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況,他如何抗拒一個一直……在為自己努力的女人?不表現出來,不代表心底不明白,比起讓爺爺失望,她總是更怕他失望,她小白兔一般的乖巧模樣、隱忍爆發的傷心模樣,都讓他覺得無法抗拒,這一刻他有種自嘲的感覺,說到底,蘭念祈,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嗬!

想著,他再也無法忍耐眼前的誘惑,一把抱起她放在絲質明藍色的大床上,一個俯身,他輕而易舉含 住了讓他遐想已久、雪白雙峰上的粉嫩紅蕊,軟膩的感覺在他口中霍地釋放開來,立刻讓他的欲 望疼痛起來,叫囂著她對他的無可置疑誘惑,或許,從她換上禮服的那一刻,他就無數次在腦中幻想過小禮服下,是怎樣一番誘人的美景,嗬,他這樣算不算偽君子?

……

黑暗中,持續響起他急促的呼吸,半晌才漸漸平穩,懊惱的低吼,他沒好氣地嗤笑,他究竟是有多折磨自己?背著這個大麻煩,不能放方,也不能解決,現在,更是想吃也不能吃,蘭念祈,你怎麽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伸手,小心翼翼抱起已經被折騰到昏睡過去的小人兒,仿佛是自己最珍愛的物品,慢慢走近浴室,舒瑤……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現在才會被你這樣折磨,嗬!

“舒小姐,回神!”熟悉的撩人笑語響起,讓對著卷子發呆了好半晌的舒瑤猛地抬頭。

“啊?”

“你的口水快滴到卷子上了,想什麽這麽入神。”緩緩居高監下湊近坐在書桌邊的舒瑤,幾乎隻要一點點,他就可以吻上般。

“耶?”舒瑤被放開的小臉窘得立刻退後,支支吾吾急忙擺著手,“我沒想什麽啊,沒想。”

可是……老天,她怎麽可能真的什麽都沒想嘛!欲哭無淚,她這幾天腦子裏全是那晚火熱的記憶,讓她簡直精神無法振奮!起初,隔天早上起來房間隻有一個人,她還慶幸一切大概隻是她的夢,但……沒有夢會讓她全身上下充滿吻痕,那……那個地方還痛得要命吧?啊啊,一切是真的,是真的,他這樣對她,她居然還這麽配合?喚,上帝!

是,托他的福,她的確已經記不清酒會那些齷齪的記憶,恨快從那晚的失落難過振作起來,但也是托他的“福”,她現在沒有一分一秒可以冷靜了!

“舒小姐,你又走神了。”蘭念祈挑眉,一副非常嚴肅正經的樣子。

“啊,對不起。”舒瑤重新裏首,哎,他是怎麽做到看著她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的?難道,他真的隻是抱著幫助她心情?所以,是她想得太多、太色情了?

隻是舒瑤不知道,在她埋首的瞬間,玩味的笑意在他唇邊綜現,這隻小白兔心神不寧,也一點掩藏不了自己的心思,看來她真的很困擾。

但,現在也隻能讓她困擾了。

努力把心思放在他出的考題上,半晌,舒瑤還是無奈地歎口氣,有些故作可憐兮兮地抬眸看他,“這些卷子上到底在說什麽?我一點都看不懂。”

“是嗎?”蘭念祈走到舒瑤的身邊,俯身看卷子,“你對舒家旗下的產業一點都不了解嗎?”

對上他疑問的黑眸,她咬咬紅唇,小心翼翼地說:“不太……嗯,了解。”

“你……”看著她無辜的表情,他難有些咬牙切齒的笑開,看來隻想測測她的程度都是失敗的想法,“那從現在開始我會一題、一題給你講解,你仔細聽著。”

“喔……”乖巧地點點頭。

他的講解開始了,舒瑤卻又神遊了,他倚在桌邊的動作好慵懶,好迷人,他的聲線也好性感,讓人有種起雞皮疙瘩的酥麻感,聽著聽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竟然不自覺有些自言自語地說:“你好聰明喔,好像什麽都會、什麽都知道,都不知道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

“顯然跟你不一樣的東西。”蘭念祈驀地看向舒瑤,敲了她一記,“舒小姐,離遺囑宣布日已經沒有幾天了,我希望你用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那些豺狼虎豹的麵前,你可以做到嗎?”

