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林蕭泫
在又一次的月考後，我們進入了十二月份。經過這一個月的學習和鞏固，爍奇再次和莫霄並列第一，而蕭雨在努力後蹦上第二，禾子還是保持第一次月考的名次——第四。至於我，還是老樣子，拖班級的後腿。
可以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是很想擠進百名榜拿獎學金的，但我的腦袋不允許。
十一月份過的比較安靜。因為蕭雨事件，尹小蕾她們母女倆安分了許多。
但安靜地有些怪異。
應該不會應驗那句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一個星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考試成績，還是特別爛的，心情難免有些不好。林莓走後，同學們就玩開了。我無力地整理了下課桌上的書本。
“琪琪，你沒事吧？”
我轉頭：“能有什麽事呢，習慣了。”
“要不，我們還是給你補習吧。”
“不用了。試過很多次了，我不是睡著就是靈魂出竅，簡直是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我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仰視著她，突然換了話題，“蕭雨，你弟弟蕭泫的生日快到了吧？這次拿了獎學金，就可以給蕭泫買生日禮物了。你想過要送他什麽嗎？”
她搖頭說還沒想到。“我想過很多禮物，但不是以前送過就是沒新意。”
我開玩笑道：“蕭泫上初二了吧？肯定是個小帥哥了，你就把我包裝包裝，送給他算了。我是不介意吃嫩草的。”
她也不介意地說：“好啊，沒問題。這肯定是泫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你不會當真吧？我開玩笑的難道看不出來嗎？”看她的認真樣，我還是趕緊澄清了。要不然哪天在睡夢中，朦朧地感覺到被送去工廠，左蓋一下，右蓋一下，裝進禮物盒，送到了林家。
“我也是開玩笑的。”蕭雨的笑很燦爛。但我看著很心酸。
“說真的，蕭雨，我到現在還沒見過蕭泫小帥哥呢，生日那天帶他來我家好不好？給我欺負欺負也行啊，從小都隻有我被哥哥欺負的份，真不爽！”我想象著一個小孩害羞地站在我麵前，不管我怎麽捏他的臉他都不還手的情景。想著想著，不知覺地開心地笑了。被蕭雨推醒後，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我隻好又說，“哈……開玩笑的啦……你放心地帶他來好了，我們給他辦party好不好？介紹我們這兩個好朋友給他認識不就是他的禮物了嗎？這禮物不錯的喔。”我對她施電，嚇得她誇張地抖了抖。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是我說完那番話後，內心深處的聲音。
但蕭雨蠻給麵子的，一拍即合。“好，就這麽說定了！”雖然——
爍奇還沒答應我們當蕭泫的禮物……
星期六就是蕭泫的生日。忙活了一天布置房間和買東西。累壞了的三個人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透氣。現在一切完畢，隻待晚上蕭泫的到來。
閑著無聊，爍奇問起了要送什麽禮物給蕭泫。我們兩個一聽到這事便笑得不可開交。他一看事情不對勁，對我們窮問不舍，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當作了“禮物”。
我笑著說：“哥們兒，沒事，咱也是禮物之一。不要沮喪了，到了林家，我們可以做伴。”
爍奇還以為真要被包裝成禮物給送到他們家去，表情有些奇怪。呆了下後說：“我又不是女生，送給他做男傭不成。倒是你，琪琪，直接送給他做女朋友好了。”
我趕忙解釋：“瞧你說的，我們跟你開玩笑呢。隻是把我們兩個介紹給他認識而已，你不會少根汗毛的。”
正說笑著，門鈴響了。我高興地喊著“我去我去”。
從沙發上猛得跳起，風風火火地趕去開了門。跑得太急還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腳，差點摔倒。
