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嶽明桑,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累?你的手怎麽受傷了?」一個與嶽明桑認識的同學問道。

從早上直到現在中午的課程,原本上課認真的乖寶寶卻無精打采,嗬欠連連就算了,右手還包著繃帶,讓人不好奇也難。

「沒什麽,發生了小意外,昨晚削水果時不小心切到手。」嶽明桑回答。

「喔?」發問的同學不怎麽相信。嶽明桑明明是右撇子,而傷口在右手虎口上,刀子是怎麽切的?可疑喔!「你沒事吧?」

「沒事。」怎麽會看不出別人那種納悶的神色?不過他仍是神色自若的笑了笑,「找我有什麽事?」

「我們找到一家不錯的夜店,你晚上要不要跟我們……」

「嶽明桑,外找。」另一個同學喊道。

嗯?教室裏的學生們都停下動作,滿臉驚訝。

在同學們的眼中,這個來自新加坡的僑生平時沉默寡言,和同學的互動也都相當被動,有問才有答,活像個悶葫蘆,一起上課到現在,也隻看過他跟班上幾個人淺淺的打過交道,他又是什麽時候跑去跟別班的人結緣來著?

「是誰找他?耶?」

眾人七嘴八舌,等到看清楚等在門口的人,偌大的教室裏倏地鴉雀無聲。

「嶽明桑。」等候的人不耐煩了,嬌媚的臉孔探了進來,「你好了沒有?時間不多了。」

「好,好。」沒被她媚中帶嗆的脾氣嚇到,嶽明桑立刻動手收拾上課時所用的課本筆記,卻因為隻有一隻手,做任何事都很不方便。

同學們本能的想過去幫忙,高瑪瑙同時不耐煩的跑了過來,動作迅速俐落的把所有的東西全數收進他的背包裏。

「好了,走吧!」她一手提著一隻袋子,一手則挽著嶽明桑的手臂,無視驚訝無比的眾人,大剌剌的走出教室。

瞬間,教室裏爆出吱吱喳喳的嘈雜聲音。

「天啊!嶽明桑和高瑪瑙……不會吧?!」

「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乖乖牌和傳聞中的交際花?這恐怕是係上……不,是全校最勁爆的新聞。

「這可能會有一點點痛,不要動……」

「噢!」

「不是跟你說不要動嗎?真的是……好啦!乖一點,不要動。」

「不動還不是一樣會痛?」

「你這人怎麽這樣?盡量……盡量OK?」

「我能說不OK嗎?」

「你皮在癢啊!姓嶽的。」

嶽明桑識趣的閉上嘴,看著她動作熟練的拆下繃帶,消毒傷口並換藥,再換上乾淨的繃帶。

「好了。」其實整個過程很快,五分鍾不到就完成了。

「謝謝,不過你真的不必特地跑這一趟。」他就事論事。

「喂,你是要讓我心生愧疚嗎?」高瑪瑙自詡絕不是那種逃避責任的人,所以才會堅持要好好的照顧他,而且果真將這項「重責大任」發揮得淋漓盡致。

一改以往的作息,現在換她早上七點半跑來按他家的門鈴,然後在他刷牙的時候幫忙擠牙膏,洗臉的時候幫忙擰毛巾,淋浴的時候幫忙……咳,對不起,她能幫上的忙就隻有在浴室外頭準備衣物。

早上是如此,中午的時候她還特地向大賣場多請一個小時的假,寧可被扣薪水,也要趕到T大幫他的傷口重新消毒換藥,而且還帶了她親手捏的飯團當做營養午餐。

「好吃。」雖然裏頭隻是包了酸梅跟海苔絲,便足以讓嶽明桑胃口大開。

「廢話!我親手做的,當然好吃。」高瑪瑙得意的挑眉弄眼,身上還穿著大賣場的工作服,一點也不在乎會弄髒,往後一倒,仰躺在綠油油的草皮上。

T大校園夠寬敞,有不少靜謐的角落,榕樹如鬥篷般輕輕的覆蓋在兩人的上方,擋去不少明亮熾熱的陽光,慷慨的贈予片刻的清涼。

「每次我弄這種飯團給那群小鬼頭吃,他們都會像看見什麽寶貝,拚命的搶。」高瑪瑙活像老王在賣瓜,自賣又自誇。

「嗯,可以想像。」嶽明桑簡單有力的點了下頭。

她更加驕傲,像一隻昂首的孔雀。

他已經知道她曾是恩典育幼院的院童,也知道她為了想念大學,高中畢業後先努力的工作幾年,才有錢考試,並繳足第一學期的注冊費用。

她那看似嬌媚花俏的外表下,卻有著極為堅強刻苦的骨子。

「我比不上你……」相形之下,他頗為慚愧。

「什麽呀!」高瑪瑙瞋瞪他一眼,拿起一罐可樂,幫他拉開拉環,順便插了根吸管,遞給他,「你也很強的,好嗎?」

她也已經知道嶽明桑出身新加坡,根據他的說法是「家裏還有幾個錢」,但是他完全沒有富貴人家的架子,吃穿用度都和一般人一樣,問他為什麽,也隻是笑笑的說他還是個學生,不會賺錢,哪來的錢可以浪費?