“啊?喔,我會努力。”舒瑤眨眨大眼,怯怯地保證,舒小姐……明明那晚他不是這麽叫她的,呃……她又想到哪裏去了?

“那請問,我剛剛跟你分析的,關於舒家第二季度的重點產業,是什麽?”突然,蘭念祈笑咪咪地提出問題。

“啊?第二季度喔……”舒瑤窘迫地笑起來,她是很想認真聽的,可是現在真的完全沒有心情,剛剛她似乎一直在走神,唉,狡辯是沒有用的,“對不起。”

對不起?

“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我是在跟空氣侃侃而談嗎?”蘭念祈擰著眉,毫不客氣地打擊舒瑤。

“呃……”舒瑤自知理虧地默默垂下頭,卻似乎還想作最後垂死掙紮般,喃喃說著:“顯然是跟你不一樣的東西啊!”

所以說,她是在頂嘴嗎?他不過是開發了一下她的身體,難道體內的劣根性也一並開發成長了?

“看來……舒小姐是不打算好好上課了,那我們來做點別的吧!”故作無所謂的聳肩笑開,蘭念祈驀地一把拉起坐在皮椅裏的舒瑤,熟悉地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身。

“啊?”舒瑤慌張得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不用了,上課挺好的,真的、真的!”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一直心不在焉?”蘭念祈一副“你真的別太勉強自己”的表情,“其實我們也可以休息、休息,做做運動什麽的。”

運動?運動!不要了吧?

“……蘭律師,要不然,你先放開我再說話?”

“蘭律師?”蘭念祈顯然不打算這麽快放過她,既然她這麽念念不忘那個晚上,非要刺激他吃不到的心理,那麽他怎麽能讓她失望呢?反手更加扣緊她,低頭貼進她的頸項挑逗地說:“……那天晚上,你叫我的名字叫得很好聽,以後沒有人的時候,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這麽生疏。”

那天晚上……

舒瑤徹底被他的自然擊倒無語了,她根本沒有那個道行跟他打馬虎眼,頸項間熟悉的溫熱讓她酥癢戰栗,“我知道,你隻是想幫我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並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蘭念祈笑得邪佞而魅惑,長指挑起舒瑤微垂的下巴,黑眸像是一口深邃的古井讓她一直淪陷,“……如果我說,我有別的意思呢?”

他的話,讓她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他說,他有別的意思?不可能的!他明明就討厭她這個麻煩的,她知道。

“我從來就沒有討厭你,小白兔,你不必庸人自擾。”像是看出她的心思,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唇瓣,隻留下餘熱,而攪亂這一池春水的男人卻下一秒鬆開了她,“休息一下吧!”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書房,舒瑤才驀地放鬆,滑落在皮椅裏,他摸棱兩可的話讓她心情跌宕起伏,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這麽在意他了,為什麽她一點都不知道呢?

表麵上在抗拒,可內心卻因為他放手而落寞,他不會要她的,不是嗎?說什麽如果他有別的意思,也隻是耍她而已吧?因為即使那晚已經做到那樣的程度了,他仍舊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是她,對他還不夠引力吧?

頭痛地捂著小臉,舒瑤挫敗感更重了。

承認吧,膽小鬼,你喜歡上他了,喜歡上一個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的男人了。

一個月眨眼過去,很快到了蘭念祈約定宣布遺囑的日子。

這天,舒家一大清早就被一群不速之客侵擾,在偌大的客廳裏嘰嘰喳喳迫不及待地叫嚷,即使在二樓的房間裏,舒瑤仍舊能將外麵嘈雜的聲音不漏、清清楚楚聽進耳裏,站在高大的穿衣鏡麵前,舒瑤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舒瑤,不要怕。”

再次睜開眼,鏡子裏,她的身後突然映出另一道高出她一個頭的身影,嚇得她驚呼了一聲,輕退一步。

蘭念祈順手扶住了她,牢牢地將她禁錮在身前,勾起一抹笑意,“準備好了嗎?我的舒小姐。”

他這麽悄無聲息的出現,快嚇死她了!還問她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也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吧?

