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鋒利的刀刃

21 鋒利的...刀刃

拐過來,鑽過去,張虎臣如果不是有地圖,已經轉蒙了。

在根本不可能行船的地方,隻要努力的分開水草,就能發現一個可以前進的水道,真的應了一句老話,柳暗花明又一村。

水寇的回答是:每到月初和月中,湖麵上的水總有漲落,大船也不是海中行駛的尖底,而是走運河的平底,所以,就勉強能通過低矮的水道,隱藏在這片灣子裏。

蘆葦蕩裏,有一片空蕩的水麵,一個橢圓狀黑影,就那麽穩穩的停在水中。

水麵撞擊著船板,發出來有節奏的聲音,在小船附近看過去,大船頭裏一片黑暗,隻有艙室裏麵,有些燈火透了出來。

拎著卷曲如粽子樣的,投降的俘虜,張虎臣短刀擱在這魏大寶的肩膀,刃口冰涼,緊貼著脖子。

“你打了主意,我都明白,無非是想在我見到這大船失神的時候,落水逃生,既然在近身搏殺裏,你沒有展示出來天賦,那麽,就必然在水上,有一手看家的本事,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肯定擅長在水下閉氣的手段吧!”張虎臣在暗影裏的臉色,看不出來表情,但是話音卻讓這魏大寶如墜冰洞。

“你......你......你如何知曉?”不知是因為陰謀給人戳穿,還是因為害怕,魏大寶的牙齒打顫,說話都結巴了。

我難道能跟你說,是因為有場景日誌裏的數據,才獲得的信息麽!如果沒點長處,怎麽可能跟那兩個頭目一般,在遭受襲擊的瞬間,就反擊過來。

魏大寶給割了喉嚨,腦袋浸在了水麵,抽搐的身體,放空了血,冰冷的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張虎臣才鬆手將人順進了水裏,一點水花都沒泛起。

金幣加十,場景日誌裏的提示,讓張虎臣有些意外,卻也有些驚喜。

這個魏大寶,果然是屬於智囊型的人物,隻是,因為張虎臣侵掠如火,襲殺如風,一點智謀都沒用出來,就如此憋屈的死在了這蕩子裏。

魏大寶是這夥水寇的白紙扇,因為平時做些動腦子的工作,動手戰鬥的實力,自然就差些,這人還以為張虎臣會留他一條性命,在船上摸摸情況以後,抓他回去岸上請功,到時候,他自然有無數的法子脫身,隻是,張虎臣卻是打了一錘子買賣的主意,下手極狠,一個活口不留,讓他全盤打算落空,死得憋屈之極。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虎臣的腦子,想問題與他人不同,見他表現出來與其他莽撞的漢子截然不同的表現,就開始推敲這裏麵可能存在的風險,還有場景日誌裏麵的提示,所以,魏大寶的下場,其實早已注定,沒得挽回了。

將船插了撐杆,深入到水下淤泥,固定用的繩索掛在撐杆上,張虎臣看著手邊拿著的水靠,動了心思,想想,還是沒穿。

拿了刀子,將褲子切到了膝蓋之上,將長褲變成了短褲,用切來來的布料,裁成了巴掌寬的布條,勒在了褲子和關節周圍,甚至臉上都包了。

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麵是給自己增加神秘感,另外一方麵,也是增加抗擊打能力,再有就是減少行動時候的發出的聲響。

腰帶的格子裏,放了回複用的食物,血腥的短刺收在腰間,短刀則放嘴裏咬著,慢慢的下手,朝那大船靠去。

酒水的熱勁,還沒有完全過去,身體麻木中帶了些興奮,水裏也感覺不到溫度的變化,緩慢的靠近了大船的頭部。

水上人家,對船頭起伏不那麽敏感,因為航行時候,每次浪打濤蕩,都是船頭首先反應,如果從船尾上來,突兀的仿佛是大笑時候嗆了水,十分明顯。

短刺在船板上,慢慢的挖著縫隙,讓身體掛了上去,還要小心水聲莫要太大,因為四下裏,安靜得怕人,這麽一點點距離,耗了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才爬上了船身。

有煙草味道,側頭露了一隻眼,就見到了在前桅杆的下邊,靠坐著一個男人,麵向船側,正在愜意的吞雲吐霧。

“劉老屁,你他娘的不想活了,讓當家的看到你這時候溜號,必然要砍了你夠日的。”船後邊的陰影裏,一把聲音,仿佛是喊了幾天幾夜的樣子,啞得讓人聽了都喘不過氣來。

“你少拿當家的嚇唬我,這次去岸上,碰個女子,都不讓,我們兄弟跟著他吃苦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花天酒地麽!連點葷腥都不讓沾,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你別不識好歹,當家的沒抽你鞭子,就是念了兄弟情分了,這次的事情如此重要,你怎麽不給當家的長臉,這批東西,在地方上能輕鬆換個縣長,在軍隊裏,起碼能換個團長,隻要貨物出手,數不盡的好處,你怎麽就不能忍忍!”

“方少爺,你想走青雲直上的路,俺老劉管不著,我就想點眼前的,睡個娘們兒都不成,我這活的憋屈!”

“忍上幾天,老劉,你可別壞了當家的大事,到時候,我們老兄弟吃香喝辣,衣錦還鄉,你卻一縷芳魂,飄散天地,如何甘心!”

“滾蛋,你少來跟我拽文,老子就是牢騷幾句,這破日子,眼看著就要到頭了,兄弟這是高興的。”劉老屁將煙頭丟出,劃過了一條橙色的弧線,落進了水麵。

站起來走到了船沿邊上,劉老屁朝水裏吐了口唾沫,解開了腰上係的褲帶,掏出物件就澆尿,幸好張虎臣在船頭上風處,並沒有聞到騷味。

“方少爺,如果事情辦成了,你以後怎麽個打算的!”劉老屁別看嘴上油滑,心裏自然明亮,否則,怎麽能廝混了這麽多年,在水寇裏活下來。

“大當家的說,以後要領著我們去占個地盤,據說現在各地都有保安團,雖然是雜牌武裝,不過是沒錢裝備,我們隻要能弄來番號,將手的貨脫手一些,自然能拉起杆子,到時候,當家的化龍當空舞,我們這些底下的兄弟,自然也能分潤些,亂世裏,槍杆子才是腰杆子,像現在這樣,靠著短刀水刺,在水裏討生活,遲早喂了水裏的王八。當家的眼光長遠,早給兄弟們想了後路,安心的跟著幹,好處少不了的!”

劉老屁對這話一點都不信,但是也恩啊的點頭答應著,嘴裏雲山霧罩的說些廢話,心裏當不當回事情,就看心情了。

就在他提了褲子,穿身回到陰影裏的時候,發現脖子這裏熱乎乎的,拿手摸去,還黏嗒嗒的,隻感覺眼前有些發花,腳下有些發飄,感覺到了背後有什麽東西,回頭看去,一個隻露著眼睛,頭上包裹著什麽東西的人影,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喉嚨裏麵卡卡的要叫出聲來,卻才發現,原來剛才感覺到的東西,是喉間流出的鮮血,這就是水中的惡鬼麽!怎麽悄不聲息的就出現在了船上,眼前漸漸黑去,歪倒在地上,看到了最後景象,就是那人影,朝著船後的方向行去。

方少爺,小心,有賊人上船了......隻是,這話卻永遠也無法說出來了,眼皮無比的沉重,黑暗永遠的籠罩。

張虎臣發現,這厚背短刀,雖然有未知的屬性,但是,隻憑現在這種無比誇張的鋒利程度,也絕對是把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