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慶功宴
第29章 慶功宴
不同於周亦凡的氣定神閑,藍宇上下的員工幾乎都為淩風的那張專輯陷入徹底的癲狂中。
半個月以後,這張專輯開始逐漸刷新很多的記錄，比如銷售量，比如各大排行榜首位在榜保持的時間,以及專輯歌曲的數量。
如果一開始藍宇的高層和員工以為周亦凡隻是運氣好簽下創作能力極佳的淩風，等到他們真正聽過那張專輯甚至看過淩風那四首歌的mv以後，他們的想法立刻就得到了改變。
替淩風製作這張專輯的幕後團隊在國內稱得上頂尖,但這些人，全是周亦凡自己找的。
想著當初周亦凡不顧別人的意見堅持簽下淩風,公司撥出的那點少的可憐的預算,還有他那支參差不齊，甚至有人在其中濫竽充數的所謂的製作團隊,到這天,眾人不得不佩服他獨到的眼光以及出眾的能力。
當然，所有人中最開心的要屬周誌立和張婷。
“小凡，真對不起，當時我要知道你這麽厲害，我就不會放任你不管了。”
見張婷臉上難掩的得意表情，周亦凡搖頭，說：“這不怪你，幹媽，畢竟我當時一點成績都拿不出來，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臭小子！還說不怪我！聽你那讓人酸掉牙的語氣！”
說話間，張婷已經狠狠一巴掌拍在周亦凡的肩膀上。
周亦凡捂著自己的肩膀躲到一邊，笑著說：“我說真的，幹媽，我真的沒騙你！”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他的眼神卻又透露出真誠。
看到他這樣，張婷轉身，說：“誌立，你兒子真的長大了。”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
不管語氣或者表情，兩人都給周亦凡一種感慨且悵然的感覺，想著明明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周亦凡搶過周誌立手中的酒杯，說：“爸，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忘了你血脂偏高？”
“是你幹媽讓我喝的。”
今天早上剛拿到淩風專輯的最新銷售數據，性格一向偏豪爽的張婷就拿了一瓶香檳過來。
原本她想和周誌立偷偷慶祝，但看到周亦凡也在這裏，因此三人就湊到了一起。
“小凡，一個月的時間不到，淩風的這張專輯已經突破三十萬張的銷量，八年了，在唱片業持續低迷的情況下，他是八年來第一個取得這個銷售量的藝人。”
“恐怕他這張專輯的銷售量不止三十萬。”見房間裏的兩個人同時看向自己，周誌立又說：“口碑好，熱度不減，說不定他的這張專輯可以賣到四十萬。”
“我也是這麽想的。”說完張婷看向周亦凡，說：“小凡，我想為這張專輯舉辦一次慶功宴。”見周亦凡眼中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她又忍笑說：“既可以為淩風的這張宣稱造勢，二來，也替你達成你的那個心願，好好感謝一下那些曾經為這張專輯辛苦付出，嘔心瀝血的幕後工作人員。”
“幹媽！謝謝你！”
見周亦凡突然撲過來將自己抱住，張婷舉高自己手中的酒杯，苦笑著說：“誌立，你看看你的兒子，剛剛我們才說他長大了，他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語氣中含著一種氣急敗壞般的寵溺，周亦凡將她的手臂抱住，說：“幹媽，預算呢？預算多少？”
“保證你滿意。”
“幹媽！”
“得了，離我遠點，你去通知你的那些朋友合作夥伴，慶功宴今晚舉行。”
“這麽快？”
“不快，上次你幹媽聽你說你想感謝那些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偷偷準備這事兒了。”
聽到周誌立這麽說了以後，周亦凡一臉感動的看向張婷。
張婷最受不了他這種類似小狗撒嬌般的表情，輕推了他一把後，她才說：“你今天怎麽這麽膩歪？聽話，快出去打電話，我和你爸再聊幾句。”
“好……不過爸，你等一下別再喝酒了。”
“知道，有我看著呢，不會再讓你爸喝了。”
一一同那些熟識的人打了電話，以後周亦凡才回家換衣服。
最近的這段時間，周雲錦因為逐漸變涼的天氣時常咳嗽。
也不過三十多歲一點而已，聽到他在飯桌上壓低的咳嗽聲，周亦凡就總忍不住抬頭看他。
眼神中明白透露出一個意思：年輕的時候作夠了吧？身體被掏空了吧？現在好了吧？活該！
往常的這個時候，周雲錦通常會回自己一個似笑非笑同時可以令自己全身汗毛豎立的表情，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雲錦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會變得很溫和。
