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些情書
“張美曦，你和淩風是不是在交往啊？”一大群女生向我湧過來，她們嚷嚷叫不停。
“是不是啊？”
“我…”看著她們，耳朵裏全是她們的話。我該怎麽回答她們，而且她們的問題是我很難以啟齒的。說不是，待會又要遭殃，說是吧，淩風那家夥也不怎麽表態。算了，豁出去了，誰叫他今天早上還很小氣地惹毛了我，還不是上課老當我是黑板地看，一直看。也好，氣氣他。心還是有餘悸地搖下頭。
“太好了！”她們的高音分貝差點震倒整幢教學樓，一個比一個還更瘋狂，更激動。
“張大班花，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什麽？”
“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不會忘記的！”
“是啊是啊！”
她們七嘴八舌的，我都不知道她們在講什麽，不過肯定是有求於我。
“幫我把信交給他好嗎？”一個女生手中捏著一封信。
大概是情書吧。
“還有我呢！”
“還有我！”
……
不用一會，我的手中是一遝比我還高出一點點的情書！
“謝謝你，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她們很感激道。
等她們走完了，我對著那些情書無語。這麽多！
我艱難地移動步子，怕一不小心，情書們撒落一地，我也會很倒黴地去撿。經過我身邊的人一直回頭，好奇地打量我。早知道會是這樣，就不應該去跟她們說話了，雖然被他惹毛，心情不怎麽好，但是我要是惹毛了他，我的心情會更上一層樓的。把這些扔掉的想法我又不是沒有想過，這麽多的情書，你一扔，樂意的可是那些“廢物回收”的叔叔阿姨們，倒黴的還是我，得罪那麽多人的日子，叫我怎麽過下去嘛。
終於在我的寸步難行下，走到了教室，放到了淩風的桌上。拍拍手，大功告成了。他還沒有到，我是不是該趕快閃人。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
“這些是什麽？”
冷冷的聲音從我的後麵傳來，隻感覺到我的背脊變得很僵硬，還有汗在流。
“沒有什麽。”我顫顫巍巍地回答他。
他伸手拿起最上麵的一封，視線卻停留在我的身上，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塊一樣似的。
“扔掉！”他如此這般寒極的眼神及語氣差點把我低溫速凍的感覺，從頭至尾，我看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
“我叫你扔掉！”他的音量驟然提高，把我嚇一跳，在教室裏的其他人也被嚇著了。紛紛匆匆看一眼，又紛紛趕緊回過頭去。
“你這是在踐踏別人的感情。”
“難道你要我一一接受是嗎？”
我靜靜的。
“！”他氣悶地咒罵，“都是一堆垃圾！”
“你怎麽可以說是垃圾！就算你看不起也不要侮辱人啊，就你很高尚是嗎？別人就是一文不值嗎？”一氣之下，我也跟他爭起來。
過了一會兒——
“砰！”
桌麵著實挨了一拳。他的拳頭還抵在桌麵上，“誰要是再敢寫這一些，直接來找我。”他看我一眼，離開教室。看著那些，我靜靜的，就像那些無辜的情書一樣安靜。
“哥，我回來了。”有氣無力道，一進門，馬上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怎麽了？”
“沒事。”從跟淩風吵架之後，心情一直就沒有好過，我不是氣他，我是氣我自己。我不應該說句話，他一定很氣吧。都怪我，不應該為了氣他而去做那一些“好事”，可是他也有錯，錯在他不應該無視別人的感情，無視也就算了，還踐踏！氣人！
“瞞不過你哥哥的，說吧。”
“我和淩風吵架了。”
“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一些情書嘛。”
“什麽情書？”
“那些女生要我轉交的。”
“問題就在這裏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而且他不喜歡那些之類的，你做的再好也是會被他當作驢肝肺的。”
“謝謝你。”每次都是哥哥幫我指點迷津。
“有時候，你的腦袋真的笨到不可理喻了。”