說得好!在這種國中生都會刷爆父母親的信用卡的年頭,有這種觀念的人才會是真正的強者啊!

她一雙媚眼滴溜溜的一轉,再度看向他。

陽光從榕樹的扶疏枝葉間灑下,落在他的身上,他那頭劉海幾乎要蓋到眉下的黑發,讓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那張充滿書卷氣的斯文臉孔,讓她忍不住想要湊上去看看;還有他那副修長的男性身材……

「喝?」好端端吃著飯團的嶽明桑,被「忍不住」的高瑪瑙一撞,撞到的還是受傷的那隻手。

「喝!」高瑪瑙也跳了起來,「對不起。」即使個性和作風再爽朗,這一刻展露出來的依舊是小女兒的羞赧。「對不起,我……哎呀!你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我……我……」

他若有所思,故意伸出受傷的右手,作勢要拉她,再趁著她分心之際,用左手勾住她的手臂,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眸明亮深邃,震懾得她意亂情迷。

「瑪瑙?」這聲是呼喚,也是探詢,不過等不及她的應答,嶽明桑自然而然的拉她入懷,俯首吻住她的唇。

咚!他吻了她……

「歡迎光臨。」高瑪瑙表麵上忙碌的工作著,心裏卻暈陶陶的回想。

咚咚!他吻了她!

「一共三百二十一元,您要刷卡還是付現?」她覺得自己的心愈跳愈快。

咚咚咚!他吻了她!

「謝謝光臨。」

咚咚咚咚咚咚……

「瑪瑙,你的臉好紅喔!」同樣是站收銀台的女同事露出關切的神情,「你沒事吧?」

臉紅?高瑪瑙趁下一個客人還沒有前來的空檔,伸手撫上雙頰。這張臉……豈是一個「紅」字了得?根本就是燒滾熱燙,沸騰起來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天可是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以來,最值得紀念的一日——初吻紀念日哪!喔嗬嗬嗬……

是的,她戀愛了!青春芳心如是肯定著,連自己也不曾想過,她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喜歡上一個男孩子,而且是一個比自己小了兩歲多的男孩子。

「什麽?你才二十歲?」紅唇大張,高瑪瑙罕見的露出拙樣。

「二十歲有什麽不對嗎?」瞧著她既憨又可愛的模樣,嶽明桑很想好好的再吻她,於是情難自已的又啄了下她的紅唇。

「可是我二十二歲了耶!」天哪!她比他還年長……好奇怪的感覺。

「你也『才』二十二歲,這又怎麽了?」他又問。

「咦?不對吧?你怎麽會才二十歲?你現在在念研究所,不是嗎?」她突然想到這個疑點。

「我在新加坡已經大學畢業。」這次他以比較簡單短促的口吻回答她的問題。

從他的語氣,高瑪瑙聽出一絲警告的意味。他是否要她別再追問下去?

她聳聳肩。好吧!不問就不問,省下這些時間來親親、摸摸、愛愛吧!反正小倆口在一塊時,除了問問題,還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果真,就在他們親親、摸摸、愛愛之際,時間飛逝……

很快的,就要放暑假了,不過在放暑假之前,身為學生的他們得要先通過宛如生死關鍵的期末考。

偏偏……

「大賣場說要舉行年度大盤點。」盡管已經辭去了大夜班,可是上班加上學整整超過十五個小時,高瑪瑙還是累得直想癱平。

「所以?」嶽明桑心疼的追問。

「所以能不請假就不請假,隻怕人手不夠,會忙不過來。幸好我隻打算做到月底,要不然真的會忙死……」她低聲的說。

大賣場仍然希望她能夠去上大夜班,但是一想到晚歸的危險,她哪裏肯?再加上近來裏頭也傳出了精簡人事的風聲,她想了想,覺得與其等著被人辭退,不如先走一步,反正她還有一丁點的存款,可以等熬完期末考,再去找另外一份新的工作也不遲。

