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流晚宴
第001章 再次重逢
在秘書室上班的第一天，葉璟覺得非常適應。每一位同事都有著自己忙不完的事情，她們專心，友好，且沒有任何八卦好奇心。就連午後閑聊的都隻是空氣太幹燥買什麽牌子的加濕器會比較好。
然而在這種適應裏，葉璟還是沒有忘記隔壁的總裁就是顧安遠這個事實，一直到下班，她都還沒有想好，到底是去還是留。
下班的時候，湯小依果然沒有再來招搖撞騙，葉璟稍微舒了一口氣，走下了大廳外的台階。
門口是一條車道，過了車道就是公司的綠化帶。葉璟才走下來，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才被調離設計部的程序。
程序站在一顆高大的梧桐下，正提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包，款款地站著。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程序員，倒更像是漫畫人物溫柔的主角。程序眉目清秀，平時總穿著一些讓人如沐清風的淺色衣服，而且總帶著友好和氣的笑容，讓人覺得無比親近。
見到葉璟回頭走過來，程序也快步的迎上去，帶著溫柔的笑容柔聲問：“怎麽樣？葉璟，我聽設計部同事說你調到秘書室去了？”
“是的，現在我變成老板的技術秘書了。”葉璟自然地撇了撇嘴，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麽嬌俏。
“那不錯啊。”程序仍如春風一般的鼓勵。
葉璟苦笑了一下，難道要告訴老板是她的舊情人？算了，她還是換了個話題，“你在等我？有什麽事情麽？”
“嗯，是這樣的。明天有一些計算機類的硬件軟件高手會在城東的‘夜幕’會所來一個聚餐交流會，本市有名的黑客紅客白客都會過來一些，所以我準備邀請你一起去參加交流。”程序講了重點，而且這話一說出來就能知道他是打聽過葉璟的資料了。
“老K也會來？”提到本市有名的黑客，葉璟首先想到了他。這是個本市計算機行業無人不知不人不曉的名字。事實上，在日本的時候，葉璟就碰到過那邊某大型官網被他黑了的情況。
“是的！他會來！他很樂意參加這種群體交流活動的。”
葉璟思考了一下，慎重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和你一起去。明天你要是先下班，就在大廳門口等我。”
兩人告別以後，葉璟搭乘了地鐵回家。剛剛到門口，就發現湯小依站在那裏花枝招展地笑著。
“你沒有去上班？”葉璟問。
湯小依笑意吟吟地幫葉璟提著包，然後跟著她走，“去過了，不過上班太閑，我提前下班了。不過你呢，上班上得怎麽樣？”湯小依故意問著。
“小依，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詩雅的第三代繼承人……竟然就是顧安遠！”葉璟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一樣。
湯小依裝作被嚇到的表情，愣了好幾秒才說話：“真的啊？那好啊，那你就可以天天和顧安遠那啥了！”
原本還以為湯小依會說“顧禽獸就是腹黑”，結果她竟然對這件事的看法是另外一種態度。葉璟懶得理她，進了房間就把自己丟到床上。
坐在床邊的湯小依嘴裏開始念起來：“我以前聽老湯說，‘詩雅’是第二代繼承人前妻的名字，那麽應該不是顧安遠的母親？那麽……”湯小依假裝認真思考，“那麽這樣說的話，顧安遙的母親會不會就是詩雅？”
“我沒有興趣。”葉璟簡單的打擊了湯小依的八卦心理，翻了個身繼續躺著。
湯小依終於開始說正題：“小璟，璟爺，您明天晚上能幫我一個小忙麽？”
“講。”葉璟言簡意賅。
“明天晚上，有一個所謂的名流舞會，你能不能陪我去？”湯小依小聲地討好。
“不能。”葉璟以前就很不喜歡這些上流社會的年輕公子哥兒們和名媛淑女們以聚會為名的暗中相親，她並不是什麽千金小姐，舉手投足也確實沒有那些富家千金們優雅，她也極討厭那些來自四麵八方的眼神打量。從前她陪湯小依去過一次，穿著高跟鞋回來後，腳就腫了兩天，那以後，她就再也不願意作此犧牲了。
湯小依一副委屈的模樣，葉璟看了心有不忍，但又實在不喜歡那種光影聲色的場合，於是輕輕拉了小依的衣袖，“你不去不行嗎？”
“我……已經答應主辦方了……”
葉璟受不了磨人的湯小依，舉手投降，“好吧！幾點鍾？”
“明晚七點半。‘夜幕’會所。”
一聽到“夜幕”兩個字，葉璟才頓時想起來，之前她已經答應程序明天要去參加計算機交流會了，計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有些來不及，抬頭又對上湯小依央求的目光，心一軟，還是答應了下來。大不了帶兩套衣服，七點半參加完交流會，再去找湯小依。
休息了一會兒後，葉璟去廚房做飯，葉父葉母昨天回老家去了，葉珂也沒有回來，所以她隻需要準備兩個人的晚餐即可。
看到葉璟進了廚房，湯小依偷偷地打電話：“喂，OK！沒有問題，放心！湯小依出馬，絕對OK！”
餐桌上，葉璟講起了勞動合同上違約金的事情，順便懊惱自己為何是個法律盲。
說完以後，葉璟生怕湯小依熱血一上來就要幫她贖身，立即先開口搶道：“你不準去偷偷給我拿回合同！我準備就在這裏好好上班！”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原本自己是想要離開詩雅的。
“這就好，”湯小依眯眯一笑，“你簽字了的東西，你就得對它負責任對吧？”
