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拚湊，記憶
真的好痛——
撕裂——拚湊——
——“你要是把今天聽到的說出去……”
——“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你不會落單。”
——“恩，心的變化呢。”
——“怎麽會呢，我又沒有那麽笨，哪會跟電視劇裏那些笨蛋一樣玩什麽不見不散啊。等了你十分鍾，看你沒來，就離開學校了。”
——“不就是為了那令人作嘔的東西麽。物質。換取。用它。試問，誰恨它，又不得不愛它。”
——“我要帶走你回家的。或愛你的人。或你愛的人。”
——“琪琪，泫，爍奇。對不起……”
——“可能吧……十一歲的時候，我就麵對過姐姐的離去。我不能做什麽，隻是一直地哭，但是哥哥們告訴我就算把眼淚都哭幹了，姐姐也不會回來。所以，這次換聖的時候，我居然真的一滴淚都沒掉——我是說我在剛聽到那個消息後，雖然今天還是很丟臉地在大家麵前哭了出來。”
“因為你是女生。女生本來就是水做的，眼睛就跟水籠頭一樣，說開就開。”
——“隻有半個月。你會不會怕。”
“怕。當然會怕。‘死’這個問題，我想過很多次。我想：人在死了之後會去哪裏。天堂，或是地獄，或是像煙霧一樣融在空氣中。死了之後，會不會有思想，會不會真的有幾世輪回。或許真的有，然後喝了孟婆湯，就真的不記得這世認識過什麽人，再開始完全不熟悉的一世。不記得爸爸，媽媽，姐姐，哥哥，管家，蕭雨，義，林莓，禾子，尹小蕾，徐璐——還有你。”
“你想的還真多。沒有天堂，沒有地獄，更沒有什麽輪回。死了就是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可是，人有信仰，會活得更堅強。我一直相信姐姐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從小不點，長到像現在這麽高。聖也一樣。”
“不切實際。”
“不管怎樣，莫霄，相信她們在身邊，難道不會比較不寂寞嗎？靈魂安慰。”
“是又怎麽樣，她們又不會回來。為什麽要騙自己她們的存在。一時的靈魂安慰隻會帶來以後更加寂寞的鋪墊。”
——“莫霄，你不要保護我好不好，不要……你們為什麽總是不聽我的話，我說過黑貓會來找我……本來我今天離開了，你就會沒事，但你為什麽要來找我！都是你……嗚……為什麽……我不要現在這樣的局麵……如果連你都不在了，誰給我幸福……我寧願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也不想你們都離開了我，不要……我不要……不要！”
“嗬……別哭好嗎？如果不能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活著又有什麽意思……現在，我已經讓你知道了我喜歡你，死又何懼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笨，我聽不懂，聽不懂！莫霄，你不要死……不要死……一定要活著……我要聽你出去後跟我說：萬俟琪，離我遠點。我要聽那句話！就像我剛來Ｃ中時，你跟我說的那種語氣，隻要你活著，我就會聽你的話，立刻離開Ｃ市，不再打擾你的生活……”
“傻瓜，什麽死不死的，誰跟你說我會死的。聽著，我們都會活著出去，會有人來救我們。”
“我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我知道，你要是再替我擋那些石頭就必死無疑，讓我自己擋好不好，這樣或許兩個人都能活。”
“遇上你我注定要當傻瓜。我發現，在你來之後，我的決定越來越錯，而且錯的很離譜。想讓你平凡，遠離你，卻還是讓你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傷害。現在我明白了，想讓你不受傷害，就是要好好保護你。你這麽笨，哪會懂得怎樣保護自己，沒有人保護你，你就一定會出事。”
“你要不就是不說話，一說話就一定讓人服。原來你的幽默感那麽強。是損我還是讚我啊。”
“損你太單純，讚你太傻。”
——“莫霄？莫霄……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死的嗎？你醒醒啊，壞蛋你醒醒啊！不要……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啊……莫霄……嗚……莫霄，你不要丟下我，我很害怕，你醒過來啊！醒過來啊……莫霄……”
“都是我不好……你醒來啊，我還沒跟你說我喜歡你啊……莫霄……”
“莫霄……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莫霄……你為什麽要那麽狠心……你騙我，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我們都會活著出去，你為什麽要先走……騙子，騙子……嗚……醒醒啊……莫霄……”
莫霄，聖，蕭雨……對不起，我怎麽會把你們也忘了啊……我真該死！你們都是因為才會初始，徐璐說的對，我為什麽不去死！
“嗚……莫霄……聖……蕭雨……對不起……”
“琪琪？你怎麽在這？你——”
“爍奇——爍奇——我心裏好痛……莫霄他……他救不活嗎？連他也死了嗎？”
“萬俟琪，你還好意思問！你要是幫他分擔一點痛苦，他就還有一絲救活的希望！醫生說的！別嘴上說說，你要是自責的話，你就去死死看啊！”
我聽不下去了，我再聽下去會崩潰！逃跑，我現在隻能逃跑！
“琪琪！你去哪裏！回來！——徐璐！放手啊！琪琪情緒很不穩定，會鬧出人命的！”
“這正是我想的結果，萬俟琪死有餘辜！我給她機會，誰給少爺活過來的機會……少爺走了，Princess會很傷心的啊！”
“你懂什麽啊，莫霄的事我們大家都很遺憾，誰也不想這樣！他死了，琪琪才是最傷心的人！”
“關我什麽事！”
“哎呀！徐璐你——這樣說好了，我換一種說法。琪琪，她非常喜歡莫霄，莫霄走了，琪琪會很傷心，她每天都會想起莫霄是因為她才死的事，所以會很難過。活著才是她最痛苦的事！要是她死了，那她就解脫了！你懂了沒有啊！”
“——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快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