「辛苦你了。」他舉起雙手雙腳讚成她的主意,讓側躺在沙發上的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指尖輕輕刷過她的嬌顏。「你好強,我親愛的女王陛下……」沒有多少人能夠撐得住這種蠟燭兩頭燒的生活。

「什麽?」聽到後來,她不是很專心,嗬……其實一枕上他的大腿,她累得快睡著了,長睫蓋住媚眼。「我要睡……現在幾點?我要睡……一下下就好,你要叫我起來……明天要考試……」

「好好睡。」嶽明桑撥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免得她覺得搔癢。

經過一整天的勞動,流了汗水,她又軟又柔的嬌軀聞起來仍然有股清新的、不可思議的自然香味。

認識她至今,他一直都沒能弄懂她身上那股比花更甜蜜的氣息從何而來。

吐了口氣,捧起她的一繒發絲,他輕輕的吻了下,隨即露出她不曾看過的冷凝表情。

如果不是她主動提起辭職這件事,再拖久一點,他也會插手的,甚至正在慎重的考慮著求助嶽門的力量……

期末考最後一科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學生們不分男女,都爆出死而複生的尖叫歡笑,小考小玩,大考大玩,要放假了,更要大玩符玩。

「嶽明桑,S大附近有家地下室夜店,他們的雷鬼樂棒呆了,今晚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有人提起邀約。

「抱歉。」嶽明桑和氣又充滿歉意的笑著,

「我今晚已經跟別人有約了。」

「沒關係,把你的朋友一起帶來嘛!」那人還不死心。

那可不行。嶽明桑神秘的微微一笑。

「我回來了。」高瑪瑙一進門,就大聲喊道。

與嶽明桑在一起,交換過鑰匙,她養成了一回家便元氣十足的宣布自己的歸來,不管是回他家或她家。

知道有人在等著自己的感覺真是棒極了,那意味著她再也不是孤單一人。

「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拿著一隻馬克杯,一手正翻著雜誌,嶽明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回來了,考試如何?」

「應該可以All Pass,我有信心。」她用力踢掉鞋子,在他的身邊坐下,很自然的從他的手中接過馬克杯,喝一口他衝泡的可哥。「好好喝。」

「那就多喝一點。你知道嗎?很早以前開始,南美洲的印地安人就發現到可哥的妙用。」嶽明桑一本正經的說。

「什麽妙用?」她大口吞咽,可哥在嘴邊留下一圈香甜的痕跡,意猶未盡的繼續啜飲。

「催情。」

「催……咳咳咳……催什麽?」她嗆到了,咳個不停,好半晌才舒服的順過一口氣。

他輕輕的摟著她,將馬克杯放到桌上,讓她的螓首親昵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抬高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臉龐。

「催情。」男性的臉孔慢慢的俯下,薄唇貼上她的紅唇,舌頭舔舐被可哥弄濕的肌膚。

催情。

媚眼先是微微瞠大,又忘我的眯起,小腹竄過一陣**,暖熱很快的變成灼燙,她的體溫高得隻想將這份熱力宣泄出去。

催情。

她的手心主動貼上他的臉,隻不過是輕輕柔柔的摩挲,就讓他修長昂藏的身軀泛起一股戰栗。

嶽明桑改變姿勢,俯身在她的上方,將她困在雙臂與沙發之間。

催情、催情、催情……

四目相接,這蓄勢待發的一刻性感又感性,交往至今,依循著催情的步驟,他們的肢體從陌生到熟稔,如同一顆種子種入土裏、萌芽、抽枝、開花、綻蕊,如今也到了該采收果實的時候。

他再度吻上她的雙唇,且迅速加深,她環抱他的頸項,主動拱起嬌軀貼上他,兩人差點因為動作太過激動而摔下沙發,幸好他及時抱起她,然後快步走向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他們望著對方,接著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使勁拉扯對方的衣物。

「快一點……」高瑪瑙咬牙嚶嚀,想要拉起他的上衣。

1

「我會盡量快一點……」他搶先一步脫下她的上衣,丟到一旁,再將她的胸罩往下一拉,大嘴毫不猶豫的罩住上頭的紅嫩果實,耳邊同時傳來她小小的驚喘聲。

啊!多麽成熟又甜美的催情果。

嶽明桑已經知道她習慣用長荊帶刺的莖蔓包攏住自己甜蜜多汁的部分,所以別人都看不到,隻有他才能夠盡情品嚐。

修長的手指繞到她的背後,解開胸罩的鉤子,再萬分溫存的撫上**出來的豐滿凝脂。

接著他直起上半身,俯視在下方的她,雙腿跨在她的臀部兩側,在她的注視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瘦而有力的胸膛,再探向褲頭,慢慢的拉下拉鏈。