“誒？不好意思，你找誰？”開了門，我看見一個清秀的男生。我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越來越不確定自己看見的男生是否認識。這麽說雖然是很荒唐，但卻是事實。
這男生笑得很美，看他看著我的樣子好像認識我似的。
“你就是萬俟琪吧？”
“呀，你是？”我驚訝地叫了聲，他認識我？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你認識我嗎？”裏麵蕭雨他們問了句“是誰”，我回他們說不認識的。
他一直笑，向我伸出手表示友好。“你好，我是林蕭泫，林蕭雨的弟弟，我常常聽姐姐說起你，說你很照顧她。”我看是蕭雨很照顧我吧。
我抬起頭，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回想星期一的時候在腦中想的情景——隨便捏這個一米八幾的男生的臉？乖乖地都不反抗？我收起下巴，吞吞口水，指著蕭泫轉身對蕭雨說：“蕭……蕭雨……哈……你弟弟啊……”
“泫？你那麽早就來啦？快進來，進來，”蕭雨一聽她弟弟來了，趕緊起身來到門口，拉他進屋坐在沙發上，“呀，怎麽下雨了。沒淋著吧？”拿紙巾幫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門還沒關，我探頭看了下，外麵飄著毛毛細雨。看蕭雨的樣子真的很疼她弟弟，這點雨淋上多久也不會生病吧，淋著跟沒淋似的。
關上門，走回位子，也坐著。“蕭雨，你知道當我知道他是你弟弟的時候有多驚訝嗎，真是的，你明知道我一直認為你弟弟是個小孩，卻不告訴我！現在居然有個一米八幾的男生站在我麵前？他吃什麽的呢，初二就這麽高了。真是——蕭雨你要看我笑話是不是……”
“琪琪姐——”
突然有個人叫我姐，我愣愣後，奇怪地“啊”了一聲。蕭泫看到我的反應，問：“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你是我姐的朋友，所以我想應該也要叫你姐吧？”
“啊？不……不介意……”既然他都這麽問了，我就算真的介意，也不好意思明說。被一個比我整整高一個頭的男生叫姐，心裏怪怪地。“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我不介意的。”
“泫，你琪琪姐就不用介紹了吧？就差沒把她的三圍說給你聽了。要不要知道？”蕭雨衝她弟眨了眨眼。
“蕭雨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蕭雨欠扁的樣子終於招來我的一記拳。
她捂著胸口假裝受重傷躺在沙發上。真是誇張，我隻是輕輕地來了一下而已。看著她的樣子，我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好了好了。泫，旁邊這位是陸爍奇，他是——”她停了下。我知道她本來是想本能地說他是我的男朋友，但又突然想起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你姐她男朋友。她害羞呢，”我接著說，“怎麽樣，你說爍奇哥哥跟你比，誰帥呀？”
“不管是誰，都沒有姐的男朋友帥。”
蕭泫倒是和蕭雨很像，處處維護著她姐姐。在談論中，他決不說她的一處缺點。
也許，蕭雨唯一的缺點——就是把別人放在第一位，自己，永遠不會是首位。
比如蕭泫，比如我。
太完美的人，總是缺點與優點同在。
在他們的擁抱中，我可以看出，他們從小相依為命。姐不離弟，弟不離姐。他們擁抱時的那種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切蛋糕的時候，蕭雨都握著蕭泫的手。他們相互一笑的表情也是那麽的像。
“切蛋糕切蛋糕咯！來，最大的一塊給你琪琪姐吧好不好？就當孝敬孝敬你新姐姐。”我躥到已經切完蛋糕的他們麵前，嘻嘻笑著。
卻被半路殺來的爍奇給拉走了：“琪琪，你什麽人呀，人家好好地過生日，你怎麽搶最大的，不像話。”