就像一個可以隨時縱容自己孩子胡作非為的家長，一想到這一點，周亦凡臉上的溫度就迅速升高，以後他索性低頭不再看周雲錦。
想著最近這段時間周雲錦睡覺的時間變得比從前更長，換好衣服的周亦凡慢慢踱到周雲錦房間的門口，而後萬分糾結的敲門。
“有事？”
“今晚藍宇為淩風舉行慶功宴，你要不要去？”
“所以你才穿成這樣？”
見周雲錦逐漸變得隱晦的笑容，周亦凡很快炸毛，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就算我穿正裝我也像個十足的小混混！”
“沒有，我覺得你這樣穿很好看。”
臥槽！拍偶像劇呢，眼神敢不敢再含情脈脈一點？
周亦凡側頭，小聲的說：“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見周亦凡看向自己，周雲錦又說：“我怕吵，而且身體不舒服。”
“行，那我先走了。”
周雲錦呆呆的看著周亦凡走出去把門關上，想臭小子，多勸我幾句你會死嗎？！
已經沒有了繼續看小說的心情，將手中的書丟到一旁後，周雲錦索性躺在床上，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遇上這麽一個冥頑不靈的臭小子。
不過鬧別扭的時候還是很可愛。
想到這裏，周雲錦的嘴角開始不自覺的上揚。
淩風的慶功宴選在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舉行，見酒店門口嚴陣以待的記者以及攝影師，周亦凡才知道張婷確實為此悄悄準備了很久。
心裏一陣莫名的感動，以後等到他進入宴會廳又看到樂隊中的那些成員，他的心情才變好了一些。
“雲錦呢？”
“身體不舒服，不想來。”
魏大海了然的點頭，說：“我猜他也不會來，嘖嘖，以前讓他參加自己的慶功宴，他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的死人臉，害的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他。”
周亦凡沒有見過周雲錦當明星時的樣子，聽到魏大海這麽說了以後，他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說：“他以前什麽樣兒的啊？”
魏大海思索片刻，抬頭說：“明星，真正的明星。”
“靠！你這他媽不是說的廢話嗎？”
魏大海鄙視的看一眼周亦凡，說：“你了解明星二字的真正含義嗎？耀眼，璀璨，讓人永生難忘，魂牽夢繞……”
“臥槽！夠了啊！”
周亦凡還沒來得及叫停，身邊已經有人看不過魏大海那副惡心的表情狠踢了他一腳。
“媽的！公共場合！他媽注意一點形象！”
“操！你還有什麽形象可言？！”
和樂隊的這些人在一起永遠會變得很開心，周亦凡正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他就接到何遙的電話。
“在哪兒？”想起自己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他聯係過，周亦凡悶悶的說：“是不是已經在國外了？”
“沒，在你現在所在的酒店門口。”
周亦凡暗罵了一句臥槽，而後飛奔向電梯。
“小凡！”
見從另一部電梯出來的淩風，周亦凡揮手，說：“魏大海他們都在呢，別緊張。”
見他咋咋呼呼的閃身進入電梯，淩風臉上也是忍俊不禁的表情。
想這個人，偶爾成熟的像個曆經滄桑的老年人，偶爾臉上一派天真，沒心沒肺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但奇怪的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出現在他身上都不會帶來任何的違和感。
看見門外的何遙和苗遠山，周亦凡傻眼，說：“苗叔，怎麽你也來了？”
聽到他這麽說了以後苗遠山冷笑，說：“怎麽？你不歡迎我？”
“哪敢啊？怎麽可能？”
說完這句，周亦凡笑容諂媚的將苗遠山的肩膀挽住。
其實今天中午自己給苗遠山打過電話，隻是那時候他拒絕了。
想到這一點，周亦凡回頭看向何遙。
“我怕這裏沒有我認識的人，所以就拉著爸一起來了。”
“那你還來？”
“凡凡，別生氣，我那段時間正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所以……就沒接你的電話……”
聽到何遙這麽說了以後，周亦凡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那你繼續去思考啊！還來這裏幹嘛？”
