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登門拜訪
第054章 登門拜訪
顧安遠在台上大約講了三五分鍾,最後以“感謝大家”收了尾。
女主持林依走上來，接過他手中的話筒,對了幾句主持辭後,便開始提問。
“顧總,您怎麽看待公司眾多未婚女同事都暗戀您這一事實？”林依帶含笑容,直接問出。此話一出，在場的眾多女同事立即緊緊盯著顧安遠，等著他的回答。
顧安遠收到來自四麵八方熱情的眼神,心知在慶功宴上不能以工作模式處之,便稍稍傾了頭,麵上帶著些真誠的光,簡約回答道：“我很榮幸。”
台下發出熱情的哄笑。氣氛立即帶動了起來。
林依這時繼續問道：“顧總，據我所知,您在不久前本市的‘夜景’會所開業典禮上，向您心愛的女友求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當時說了這樣一句話—‘請你體諒我多年來想娶你的決心’，請問顧總，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您和您的女友相識多年？”
顧安遠一聽到林依的問題，立即明白了她的用心。讓他在公眾麵前承認與葉璟的多年感情，勢必會減少一些公司輿論給葉璟帶來的壓力。
“是的。”顧安遠回答得簡單。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始終若即若離朝葉璟望著。
這時又聽到林依問：“那麽顧總，如此一來，我們廣大單身女同事可得心碎了。”眾女同胞佯裝心碎，現在氣氛非常熱烈。
林依的話不是問句，顧安遠也用不著回答，這時她的好搭檔杜成走過來接口說：“顧總，您是否介紹我將您的女友請上來，隨便說幾句？”
顧安遠一聽便知這是杜成的承接詞，於是淡淡點頭，轉身便朝台下走去。
趁著他下去的時間，杜成便開始邀請葉璟：“我們還是先有請我們本季主打產品‘告別單身’的設計師葉璟小姐上台來。”
顧安遠已經走下了舞台，卻不是走向他的座位，而是朝離得不遠的葉璟走去。他站到她的麵前，如同一位紳士一般，伸出了寬厚的手掌。
越是這樣的氣氛，葉璟卻越覺得自己不緊張了。她伸出纖纖玉手放在顧安遠的掌心，站起來便隨著他走向舞台。隻是顧安遠將她送到台邊，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葉璟小步走到台中央，接過杜成遞過來的話筒，隨意說了幾句發言辭便欲離去。
杜威立即上前，站到葉璟身邊，熱情的請她留步並提問：“葉小姐，我們算是初次見麵，可是您名字，我卻早已熟悉。您是我們廣大單身男士心中的女神，對於女神已被求婚成功這件事情，您想說點什麽安撫一下我們的心？”
葉璟想了想，然後抬起頭來，用手撥開了垂在耳朵邊的卷發。她的耳垂上，那一對半心形鑽石耳針在日光的折射下，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她的眼睛裏含著柔情的笑意，星星點點的，與那耳針相映成輝。
“每一顆半心，總能找到能與它匹配的另一半。”葉璟一語雙關。
杜成還在熱烈地說著什麽。葉璟卻聽得不太真切了。這一會兒，她隔空飄渺地朝顧安遠望著，以真情配合他給予的真心。
後麵的儀式就是抽獎送禮了。詩雅公司向來以人為本，自然是不會虧待了大家。
葉璟回到自己的座位去，在眾人羨慕的眼神裏，瞟了一眼隔了好些桌的程序。他正安靜地坐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雙眼放空望著麵前的手機。
慶功宴熱熱鬧鬧地進行了幾個小時，在後麵的環節裏，是兩位主持人大提氣氛的抽獎。公司準備了現金大禮包、平板電腦、新款手機、鑽石耳釘等眾多禮品，每一位獲獎者在被抽中自己的名字後全都喜笑顏開。即使是沒有抽到獎的同事，公司也非常貼心地送上了超市購物卡，以安撫他們心靈的落差。
直至晚餐結束以後，慶功宴才算是結束了。jenny負責現場調度安排同事們乘坐同線路的班車回家。
顧安遠拿著手上的購物卡，走到葉璟身邊隨手遞給她，然後輕聲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葉璟站起來，看了一眼還在忙碌的jenny，想到三人是同行過來，便問：“那jenny呢？”
“她會自己乘坐班車的。”顧安遠的外套搭在左手手臂上，俊朗非凡。