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她通過鏡子的映照看身後的蘭念祈,“你覺得我這樣可以嗎?”

“很OK。”嘴角弧度上揚,修長的指仿若帶著電力般緩緩滑過穿著女性套裝,被收緊的完美腰身,“比起那些小洋裝,你更適合這些突出‘優點’的衣服。”

是嗎?舒瑤怔怔地看著鏡子,波浪長發按照他的指示鬆鬆地挽起,顯得既嫵媚又女人,身上的套裝並不刻板的女性西裝,而是材質光滑的絲質滾荷葉邊的襯衫,外加上一件金色鈕扣、小墊肩、袖口褶皺、束腰的黑色西裝款外套,略短的黑色裙子緊緊包裹住她的臀,似乎隻要一走路就會將她的曲線曝露得一覽無遺,撩人而曖昧,卻不失幹練和自信。

“……那我們要下去了嗎?”

“有信心嗎?”蘭念祈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碎鑽耳環。

“我不知道。”舒瑤柔順地輕偎著他,誠實地說:“但我會讓自己用最佳狀態麵對他們,隻是我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太為難我,畢竟否認不了,他們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舒瑤,太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第一次,他直呼她的,不開玩笑的。

“我知道。”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笑起來:“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她似乎沒有找到重點,蘭念祈沒好氣嗤笑,“如果你今天表現得好,以後我天天叫你的名字。”

“真的?”顯然,舒瑤當真了,非常認真。

“我像是會說謊話的人?”

“好!”舒瑤開心地點點頭,“說話算數。”

蘭念祈哼笑,他似乎越來越找不到準她的點了,在意的方召還真是怪異,不過……說真的,他不太擔心她;嗬,雖然一個月之內要改造她,不實際,她也沒有真正掌握太多東西,但她的確有所改變是事實,做不到最好,她卻一直在努力,他也沒有真的把她過笨蛋。

“走吧。”

“嗯。”

大廳,舒錦麗撥弄著大紅丹寇,不屑地對著丁有為說:“舒瑤呢,不會還沒起床吧?哼。”

丁有為一臉嫌惡地瞟過舒錦麗,“急什麽?小小姐很快就會下來。”

“要長輩等她一個人,成何體統!”舒源宏有些咆哮:“老太爺死了,她翅膀就硬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你……”丁有為憋著口氣,“你不要亂說。”

一屋子人還是附和著舒源宏的話,對舒瑤非常不滿,一時間,客廳裏鬧騰了起來,吵鬧不已。

“讓堂姑、堂叔久等了,不好意思。”樓梯處傳來輕柔的嗓音,是舒瑤一貫的風格,但隻要仔細聽,不難察覺她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篤定,不再是以前唯唯諾諾、瑟縮的顫抖。

一屋子朝樓梯看去,隻消一眼便驚詫了!

這是那個永遠穿著蕾絲小洋裝、說話輕聲細語的洋娃娃公主嗎?為什麽一個月不見,她居然會整個人變了個樣子?高挑的身材在套裝裏簡直完美得無懈可擊,連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閃躲。

舒瑤身後的蘭念祈若有似無的閃過一絲諷笑,默不出聲的以保護者的姿態跟隨。

蹬著七吋的黑色細高跟鞋走向人群,說她心裏完全不害怕,是假的!但似乎隻要知道他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心就穩定了很多,微微抿嘴彎起嘴角,“讓堂姑堂叔早上不到‘十點’就到大宅來,很抱歉,是小瑤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