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禦諳坐在偌大的總經理辨公室,認真的埋頭批改公文。

青年才俊、振作有為的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可膽識兼優的他有果敢決斷的領導能力,才接管公司沒多久,就將原先就規模堅巨的跨國的公司治理的更加有聲有色!使得原先不看好他青年得誌的老股東們,紛紛對他推崇備至。

隻是,外型卓越優異的他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疾,那就是對女人過敏!

不管怎樣的美女,都無法打動的他心,因為他隻要聞見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自然氣味,就會全身發熱、發癢,接著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然後大小紅疹就會散播在他全身皮膚各處,簡單說來,病發以來,他連女人的手也不曾摸過。

這個症狀是十二歲時母親過世才開始發病的。從那日開始,他身邊鮮少有女人周旋,學生時期也隻選擇男校就讀,若是非得要與女人接觸,他一定會與她們拉出一段長長距離,就怕自己的病狀會影向他精準的判斷力!為此,他還將過去“禦氏”的老秘書郭小姐轉調,改派好友駱子聰來擔任貼身秘書的工作。

這無可救藥的怪病,隻有家中的兄弟、父親及很親近的好友才知道,通常為了掩示自己怪異的隱疾,他對女人一向沒好氣,讓她們完全沒有接近他的機會。

“總經理,今天下午與“晶亮”的葉副總的會議你沒忘吧?”禦諳的秘書特助兼好友駱子聰撥了分機進來。

“我正要出發。”

“是這樣的,“晶亮”的葉副總臨時決議要過來拜訪,不用牢駕你過去。”

“男的?”每當有訪客時,禦諳總會事先詢問以免尷尬。

“女的。”駱子聰很清楚禦諳的毛病,但這回的caSe將可為公司帶來優渥的營業額,所以駱子聰先替禦諳答應了對方公司的來訪。

“什麽?女的…子聰你這是在整我嗎?你明明知道我不見女客戶的!為什麽還要安排她過來?馬上跟她取消這次行程!”想起等會兒要和女人麵對麵接觸,禦諳就一個頭二個大。

“總經理,這關係著我們下一季產量的數字,所以你還是委屈求全——,忘了告訴你,她現在已經走到你門口了,正要推開你辨公室的門。”駱子聰就像在做現場實況轉播的,一一傳訊。

待會有好戲看了,這個“晶亮”的葉副總從在報章雜誌上見到禦諳的相片後,就無可自拔的愛上他,為了接近禦諳還將自願提高毛利,隻為了與“禦氏”往來,以達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效果。

看著葉副總主動的壯舉,駱子聰隻能在心中默默為禦諳祈禱。

果不其然,——會兒,總經理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陣濃鬱的香水味傳來,禦諳馬上皺皺鼻子。

他特別厭惡女人身上濃厚的香粉味,那令他無法喘息。

當他看見來者時,臉色更是難看。

他最討厭女人濃妝豔抹,由其是過於鮮豔的彩妝!然而這個葉副總臉上的厚粉足以塗滿整麵牆……

“禦總……你好,我是“晶亮”的副總葉雨嵐,你可以叫我小嵐。”

葉雨嵐毒進禦諳極富品味的辨公室,仔細的打量高雅不俗的裝潢後,焦點馬上放在這英俊到不行的帥哥身上。就如同周刊雜誌上頭所報導,禦諳果然是個翩然俊雅的優質男人。她葉雨嵐在商場打滾多年,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麽青年有為的企業家,不但事業上有一番作為,更是個魅力無窮的大帥哥,而這麽俊美的青年才子當然就是要與她貌美如花的葉雨嵐最為匹配。

“葉小姐您好,請坐。”禦諳忍下胸腔中一股強烈的反感,硬是強迫自己忽略她是女人的事實,他客氣張平手掌的比了比離自己最遠、最靠牆邊的沙發說。

葉雨嵐在那沙發上優雅地坐下,塗著眼線的雙眸不停地釋放出千嬌百媚的眼波,但哪知遠在對角的禦諳看也沒多看她一眼,連起身走過去的意願也沒有,這讓自信滿滿的葉雨嵐嘟起嘴,使盡了風情萬種的說:“禦總,你離人家那麽遠,我要怎麽跟你開會。”

見葉雨嵐這副桃花朵朵開的狐媚嬌樣,禦諳已經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體溫開始異常上升。

