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香殿、約定、死亡
“葉，對不起。我不能遵守我們的約定了，對不起。”白色病房裏，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10歲女孩漂亮的眼中充滿歉意的凝望著站在她病床旁淚流滿麵的少女。
“我不要！我不要！明明說好……明明說好的……”
要陪她過每一個生日，少女哽咽。
“葉，抱歉。今年葉的生日我是無法參加了。”女孩勉強的坐起，拉過少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不要，沒有香的生日我寧願不過。我……”少女抱著女孩大哭起來，傷心難過的淚如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葉，不哭，我會心疼的。葉是我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喜歡葉。所以，不要讓我擔心。”女孩蒼白的臉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手輕輕的拍著少女的背，安撫著。
“香……”少女哭得更凶，手緊緊的環抱著女孩的身體。
輕輕推開她，女孩抱起放在一邊的雪狐。
“葉，給你。先在這裏祝你10生日快樂，這隻雪狐就當作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的禮物？”
“嗯，要好好照顧它哦，葉就把雪狐當作我，侍在葉的身邊，這樣就可以陪葉度過每一個生日了。那樣，我在天堂也會非常開心的。”
“不……香……別丟下我……”
“小千，醒醒，醒醒。”南宮涵輕搖著趴在辦公桌上睡著的千綾葉。
緩緩的張開眼，原來是場夢，多久沒有再夢到這段回憶了。香……
“小千/千……”
不理會眾人的輕喚，千綾葉抬頭看著屋外的藍天，似乎在看什麽……悲傷的氣氛在辦公室裏徘徊著。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此刻的悲傷的氣氛，東也管家的聲音響起。
“葉綾少爺，理事長請你到理事長窒。”
撫過臉上冰冷的眼淚，千綾葉默不作聲。
“千，你沒事吧！”赤田擔心的問，剛剛……
“沒事。”讓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麵，千綾葉快步的走出辦公室。
“剛剛……我叫小千的時候，我聽到小千嘴裏低喃：香，別丟下我。”
“香……是誰？”赤田疑惑的自言自語，就是她讓千流淚的嗎？
“千綾小姐，恭候您多時了。千綾總裁已經在裏麵等您，請進。”理事長畢恭畢敬的為千綾葉推開理事長室的大門。
“你怎麽來了？”千綾葉坐到沙發上，不去看坐在理事長辦公椅上的俊美男子，竟自拿起桌上他為她泡的咖啡喝了起來。
“小葉，你回家好不好？”俊美男子哀求的聲音。
“受不了美奈子的眼淚想捉我回去哄她開心？”千綾葉眼睛還是沒有看對方。
“小葉，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
“不回。”天底下唯一讓那家夥害怕的就是美奈子的眼淚。
“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回去吧！小奈想你了。”
“不回，當時扔我到這裏的時候你可是毫不留情。”
想叫她回去沒那麽容易，如果她不回去一趟，美奈子一定會哭得淹了整個千綾堡。
鈴木美奈子——千綾葉的媽媽。嬌小柔弱神經大條，被千綾文森保護得滴水不漏，嗬護備至，害怕受到一絲傷害。
偏偏美奈子是個粗神經，老愛做出軌的事情。差點沒讓千綾文森提早心髒病爆發而死。美奈子的眼淚對千綾文森是致命的武器，隻要美奈子一哭，全堡上下雞飛狗跳，就算文森此刻在月球他也得飛到地球來安慰她。
因此，他們非常的恩愛。
不是什麽政治商業婚姻，千綾家的婚姻法則是——自由式戀愛結婚。也就是說，隻要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管對方的身份地位怎麽樣。千綾家絕對不會反對一對相愛的戀人，所以，美奈子不是什麽有錢的大小姐，隻不過是個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
“說到底還不是你的錯。”說到這，千綾文森差點沒有抓狂。
“不就是因為香殿把你和美奈子的訂情物給弄壞了嗎。”千綾葉說得輕描淡寫。
“你知道嗎？那是我和你媽媽相愛的證明，你不知道你媽媽當時哭得有多傷心。”所以才憤怒的把小葉立刻踢到了日本。
“後來不是修好了嗎。”
千綾葉終於抬起頭看對方，那容貌不俗俊美得讓人自殺的男子。文森和美奈子是公認的一對俊男美女，可能她也是遺傳了他們的絕美容貌吧。
“好吧，這事情就算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小奈真的想你了。”世界第一的總裁在求人，傳出去肯定比在月球上住人還轟動。
“不回。不過，放假也許我會回去。”
千綾葉站起來，不想再跟他羅嗦。反正，又不是她看美奈子哭。
二周前學園祭已經過了，差不多要放假了。
“軟的不行我來硬的。”
千綾文森為了不讓美奈子哭，決定來硬的，綁也要綁回去。不能再等了，小奈要是哭壞了身體怎麽辦？
“文森，我勸你還是免了。小心我回去告訴美奈子，你在外麵有女人。”
一聽到這，千綾文森就像個鬥敗的公雞。隻要是小葉說的話，小奈都會相信。
“小葉，你不回去也行。但至少打個電話回去給你小奈，你就救救現在水深火熱中的我吧……”衰求，哭訴。
“可以。”
“記得打電話啊！”千綾文森高興的目送千綾葉離開，不忘囑咐。
自從文森把她踢到這裏來，的確沒有跟美奈子說過她在日本。
算了，回家再打。千綾葉往校門口走，因為已經放學了。剛剛直接從理事長室走出來，所以沒有再回學園會辦公室隻是從教室拿了書包。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腳邊，她確定不是她家的。
“葉綾同學，我有點事情找你。我們可以聊下嗎？”車窗滑下，鬱美可愛的笑臉出現在千綾葉麵前。
找她能有什麽事？雖然疑惑，但千綾葉還是上了車。來到一家高級的咖啡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貴賓室。