“思考完了。”
見何遙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周亦凡……
“你們還要聊多久？還要不要進去？”
聽見旁邊的苗遠山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周亦凡和何遙忙不迭的將他扶進大廳。
這個慶功宴隻能算辦正式，但裏麵不乏苗遠山認識的人。
見苗遠山特意走到人群中與人寒暄，周亦凡回頭，說：“怎麽想的啊？”
“會去我爸媽那裏繼承家業。”
“想通了？”
“嗯。”
隻是兩個月的時間不見，何遙看起來改變了很多，成熟內斂，好像也很突然的就長大了。
想著何遙畢竟要去這麽遠的地方，兩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麵，周亦凡低頭，說：“怎麽想通的？”
“看到你就想通了。”
“啊？”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月我一直留在這裏沒走？”
周亦凡搖頭，何遙笑，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這麽努力以後會取得怎樣的一種成績。”
“現在看到了？”
“看到了。”
“結果有沒有令你滿意？”
“很滿意，算得上奇跡。”見周亦凡臉上得意的表情，何遙笑容更甚，說：“既然你都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我想我將來一定也可以。”
“艸！說的自己好像多厲害似的！”
“開玩笑的，凡凡，我以後會以你為目標，也會……”
“行了行了，別肉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把這杯幹了。”
想著周亦凡還是一樣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何遙幹脆的與他碰杯，並學著他的樣子那杯酒全部喝下。
“多的我不說了，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自己以後在那邊努力。”
“好。”
“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送你。”
“行。”
“使勁賺錢，以後爭取讓我抱你的大腿。”
聽到周亦凡一口氣說出這麽多的話，何遙忍笑，說：“一定。”
“那就這麽說定了？”
“嗯，說定了。”
那晚周亦凡以為自己會喝醉，但直到半夜回家，他依舊保持清醒。
想著如今何遙臉上稱得上自信的表情，周亦凡和衣倒在自己的床上。
想每個人都在成長，每個人都不能留在原地踏步。
拚命的向前走，等到有一天自己足夠的強大，說不定他就能完全忘記前世發生過的那些事。
第二天，還在熟睡的周雲錦被周亦凡從床上拖了起來。
“幹嘛？”
“請你吃飯。”想了想，周亦凡又說：“前段時間淩風的那張專輯麻煩你了。”
“不用，你不是已經在製作人那欄寫上了我的名字？”
“那是你應得的。”沉默了片刻，周亦凡回過神，說：“你說的不用是不用請你吃飯還是……”
“你單獨請我吃飯？”
“嗯。”
“那行，我馬上起來。”
說話間，周雲錦心情很好的揭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坦然起身。
周亦凡默默的側頭，想這人什麽時候能將自己喜歡裸.睡的毛病改掉就好了。
雖然周亦凡比較中意街邊的大排檔或者火鍋，但聯想到周雲錦一臉嫌棄的表情，他隻得讓人在臨城最好的一家西餐廳訂座。
看了眼旁邊將自己打扮成一隻孔雀的周雲錦，周亦凡有些頭痛的走進那間西餐廳。
“雲錦？”
那人的聲音像是卡在什麽機器中傳出來的，幹澀，並且帶著點猝防不及的意味。
周亦凡抬頭，看見麵前站著一男一女。
叫周雲錦的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長相清秀，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至於那個女的，快四十歲，身材臃腫，珠光寶氣，看起來就是那種典型的富婆的樣子。
兩人站在一起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周亦凡正準備轉身問周雲錦那個男人是誰。
他就察覺到了周雲錦的反常。
這還是他自認識周雲錦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