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單身外出
葉子和景山之間的這層薄薄的窗戶紙，他倆誰都沒捅破的意思。兩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一旦挑明，那麽接下去要發生的事，是他倆誰都控製不了的。
就好像是在一個平靜的湖麵上丟塊大石頭，會掀起軒然大*。
葉子也不想讓這個幸福的家毀在自己的手上，所以她連到薛夫人麵前試探的念頭都不敢有。
年都過了，天氣依舊很寒冷。葉子整天的在屋子裏都呆煩了，想出去轉轉，可是景山他們都不在府裏，葉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沒有那三個哥哥的陪伴，她真的不敢一個人出去。
長的太好看，真的是件麻煩事兒，平日就算她扮成男子的模樣走到街上，也會引來很多目光，女人的無所謂，葉子還會故意的跟她們放電，逗她們玩。可是男人那齷蹉的眼神，真的讓葉子覺得惡心。
午飯過後，薛夫人就坐到小火炕上繡花去了，葉子打聲招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無聊的在屋子裏轉悠，景山答應解凍前再領她出城滑一次冰的，可是最近一直都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來。
葉子看見牆角木架上擺放的那雙溜冰鞋，走過去拎在手上。
這是去年的冬天，景山拿著她畫的圖紙找鐵匠打製的，雖然沒有現代的那麽精致靈巧，笨笨的，可是底下的刀片很好，上麵的鞋子有點像將士們穿的靴子。可葉子還是喜歡的不得了，跟著景山去京城外的西麵去滑冰。
滑過幾次以後，葉子就已經找到感覺了，想她在現代可是校滑冰隊的呢。
今天的天氣不錯，再不去滑就要等到明年了葉子想了想，到裏屋換上男裝，披上披風，拿著一把小彩旗，把滑冰鞋灌進一個綢布袋子拎著就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裏啊，這麽冷？”巧兒追上前問。
“噓，小點聲，你們留在府裏，我晚飯前就回來。”葉子小聲的命令著，巧兒哪裏敢說不啊，老實的退回屋子。
唉，自己不能總是依賴別人吧，也該獨立的出去轉轉了，反正今個是去那個湖，而那裏冬天跟本就沒人去。
葉子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成人，也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在也不是三年前在江邊被那惡人欺負的小女孩了。葉子找出景龍送給自己的一把匕首插在後腰帶裏，防備萬一。
老這麽怕三怕四的，萬一以後自己離開這裏，那豈不是寸步難行了？葉子打定主意，就一個人都不想領，而且領了她們反而紮眼。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幾年不但葉子自己越長越漂亮，就是她院子裏的幾個丫頭一個個也出落的花容月貌的。所以，葉子一個都沒敢領。
門丁認得葉子，趕緊上前問她要轎子還是馬車。
葉子什麽都沒有要，就往街上走，她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怕自己萬一在外麵闖禍，不想連累到宰相府，所以，她決定到街上另外雇輛馬車。
她現在對京城裏的大街小巷已經很熟悉了，當然知道，在什麽地方能顧到馬車，所以，她也沒有必要跟人打聽，很快就找到了。
葉子挑了個看上去蠻忠厚老實五十多歲的車夫，談好價錢就上了馬車往城外走。把一旁幾個年輕的車夫羨慕壞了，搞不懂今天這個雇主怎麽挑了個年紀最大的？他的馬車又破又舊的而問都不問他們平日裏那些雇主都是找年輕的啊。
“老伯，你們家離這裏遠不遠？”葉子看看路邊上堆積的雪，想起來掀開車廂的布簾子問。
“回公子，小老兒的家在城外，到您說的那個湖，正好經過呢。”趕車的老伯回答。
“太好了，那到到時你停下，幫我回家找件鏟雪的家夥吧，我可以另外加錢給你。”葉子跟老伯商量著。
“那簡單，公子也不必另外加錢了，用用也不會用壞，公子可是想到那湖裏釣魚？”老伯見葉子人和善，就這樣說。
“不是釣魚，就是想在冰上麵玩會兒。”葉子照實回答。
這麽冷的天，冰上麵有啥好玩的？趕車人心裏這樣想，卻沒敢這樣說，好不容易等到這個生意，怎好得罪了雇主？
所以，趕車的老伯沒再說什麽，小心的趕著車。
出城後，葉子才再次掀開車箱的布簾子，看著前麵拉車的馬呼出的熱氣。
“老伯，你做這營生，得穿暖和點。”葉子閑著沒事，就跟老人聊天。
“嗬嗬，有勞公子掛心，我這身上暖和著呢，不然，那老婆子不讓出門的。”老人笑著說到。
