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被揭露的秘密
“兒子？”基拉渾身一僵，不詳的感覺愈發的濃重！
“沒錯！你就是那個人的兒子！那個打著夢想的名義不斷的製造著罪孽的男人的兒子！尤拉*響！！！”勞以詠歎調的語氣大聲的吟唱道！磁性的聲音遠遠的散去，回蕩傳遍了整個空曠的衛星！
“而看你剛才的樣子，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吧，你現在的父母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勞平複了一下激動的感情，看著基拉緩緩說道。
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基拉覺得自己的思維停滯了！
“別聽他胡說八道――”穆大叫了一聲，但被一聲槍響給打斷！
勞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槍口朝下，對用手槍指著自己的基拉視若無睹。“穆*拉*弗拉達喲！我們的帳一會兒再算，這也是十幾年之後的再次重逢了吧，雖然狀態可能不怎麽好！命運將我們三人再次吸引到這裏，啊，多麽懷念啊，一如十八年之前。”勞不勝傷感的用手遮住了銀白色的麵具，“你，替代你的父親。你，替代你的父親。再加上軒轅星海的話，一切就將重現！！”
“軒轅星海？”基拉說出了這個意外在此出現的名字。
“啊，當然，你不知道。”勞自言自語的解釋道：“知道了的話，你也就不可能這麽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吧！多麽好啊，一點兒陰影也沒有，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勞的聲音裏混雜著羨慕，看了眼呆滯住沉思的穆，笑道：“那麽，現在你已經確定了麽，自己的養父母不是自己親生父母的事實！”
溫和的父親和精明幹練的母親，但是，可惡――基拉死死的咬著牙！阿斯哈是這麽說，現在克魯澤也是這麽說，接下來呢？自己的父母會如何的說？
“會覺得難以接受嗎？會覺得和父母有種天生的親切嗎？那是當然的！雖然大和夫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但卻和你有近親的血緣關係！啊，你的母親，其實就是你的小姨。你的父親，當然就是你的姨夫。在這一點上，你可比那個叫卡嘉莉的姐姐幸運多了！”
“轟！”基拉的大腦一聲巨響，震得他不能夠思考！內心裏的最後一點堅持也被給擊碎。自己和卡嘉莉――果然！
勞的眼睛看到了被基拉死死的攥在手裏的照片，嗤嗤的嘲笑了起來，挪揄道：“跟著東亞共和國混了這麽多年，阿斯哈也不是什麽都沒學到嗎！竟然懂得斷章取義了！真是――哈哈！就像是東亞共和國裏麵的名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或者是從外麵進入東亞的名言――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賦造成，但那百分之一的天分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的重要！這兩句話都隻取前麵的一半一樣，阿斯哈家族把照片也給撕了一半啊！”
“這是，半張照片？”基拉失神的看著手中照片上的自己。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全部的照片，我這裏可有哦！”勞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飛到了基拉的麵前。
――上麵依舊是棕色長發的女性抱著一對胎兒的場麵！但是，在床的另一邊，卡嘉莉給自己的照片看不到的地方，有著一大一小兩名男性！高大的是金色豎立的短發，矮小的是十歲左右長長的黑發！照片背後有兩個人的名字。――尤拉*響和軒轅星海！
“如何？”勞叫道：“軒轅星海是你父親的弟子，勉強算是你的哥哥吧！怎麽樣，感到幸運了吧，今天。突然之間多出了一對姐姐和哥哥！”
“幸運――什麽的――”基拉就像是毒蛇吐信一樣，嘶啞的蹦出了幾個字！感覺自己的肺部火燒了一般，不能夠呼吸！
“基拉*大和喲。”勞才不管基拉的狀態，依舊在那裏自言自語，揭露秘密。“在震驚自己身世的同時，你的內心，其實也是在竊喜著的吧！”
