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布莊
29 布莊
外邊已經是白日晴空,微風拂蕩,水波浩淼,蘆葦煙飛。
拎了水桶,在船弦邊上打了水上來,倒進了碗裏,果然,跟想象的一樣,碗裏水波翻動,那壁上的紫龍就跟著遊動,仿佛活物。
在場景日誌裏麵翻翻,出現了黃字提示。
你發現了白玉遊龍碗,貴重物品,本物品為觀賞品,可以換取金幣六百。
說明,本物品采自龍川白玉製作,經過大清禦用雕刻師的精細琢磨,成為了不可多得的藝術品,底座刻有康熙年製的字樣,是大清皇室禦用品。
龍川白玉產自新疆,是玉石掉入到雪山融化的河流裏,經過無數年頭的衝刷,浸潤以後,形成的一種天然白玉,擁有天然的冰涼氣息。
警告,本物品私自藏有,將會極大的改變劇情人物對你的態度。
警告,你的私自行為,將可能導致劇情的重大改變。
張虎臣皺了下眉頭,回去將艙底的箱子,砸開了六把鎖頭,裏麵無一不是大清皇室的貴重物品,別說這一船貨色,隻這一隻碗,如果賣了出去,也足夠換一大筆錢財,隻是,這個頭領為什麽不將東西出手呢!
是因為東西太多?貨物太貴重?還是因為,找不到買家?
張虎臣並沒有將東西拿去給榮耀徽章賣掉,因為這些東西,雖然可以輕易的讓張虎臣擁有大量金幣,但是,隨之而來的麻煩,卻是無比的糾結。
雖然已經是民國時代,但是,大清的統治才滅了二十幾年,還有無數的遺老遺少,甚至海外也有無數向往大清重新輝煌和榮耀的旗人子弟。
跟當代官員,將自己的兒女,送到國外,抵抗腐蝕一樣,當初的大清帝國,也將自己有希望的後代,送上了去外國的輪船。
這些東西,十分燙手,肉在碗裏,卻不能吃的痛苦,簡直是太鬧心了。所以,眼不見為靜。張虎臣將這些東西,都塞進了箱子裏,惟獨保留了那第一眼見到的白玉遊龍碗。拿破衣服包裹了,還是沾著血的。
正經事情處理完,陽光已經很毒了,張虎臣將身上繃帶樣的布條解開,進水裏將身上洗了幹淨,遊回到了小船所在的位置,將小船靠近了大船這邊,放了竹簍下來,張虎臣按照地圖上的線路,上了寬大水道,返回向了魔都,一點都不擔心蘆葦蕩裏的大船上邊,會出什麽危險。
不是因為張虎臣心大,而是現在也想明白了,任務是讓自己幫幫找到失蹤貨物的消息,而不是將貨物帶回來,自己拿了一件東西,作為證明,也是完成了任務,而且,殺了那麽多水寇,不能一點獎勵都沒有吧!至於蘆葦蕩裏的船隻安全問題,這些水寇在漁村裏呆了不是一天了,附近的人肯定知道這些人的厲害,那有敢膽上生毛,去找他們水寇麻煩的,至於更小概率,有人誤闖蘆葦蕩,駕駛大船離開,那任務就不是D級了,而是更高級別。
進了繁華水道,張虎臣跟著隊列,進入到了河口,不用兩個小時,就到了自己租船的這邊,找人喊來熟悉的人手,還塞了兩塊大洋過去,如今,張虎臣也是有錢人了,那幾百大洋就不說了,原本身上就帶了一百多,自然花錢不在乎大小,隻看心情了。
“求兄弟現在就去找秉寬兄,告訴他,去青和布莊外邊等我,有事相商!消息要快,拜托了!”
“哥哥說得哪裏話,早從喜子那裏聽說過您的義氣,一切包在我快腳三的身上,保準不會誤了您的事情!”這個幹瘦的年輕人,看來也是跟陳秉寬一起混的,說著話,行了一禮,抬腳就走,三兩下,就消失在碼頭的人流裏,難怪叫快腳三。
將鬥笠扣在頭上,簍子裏麵塞了自己獲得的戰利品,大件的武器早就處理給榮耀徽章,容易保管的都放在身上,簍子裏麵主要是銀洋,還有那件無比珍貴的玉碗。
將簍子挑著,一路上小心著自己肩膀上的東西,心下也是很放心的,外邊用了四層衣服包裹,就算是丟在地上,估計也摔不破,但是,這魔都裏麵,龍蛇混雜,還是小心為上。
一路平安的來到了青和布莊,這一次的夥計,換人了。
“找刑老板說話,就說故人來訪!”張虎臣將鬥笠朝上邊掀了掀,扁擔丟在門口,拎著竹簍就進了店門,很是隨意的對夥計說。
這夥計雖然不明白,麵前這個矮胖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但是卻不耽誤他見到了張虎臣故意別在腰間的短刀。所以,夥計很快就點頭哈腰的請張虎臣稍坐,自己則跑到了後邊,找刑青和稟告。
等刑老板迎出來一看,這位看起來麵熟,等見到了腰間的武器,才想起來,這不是前天過來打秋風,給自己一百大洋支出去的那個混子麽!為了絕了他以後的念想,還故意找了個大事兒,求他幫忙,如果他做不成,以後自然就沒臉過來要錢。
“刑老板,事情有了眉目,您看......”張虎臣既然將事情做得漂亮,也就不以為自己拿了人家錢,有什麽不妥。
事情?難道是......?
“嗬嗬,原來是您啊!今天可是好興致,去河邊打漁了?就您這身家,何必自己弄一身腥臭,看看,這身打扮,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快請,裏麵請!”刑青和眼睛一轉,當時就給張虎臣安了個身份,還是個找不出破綻的身份,不提名字,隻說愛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多熟悉呢!
張虎臣自然也不會說破,拎著簍子走進了後邊,到是讓外邊的夥計,看得無比奇怪,新裏還想,這有錢人的花樣,還真多。
進了裏間,找人上了茶水,刑青和就見張虎臣從簍子裏麵,翻出了一個圓滾滾的布包,遞了過來。
“臨時找不到家夥,湊合揀了幾身衣裳,給您包了,這是您船上的東西吧,看看是不是我冤枉好人了!”張虎臣如今的樣子,跟上次又是不同,生死間曆練幾次的人,殺氣更重。
刑青和能感覺到,大太陽的,渾身都發冷,鼻間也若有若無的染上了血腥的氣息,不止是桌子上的衣服上,有著暗紅與褐色,就連坐在身邊的這個矮壯的年輕人,也隱隱的透出來那麽一種陰冷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離得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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