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夢
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那令人難忘的童年。是的，的確令人難忘。從出生起就注定要背負的責任，身為貴族的榮譽，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我。
“雷克斯，身為名門休妲菲爾特的繼承人，連這最基本的禮儀都學不會嗎。”
煩死了。
“雷克斯，用餐的時候不要讓發出聲音。”
煩死了。
“雷克斯……”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身為父親的那個男人，從有記憶開始就從沒在我麵前展露過哪怕一次微笑，有的隻是無盡的要求，你應該表現的再好一點，更好一點。沒有親情、沒有溫暖，出生後的十年都是在這種環境下度過了，直到遇見了那個人。
那是在area－11成立後不久的事，已淪為殖民地的日本，理所當然的吸引著眾多布裏塔尼亞的人去采摘著屬於他們的勝利果實。而她也正是那時被父親收養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已經記不清了。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雙眼已經無法離開她了。隻要看到她那堅強的身影，就會覺得非常安詳。那時候的我並不清楚那是種什麽樣的感情，曾經一度被我誤認為是憧憬。
隻經過短短幾個月的接觸，我們便分離了。說是接觸也隻是我單方麵的注視著對方，她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恐怕是憎恨著將自己與母親拆散的那個男人，更憎恨著這個家吧。
想為她做些什麽，有了這個想法的我第一次主動的接觸了那個男人，也就是我的父親。詢問著關於她的事情。
“隻不過是個eleven生的孩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流著我的血吧。將來或許會有用的到的地方。”
男人如此回答我，說到底隻是把她當作一個工具。意識到這個的時候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她以後會被如何對待呢？
“作為聯姻的道具，或者給某個大貴族當情人？嗬嗬，總之很有用就是了，畢竟還算繼承了那個女人的樣貌。”
一定要阻止，我一定要阻止這種事的發生。但要怎麽做，才能幫助到她？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嘛，隻要我成為家主就行了。
於是，我和父親做了一筆交易。
“交易？有意思，說說看。”
從現在開始，我會更加努力，不管是學習還是禮儀，全部完美的做給你看。休妲菲爾特家會在我的手中更加繁盛。
“是嗎，所謂交易可是價值的交換，你想得到什麽？”
男人曉有興致的問道，那副樣子就如同在談論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然而聽到了我的話之後，第一次從男人臉上看見了不同的表情，那種表情叫驚訝。
我要她。
最終男人答應了我的交易，在我成年之前不會對她作出任何的安排。而這之後就要靠我自己的努力了。
足夠了，有了這些時間的話我就能夠做些什麽了。我選擇了跟隨父親回到了本國。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幾年的努力、幾年的奮鬥，終於得到了足夠的籌碼。再次與她相逢時，她變得更漂亮了，但眉目間堅定的神色一如當年。這一次，終於能夠幫助她了吧，為此我已經獲得了力量。
是的，我察覺到了，我喜歡她。我們有血緣關係？那又如何，倫理什麽的已經阻止不了我了。
然而現在我什麽也做不了了，她不需要我的幫助，名為紅月卡蓮的少女依靠著自己便足夠了。
肺部被刺穿了？心髒是否還在跳動？失去意識的我已經無法知道，隻是想在最後，再見她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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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搏率穩定，到達安全範圍內。”
“繼續觀察，還有去通知總督。”
周圍有些吵雜的聲響使得的我清醒了過來。緩緩睜開雙眼，但突然變得有些狹窄的視野讓我意識到左眼恐怕被紗布包裹住了。渾身顯得軟綿無力，哪怕隻是抬動眼皮這種動作都仿佛讓我用掉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我還活著嗎。看來是的，透過右眼我已經看清了自己正處在一間醫療室內。周圍幾名身著白褂的人發現了我的清醒，連忙圍了過來。其中更是有一個我熟悉的人。
“太好了，你醒過來了，雷克斯。”
什麽嘛，原來是朱雀。動了動嘴唇，卻發現上麵正套著一個氧氣罩。一名護士貼心的將氧氣罩取了下來，這樣我的聲音就能傳達出去了。
“我還…期待，在醒來的時候…有一個美…少女迎接我呢。”斷斷續續的聲音，然而說出來的話異常的挖苦人。名為樞木朱雀的少年隻是笑了笑。
“看來沒事了，你的舌頭依舊這麽毒。”雖然平時與他的關係並不十分親密，但此時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他是真的在高興著。有些不爽啊，明明應該是討厭他的，為什麽此時的他看起來如此順眼？
聽著朱雀的說明，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在此期間羅伊德他們與尤菲也曾經來探望過，甚至柯內莉亞總督也來過。略顯混亂的思路也慢慢清晰起來，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連忙問向了旁邊的朱雀，但說出的話全部變成了咳嗽聲。
“咳、咳咳，朱…朱雀，那個紅色的…咳咳。”本來毫無知覺的身體從胸部傳來了一陣疼痛，這也讓我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如想象中那麽好。
“夠了，不要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你先告…訴我，那台紅色的knightmare如何了。”稍微平複了一下呼吸，我用著緩慢的語速說出了問題。朱雀在遲疑了一會後才回答我說。
“黑色騎士團在那之後就撤退了，紅色knightmare也被逃掉了，抱歉，沒能抓住它。”朱雀的表情有些陰沉了下去，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嗎……”太好了，看來沒事呢，卡蓮。
安心了之後，身體就感覺異常的疲憊。好困啊，再稍微睡一會吧。漸漸的暴露在外的右眼慢慢閉上，意識再一次在這裏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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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事後公布的消息，在這場戰爭中大約損傷了五千二百名布裏塔尼亞官兵。這個數字是大是小，完全要看官方的解釋。不過從事實來看，要從這場戰爭來判斷無敵的布裏塔尼亞軍一敗塗地還是為時尚早。
確實，由於突然遭遇到的山體滑坡給予了一直擁有壓倒性優勢的布裏塔尼亞軍沉重的打擊。但日本解放戰線的損失之慘重，也可是說是完成了最初的擊潰日本解放戰線之一目標。而黑色騎士團呢？作為中途參戰的黑色騎士團，損失可以說是忽略不記的，zero的戰術甚至差點俘虜了作為統帥的總督。然而zero最終並沒有成功，因為朱雀駕駛著lancelot在最後一刻保護了總督。這樣一來結果就值得玩味了。
可以說，這次並沒有真正的勝利者。而作為擁有占絕對優勢的軍隊和武器的情況下，居然到最後卻被敵人如此戲劇性反擊，更可以說是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翻。
然而這一切已經暫時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