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遠隔重洋
喪屍之末日的背叛
男喪屍發出尖銳的嚎叫聲,背後插滿瓷片,向鄭周二人撲來。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女人也猛的坐起來,睜開了血紅色的眼睛。董原哪裏見過這等場麵,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鄭介銘知道周記堂眼睛被血汙擋住無法發揮戰鬥力,趕緊起身,對準男喪屍的脖子一刀抹過去,喉嚨立刻被割開,黑血噴了他一臉,他把頭側仰著,避免血液進入眼睛裏影響戰鬥。
男喪屍脖子被劃斷開,但是頸椎並沒有斷,這喪屍喉管氣管都被斬斷,但是殘留的右爪依然在向前亂抓,鄭介銘對男性喪屍發動最後一擊——斬斷它的頸椎骨,頭顱落地的一霎,隻聽見董原發出一聲慘叫。
鄭介銘朝門口望去,那**女人正撲在董原身上。鄭介銘沒有注意到**女人的屍變,下意識還以為這小子遇到了豔福。突然見董原拚命的用手頂住“女人”的肩膀,想要把“她”推開,鄭介銘心知不妙,衝上前,一把抓住女喪屍的長發向後拉。
女喪屍背後遇襲,腦袋向後足足轉了快一百八十度,麵無血色,紅色眼睛直視鄭介銘。鄭介銘被這詭異的回頭驚嚇到,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左臂被牢牢抓住,回頭一看,那無頭的喪屍居然還在動,仿佛腦袋從來沒有掉下來過!
女喪屍直起身,不再壓著董原,轉身向鄭介銘而來,鄭介銘舉刀在身前亂揮,大聲喊叫。
“周記堂!”鄭介銘感到自己無力應對。
周記堂已經將眼睛擦幹淨,起身朦朦朧朧看見一個無頭的喪屍緊緊抓著鄭介銘,立刻揮刀,砍斷喪屍手臂。無頭喪屍依然橫衝直闖,但沒了頭顱和雙手也失去了傷害能力。周記堂連砍幾刀,喪屍終於倒地。
鄭介銘左手解脫,心中稍定,跳起來對準女喪屍向下一個劈砍,女喪屍應聲倒地。為了保險起見,他對準女喪屍的心髒又追加了一擊。
“董原!受傷沒有!”鄭介銘對著門口躺著的董原大聲喊。
董原沒有回答。
鄭、周二人警惕的持刀向前,卻見董原怔怔的睜著眼睛望著女喪屍。好在眼珠子是正常的顏色。二人仔細觀察董原,衣服完好,脖子等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沒有被咬傷的跡象。
“你幹什麽呢你?問你怎麽不答話?”鄭介銘問。
鄭介銘癱軟在地上,這小子居然生死關頭想到的是這種事,真是為難他了。
周記堂心裏覺得不對勁,轉回頭繼續查看兩具喪屍的屍體,他驚訝的發現,這兩具屍體並沒有被咬傷的跡象。也就是說,他們是原發性的感染,沒準是在床上睡著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突然變成了喪屍。
最為讓周記堂困惑不解的是,那具男性喪屍明明頭顱都掉了,還生龍活虎的要來抓人?這與長期在小說電視裏接受的喪屍教育完全不吻合啊!應該腦袋掉了就結束戰鬥啊!
鄭介銘也仔細查看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喪屍有被咬的痕跡,兩人心知不妙,如果一個普通人能夠突然變成喪屍,那麽他們這些幸存者,也可能某一天受到感染,變成行屍走肉。
隻有董原壓根沒想這些,他終於見到了女人的身體,即便這女人已經變成了喪屍,即便這喪屍差點咬下了他的腦袋,即便這喪屍已經被砍翻,他的視線卻沒有從一些特殊的地帶轉移開。
“快點搜索搜索這屋子吧,整個單元已經清理完了,趁著天沒黑快點回去匯合。”周記堂發現了董原的異常,招呼大家離開。
“這些屍體怎麽辦?”董原問。
周記堂眯著眼睛觀察了董原一會兒,然後冷笑了一聲,“怎麽辦?要不要留在這裏回頭烤了當做糧食吃?”
鄭介銘看了一眼董原,開始翻箱倒櫃檢查,他從電視機下麵的櫃子中找到一箱水、一箱方便麵。董原也開始四處翻找東西,從床頭櫃摸出一盒避孕套,趁兩人不注意,悄悄的揣在了口袋裏。
“你搬方便麵跟我下樓。”鄭介銘抬起水走出門,董原拎著方便麵跟在後麵。周記堂從喪屍生前脫在床邊的褲子口袋裏摸出鑰匙,最後走出了門,反鎖好跟著下了樓。
經過這一下午的折騰,他們的儲備物資明顯增多,三箱方便麵、兩箱瓶裝礦泉水、四桶桶裝礦泉水、兩箱各類幹果零食麵包,足夠撐更多的日子了。
董原從自己家搬下來一張折疊床,鋪在李玉屏家客廳當中,算是一起安頓了下來。
當晚,月色明媚。窗外不時的傳來喪屍的低吼聲。他們住在二樓,因此一樓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五人早早的睡下,鄭介銘和董原在客廳,董原很快就打起了呼嚕聲,鄭介銘躺在沙發上,再度失眠。
他腦海裏一直在想遠在鷹國的姐姐,索性起身,獨自一人坐在陽台,望著天空。
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邊坐下來另一個人,鄭介銘還沒來得及抬頭,一股香氣襲人他心肺。
“睡不著?”常冰撩了撩頭發,坐在他身邊。
“恩。”
“在想什麽呢?”
