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13510月17他的飛機失事
悲喜城13510月17,他的飛機失事
唐時遇去台灣出差,江嶼心就變成醫院、初年家兩點一線的奔波,白天照顧陸希城,晚上要照顧初年。
小家夥似乎沒有因為她差點就嫁給陸希城而生氣,見到她就抱著她“媽媽,媽媽”不停的喊著,像是在撒嬌。
江嶼心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兩下,像抱著生命中最重要的瑰寶,抱著他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放手。
…………
陸希城的傷勢不算嚴重,醫生已經批準他出院,可以回家休養,免得在醫院占用*位。
他回到陸家,江嶼心就不方便經常去陸家照看他,畢竟她沒有嫁進陸家,陸家有的是傭人照顧他,能把他照顧的很好。
江嶼心一邊照顧初年,一邊回公司開始處理工作。
公司內部有不少的流言蜚語,有人說她是掃把星,不然怎麽在婚禮當天新郎出了車禍;也有人猜測是不是她私生活太亂,在外麵的*吃醋,蓄意傷人,好阻止她嫁進陸家。
麵對這些流言蜚語,江嶼心表現的很平靜,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工作情緒。
倒是林紓有些聽不下去,好幾次和公關部的人吵了起來,在她的眼裏,江副總是一個工作很認真,麵冷心熱的人。
怎麽會是她們嘴裏說的那麽不堪的人。
林紓吵不過公關部的人,被氣的哭了幾次。畢竟人家的嘴巴不是拿來講道理,而是來說服你的。
江嶼心知道後,反倒安慰林紓不用太在意,等時間長了這些聲音自然會在公司裏消失。
林紓吸著鼻子,替她鳴不平:“江副總,你都不覺得委屈嗎?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那麽多人迷信!再說了,你是江小姐,是公司的副總,哪裏輪到她們幾個烏鴉嘴說三道四。”
“她們這麽能說三道四是一件好事,至少說明她們有顛倒黑白的能力,在公司陷入危機時能做到危機公關!”
江嶼心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怎麽說。
林紓覺得她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卻還是替她覺得委屈,以至於見到公關部的人就沒什麽好臉色。
周五公司裏來了一個貴婦,指名道姓要見公關部經理,見麵後二話不說,甩了公關部經理一個耳光,警告經理要發|騷也滾一點,要是再糾纏她老公,就不止一個耳光這麽簡單。
不到十五分鍾,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公關部經理*別人的老公,被人找上門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到了中午已經不知道演變了多少個版本,總之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不到下午上班的時間,辭退信就已經送去了公關部經理的辦公室,還是林紓親自送去的,別提有多神氣,真的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讓這些妖精們整天閑著沒事幹在背後亂嚼舌根。看吧,這麽快報應就來了。
所以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還是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好。
……………
唐時遇在台灣出差每天都會給江嶼心打電話,一開始她沒有接,後來他就不打了,直接改發短信。
若是問到關於初年的,她都會仔細回答,若是其他的,她基本是不會回的。
唐時遇倒也不惱,耐心很好,還問她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江嶼心自然是不搭理他。
……………
10月17日這天,江嶼心下午有個會議,林紓敲門提醒她,會議的時間快到了,江總也出發去會議室。
江嶼心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起身就要走,頭莫名的一陣暈眩,眼前的場景在迅速的轉變,模糊,漸漸變黑。
手撐在桌子上時,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摔到地上,清脆的一聲後,支離破碎,半杯水濺濕了褲腳。
林紓見她臉色很差,連忙過來扶住她,“江副總,你沒事吧?”
江嶼心深呼吸幾口,眼睛閉上幾秒後睜開,剛才的那陣暈眩已經沒了,隻是胸口有些悶。
“我沒事,你讓人來把玻璃片清理掉。”
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水杯,可惜了……
江嶼心先去了會議室,林紓留下來讓保潔阿姨過來清理。
……………
會議時常差不多兩個小時,散會後她剛走出會議室,林紓立刻走過來,將手機遞給她:“你開會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又是辦公室,又是你的私人電話。”
“誰?”江嶼心接過電話,一邊走一邊滑開手機鎖。
“她說她姓時。”
江嶼心的步伐一頓,跟在身後的林紓差點就撞上她了。
“江副總,怎麽了?”