兩人走到門口，才發現已經下雨了。酒店保安幫忙把車開了過來，兩人淋了一點點雨上了車。
整個天空都變得濕答答的，天色也暗下來，呈灰白色。不少沒有打傘的行人正在雨裏穿行，不斷加快步行的速度，以便爭取時間早點回家。
正值周末的下班晚高峰，顧安遠的車子才隨車流到了主幹道沒幾分鍾，就發現行駛舉步維艱。
葉璟正安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兩張購物卡，臉上呈現祥和期盼的神色，並沒有為堵車而焦慮。
顧安遠看她一副賢妻良母的溫順模樣，心頭一暖，便寵溺地問出口：“沒抽到大獎，隻得了這麽兩張購物卡，也能高興成這樣兒？”
聽到顧安遠說話，葉璟也沒有抬頭，仍微眯著眼睛朝那購物卡望著，柔聲細語地說：“我要拿回去給我媽媽，就說是公司發的福利，她會很開心。”
趁著車子停著不能走，顧安遠又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雨越下越大，有濕霧蔓延在窗玻璃上，一顆顆雨滴順著車頂沿玻璃滑下來。車前雨刷正啟動著，不知疲倦地上下移動。葉璟就坐在這裏的背景裏，因為手中兩張金額不多卻能取悅母親的購物卡而欣喜著。
在這樣的氣氛下，顧安遠忽然明白了什麽是天長地久。
車子還在慢慢向前行駛，顧安遠終於忍不住問出口：“璟，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我介紹給你的父母？”
顧安遠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一些不自然，就像一個急著吵著要名份的男人一樣。
葉璟“噗嗤”一聲笑出來，假裝打量了幾眼身邊的男人，換上俏皮的語氣道：“想見我爸媽了？看你表現吧。”
“表現？”顧安遠又傾過頭來，“你說的……是哪一種表現？我的實力……難道你還不明白？”
“別鬧。”跟他在一起久了，他含糊不清一語多關的話，葉璟總也能聽出幾種意思來。
顧安遠卻忽然嚴肅了起來，正了嗓音說：“我是認真的。找個時間，我想去拜訪一下嶽父嶽母。”
車前雨刷正賣力地刷著不斷落下來的雨水，顧安遠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車輛。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的底子紮在腰帶裏。他的衣服熨帖平整，沒有一絲褶皺。
從他的側麵看過去，能看到他半邊烏黑如墨的眉眼，筆直挺拔的鼻峰，以及好看的薄唇。他的頭發比較短，清爽利落地豎起來，顯得人神采奕奕。
就要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了嗎？就要帶他去見爸媽還有葉珂了嗎？
“等等，”葉璟像想到了什麽，“顧安遠！”
“怎麽了？”顧安遠很少聽到她這麽連名帶姓的叫他，可在他看來，偶爾來這麽一次，卻又是另一種風情。
“應該是你先去拜見我爸媽，然後再求婚！現在你都求婚了，再去見他們，這樣算不尊重！”葉璟振振有辭。
“好，”顧安遠卻爽朗地笑了，“後天是周日，我去登門拜訪嶽父嶽母，負荊請罪。”
葉璟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好輕輕點了頭。
堵車近一個小時，道路才暢通起來。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葉璟才發現堵車不全因為下雨，而且因為路口有三輛車連環追尾了。交警正在處理，保險公司也準備拖車。
“馬路殺手又上路了。”顧安遠淡淡地說。
“你怎麽知道是女司機？你又沒見著人！”葉璟憤憤不平。
“三輛車連環追尾，最後一輛車下地麵上有很長的一段的刮痕，而且，我想果綠色qq這種車，是女士專用的。”顧安遠冷靜地分析。
葉璟隻好不說話了。
又過了半小時，顧安遠才千辛萬苦地將葉璟送到了家。車上有備用的傘，顧安遠拿出來給了葉璟，然後傾過大半個身子到副駕駛去，輕輕吻了她的唇，然後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璟，別忘了跟嶽父嶽母的提一下。”顧安遠還不忘交待葉璟。
“知道啦！小顧！”葉璟俏皮地喊了一聲，然後揮手告別轉身進了樓。