“竊喜自己的與眾不同，從一個平凡的少年，突然變成了一個與世界上大人物有關係的人！啊，原來我的能力，我的這些超越凡人的能力，都是天生的啊，我天生就該與眾不同！――有時你會這樣想到。”
基拉想要反駁，但肺部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呼氣都困難。
“中華聯邦的領袖軒轅星海是我的哥哥，奧布的公主阿斯哈首長是我的姐姐，就連我的親生父母，那一對沒什麽政治覺悟的人。也在藍色波斯菊的必殺榜上排名第一！”
“我才沒有――啊？你說什麽？”基拉奮進全力的大喊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截然而止。
“我說你的親生父母啊！在藍色波斯菊的必殺榜上排名第一！”勞享受著基拉的驚懼，“這裏的所有人都被殺死，但為什麽呢？為什麽你活了下來？”
“我活下來了，我活下來有什麽不對嗎？”基拉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發泄般大喊道。
“當然！”勞的語氣冷靜了下來，語調不複之前的激動，興奮，嘲諷。隻是以平靜到無情的語言緩緩的述說了一個故事。“你是人類的夢想……是最頂尖的調整者……在這樣的願望下，響博士開發了人工**――你就是這樣被他催生出來的一個兒子；大量犧牲了你那些失敗以終的兄姐們，創造出的唯一成功體……”像鯊魚見血般，勞露出了殘忍而又猙獰的笑容：“那就是你！！！“
基拉隻是呆呆的聽著對方的話。人工**――他想起鄰室那些浸在冷卻槽裏的裝置。
那是――這麽說，那就是――？生出自己的東西――？
而架上的那些標本――那些死胎，是他的兄姐――？
竟然有那麽多――又形同物品般的排列在那兒，等著不用了被丟棄――
眼前的景象彷佛天旋地轉。
――自己也可能是其中的一個……？
怎麽會……竟有這種事！
他突然好想吐。克魯澤的話就像毒藥般，令他頭暈目眩。
人類的夢想――成功體――被創造出來的――
“多麽幸運！在上萬個實驗體之中脫穎而出！你超越常人的代價，就是以你那幾萬個有些被銷毀，有些還在人造**中永眠的兄弟的性命堆積出來的呀！知道了這些的你，會如何想呢！啊，你肯定不會內疚！因為人天生就是渴望高人一等的！所以說，隻有你不能夠被原諒！如果知道了你的事情的話，其他人會怎麽想？他們一定會渴望成為你一樣的存在，渴望自己也超越別人，超越任何人！所以――”勞舉起了手槍。
“基拉！”穆大喝一聲，推到了渾渾噩噩中的基拉，躲過了勞射來的子彈。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的那個――”穆大喊道。
“啊，想起來了嗎？穆，繼續少年之後的十幾年的再次重逢？但是，我現在要揭露我的秘密……”隨著一句抑揚頓挫的朗讀，腳步聲也一步一步的接近……
“――‘我並不是以自然的方式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這是舉世皆知的――人稱firstcoordinator的喬治.葛倫最有名的一段話。
“可惡，那個臭家夥……”穆低聲咒罵道，拉著基拉，開始向外邊退去。
“――在受精卵階段就接受人工基因改造而出生――那個人類最早的調整者，喬治.葛倫……”勞陰陰笑著，走下過來，將手伸向照明開關。“你們看，那家夥造成的混亂，後來演變成多黑暗的情況？”
有個開關被打開，這層樓的一角忽地亮起。
“――之後的人類又開始幹起什麽勾當，你們知道嗎？”
就像貓在玩弄獵物，勞不急不徐的、逐次打開照明，嘴裏仍一麵述說著。
“盡善盡美的外表、萬全的才能，隻要有錢、全都想據為己有。簡直當成了裝飾品一樣……。甚至為了求到精準無誤，就把自己的孩子給――該這麽說嗎？――可是，事情卻不能次次盡如人意……”
“因母胎而產生的缺陷，或是與母體相斥、早產、流產――誤差產生是必然的，縱使是基因操縱也不能避免。人類卻不這麽想。”
“那是花大錢買來的夢想……誰都想讓它實現，誰都不願讓它幻滅吧……於是有個男人想到消除誤差的方法。孕育胎兒的母體正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對胎兒來說，反而是個不穩定的環境；既然如此――隻要創造一個永恒穩定的環境就可以解決了……”勞的聲調戲劇性的升高。
“――所以是不是該挑戰極限？為了維持人類的夢想，並且實現它――？人類到底得到了什麽？親手爭取了什麽？在夢想實現之後！”勞激動的問道。
“什麽都想知道……什麽都想要……舍本逐末、忘掉初衷！嘴上說生命多寶貴，卻玩弄生命――互相殘殺……！”
