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們之間的誤會（3）
“嗨！早啊。”
一輛自行車停在我身側，俊男靚女！男的帥氣，精神十佳，女的俏顏佳容，笑容甜美，真是讓然羨慕的一對。
“早！”
“走路那麽心在不焉，小心點。”柳冰冰道。
“哪有什麽心不在焉。”一顆心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跳不停，好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他們笑著，“不承認就算了，我們先走了，記得小心點。”
車子從我麵前劃過去，柳冰冰小鳥依人般的幸福地把小臉兒靠在安弦的背上。如果淩風能這樣對待我，我死也願意……呸呸！我拚命地甩幾下頭，去！都亂想什麽去呢？那些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傻了，或者是太陽圍著地球轉。什麽死也願意，還年輕，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到底這是怎麽了，以前那個活潑亂跳，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美曦到哪裏去了？怎麽變得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呢？
“……-sight-是視覺，看見，視線，所見之物，景物，眼界的意思。舉個例子，lose one-s sight……”英文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奕彩飛揚，下麵的人卻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有幾個人趴在桌上奄奄一息，連外麵的小動物們都嫌吵，在枝頭上吱吱叫表示不滿。
我就不用說了，自勢擁有一個聰明絕頂的腦袋懶得去聽，這一些我早就學會了。有個好的腦瓜子不是什麽壞事。
“美曦——美曦——”
我在亂塗鴉得很開心時，小紫小心地伸出脖子悄悄的叫喚我。我轉頭撇她一眼，
又繼續做我自己的無聊的事。
“同學們，一定要注意聽見，這一些都是很重要的，你們一定要掌握的。”老師用書敲著桌麵，厲聲警告，“有話下課再說。美曦，你來講解一下這道題。”
我抬臉看他，他用手比示下確定是我。
“人家是想告訴你English Teacher在提問你。”小紫一副好人沒好報的樣子。
“算我不明白真相，冤枉我家最好最漂亮最善良的小紫。真對不起。”
“算了。你說，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了，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塊去玩玩。”
是啊，還久沒有和她在一起瘋狂了，時間還真是距離的罪魁禍首。“好啊，我看下，我明天沒有做什麽，我們一起去玩。”
“嗯，記得也把你哥帶上。”
“我哥？”
“是啊，他也是我的哥哥，這樣子，有個男生可以買單也不錯。”
原來是這樣，為的就是有個可以刷卡的嘛。也不怪啦，她最近連零花錢都是從邵叔叔那裏哀求來的。邵叔叔已經清醒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早晚有一天他的寶貝女兒會被他給寵壞的，所以心一橫就堅決不給了。小紫也是死死哀求著，邵叔叔的心一軟，從腰包裏掏出一點給她。給是可以，但不要給太多。
“你還真會打算。”我可憐的哥哥腰包要瘦一圈了 。
她笑而不語。
我翻開書本，裏麵夾著那張我上次在遊樂場裏拍到淩風慘樣的照片。他，即使那麽落魄不堪，還是那麽養眼。我偷偷笑著把它又放回原位。
手中拿著一份資料，那是劉主任特別交代的。心情大好地任由風吹亂我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麽中午的感覺會這樣好，少了早上那股極強烈的不安。在樓下慢慢走著，上麵有一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我也沒有察覺，危險在慢慢向我靠攏。
嘩——
一股水流從樓上傾斜而上，準確無誤地澆到我身上。手中的那份文件被水打落，掉在水上。
白芷潔拍著手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笑得很燦爛，連太陽都要失去光輝了。一滴一滴的水順著劉海淌下。一大群人看熱鬧似的圍過來，指指點點，說說笑笑。
根本無法形容當時自己的心態，隻是很氣，不管三七二十一握緊拳頭一拳打在她地臉上。所有人錯愕地看著我和她。她的那些同伴走上前要教訓我的氣勢，可是被白芷潔給喊下。
她輕鬆地走到我麵前，拿出一張照片。定睛一看，那不是淩風的照片嗎？就是被我拍下的。我伸手奪回來。
“怎麽會在你手上？”
“為了這一張照片我可是花費了很多錢哦。”
她這是什麽？難不成拿去洗了很多？“你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想讓全世界欣賞的話我也很榮幸去辦這一件。”
“你…”
她附在我耳邊道，“不想讓他難看，你就離開他。”
