末,所以方如絮很“霸氣”的把這個選床的任務交給了星期天不用上班的向傾嚴,所以今天晚上向傾嚴就隻能和常青漾擠了,現在快十二點了,還是別想著送人回去了吧,她想起以前送喝醉的古穀回家時候的場景……忍不住心一悸,更加堅定了今晚要和常青漾在這兒湊合一晚的想法。
隻是常青漾和向傾嚴家的古穀走的根本就是兩個路線的,別說平時,就連喝完酒的表現也是一個天一個地,算是向傾嚴瞎擔心,喝醉酒的常青漾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向傾嚴彎下身子扶住她的時候,真心覺得自己肩膀上這個人太輕,不用費什麽勁就幾乎是把她整個人家架了起來,常青漾不說話,也沒有反抗,隻知道半眯著眼睛跟著向傾嚴往前走,唯一讓人知道她和平時不一樣的,除了臉色明顯的粉紅,就是那時不時晃悠一下的腳步,如果不是向傾嚴專心的扶著她,估計真的會摔倒,還一下帶倆。
替常青漾脫掉鞋脫掉外套,向傾嚴將已經閉上眼的常青漾輕輕放在床上,拉好被子蓋上。見常青漾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頭,她立即跑到浴室弄了一條熱毛巾回來,輕輕撈開常青漾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濕的劉海,將毛巾平整的放在她的額頭前,轉身去找方如絮了,不好意思了大模特,我實在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家的睡衣,雖然這個時候打擾你很不厚道可能還會被記恨……可我實在想給常青漾擦擦身子換身行頭,讓她今晚可以睡個好覺。
後來這件事被方如絮怨恨的總結如下:冒方如絮之大不韙,向傾嚴舍身為愛向前衝。
衝,衝,衝……叮咚,叮咚,叮咚……
終於三分鍾後,門開了,向傾嚴在後來也在納悶那個時候自己的堅持不懈……那個時候想的最多的除了常青漾,再然後就是……她才不會承認她就是壞著心腸想要看看那個時候的方如絮啥表情呢,咦,倒是忘了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揍啊。
“你,幹,什,麽!”
“這……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想問問,你家還有其他的睡衣嗎……”
看到方如絮那要殺人的神情,向傾嚴準備好的語言還是重新組織了好久才完整的說了出來,方如絮一言不發的轉過身,不到三秒就就甩給她兩套嶄新的睡衣,喲,還是黑白配情侶配呢,向傾嚴有些想笑,卻被方如絮那咬牙切齒的神情憋了回去:“好啊向傾嚴,我好不容易逮到的翻身機會,你你……要是她等下不讓我碰了,以後不要怪我老破壞你和你家親愛的好事!”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這關門聲就和方如絮剛才那壓低了嗓子的說話聲音一樣,向傾嚴想起剛才方如絮那嫉惡如仇的表情,看再看自己手裏的睡衣,低低笑了起來。
再回到客房的時候,常青漾已經睡下了,剛才向傾嚴給她蓋好的被子有一半已經被掀開了,常青漾的身子微微有些卷縮,額頭上和臉上還有些汗,向傾嚴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忽然疼了一下,床上瘦削的女人此刻讓她滿心的柔軟,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她身邊,輕輕叫了下:“常青漾,你睡著了嗎?”
沒人回答,向傾嚴又反射性的問了一遍:“常青漾,你真的睡著了嗎?”
常青漾用淺淺的呼吸聲回答她那傻透了的問題,向傾嚴噓了一口氣,細細的用濕毛巾替常青漾擦了擦臉,在瞥到常青漾脖子的時候,她咬咬牙狠狠心,將常青漾身上那一件淺咖啡色的薄毛衣脫了去。
向傾嚴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了,本來幫女人脫衣服這件事情她以前也常做的啊,她的大學同學裏就有好幾個怪咖享受過這個待遇,今晚也沒什麽不一樣,都是照顧那些“弱女子”嘛,隻是她的眼睛怎麽就老放在人家胸前動不了了呢……為什麽她以前沒有發現……發現常青漾的波濤啊,還是挺洶湧的嘛……
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那兩團,原來這複雜的情緒裏有兩分還是妒忌啊……向傾嚴安心了,我這是妒忌,隻不過妒忌得有點狠,妒忌得臉都紅了……這很好理解,這多正常啊。
這腰也……用雙手卡一卡是什麽感覺呢,說不定真的有盈盈一握的感覺呢,好細,接下來再順利的脫下褲子,這腿的美感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所以因為猜中答案而興奮得臉紅,這也很好理解嘛……好奇怪的自己,奇怪到擦常青漾大腿的時候,這奇怪的手都在隱隱打顫。
奇怪的向傾嚴被自己奇怪到了,她異常安心的在常青漾旁邊保持半米距離睡了一晚後,第二天起床時兩人已經身子貼身子的湊在一起了,向傾嚴明明記得昨晚她是和常青漾反著方向睡的啊,她朝左常青漾朝右,怎麽現在的局麵是她和人家正對麵的緊挨著,自己的手還放在人家的腰上呢……
誰先主動的,這事成為向傾嚴家以後討論得最多的“大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