“沒事。”
江嶼心回到辦公室,想了想還是給時煙回了一個電話,若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時煙應該不會這樣著急找自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時煙沙啞而疲憊的聲音:“你看了今天中午的網絡時時新聞沒有?”
“什麽新聞?”江嶼心打開電腦,在搜索網頁赫然看到今天中午搜索量第一的新聞:倫敦飛往青海城的k9210次航班起飛不到十五分,發生事故。
江嶼心的心無端一緊:“你說的是英國飛機航班事故?”
“嗯!”那邊傳來時煙沉重的聲音。
“這條新聞和我有什麽關係?”江嶼心話音剛落,念頭一轉,忽而聲音凝重道:“你不要告訴我,唐時遇乘坐了這次航班。”
電話那頭的時煙沉默很久,最終凝重的吐出江嶼心最不想聽到的那聲:“是,他昨晚告訴我他乘坐這個航班回青海城。”
“不可能!”江嶼心拒絕相信這是真的,“他不是出差去了台灣,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英國?!時煙,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台灣那邊的事他用了兩天的時間辦完,剩下的時間他去了英國!”時煙沙啞的聲音裏充滿疲憊,今天中午看到報紙後她就不斷的打電話,可唐時遇的電話打不通,酒店那邊說他已經退房了。
航空公司那邊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了,電話很難打通,打通了也是以現在目前的具體情況還沒弄清楚,不便告知。
時煙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時家人的命,為什麽時家的人一個一個接二連三的出事,偏偏每次出事的人都不是她,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去一個又一個親人,這種無力的挫敗感幾乎要將她打敗。
如果唐時遇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還能不能撐得過去。
……………
江嶼心的臉色瞬間慘然一片,立刻掛斷電話,按了內線,“林紓,立刻幫我訂下一班去倫敦的機票。”
林紓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她已經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的離開辦公室。
在電梯裏她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慌,他一定會沒事。
她要先回家拿護照,再乘車去機場,路上還要打電話給英國航空公司,大概了解一下目前的具體情況。
這個時候她一定不能慌。
江嶼心的電梯剛停下,走出去就看到江進陰沉的臉盯著她看,“你要去哪裏?”
旁邊站著的林紓一臉的無奈,她這麽突然要去英國,她不敢隨便訂機票,隻得先請示一下談秘書,江進知道也是很自然的。
“倫敦。”
“去倫敦做什麽?”江進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若不說清楚,他是不會讓她走的。
江嶼心要走,談殊靳在江進的示意下攔在她麵前,就算他不攔,旁邊的保安也會攔她。
“他在倫敦,飛機出事了。”江嶼心咬著唇瓣,每多說一個字,心頭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痛的無可救藥。
因為陸希城還在家養傷,不可能跑去英國,這個“他”,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江進臉色陰沉,慍怒橫生,低聲怒斥:“你瘋了是不是?他的死活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可別忘記了你是陸家的未來兒媳婦!”
“不準去!”他近乎是在命令江嶼心。
“我必須去。”江嶼心漆黑的瞳仁波光篤定的與他對視上,江進還沒來得及再次發火,她擲地有聲道:“因為他是我孩子的父親!”
江進一怔,江嶼心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從談殊靳身旁跑出去了。
談殊靳看向江進,請示道:“追嗎?”