我往後退了幾步，這社會是那麽殘酷。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也知道，那張相片是我拍的，全世界能“欣賞”的也是我做的，他會恨我的！成全了她，我的一生也快完了。早知道會有今天我絕對不會做那麽任性的事。水嘀嗒嘀嗒地落下，打在地上。讓他恨我，不如讓我完蛋吧。自己闖的禍還得由自己承擔。
“我會的。”我的聲音開始哽咽了，我喜歡他會有這麽深，連我自己也不知。好可悲，不是喜歡他，而是還沒有說出口。
她璀璨歡笑，轉身走人。我可以想象到她有多麽的得意。
自己怎麽會跑到空無一人的操場上，放肆地讓眼淚肆無憚忌地泛濫著，我一點也不知道，就像丟了靈魂一樣。
“這女生是誰啊？”
“好漂亮哦。”
……
無心去聽那些讚美和他們那麽多的問題，隻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止。讓我化作一股沒有方向的風，可以依在他的懷裏像個小孩子一樣，可以輕吻他的臉龐，握著他的手，幸福，很幸福。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隻是一場再奢侈不過的願望，我就將要離開他了。內心的感覺我還沒有說出口，這是一個多麽大的遺憾，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讓他明白，曾經有個小女生喜歡著他。
淚水強忍不住地往下掉，擦幹又來了，怎麽也擦不幹。
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了！
可是——
我們的緣份就是這麽薄！
下輩子隻是一個的安慰和借口而已。
人群三三兩兩地走出幾個，最後是斷斷續續的，淩風他們朝門口走來，衣角被我緊緊抓著。我真的不忍心去傷害我喜歡的人，即使他對我沒有感覺。我好殘忍！時間更殘忍，越走越快！越來越快！
他們慢慢地走來。
停止吧——
就這樣停止吧！
“美曦。”楊若一很高興道。
我低著頭走向他們，準確的說是到淩風的麵前，我要說的話卻怎麽也吐不出來。好氣這樣的自己，一點勇氣也沒有！
“我們分手吧。”聲音小的連蚊子也聽不見。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說什麽？”他的語氣有點冷冰冰的，他就不能對我溫柔嗎？這樣我或許就不會說了。
“你沒事吧？”楊若一拉著我的手，低頭看我道，“你的眼睛怎麽了？”
“我沒事。”我迫不及待地甩開她的手，頭低得到胸前了。這個樣子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他們看見的。
“為什麽不敢抬頭看我？”他冷漠地質問我。
“我討厭你，我恨你！你除了隻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命令別人，你根本就不懂得別人是怎麽想的。我的生活不用你來支配。”天哪！我到底在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我討厭別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做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動作，他伸出手，欲捧起我的臉，我連連退幾步，就不能！否則我會後悔，恨我自己的。
“我們就是散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快失去控製了。話音剛落，逃似的跑開了，再呆下去我真的會完全崩潰的。
遠離了他們的視線，我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夢醒了，淚也該幹了，可怎麽還是那麽洶湧！擦幹了又掉下了，眼睛都被折磨得很痛了，眼淚還是不聽話。拜托，張美曦，你能不能長點誌氣啊！有什麽好哭的，一切還不是命中注定的，你能改變什麽啊！你真是沒用！
“怎麽啦？哇——你的眼睛——”哥驚奇地看著我，關心地詢問我，“告訴哥，是誰欺負你的？”
“哇——”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哥哥失聲痛哭，天知道，我是一路掉著淚回來的。哥被我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很少在他麵前哭得這麽猛這麽慘。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著我。“別哭了，我的寶貝妹妹！有什麽事情可以跟哥哥商量，啊，不哭了，乖！”
他扶我坐下，眼淚還是不停地掉，手也止不住微微顫動，顫著音說，“哥哥……我是不是一個壞女孩……我真是沒有用……我…好很自己…”
“誰說的，我張哲一的妹妹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誰那麽欠扁欺負到你的頭上了？……不哭了。肚子也餓了，我剛剛煮了你最愛的，趁熱不好吃了。”
“我不想吃。”
“好吧，你可不要折磨你自己。”他想說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慢慢越過樓梯，進了房間鎖上門，背靠著門板順著門板慢慢地滑落。抱膝痛哭。他！沒有我說的那麽壞，其實他隻是關心而已，而我，卻說那麽多不屬於他的詞。我傷害了一個我不應該趣傷害的人， 我真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