葉父葉母還有葉珂三人正坐在客廳看電視。見到葉璟回來，葉母立即問她有沒有吃飯。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又繼續看著八點檔的苦情家庭劇。
葉璟把兩張購物卡拿出來遞給葉母：“媽，單位發的，給。”
葉母拿到購物卡果然很開心，轉了身對葉父說：“葉老師，咱們明天加幾個菜。”葉老師笑著點頭。
葉珂看一眼妹妹春意盎然的臉，隻輕輕眯著眼睛笑，什麽話也沒有說，繼續陪著父母看電視。
一晚上，葉璟從房間到客廳進進出出不低於七八次，假裝找東西，又假裝出來坐一小會兒，然後又不斷偷偷打量著葉父葉母的臉。
在一個廣告間隙，葉珂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葉璟，有事直說。”他說得言簡意賅，可是臉上卻是極度妹控般的寵愛表情。
葉父和葉母聞言也轉過頭來望著兄弟兩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求婚的事？”葉珂又繼續問。
“求婚？”沒等葉璟說話，葉父葉母立即異口同聲。
葉璟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老哥肯定沒有跟爸媽說顧安遠求婚的事兒，心裏稍放鬆一點，開始傻乎乎地笑，然後一咬牙，說道：“爸媽，顧……安遠想來拜訪你們……”
她這點小心思果然被葉珂猜中，他不再出聲，隻微笑等著父母的反應。
兩老心疼女兒，加之前麵聽說是女兒辜負過人家，這會兒態度也比較溫和。葉老師站起來：“小璟，那你看就答應人家吧，我們每天在家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媽除了晚上去跳會兒舞，其他時間也都在，讓人來吧。”
葉璟立即興奮得像小雞啄米般點頭。隨後，她衝葉珂作出個作揖的手勢道：“老哥！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說謝謝了！”
葉珂拿她沒辦法，隻得樂嗬嗬地笑。
葉母畢竟是過來人，一聽未來女婿要上門，趕緊拉了女兒過來問他的具體情況，姓名啦，年紀啦，家庭條件啦，父母工作之類的。
葉璟一一回答，但盡量避開了江雪兒那一段，隻說顧安遠事業有成、家庭和睦。
兩老這才滿意地點頭。
可是葉珂這時候卻忽然說：“璟，要是你們真在一起了，你有信心處理好未來的婆媳關係嗎？”
葉珂意有所指，葉璟一聽便知。
兩老一聽這話，以為葉珂認識女兒的未來婆婆，立即緊張地問：“葉珂你認識他們家人？未來婆婆不好處？”
葉璟一臉緊張地望著老哥，而葉珂卻朝那液晶電視上的苦情家庭劇一指：“戲裏不都這麽演的。”
另外三人同時放下心來。葉母笑嗬嗬地說：“兒子，你帶了老婆回來，我就和你爸回老家去，不耽誤你們，也不會有這電視裏這種，啊，天天吵得要命的婆媳關係。”
葉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聽到父母已經把矛頭轉向了老哥，於是朝他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回房去了。
葉珂好脾氣地聽著母親的嘮叨，找了個合適的時間一邊插話一邊用手指電視：“媽，秋月的婆婆又刁難她了。”葉母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轉過頭去專心地盯著電視機。
第二天一早，葉璟還在迷迷糊糊賴著床，就聽見家裏傳來很大的聲響和動靜。
她穿著櫻桃小丸子的連體睡衣，頂著胡亂蓬鬆的頭發，踩了拖鞋開門大嚷：“葉老師！葉夫人！葉珂！你們要搬家嗎？要拆房子嗎！”
“你的男朋友不是要來？你爸說家裏要大掃除，趁早上涼快，你也趕緊起來收拾收拾！”葉母拿著掃帚係著圍裙回答道。葉老師和葉珂兩人正齊力搬開沙發椅子類的，好讓葉母打掃。
葉璟又折回床上趴了一會兒，才帶著些起床氣起了床。
一家人忙活了幾個小時，才終於把家裏收拾得窗明幾淨煥然一新。
終於到了周日。
葉父葉母很早就起來去超市買了菜，又給兒子和女兒帶了早餐，然後才推著購物小車回家。
四個人坐在餐廳著了早餐，就各自坐在沙發上等著顧安遠的到來。