我抱著沙枕，頭深深埋進枕裏。他如果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麽會是誰？是楊若一？還是我？不會的？我不確定。會是誰？看到他為我著急的樣子，我至少還是一丁點的位置，但是我還是很懷疑，他和楊若一之間的關係。我到底該相信誰？誰又能來告訴我答案？
“張美曦！你怎麽就那麽欠扁！是不是很久沒有人打你了，你就忘記了長腦袋是嗎？沒事找事！你以為你的功德無量嗎？氣死我了！要是我，一定把你揍成肉幹！怎麽就那麽笨！不可理喻！單細胞的家夥！”
什麽單細胞的家夥！罵得那麽難聽！還不知道誰的腦子更具有單細胞的功能呢。小紫喋喋不休地炮轟我的耳朵，我不敢吭聲，掩下耳朵。
“去跟他道歉，你要是敢讓淩風從你身邊走過去的話，你就等著燒紙吧。”
“燒給誰啊？”
“你！”她太婆婆媽媽了，一嘮叨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記得！不然，我跟你絕交！我不是嚇唬你的，我說到做到。”
“好吧。”我要是不去的話，這輩子的耳朵可能要帶助聽器了，現在就覺得耳膜轟轟亂響。
我準備好要跟淩風道歉的時候，就在看見他那一張比撲克牌還冷的臉那個小小的火苗就被他給徹底澆滅了。
“你還不去！你愣著做什麽啊？”遠看淩風就要走近了，小紫硬是推著像木頭一樣的我。“快去！”
“我才不去。”他那張臉看了便沒有什麽好話了，他那張臉是擺給誰看的啊，我又沒有欠他錢。
小紫一用力，猛地把我推出去，沒有任何防備的我，被她一推，失腳眼看就要著地了。這時好快的一雙手扶住我，我抬頭看，是安弦，不是淩風，而那家夥也不在了。心裏的落寞也微微泛起。
“沒事吧？”
我站住腳，“沒事，謝謝。”
小紫的眼珠子一直對著我轉來轉去。
“我回教室了。”他微笑地對我說。
“小紫，要不要一起回教室？”他開玩笑地問那個黑眼珠邊白球兒的人。
“我可不要。”她急急道，“要是被人誤會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呆到安弦走後，小紫張牙舞爪地喧叫，“張美曦！你這個王八蛋！”牙齒咬得咯咯響，在這邊的我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搭理她的憤怒，獨自走我的路。
放學回家，小紫氣得連理我也不理的，看見她那樣，我很識趣的不去招惹她，淩風也先走了，想必他真的氣了。夕陽好美！美到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被勾走了神。
“張美曦。”
我別過頭看。“是你。”
“看什麽看得發呆？”江城揚問。
“沒有啊。”
“淩風沒有陪你？”
“說什麽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在淩風眼裏你就是一個小孩子。”
“啊？”
“淩風轉學了，我們就少了一個可以玩耍的夥伴了。”他笑著說，“你的魅力還真大，一下子，淩風就跟你跑了。”
“你不要亂說，我哪有那麽大的魅力。”心好虛。
“你覺得他怎麽樣？”
我不解地盯著他。
“有時候他很霸道吧。”
“恩…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我真的很希望我心中的那個結可以有人幫我解開。
“你問吧。”
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後，我還是在認真想一下，不知道我的問題會不會太冒昧了。但是不問，我的心裏就會存在一個結。“你很淩風是好朋友吧？”
“是啊。”
“那你一定知道他和楊若一吧。”
他很誠懇地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
哦。除了失望，還有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你不用想那麽多，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是不會放棄的。他的專一是別人無法相比的。”
“我和他吵架。”原本以為他會很驚訝，誰知他卻很平靜。“你不驚訝嗎？”
“明天你們就會和好了。”
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然我們打個賭？”
“不要了，輸了，慘的是我。”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