天啊!她受不了他如此煽情的「演出」,臉紅的別開螓首。

下一秒,他改變了身姿,盡量分開她的雙腿,再合起來圈住自己的腰杆,火熱的長矛抵住她柔軟的開口。

她既羞怯又膽大的將柔荑按上他的肩頭,在裸裎相見的同時,深深吸一口氣,露出嬌媚的笑靨,歡迎他最深、最徹底的入侵。

「我的媽呀!」萬般催情的旖旎氣氛隨著他一記占有的動作一掃而空。「怎麽會這麽痛?」

高瑪瑙喘著氣,覺得自己活像一尾主動送上門被叉得死死的笨魚,任人宰割,再做成生魚片。

「噢!你怎麽還在動?不要動了可不可以?噢!我叫你不要動……」她痛得大叫,顧不得催不催情。

「親愛的女王陛下……」若不是這種「情勢」,聽到她的抱怨兼命令,嶽明桑早就啼笑皆非的搖頭了。「如果我真的都不動,你才會發火……」

他努力的控製著激情的呼吸,卻無法控製灼燙的汗水,滴落在嬌軀上,留下他的印記。

「噢!」躺在男性軀體下的嬌嫩女體輕輕的扭動,企圖甩掉他,卻得到反效果,讓彼此的結合更深、更緊密。

「唔……喔……」斯文的他仿佛成了野獸,因為快感的戰栗而逸出低低的咆哮,雙手緊扣著她的手腕,再也顧不了其他,在她一連串撒潑似的尖叫與呻吟中,開始挺進的節奏。

「嶽……你給我記住!痛……可惡!輕一點,你輕一點……奇怪?好吧!你……可以繼續,好像不會那麽痛……喔……」她像是承受煎熬,又好像很享受,尖叫和呻吟不時在屋內響起。

熱烈的纏綿過後,嶽明桑沉沉的喘息,舍不得從她身上起來,牢牢的抱著她,臉龐貼著她的肩窩,兩人的體溫從不正常的高點慢慢的往下降。

「唔,會冷啦!」高瑪瑙懶懶的咕噥著,輕輕拍打他的胳膊,「我們都應該起來穿衣服。」

「好。」他的嘴巴這麽應和,行動卻正好相反,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用修長的軀體將她擠壓得更密、更緊,讓她差點岔氣,也讓她赧紅的感覺到他雄糾糾的昂藏。

她窩在他的胸前,臉蛋媚紅的貼著他的肌膚,嗅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鹹鹹的汗水味……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味吧!

可是他愈貼緊愈密,還不斷的磨蹭著她,讓她十分不解。

「你幹嘛?」

「我在當你的衣服。」嶽明桑回答得一本正經,身體磨蹭著她。「這樣還會冷嗎?」

他低下頭,吮吻她胸前的肌膚,滋味又香又甜。

「貧嘴的小孩!」被他這麽一撩撥,原本已經累到不想再動彈的她,全身又竄起熊熊的火苗,「噢,可惡……」

他微微一笑,更加得寸進尺的繼續撩撥她。

「你真的很可惡……」她低聲罵道。

他俯首,又深又密又狂野的吻住她的唇。

當肢體語言進展到更進一步時,高瑪瑙像是想起什麽,趕緊推開他的臉龐,「等一下……」

「什麽?」他還沒回過神來。

「等一下,你起來。」她很堅決的動作著。

什麽呀?拗不過她,嶽明桑強行壓下亟欲爆發的,臉龐緊繃著,「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

她居然還很變態的在他警告的眼神下,開始快慰,戰栗。

很好,要變態,索性變態到底好了。

帶著如是「豪情壯誌」,高瑪瑙的雙手推動他的胸膛,「躺下去。」

「躺下去?」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他微微愕愣。

「叫你躺下去,就躺下去啦!」她理所當然的再度命令,那麽柔媚的嗓音說起凶悍的字眼,依然別有一番冶豔的韻味。

「遵命。」喔,他親愛的女王陛下在下令了,尤其還是這麽特殊的命令……嶽明桑揚起眉頭。

「不準動,真的不準動喔!」

「是,別那麽緊張,慢慢來……我能問為什麽嗎?」嘴角一揚,他甚至在她反壓上來的第一時間主動放鬆身子。

她白了他一眼,「因為我才不要老是被你壓在下麵……我不是你的女王陛下嗎?好了,不要動,別……噢!我不是叫你不要動……」

他出爾反爾,放鬆的身體突然重重的往上一挺,她的命令很快又變成沒有營養的嚶嚶啊啊。

究竟是誰才真正的占上風,親愛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