約摸十點鍾的時候，樓下有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葉母連忙跑到靠小區的房間去往樓下看，隻見一個高大的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又打開後座提了東西出來，然後轉身往樓棟裏麵走。
“小璟，快去迎接，他來了。”葉母走過來，滿臉高興，推了女兒一把。
葉璟百般不情願，似撒嬌一般嘟嚷：“他又不是自己沒腳……”
推嚷了一陣，葉璟才站起來去開門，結果一開門便看到顧安遠高大的身姿立於門口，一手提東西，一手正準備按門鈴。
兩人相視心照不宣的一笑，然後一起走進來。坐在沙發上的葉父葉母葉珂也站起來迎接。
“伯父伯母，哥，你們好，我是顧安遠。”顧安遠彬彬有禮地打招呼，然後把手上提著幾個禮品袋放到客廳的茶幾上。
“好好好，快來坐。”葉老師非常熱情。
“伯父伯母，來之前也沒有什麽準備，不知道您都喜歡些什麽。聽葉璟說，您二位以前都是語文老師，我就自己作主給您帶了這件禮物，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顧安遠說著，便拿出了那禮物盒子裏的一個暗紅小盒子。另外一個裝字畫用的滾筒盒子就先放在了桌上。
葉母打開來看，欣喜不已：“葉老師，快看！”
那是一塊長約二十厘米寬十厘米的青色硯台。硯麵上雕刻著張澤端先生的《清明上河圖》的縮小版（部分場景），刀功細膩，栩栩如生，好一副熱鬧和諧的太平盛世景象。
那硯身上用行書刻了兩行字：淡泊明誌一生暢行，平和心氣世事皆寧。那字體大氣磅礴，入骨三分。葉父葉母均間是教師，自是能一眼便識出每一個狂草的字跡。葉珂也算是文化人，也清楚顧安遠這硯台上的“淡泊明誌”四個字算是拍馬屁拍到點上了。
兩老非常開心，嘖嘖品味了一番，才戀戀不舍地收了起來。
顧安遠拿過那個字畫滾筒盒子，遞給葉珂：“哥，葉璟說你在文學雜誌社工作，想必對於鑒賞字畫也有心得，前些日子有朋友捎了一副畫給我，可我又真沒有這個欣賞能力，今天借花獻佛送給哥，還希望你會喜歡。”
葉母幫忙把那字畫打開，一下子又被緊緊吸引了眼球。
那幅畫上，畫著一匹正在奔騰的駿馬，頭朝左，前邊兩腿因角度而交叉，後蹄抬了一隻，似正迎風馳騁。馬兒的鬃毛隨風後揚，馬尾也因速度和風而高高揚起來。
好一幅駿馬奔騰！
畫兒的左邊落款處，豎排著寫了幾個字：一馬願當先。緊接著，是一筆一劃毫不潦草的“悲鴻”二字和一枚紅色的方形印章。
葉珂一看便知這是徐悲鴻大師的真跡，眼神裏頓時露出明亮的光。顧安遠的意思顯而易見，“一馬願當先”便是形容白手起家的葉珂，他也正如這駿馬一般奔騰著。
葉璟也伸了腦袋在旁邊看。看了半天她突然想起來，有一次一群人在陳宇軒的“夜曲”店吃飯，那包廂的正中間也掛了這麽一幅類似的畫作。
葉老師將禮物收起來，招呼著葉璟倒茶。然後拿了煙盒出來抽出一支遞給顧安遠。顧安遠坐在東頭獨座的沙發上，見著煙立即擺手：“謝謝伯父，我不抽煙。”
葉父葉母讚許地點頭，然後時不時地問一些問題出來，顧安遠也都禮貌客氣地回答。
嶽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顧安遠生得高大，麵目又俊逸，談吐之間彬彬有禮，一幅翩翩貴公子形象。葉母聊著聊著忘了時間，隻顧找些話題來旁敲側擊顧安遠的性格。
葉老師拉了葉母一把，說道：“做飯去吧。”葉母一看時間，這才趕忙站起來朝顧安遠笑了笑，然後往廚房走。葉珂也跟著起來，對葉父和顧安遠說：“我去給媽幫忙。”
葉璟去了洗手間，客廳裏便隻剩下了葉老師和顧安遠兩人。
葉老師開口問：“小夥子，你看我閨女哪一點？”
顧安遠還當真認真想了想才回答：“每一點。”
葉老師笑，然後才斂了笑容繼續說：“我聽說你是葉璟上班的公司老板，我有一些擔心，也不妨和你說說。
我們家雖然不算很大富大貴，但日子也過得去，原本也沒有指望說女兒嫁給非常有錢的人，不瞞你說，我們真不貪圖錢，隻要女兒覺著好，我們就好。你們認識多年，又是同學，也算知根知底，我也放心。但是，葉璟如果真到了你家，你能保證她今後都不會受到委屈？”
葉老師的話說得委婉，但顧安遠是個生意人，善於聽潛台詞。他一聽便明白，葉父是在詢問葉璟能否與他的家裏人處好關係。
顧安遠鄭重點頭，睜著誠摯的雙眼望著葉父，認真說道：“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護她。”