“找我有什麽事？”抬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便放下，還是文森泡的比較好喝。
“葉綾同學，咖啡好喝嗎？”鬱美笑著望她。
“還可以。”
“我可是在裏麵加了點配料哦！”
“什麽意思？”
聞言，千綾葉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碰個那杯咖啡。難道……怎麽可能？她會……
“嗬嗬！就是加了點讓你渾身無力的藥而已。”
“你……”
千綾葉想站起來，無奈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沉甸甸的。昏倒之時，她模樣的看見平時那張可愛羞澀的臉現在卻是滿麵的陰險猙獰。
“嗯……”頭暈沉沉的醒來，剛想動一直，卻發現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葉綾千，你醒了。”尖銳的女聲差點沒劃破她的耳模。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抬頭看去，前麵2米遠處鬱美雙手環胸，下巴高傲的抬頭鄙視不屑的著看她。而她後麵則筆直的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西裝服的人，應該是保鏢。
“你這是什麽意思？”綁她來有什麽用？她不記得跟她有仇。
“葉綾千，這次我看你不載在我手上。”鬱美惡狠狠的說，開始向千綾葉走來。
“我不記得和你有什麽過節。”人不可貌相這句用在正向她走來的人還真適合。
“沒有嗎？哈哈……”鬱美的眼睛一眯，危險的盯著千綾葉。
“我好恨你，原本以為你是男生我還放心點，沒想到你竟然是女生。要是沒有你，他的眼光就不會一直注視著你，眼裏隻有你的存在。”
“…………”
“在那次捉采花賊的時候，我向他表白了。可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鬱美眼神悲傷，但下一秒她氣憤的朝千綾葉低吼。
“都是因為你，要是沒有你，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是嗎？”千綾葉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從二年前我就開始喜歡上他，從看七雪帶來的相片裏的他時我就開始喜歡他。所以這次才跟七雪一起轉來他所讀的學園，來告訴他我喜歡他。”眼神飄遠，回憶著過住。
“那你捉我來就是來聽你訴說你的愛戀嗎？”她從來不喜歡聽別人的八卦，而且還是這個樣子。
“葉綾千你別得意，我也要你嚐嚐失去重要東西時那撕心裂肺的痛。”鬱美目光狠毒，臉部嚴重扭曲。
“我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讓你破壞？”撕心裂肺的痛？早已經嚐過了，在6年前。
“啪`~啪`~~”鬱美轉身對身後的人啪手。
頓時，他們從陰暗的角落裏拿出一個籠子。（其實這是剛剛咖啡屋後麵的巷子）千綾葉雙瞳孔猛得放大，那是……香殿！
“怎麽樣？這個不就是嗎？”看千綾葉震驚的表情後，鬱美笑得更加張狂。
“你想怎麽樣？”香殿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和密一起在家裏嗎？
“別裝了，那次香殿在學園裏不見的時候，你可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平時冷淡沒有什麽特別大情緒的你卻失控了，說明它對你特別的重要。”鬱美看見千綾葉那冷靜的表情，不由覺得憤怒。
“你到底想怎麽樣？”隻要不傷害香殿，她可以當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說過了，我要讓你嚐嚐失去重要東西時那撕心裂肺的痛。”說完從保鏢那裏拿過把長刀，向香殿走去。
她想幹什麽？千綾葉開始慌了，嚴厲大聲的怒吼。
“把香殿給放了！”
要是香殿出事，香一定不會原諒她的。那是香……最後送她的禮物……
“放了？怎麽可能。”
籠子裏的香殿拚命的掙紮著，鬱美的刀子揚了起來——
“不要！！！！！”
千綾葉的驚恐的喊叫聲劃破天空，淒厲的悲鳴。
渾身顫抖雙瞳縮小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雪白身體，動也不動，周圍的血把它雪白的毛染得嗜血般的鮮紅。冰冷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香殿……她的香殿……
“哈哈，心裏是不是狠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啊！”
鬱美把沾滿血的刀子按在她的臉上，血沾滿了她的半邊臉，和淚水混合在一起。
“哈哈，看到你這個樣子真是痛快。你就慢慢在這裏添傷口吧！”鬱美滿意的看到千綾葉失魂落魄的模樣，把繩子割斷後得意洋洋的離開。
世界靜悄悄的，此時，什麽聲音也沒有。靜得可怕，靜得一根針掉下來也能聽到聲音。
“香……殿……”
慢慢的走過去，踉蹌的跪倒在它身旁，聲音在顫抖，手也在顫抖。
血泊中，香殿的眼睛更顯得更通紅，千綾葉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抱起它。沒有溫度，不會再用它的舌頭來添她，不會再和她玩耍，不會再陪她睡覺，不會……淚如雨下……
心痛的快要麻痹，體內壓抑的憤怒和痛苦快要將她淹沒。緊緊的擁抱著已經冰冷而嬌小的身體，豔紅的血液把千綾葉的校服染紅一片。
“小葉葉……”愉快的聲音嘎然而止，雪影瞬呆愣在原地。
“怎麽……”身後的赤田、觀月晨、南宮涵、月城、宇都宮密同樣的停住腳步，表情是震驚是憐惜是難過是憤怒。
時間——仿佛停止。
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辦？香殿……香，最後的禮物……。沒了……
額前的碎發遮住眼中的迷茫悲痛，纖弱的身軀在陰暗的巷子裏瑟瑟發抖。壓抑不住的憤怒、痛苦、害怕、悲傷衝**體，緊抱住懷中的香殿抑頭悲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