老伯雖然沒有回頭，可是葉子在他的言語間感受到了一種幸福的滿足。這種東西是葉子最貪戀的。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左右，路過一個小村莊，馬車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前，直到看見路旁有個孤單的小院子，才停了下來。
“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找鏟子和掃把。”老伯說著，在馬頭上輕輕摸了摸，就往那小院字走去，而馬兒就很老實的等在路上，沒有亂動。
老伯很快就從院子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比他年齡小很多的老婦人，而且，葉子發覺那婦人長的有些姿色。
“公子，我把婆子也帶上，等下我倆幫您清理積雪，不收銀子。”老伯怕葉子誤會，笑嗬嗬的對她說。
“那怎麽行，這麽冷的天。”葉子有點擔心的說。
“不妨事的。”那老婦人說著，就把著老伯的手坐到了車轅後麵。老伯把手上的家夥放在車廂後麵，也上了馬車，很開心的把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響。
葉子看出來了，這老兩口的感情很好，本想叫那婦人進車廂，可是一想，那樣倒像是在搞破壞，也就忍著沒有開口。
婦人身上的棉衣打著好幾個補丁，頭上用棉布包裹著，也沒見到什麽頭飾。
葉子現在很羨慕這老兩口，隻是不明白他們為何沒有住在村子裏那樣不但熱鬧，鄰裏之間也有個照應啊。
馬車有行駛了好長的一段路，終於到了那個湖，湖對麵是山。
馬車停好後，都下了馬車，葉子想去那掃把，卻被那老伯給搶走遞給自己的婆子，然後走到湖麵上，一個用鏟子，一個用掃把相互配合著打掃這湖麵上的雪。
葉子上次來的時候，是年前，那次的雪是景山打掃的，葉子想幫忙，他卻不肯，還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想到這裏，葉子的心裏甜蜜蜜的。
好在年後就下了場很小的雪，所以這次湖麵上的雪很容易打掃，不一會，就露出籃球場那麽大的一塊冰麵。
老伯夫婦還想打掃，葉子趕緊叫住，說這樣就可以了。
“老伯，這是車錢，你收下先回去，過一個時辰後來接我好了。”葉子從荷包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老伯說。
“公子，這個我們找不出的。”老伯有些為難的問。
“嗬嗬，拿著吧，不用你找零。”葉子笑著說。
“那怎麽使得？咱說好三十個銅錢的。要是公子身上沒有的話，那就以後再給吧，反正我都在那裏等活的。”老伯連連擺手不肯收。
“拿著吧，多的算掃雪的工錢，公子我不缺銀子，不用跟我客氣。”葉子說著，把銀錠子塞在老伯的手上。
“公子，這，真的使不得。”老伯有點急的說。
“老伯，別囉嗦了，再這樣推托，太陽落山，我就白來了。”葉子板起臉裝作生氣的說。
“那，那小老兒就謝謝公子，以後公子用車，都不用給銀子了。”老伯不敢再拒絕，有點激動的說。
葉子笑笑，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可是她看見那婦人不知在老伯耳邊偷偷說了什麽，他又轉身回來。
“公子，我們回去也沒事，不如在旁邊等你好了，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老伯小心的對葉子說。
葉子從他夫婦的臉上，看出來他們在擔心自己，心裏頓時一暖，又不忍心叫他們挨凍，所以-，葉子還是拒絕了。
老伯夫婦沒辦法，這才上車離去。
葉子看看白茫茫的四周，雖然有點寂靜，卻沒感到恐懼。趕緊的團了幾個小雪球擺在冰麵上，然後把彩旗插在上麵。
又做了幾個人參動作，活動了下腳腕，這才坐在湖邊的一棵樹下，套上溜冰鞋，扶著樹幹站起身，解下披風和外套搭在樹枝上。慢慢的走到冰麵上，湖麵上的冰像鏡麵一樣平整，葉子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在上麵滑了起來。
葉子在校滑冰隊，學的是滑道滑冰，而不是花樣滑冰，也不會華爾茲，狐步舞，探戈，但是她也偷偷的跟電視上學了幾個簡單的花樣動作。
現在，她滑了幾圈，就開始玩起了幾個簡單的旋轉、單腿滑行，還在幾個彩旗中間穿插滑行。
葉子越滑越開心，身上也熱了起來，沒有音樂，就用心去感受這音律，這樣的感覺簡直太美了。
她忘乎所以的陶醉著，在冰麵上前滑，側滑，後退滑，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半山中，有人驚訝的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