葉父這才點頭，然後又正色說道：“我隻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顧安遠態度誠懇。
“無論何時何地，隻願你給我的女兒一個公道。”葉老師的眼睛裏忽然有了淚花，“她若是真和你在一起了，日子就還長。若是她的問題導致家庭出現矛盾，你把她給我送回來，我再好好教育她。若不是她的問題，我隻希望，你能給她一個公道。”
葉老師這番話說得動人，一張古銅色的臉也顯得有些悲愴。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忽然領一個男人回來來，稱他為自己想要一起度過餘生的人，任哪個父親，都是快樂並痛著的心情。
顧安遠又站起來，朝葉父微微點頭鞠躬，然後說道：“顧安遠向您承諾，無論何時何事，必將給葉璟公道。”
“好好好，坐。”葉父點頭。許是因為這兩個男人間的談話過於嚴肅，讓客廳的氣氛有一絲緊張。
正巧葉璟這時候從洗手間出來，一看到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都不說話，笑道：“你們比靜坐呀？”
葉父假裝責怪一聲：“沒禮貌！”葉璟笑嘻嘻地走過來，坐在兩人中間熱情提議：“爸，顧安遠，你們倆下軍棋吧，我給你們當裁判！”
不等兩人同意，她便從茶幾底下拿出軍棋盒子來，然後熱情張羅擺棋：“來來來。”
顧安遠一直沒吭聲是因為他以為那是國際軍棋，他倒比較有興趣。結果葉璟棋子一拿出來，原來就是一頁質量極差的塑料紙，上邊兒畫著“團長”、“營長”之類的格子，然後以大吃小就能勝利的青少年遊戲。
兩個男人都在邊上笑，見葉璟興致勃勃，於是開始戰鬥。
雖然隻是簡單的遊戲，但兩個人都下得很認真。但很明顯，裁判是個一邊倒的家夥，總是維護著葉老師。
葉老師很高興，也很享受女兒的“偏愛”，樂得臉得上泛起層層的笑紋。
沒多久，葉珂就出來通知葉璟可以開飯了。於是幾個人都起來去洗了手，然後顧安遠幫著葉璟收拾了桌子。
飯桌上，顧安遠誇獎葉母菜燒得極好，哄得葉母笑意滿麵，慈愛有加。在這麽和諧的氛圍裏，顧安遠的“負荊請罪”算是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飯後顧安遠便告辭。四個人都送他到門口，葉老師小聲叮囑：“小顧，別忘了我的話。”
顧安遠再次鄭重點頭。
站在門口的葉璟被葉母一推：“小璟，去送送他。”
幾個人相互告別，葉璟送顧安遠下了樓。
走至他的車邊上，葉璟忽然傷感地說：“我猜我爸爸媽媽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就像一顆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情。”
“誰是……豬？”顧安遠挑了她話裏的意思，假裝生氣地問。
“啊，哈哈，好啦，你快上車吧。”葉璟又裝傻，“我還要回去睡午覺呢！”
直到顧安遠的車子駛離了葉璟的視線，她才憤憤地說：“當然是你是豬，走都不抱我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們：
下章預告：湯小依的可憐和悲傷。葉璟發現了陳宇軒的秘密。
昨天小羊人品爆發，一天碼了一萬多字，今天放一個長章上來。要是買了本章的，請冒個泡讓我知道，我好送積分給你們。
這章中，昨天我寫到顧安遠上門拜訪葉璟的父母，葉父說了這樣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隻願你給我的女兒一個公道。”昨天我寫的時候，就忍不住掉眼淚，今天我檢查了一遍，還是看得感動極了。
各位讀者大部分可能年紀還小，還是學生，無法體會女兒長大帶男朋友回家時的這可憐的天下父母心。其實小羊真的能理解，因為我帶了男朋友回家，我的母親就鄭重地對小羊男友說了這句話。
無論何時，請你給她一個公道。若是她的問題，你把她給我送回來，我親自再教育她；若不是她的問題，隻願你給她公道。
不偏不倚，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公正。
真心希望每一個有靈氣的你，每一個真心相信愛情的你，都能找到自己的那半顆心。
秦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