該死!這女人的病菌實在太毒了,他都還沒有接近她,就已經全身發熱了、心律不整了……

“我習慣這樣談公事,關於與“晶亮”合作的提案……”禦諳低下頭拿出與“晶亮”的開發案,攤在桌麵上開始研討。

“禦總,這樣人家哪兒聽的到?你過來點嘛……”葉雨嵐刻意將窄裙撩高,身體呈現四十五度斜傾的望著他說。

禦諳憎惡的皺起眉,然後放響聲音,嘹亮的說:“關於與“晶亮”合作的提案,我想在毛利率與成本上頭……”

就在禦諳專業的發表之際,遠在對角的葉雨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走到他麵前,並且半倚在他的辨公桌上……

“禦總,輕鬆點嘛,人家對你可不隻有公事要討論……”葉雨嵐半壓著美肩,一雙畫著黑色眼線的鳳眼對禦諳猛眨,狂對他放電。

禦諳抬起頭,眼中閃著極度作嘔的瞪著這個女人。

該死,一股嘔心感突然湧上了他的胸口。

這並不是禦諳第一回遇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但每一次他總能遊刃有餘的全身而退,通常他給予的回應就是令她們沒台階下,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隨著葉雨嵐的偎近,禦諳連忙抓起電話按下分機,“子聰,馬上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請出“禦氏”!”禦諳幾乎是用吼的。

葉雨嵐的臉一陣紫一陣青,這男人在說什麽?把她堂堂一個副總請出去?想她葉雨嵐要怎樣韻男人沒有,今天竟會落得被人趕出去的下場!

駱子聰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早就在門外等待。

他本以為葉副總會在簽定合約書後才開始放浪,想不到一見到禦諳後滿腔熱情的她就按耐不住了……

唉,怪隻能怪這可憐又**的女人搞不清楚狀況的電錯人了!

“葉副總,很抱歉,我們總經理今天身體狀況不佳,你還是先請回吧!”駱子聰就看見葉雨嵐半靠在辨公桌上麵,窄裙還微微撩高,看來她誘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禦諳,你……很好,我看這個提案也不用再討論了,我在這裏宣布我們合作失敗!”葉雨嵐氣急敗壞、腦羞成怒的,裙擺也來不及整理的就抓起桌上的合約書,對半撕毀之後瞪著禦諳咆哮。

禦諳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然而一旁駱子聰也隻能撇撇嘴,那無奈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沒辨法,誰叫這個大老板就是難搞呢?

“你們給我走著瞧。”忿身離去前,葉雨嵐不甘受辱的撂下狠話。

****

“你破記錄了。”一麵收拾桌上被撕破的合約書,駱子聰搖了搖頭後說。

“什麽?”

“與女人共處一室的時間啊,上回那個還有五分多鍾,這個隻有三分鍾不到……”說到這裏駱子聰就覺得好笑,要說他是總經理特助,沒辦法,誰叫他們“禦氏”的總經理長得一副好皮相,讓上流名媛、企業女強人紛紛想與他沾上邊………”

“這就是我高薪聘雇你的主要工作之一。”禦諳拍拍駱子聰的肩膀說。

說也無奈,禦諳這個怪症狀已經讓他失去不少case,但穎悟絕倫的他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再談成更有利潤的生意…

“真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女人治得了你。”對好友怪異的病症,駱子聰感到無比的惋惜……

“世上不會有這號人物。”禦諳一點兒不想被女人綁住,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單細胞的病菌,隻會令他身體起了怪病而已——

“等遇到後,你就不會躉嘴硬了。”駱子聰相信一定有女人壓得的住禦諳,隻不過“她”還沒出現罷了!

***

曄芷柔拿出計算器不停答答答的按著,翻翻桌上數本存折……

終於存了二十萬了!她每日省吃險用,賺取微薄的翻譯費用,終於讓她在一年之內存到了二十萬……

真是太好了!離她的百萬之夢隻剩下五分之四的距離。

從大學畢業後,曄芷柔就離家隻身到台北工作。

身在異地無依無靠的芷柔雖然過著苦哈哈的生活,但其實她家境一點也不苛苦,中部的老家在鎮上還算得上是名門望族。

芷柔的父親是地方上有名的土財主,五十歲的他共娶了三個老婆,芷柔剛好是三老婆所生的獨生女,由於父親兒女成群最不缺的就是女兒,且她又是飽受上頭二位老婆排擠的三老婆所生的,所以芷柔在家裏的地位一直薄如塵土,是死是活沒人搭理過。