我一聽這語氣就不服了，撐著腰：“陸——爍——奇！才幾天而已，你幹嘛就不幫我了——”感覺不大對勁，突然刹車。“開玩笑的，緩和一下氣氛……蕭泫是今天的壽星，我再不懂事我也不會跟他搶的。你放心好了。”
誰知，蕭泫拿起那塊最大的，真的遞到我麵前說：“琪琪姐，給你。”
倒是我推托著：“我開玩笑的呢，真的，你吃。我怕胖，正減肥呢，吃小的就行了。”-
“琪琪，你撒謊也要先看看自己的身材啊，瘦得隻剩骨頭了還減肥呢？減成白骨精不成，快吃了吧，泫既然已經決定把最大的給你了，你還跟他客氣什麽。”
蕭雨都這麽說了，我隻好接過，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咬了一口。真的怪不好意思的，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們就當真了。於是我又發現他們的一個共同點：喜歡較真。就像他們交朋友一樣，付出自己的真心。
我開心地吃著蛋糕，忘乎己我地說：“誰買的這蛋糕呀，真好吃。”
“喂，”蕭雨戳了戳我的腦袋，“你記性不是這樣吧？這是我們一起去買的啊。”
“啊？是嗎？不好意思啊，我忘了，這蛋糕甜的，把我腦袋都甜糊塗了，”說著，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桌上，從兜兜裏好說歹說找到了一個小東西，呈到他麵前，“蕭泫，看在你這麽孝敬你琪琪姐的份上，喏，這是琪琪姐送你的小禮物。琪琪姐可不像你親姐，成績好可以拿獎學金，意思意思，不要介意喔。”
“怎麽會呢，純銀的，純度還蠻高的呢。謝謝琪琪姐。”
“真不愧是蕭雨的弟弟，一樣聰明呀，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你戴上它呀，說不定哪天找到了匹對的戒指，而那戒指的主人也有可能變成你心儀的女生喔。到時候可要謝謝你琪琪姐我呀。”我得意的樣子惹得爍奇直想拿毛巾堵著我的嘴。
蕭泫最乖了，笑笑說：“沒問題。”
這時，蕭雨不滿了：“琪琪，說好了不買禮物，你什麽時候背著我買的？你好有心機啊！想乘機拉攏我弟弟對不對？我可告訴你——”說著摟過蕭泫。蕭雨比我高，但要摟過比她高半個頭的弟弟，還是有些勉強，得掂著腳。
我看著她點點頭，“恩”了一聲，表示我洗耳恭聽。
“我可告訴你，泫是我的，你別想搶走他。”
噗哧——
我當是什麽，逗逗她。“是嗎？你越是這麽說，我就越覺得這蕭泫是個好孩子，既然是好孩子，我怎麽不會動野心呢？不好意思，你撓著我心裏的癢了。”
大概是我忍不住的笑出賣了我說的話，蕭雨絲毫不在意地說：“這樣啊。我好怕哦……琪琪，你不要搶走泫啦，泫可是我的命啊……少來啦你，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對比你小的男生沒興趣。”
“是嗎？可是我的心告訴我，蕭泫是個例外啊，怎麽辦？”雖然暴露了，但還是繼續開著玩笑。
蕭雨也學著我的樣說了句“是嗎”，原腔原調。“但是，我的泫別的沒有，就是很聽我這個姐姐的話。泫，是吧？”她一句一聲“我的泫”，聽著我怪別扭。
蕭泫不說話，隻是點頭。
我假裝失望地倒在沙發上，掩著麵“哭喪”：“啊……慘了……我沒人要了……”
誰知居然沒人理我。我哼一聲，鑽著腦袋準備拿我剛剛放在桌上的蛋糕。
“啊！”就因為冷落了它幾分鍾，就已經有隻蒼蠅停在最中央了。
“沒事了，這不是還有很多嗎，隨便吃，我們都不跟你搶。”蕭雨把整個蛋糕推到我麵前。
我正準備撈塊比較小的，突然感覺到視線不大對。一看，原來是他們三個都在盯著我看。再厚臉皮的人都會停下手中的動作。“怎……怎麽了？”
“沒有啊，我在看可愛的琪琪拿蛋糕啊。”蕭雨撐著腦袋看著我。
他們兩個附和著：“差不多。”
這麽一說，我徹底放棄了吃蛋糕的想法，坐回沙發，翹腿仰著頭閉著眼睛說：“誰……誰說我要拿蛋糕來著，我……我隻是腰疼。”
可誰會想到，當我睜開眼睛準備瞪沙發後的三個人時，眼前看到的隻有空氣。蹦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蕭雨和蹲在她旁邊的爍奇和蕭泫。
我驚訝地捂著嘴，抖動著手。
蕭雨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