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逃無可退
第九節 逃無可退
“上尉，雖然你很強壯，但……除了我們身後這麵牆壁，你不可能再撞開其他三麵牆壁了。”湯姆麵如死灰地說道。
“為什麽？”
“這間地下室是個死角。另外三麵牆壁後麵根本沒有空房間，是實實在在的岩石土層。”黑鬼補充道，神情十分低落。
“什麽？你們說的是，後麵沒路了？”華風和祝燕同時驚呼道。
“很遺憾，沒路了，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也許，上帝執意要召喚我們去天堂。”威廉很虔誠，麵對死亡似乎比別人坦然得多。
“不，不可能！”華風怒吼道：“我還沒有回到中國，怎麽可能死？不可能！”
稍稍冷靜過後，華風立即吼道：“我命令你們，立即執行我剛才吩咐的任務。”
“上尉，別做無用功了。看開些，你不是說過，戰死是我們軍人的歸屬嗎？”黑鬼等人一把抹下貝雷帽，隨意地扔到地上，坐著一動不動，似乎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待死亡，放棄掙紮。
他們不是沒經曆過真槍實彈的戰場，也不是沒經曆過生死一線的險境，更不是害怕那些拳頭大小的老鼠，會把自己啃食得幹幹淨淨，活生生地體會‘淩遲’處死的痛苦，而是現在已經逃無可退，一切都成了徒勞。一下，這些過著刀口舔血的軍事，完完全全的陷入了絕望之中不能自拔。也許，這稱得上是一種崩潰吧。
“你們這些混蛋，孬種！我再說一遍，立即執行命令！”華風怒道。嘩啦一聲打開保險，槍口對著四個士兵，喝道：“不然我立即斃了你們這幾個孬兵！”
這一刻，澳洲軍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這幾個夜影突擊隊的士兵，雖然在編製上也屬於準特種軍團級別，但是，他們的意誌，顯然比起自己的老部隊DR集團軍士兵差遠了，在DR集團軍裏，可沒有‘絕望’倆個字啊。
想當初，在南極戰場上，DR集團軍可是打光了也不退下，敵人要想奪下陣地可以，很簡單，踩著DR士兵的屍體過去。
見幾個兵沒有站起的意思，華風的心冷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即斃了這幾人。但這不過是浪費子彈而已。顯然，他們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對於是否被槍殺還是被鼠潮啃食幹淨，他們無所謂了。
“劈劈啪啪”身後傳來一陣木棍敲擊地麵的聲音。
祝燕雖然是個女人，雖然是個很怕老鼠的女人，然而此時卻用實際行動默默地支持著華風的決定。這讓華風心裏一暖，那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也懶得搭理這幾個孬兵。回身在手電光下，挑飛附近幾隻老鼠。
“祝燕，你想辦法堵上門縫。室內的老鼠我來處理。”
“不，上尉。還有我呢……我去堵門。”這時，身後傳來猴子的聲音，華風差點忘了這個一直沒啃聲的瘦小華人士兵，他剛才可是沒提出什麽反對意見沒有抗命啊。但是，讓人心冷的是，其餘三人還是閉著眼，一動不動。
“很好，猴子……你堵門。”華風也不多說，揮刀開始清理室內猖狂的老鼠。
這時，隻見湯姆“啊……”，驚叫一聲，被上百隻大老鼠撲倒在地，更多的老鼠被那血腥味吸引過去，刷刷地啃食起來，場麵十分血腥。
然而，他身旁的威廉和黑鬼充耳不聞，似乎以外界完全隔絕起來似的。這讓華風看在眼裏冷到心底，他明白，他們完了，他們的心完了，他們徹徹底底地崩潰了。
“上尉，要不要救……”猴子不忍地嗚咽道。
歎了口氣，華風搖頭道：“不……他已經徹底崩潰了。就算救了他，他恐怕也活不了。”華風手不停，繼續瘋狂地刺殺著室內的老鼠。
門縫最終被猴子堵上，室內的老鼠也很快被華風和祝燕清理幹淨。正當三人想息上一口氣的時候，隻聽‘呯呯’二聲槍響。
“黑鬼，威廉……不！”猴子撲上去，抱住倆個倒在血泊中的血人。黑鬼威廉倆人，最終飲彈自盡了。
“猴子，默哀吧，看開些，這是他們自己要選的路。”很久，華風這才輕聲安慰道。
“上尉，你說……我們能逃出去嗎？”猴子抱著兩人的屍體，平淡地問道，一雙曾炯炯有神的雙眼，這一刻看起來十分呆滯。
“能。”華風想也不想便說道。雖然，他心中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但是，那永遠不會放棄的性格，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說‘能’。
“為什麽，為什麽你那麽自信？你可知道，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如何退路了啊！等待我們的，會是饑渴，會是黑暗，會是窒息，深深的黑暗，還有死亡的氣息……上尉……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猴子沙啞地吼叫起來，這一刻，他也快崩潰了。
“不……活著，就是希望。”說完，華風抽出匕首一仍，刺穿地上一隻大老鼠的屍體，釘在地上。
“雖然我是個女人，雖然我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出路。但是，我支持你，風，活著，就是希望。”祝燕默默地蹲在華風身旁。她想得很簡單，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能有他陪，就行了，至於希望不希望，她看得很淡。
“OK，好吧，好吧。”性格比較起來還算堅強的猴子，最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說道：“對，活著，就是希望。至少……我們短時間內不會因為食物匱乏而餓死。”
說著，猴子抓起地上一隻老鼠，學著華風的樣子，開始剝皮。很顯然，一天滴水未進的他們，準備拿這些老鼠來當野餐。事實上，像他們這樣的準特種軍團士兵，吃這種令人惡心的動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那讓人心悸猶存的‘野外生存’訓練，吃這些野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相對於蜈蚣蠍子蚯蚓之類的，老鼠肉算得上是美餐了。
“小姐，來一口？”華風切下一小塊鼠肉，挑在匕首尖上，遞到祝燕身前。
隻見祝燕拚命搖著頭，看著華風那嘴角上還掛著一絲鼠血殘跡，她有種想吐的衝動，身軀不由自主地打冷顫。十分畏懼老鼠的她，能鼓起勇氣棒殺老鼠，已經很勉強她了，要是再讓她以鼠為食，非得生生惡心死才怪。
華風也不強迫，回手一口吐下匕首上的鼠肉，鼓著眼咽了下去。沒想到卻說出了令這女人更加惡心的玩笑話：“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希望……吃光地下基地的老鼠，然後，大搖大擺地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