從懂事之後,芷柔就學會獨立生活,家裏的長輩從沒真正關心過她,就連母親也沒給過她真正的關懷,成日忙於與其它二位老婆爭寵,這種內爭惡鬥的生活讓芷柔毫無戀棧的在大學畢業後隨即搬出家門。

可笑的是,當芷柔向親人們提出上台北工作的打算時,家中沒半個人有意見,不禁沒有表達關切之意,就連一毛錢也沒拿給她……

就這樣她二手空空、身無分文的上了台北,開始過著有一餐沒一餐、拮據克難的日子。

一開始找工作時她連連吃閉門羹,不過樂觀的她並沒有因此被打敗,不停重振信心的她在不久後接到翻譯社的case,雖然翻譯的收入不多,但對於這種不受拘束的自由工作環境芷柔卻相當心滿意足、樂在其中。

有一天,她一定要靠自己微小的力量成為一個人人稱羨的小富婆!想到存褶中的二十萬,曄芷柔傻呼呼的笑了起來。

這時,家中的門鈴突然響了…

另外二個室友都回南部去了啊,現在按門鈴的會是誰?

芷柔走到門前,帶著疑惑的將門打開,“請問是曄小姐嗎?”門外站著兩名西裝筆挺的男人。

“我就是,請問有事嗎?”芷柔上下打量他們,對兩個男人超了戒心。

“你好,我們老板想請你過去一趟。”一名身形較為高大的男人說道。

“你們老板?誰啊?我又不認識什麽老板……”芷柔抓抓頭,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麽老板階級的人!

當然除了她父親之外,不過她那忙著在三個老婆之間逢源的父親或許連她的名字都記不起來,怎麽可能會派人找她?

“你對我們老板有恩,他要我們請你過去一趟。”

“有這檔事嗎?怎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沒關係,我去了會有好處拿嗎?”這是芷柔唯一關心的重點。

“啊……”芷柔的現實問倒了男人。

“即然我是他的恩人,他應該是要報恩的,等一下我拿件外套!”

語畢芷柔馬上衝進屋拿了件薄外套,然後雀躍的準備跟上前去領賞。

兩個大男人當場傻眼!這麽勢利的小姐,就是老板所謂適合的人選嗎?

***.

曄芷柔坐在富麗堂皇的書房中,一雙骨碌碌的大眼打量著這座氣勢的豪宅。

原來她是個富商的恩人呀,這樣說來,可以拿的回饋一定不少哆!平時多做些好事果然沒錯,不過,她何時做了善事了?

努力回想,過去的半個月中她完全沒有行善過,對了,前幾天她有拿過期的飯團去喂巷子口的狗,該不會是狗的主人想報答她吧?

不過,那條狗可是隻邋痢狗啊!一個富豪所飼養的應該是名犬,怎麽可能是流浪狗……

無論芷柔怎麽抱頭苦思慮就是大惑不解。

這時,書房的門打開了……

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淹沒的芷柔馬上轉過頭去一探究竟。

什麽!是他?那個跟她搶銅幣的老人家?就算他化成灰,芷柔也認的出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芷柔攸地的站起身,詫異的指著老人家。

老人家的臉上滿滿是芷柔猜不出什麽意思的詭笑,這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芷柔開始憂慮起自己的處境。”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老人家走近她,雙手一擺的說。聽見這句話芷柔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整張小臉滿是難以置信。

“什麽?這是你家?這麽說來你很有錢噦?”芷柔隧起眼,小小的眼縫瞪著他。

“我叫禦澤天,是禦氏的董事長。”老人家拉拉衣領,將他最引以為豪的集團王國拱上。

這句話讓芷柔的眼睛一瞬間瞪大。

什麽“禦氏”……是台灣半導體代工業的第一把交椅!由於家庭因素偶爾會翻翻財經雜誌的芷柔當然知道“禦氏”是全台灣前幾名規模遠舉的大企業,天啊!想不到她竟會巧合到跟“禦氏”的董事長邂逅!真是好一個狗屎運,不對!一個大企業的老板竟會為了十元硬幣跟她對侍得互不相讓……

“你身為一個赫赫有名的禦氏董事長,竟然會在大街上跟我搶十元硬幣,禦老先生您也太沒良心了吧?”芷柔雙手插腰,管他天皇老子還是富貴老人,一個口袋“麥可麥可”的有錢人競跟她相搶十元?想到自己還很有良心的將錢讓出去,芷柔就一肚子火。