“少胡說八道！”穆咆哮著，從桌後躍出向他開槍，同時跑了出去。勞追著他胡亂回擊一陣。架上陳列的藥瓶、實驗儀器和牆上的監視屏幕等，一一應聲碎裂。
“就算知道了什麽！得到了什麽！又能改變什麽？”
不同於臉上的冷靜笑容，勞氣喘噓噓，汗水也從他的發稍滴落。
“人類就了不起是吧……！還會嫉妒、憎恨、自相殘殺啊！”
勞高聲咆哮起來：“――那就去殺個痛快好了！既然這麽喜歡自相殘殺的話！”
穆的聲音從柱子後方傳出。“廢話！你又憑什麽這樣大放厥詞！”
穆的射擊擦過克魯澤的頭發。勞出其不意的將槍口上舉，擊落一架巨大的吊燈。隨著一陣淒勵的聲響、吊燈的碎片向四方迸飛出去。經這一驚，基拉總算才回過神來。
“因為在這整個宇宙中，唯獨我有――”站在破壞景象的中央，克魯澤做了一個勝利的笑容。“――這製裁全人類的權利啊！”
――權利？這兩個字彷佛別有含意，基拉下意識地朝他望向。
“別開玩笑了！你這家夥！”
穆狠狠啐道。然而，勞道出的下一個事實，卻逼得他也不得不受到牽引。
隻見勞的笑容冷如冰，且高聲說道：“你那位愚蠢已極，以為自己的死亡都可以用金錢取代的父親，亞爾.達.佛拉達有個沒用的複製人――那就是我！”
――我並不是以自然的方式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什麽……？”這話太出人意料，穆不禁語結。基拉也愕然地交互看著他們。
複製人――那就是說，勞是用穆父親身上的基因創造出來、帶著一同一組遺傳訊息的分身了。
“我……我爸的複製人……？什麽天方夜譯！誰會相信！”穆激昂的否定，聲音裏卻難掩一絲迷惘。
“我也不願意相信啊……不過很可惜，這是事實。”勞歎息了一聲。
當時的法律明文禁止人體複製。但在研究資金的誘因下，響博士接受了亞爾.達.佛拉達的請求，為他創造與他自己同樣優秀的承繼人。那項計劃的產物就是勞*盧*克魯澤――他們眼前的這個人。
“最後的門很快就要開了！――由我來開！”懷著無窮的恨意，這個由人類之自我本位所創造出來的男子叫道：“――然後這個世界會毀滅；這個充滿**和貪的婪的世界……”
勞的腳步正往穆藏身的柱子方向走去。基拉這時才驚覺自己的配槍不見了。連忙尋找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而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們――就會得到他們想要的！”
“穆先生！”
基拉抓起一旁掉落的銳利鐵片，朝這個舉槍走近穆的男子直直奔去。勞猛然轉身望向基拉連開數槍，卻不及基拉的瞬間爆發力。
“我們豈會讓你……！”他一吼一聲，將手中的鐵片甩出去。“――稱心如意！”
“基拉！”穆開槍的同時，勞也開槍了。勞的子擦過了基拉的駕駛裝。穆的則擦過勞――而基拉投出的金屬片則打中那片銀色的麵具，將它彈開了出去。
金色的頭發晃動，勞?時腳步踉蹌。他很快站定，以充滿憎惡的眼光瞪向兩人。
一看清那張麵具下的容頻，基拉和穆不由自主的驚呆了。
既名為繼承人，勞的年齡應該與穆相去不遠才是。但如今――
映入兩人眼簾的，卻是一雙炯炯有神、與穆十分相似的藍色眼睛，以及一張因嘲諷而扭曲的臉――刻滿了無數深沉的皺紋，簡直與老人無異。
這時，基拉終於明白的他的憎恨何來。
“…哼！就憑你們能幹什麽！”勞自豪也似地大笑起來，轉過腳步。“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了！仇恨的漩渦就要顛覆整個宇宙！”
“站住……唔……！”
穆起身想追上去，但才步出柱後方，就一個失衡跌坐下去。他的臉色蒼白，肩膀與側腹的出血越益嚴重。基拉一麵向他跑去，一麵聽著那男子的高笑聲漸漸達離。笑聲回蕩在這座空廢的建築物中，彷佛棲息在廢墟裏的惡靈之聲。
“隻有在這個世界上由人類罪孽造就出來的我，隻有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罪孽集合體的我，才有權利製裁這個罪孽的世界！等著看吧你們，我將親手埋葬這個罪孽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的罪孽！一起投向底處的深淵！”勞用手捂住臉，奔跑著，瘋狂地喊道。【但是，然後，將由其他的人帶領你們走下去。在我將這個世界的罪孽同歸於盡之後！軒轅星海喲！有世界誕生出來的新的生命，取代腐朽的人類，建立新的世界！身為命運之子的你，也隻有你，才有這個權利，來創造新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