葉璟以為湯小依終於變成成熟穩重，心裏一時高興，也沒有管她為何會突然對顧安遠態度又不一樣，隻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班，葉璟已經基本跟上大家的節奏了。幸運的是，這一天下來，她都沒有機會到隔壁的總裁室去，因為所有需要找顧安遠溝通的事情，主秘Jenny都會拿去處理。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葉璟一邊看表一邊收拾著東西，時間一到，她就立即到洗手間去換上了一套休閑的運動裝和一雙純白的球鞋，然後折起手上那套衣服放進了辦公室的櫃子裏。同時，她的包包裏還有一套湯小依硬要塞給她的禮服長裙和一雙輕巧的透明高跟鞋。
出了辦公大樓，程序果然還站在昨天的那棵樹下等她。見她走過來，程序用力揮了揮手。兩人會合然後一起走，邊走邊還討論著某些技術性的問題。
兩人打車到了“夜幕”會所後，參加交流會的成員們已陸續到齊了。包含他們一共是十二個人左右，都是本市頂尖的計算機高手們。
葉璟跟著程序往裏麵走，然後朝已經坐下來的各位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程序站著向大家介紹在場這一位唯一的女孩子：“各們朋友，我們的隊伍又有新成員加入，成功寫過Choris、CDC等軟件的大師，我們請她自我介紹一下。”
麵對的人都是純技術類愛好者，葉璟也顯得不那麽拘束，落落大方地就開始介紹起自己。成員有人戲謔：“葉璟，我們這些技術宅都難交到女朋友，但你這樣的女孩子應該不愁嫁吧？”
大家紛紛輕笑，氣氛一下就活躍了起來。程序一一為葉璟介紹著在座的成員們，他指著一個看起來極年輕的小夥子對葉璟說：“葉璟，這就是老K。”
老K戴了個低低的前簷帽，他抬起頭來，朝葉璟友好地笑了笑，可葉璟卻驚訝得忽然說不出話來，這個老K，也未免太年輕了吧！他個子不高，而且更重要的，他看起來就是個未成年人嘛！
葉璟實在想像不出有幾次那些被黑的日本網站裏署名為“老K”的愛國黑客竟然是這麽個毛頭小子。老K似乎看出了她的驚訝，再次朝她溫和地笑，“姐姐，請多指教。”
氣氛再次熱烈起來，葉璟也拋開年齡和性別的區限，坐下來和大家一起討論關於計算機軟件的專業話題。
這次交流讓葉璟覺得非常愉快，她找到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大家針對某個問題某個程序各抒己見，他們都是一群天才般的愛好者，每個人都有著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在討論時也能對別的話題慷慨陳詞。
綜合了大家的特點，葉璟發現自己在這群人中最擅長的竟然是……計算機硬件維修。雖然大家所討論到的那些熱點，她也曾涉獵，但境界還是與他們差了一截。
交流會大約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等到大家起身告別的時候，葉璟這才想起來，她答應了湯小依去參加那個什麽惱人的晚會。
葉璟匆匆告別程序，提前包就往一樓的洗手間跑去。洗水間裏有兩個衣著嫵媚的女人正對著鏡子補妝，看到一身休閑裝扮的葉璟跑進來時，被嚇了一大跳。隨後兩人女人又開始一邊描著眼線一邊繼續之前的談話。
“你說他不會是個GAY吧？每個晚宴他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我看啊，說不定是哦……”
……
葉璟換完了衣服拿出手機，發現手機上已經多了十二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湯小依。糟了，葉璟立即回了過去，才接通就聽見湯小依暴跳如雷的聲音，“葉璟！你放老娘鴿子！”
葉璟急忙討好，“我到大廳了，到了到了，你人在哪兒？”
不過一分鍾，就見怒氣衝衝的湯小依衝出來，揪著葉璟的耳朵大罵：“你玩我呢！”葉璟吃痛不斷吸氣，大聲求饒：“開交流會忘記時間了！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湯小依這才放下手，臉上還是憤怒的表情，結果一回頭就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走了出來，湯小依一對上她的臉瞬間換上了一副大家閨秀的表情。
葉璟輕提著裙擺跟著湯小依往宴會廳裏走。一路上，湯小依不斷的和各色俊男美女溫婉的打著招呼，不遠處，顧安遠正被幾個亮閃閃的高挑美女圍著討教珠寶的問題，一見門口那個遲到的小女人進來，立即向身邊的人點頭致意：“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顧安遠專注地盯著葉璟，邁著帥氣的長腿走過去，然後從湯小依手中接過葉璟的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怎麽遲到了這麽久？嗯？”
那個“嗯”字裏滿是寵溺的味道，在場不少單身的女性的臉瞬間變色，然後齊齊把目光投向那個個子瘦小長相也不算太出眾的小女人來。
葉璟感覺到眾人仇視的目光，立即縮了縮脖子，感覺又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被顧安遠粉絲團仇視一樣。一時愣愣地被顧安遠牽著手，不知如何是好。顧安遠卻忽然俯下頭來，在葉璟耳邊說，“不要怕，跟著我。”
——不要怕。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