“想一個人。”
“咦?”常冰饒有興致的歪著腦袋,“什麽人?男的女的?”
“女的。”鄭介銘瞅了常冰一眼,月光下,她的臉色顯得很紅潤,“我姐姐。”
“親姐麽?你們關係很好吧。”
“是的。我們很親。小時候一直被姐姐照顧,有什麽事都得找她。”鄭介銘望著月亮,回憶起很多往事。
“挺幸福的,有個姐姐照顧著。”
“幸福。”鄭介銘口是心非的回答。
幸福怎麽寫?
12歲父親死在中州與優國交戰的戰場上,隨後母親在他13歲生日那天失蹤了。自己連父母的長相都記不住。幸福?
“姐姐現在在哪?”
“去了鷹國。”
幾乎都快十年了,在我還隻是個學生的時候,他就去了鷹國。鄭介銘心裏想著。
“那估計挺安全的,鷹國應該沒爆發喪屍危機吧。”
“那誰知道呢?搞不好就是鷹國傳出來的,世界第一強國嘛。”
“她為什麽要去哪裏呢?”
“因為事業發展。”鄭介銘再次口是心非的回答。
才見鬼了。
為什麽?鄭介銘也不知道。他隻記得在他17歲那年,一個磅礴大雨的傍晚,當他推開家門,一直照顧他的姐姐不在家,桌上留著一封信、一個匣子,冰箱裏有一頓早就涼了的飯菜,他一直記得那時的淚水,信中藍色的鋼筆筆跡被淚水洇開,像一朵朵藍色的被踐踏的花瓣,信中告訴他,她已經在早上乘飛機去了鷹國。信裏沒有說明原因,隻是交代了家裏的一些雜碎事情。匣子裏是一柄金色的鑰匙,以及一張銀行卡——自那以後,每個月底,卡裏都會或多或少出現幾千元錢。但是姐姐卻再也沒有回來。
“你很久沒見她了吧?”常冰見鄭介銘一臉的落寞。
12歲喪父,他感到的是悲哀;13歲失母,他感到的是恐懼、**與憤怒;到了17歲,姐姐的離開,他感受到的是命運的悲涼與無奈。這種情緒他足足用了十年才調整好。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見到姐姐,或許姐姐有自己的理由吧?
鄭介銘沒有回答。常冰於是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睡吧,很晚了。明天還得去超市找東西。”鄭介銘站了起來,走回客廳。
“恩。”常冰輕聲走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你為什麽都不經常和我聯係呢。你到底去鷹國幹什麽?那把鑰匙究竟是什麽?鄭介銘默默想著,終於睡著。
後半夜,所有人都睡著了,一個人影從床上摸起來,悄悄的披好衣服,拿著鑰匙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這個人悄聲回到屋裏,鎖好門,重新躺回床上,很快發出沉重的鼾聲。
次日,周記堂第一個醒來,扒在窗口仔細觀察外麵的情況。
“擦!”周記堂啐了一口,他注意到喪屍的數量較昨天傍晚有所增多。他再仔細觀察對麵樓房的住戶,發現對麵二樓似乎也有人在窗口。
周記堂小心的拉上窗簾,隻留下一條縫進行觀察,那似乎是一個男人,短暫一會後,那男人離開了窗邊。
“還是有些幸存者的嘛。”周記堂心裏想著,待在家裏的人,能夠保下一條命,但是食物總有匱乏的一天,那時候怎麽辦?
屋裏剩下四人陸續醒來,紛紛聚集到客廳。
周記堂走出來,大家開始商量一天的行程。
“今天我們得去超市,盡可能弄回來一些物資,包括吃的、用的、穿的,以及菜刀。”鄭介銘說。
“回來還得把一樓的書桌搬出來,封在樓道,盡量確保安全。”周記堂道。
“董原?”鄭介銘注意到,這個胖子正在發呆。
“啊?哦好好!我們繼續殺喪屍!”
眾人臉上一道道黑線。
“小夥子昨晚上沒睡好吧?眼圈都是黑的。”李玉屏關切的問董原。
“啊?沒事,挺好的挺好的。睡的挺香的。”董原臉上閃現一陣慌張。
周記堂眯著眼睛觀察了董原一會兒,直到董原發現自己在看著他,才移開了視線。
“那這樣吧,董原你留下,保護常冰和李奶奶,我們兩個相互照應,去超市。”周記堂想了想說。鄭介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李玉屏從屋裏找出來兩個麵包,鄭介銘想了想,沒有接。
“超市肯定還會有的。屋子裏多備點比較好。”
鄭周二人,人手一刀警惕的出了樓道。
斜對麵的樓裏,五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兩人,直到二人走出小區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