聽見芷柔失禮失儀的話,禦澤天非但沒有發怒還笑逐顏開。

“芷柔小姐,我這是要試探你。”

“試探我什麽?還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派人調查我嗎?”聽見禦澤天口中所喚出的名字時,芷柔首次覺得有錢人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芷柔小姐你先別激動,這兒先請坐吧。”禦澤天在沙發上坐下,並且拍拍身邊的位置,等芷柔帶著不友善的眼神在他身邊坐下後,他才接著說:“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的。”

“什麽交易?我又不是商人,哪有商品可以跟你做買賣。”芷柔皺皺鼻子,深覺這老人家不太正常。

“事實上,就是因為你上回將十元讓給我的壯舉,讓我感動不已”

“是啊,您還不知好歹的要我彎身去幫您撿錢……”

“就是因為你這麽好心,所以我要報答你。”禦澤天開門見山的說。

“報答我?意思是你要給我錢嗎?是的話就快把錢交出來!”

芷柔的眼睛突然一亮,世上隻有錢才能引起她的貫注。

“差不多是這意思,我是想介紹一座金山給你。”禦澤天摸摸下巴,看著芷柔純真卻又拜金的模樣,深覺自己找對人了。

“一座金山?”芷柔怎麽覺得禦澤天在賣她關子。

“其實……我有三個兒子,每一個都才華出眾、俊拔倜儻.不過,沒一個喜歡女人的……”想起那三個幾近十全十美卻又不近女色的兒子,禦澤天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們……都喜歡男生?。”芷柔張大了嘴,很難相信那樣完美的男生喜歡的竟是同性的男子。

“當然不是!先說說我家老大好了……他最近還被商業雜誌票選為台灣最年輕的企業領導者與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隻不過…他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毛病……”禦澤天跟著又歎了口長息。

台灣最年輕的企業領導者與最有身價的單身漢,這麽說來他一定很有錢噦?芷柔的眼中瞬間多了二個錢字的符號。

“什麽毛病?不舉嗎?”芷柔大膽的直言。

聽見她這句話,禦澤天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現在的女孩子可真大膽……隨口一句話都叫他這老人家驚詫萬分、臉紅心跳。

“我大兒子的性功能正常的很!隻是……他對女人過敏,隻要女人一接近他,就會發病,一發病他就會體溫升高、身體起疹……”

說到大兒子禦諳身上的怪病,禦澤天就無語問蒼天。

“天啊!那不就比不舉還慘……”曄芷柔驚呼的捂住嘴。

她從來就沒有聽過這種怪病!食物過敏、藥物過敏、皮膚過敏……她就是沒有聽過女人過敏症!

“唉,所以我要抱孫之日遙遙無期……”失望又無奈廢然長歎。

“你別難過了,那我能幫您什麽忙嗎?”見老人家那絕望的模樣,芷柔隨即心軟。

“當然能!”禦澤天就像黑暗中尋獲明燈般,雙眼瞬間一亮。

“那我要怎麽幫你……”

“我告訴你……”於是禦澤天在芷柔耳邊小小聲的竊談他的計劃。

****

“這…不好吧!您又知道他對我不會過敏?如果我一接近他,他就發病暴斃那該怎麽辦?”聽完禦澤天的提議,芷柔整個人激動了起來。

“我很確定你不會讓我大兒子發病。”禦澤天信心滿滿。

“您又不是醫生!這種事怎能開玩笑?”這父親也太沒良心了吧!要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去兒子身邊證實他的性向問題,完全不管兒子是否會因為這樣而發病!

“你不化妝、不噴香水……重點是,你身上沒有任何騷昧。”

“騷、騷味?”芷柔低下頭往自己身上聞了聞,禦澤天所指的“騷味”是啥?

“總而言之,你是百分之百的人選,隻有你不會讓我兒子過敏。”

這麽純淨的女孩一定能克服禦諳的過敏症,進而讓他對女人起了興趣……

“好吧,您說了算,出事了可別怪我……”芷柔撇撇嘴說。

“可以的!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勝任的!而且事成後,我一定會給你一筆足以令她不用愁下輩子吃穿的財富!”禦澤天拍拍她的肩膀,彷佛她才是唯一的救星般……

“好吧……”為了她曄芷柔能有不用愁下輩子吃穿的財富,她就勉強接下這個工作,反正隻不過是去當一個箭靶,不過為何她會有種上當的感覺。

“那就祝我們計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