“追到又能怎麽樣?再關她一次嗎?”江進忍不住的歎氣,他是真的拿這個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
江嶼心幾乎是一路闖紅燈到家,跑到臥室*頭櫃拿出自己的護照還有簽證。
在回國前她因為工作有去英國參加幾個交流會,當時辦理的長期簽證還沒有過期,還可以在英國逗留幾天。
因為怕穿高跟鞋不方便,臨出門前她特意換了一雙平底鞋,下樓時,她的車子後麵,一輛白色的車子剛剛挺穩,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時煙。
“你要去英國?”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江嶼心拉開車門,將手提包丟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欲要上車,時煙一把抓住她的車門,“現在那邊亂成一團,你去了又有什麽用?更何況我已經派人……”
“那個人是唐時遇!”江嶼心打斷她的話,聲音沉冷:“那個人是你的親哥哥。”
所以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她不去英國,就不要阻止自己去。
時煙一怔,深呼吸一口氣:“我送你去機場。”
江嶼心與她對視幾秒後,繞到副駕駛座上車。
時煙開車很穩,眸底的光不時的掃向坐在副駕駛不斷打電話用著流利英文和英國航空公司的人打電話。
可能情況不是很樂觀,她的神色煩躁,手指不斷的掠過散落到麵前的長發,聲音也越來越不耐煩,最終切掉電話。
“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時遇會把你看得那麽重。”
江嶼心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好:“我現在不想和你談這個話題。”
時煙沒有生氣,她知道江嶼心心裏在擔心唐時遇,自己也很擔心,但遠不及江嶼心。
所以她才明白為什麽唐時遇把江嶼心看得那麽重。
江嶼心表麵看起來冷漠孤傲,難以靠近,就好像是一座怎麽都融不化的冰山,可不管她和唐時遇之間發生過什麽,隻要唐時遇出了一丁點的事,她都會緊張不已,她會忘掉過去那些痛楚和折磨,一心一意擔心他的安慰。
唐時遇的航班出事,她要留在時昌坐鎮,抽不出身去英國。
時煙這個親妹妹都做不到的事,江嶼心做到了,她正在義無反顧的跋山涉水的去唐時遇的身邊。
…………
到了機場,時煙陪著她去換登機牌,送她去安檢口。
江嶼心要過安檢的時候,時煙突然叫住她,“我想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
江嶼心沒有說話,拿著登機牌和護照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時遇回時昌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份保險受益人的名字是你,還有一份遺囑,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他的兒子都屬於你!”
顧知深是時昌新聘請的法律顧問,做文件的時候,她也在場,算是見證人。
江嶼心怔住,心顫了起來“我?不應該是初年?”
“他沒有向我們解釋,你知道他向來就不喜歡解釋。”時煙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聲音頓了下又道:“我想他這樣做是因為在他心裏你遠比初年重要的多,而且他百分百的放心把初年交給你!”
心頭一時間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何種滋味。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做什麽?
好好的為什麽要提早準備這樣不吉利的事!又憑什麽把他那麽多的破事,甚至兒子都一起丟給她一個人。
“江嶼心,他這次去英國是私事,我猜是關於離婚的事。他很愛你,所以……”時煙的聲音頓了下,再起時眸底潮濕了:“請你一定要把我哥帶回來!”
她在心裏想,要是唐時遇這次能平安無事的回來,自己應該可以親口叫他一聲:哥。
“他,一定會沒事!”江嶼心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安檢。
……………
三萬英尺的高空,偌大的飛機艙裏,很多人都睡了。
江嶼心身上雖然蓋了毛毯,卻一點也睡不著,她側頭看旁邊的窗口,外麵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心口悶悶的,像無數根針在紮著,她難受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難受的想哭,可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折磨人,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呼吸也亂了起來。
過來查看旅客的空姐細心的發現她的異常,開了照明燈,見她臉色蒼白,滿臉的汗水,又捂著自己的心髒,嚇的花容失色,“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是不是有心髒病?”
江嶼心搖頭,神色異常的痛楚,隻是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心口,感覺像是喘不過氣,要窒息了。
“小姐,你到底怎麽了?”空姐著急而擔心,“小姐你堅持住,我立刻就去聯係乘務長。”
她起身就要去找乘務長幫忙,江嶼心伸手抓住她衣服的下擺,不住的搖頭,聲音顫抖:“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隻是,隻是心裏難受。”
“心裏難受?”空姐困惑,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江嶼心緊緊揪著她的衣擺,指尖用力的泛著青白,想到他就是在飛機上可能出事了,眼眶驀地漫上水霧,聲音哽咽:“他會沒事的,對不對?他可能沒上那班飛機,他可能錯過了班機,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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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烯湮:白天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