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惑
第十七章 迷惑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似乎猜到楊豪心中所想的許東勝，立刻搖了搖頭，歎道：“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無從得知，隻有老大自己心中才明白。所以你也不要去妄加猜測，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你大可以直接去問你父親。”
楊豪頓時苦澀的笑道：“如果他願意告訴我，那早就告訴我了。”
“對！老大就是這樣的人，實際上如果他願意告訴你，那麽不用你問，他也會主動告訴你的。或許他認為現在的你還太年輕，並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情，也或許是他壓根兒就不願意你攙和進這些事情中來。……大哥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什麽事情都想往自己肩上抗，自從上一次認出你後，我就知道大哥也在X縣，便立刻上門去找了他……”
“這事兒我知道，那天放學後剛到家，他就問我是不是見過許叔你。”楊豪笑著說。
“我們隻聊了一會兒，我便被他趕出了門，並且不準我再去找他……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他的內心深處，依舊不甘心……”
許東勝麵容慘淡的笑了笑，身子向沙發上靠了靠，試著讓自己坐著更舒適些，然後從衣兜內摸出一包沒有任何商標的白色硬殼香煙，打開煙盒從中抽出兩支，其中一支給自己點上，另外一支卻是遞給楊豪。
“抽煙麽？嗯……貌似現在的很多高中生都抽。”
“謝謝。”楊豪接過煙，拿起茶幾上雅間配置的印有狂草書寫的‘聚寶樓’三個字的打火機，“其實我平時並不抽煙，雖然早在小學的時候，便被家父強迫著學會了。”說著，楊豪已然給叼在嘴上的香煙點上，然後吞雲吐霧起來。
“有時候，煙能讓人平靜……”許東勝緩緩說著，瞄了眼身旁正滿臉渴望的望著自己許誌，無奈的再從煙盒內抽出一直，沒好氣的丟給許誌，“不過大多時候，還是少抽為好。”
“嗯！”楊豪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因為他此刻的心已經不再平靜了，許東勝老辣的目光早看出了這一點。
因為許東勝的話解除了楊豪心中的疑惑，卻同樣帶給了他新的疑問。
十多年前的楊飛雲，曾帶著一幫兄弟搞走私，賣毒品，以楊豪對楊飛雲人品的了解，他並不會覺得奇怪，反而會覺得在情理之中。
可在楊飛雲的勢力漸漸成長的時候，卻受到了各方勢力的打壓，這可以理解為是和其他勢力爭奪利益時，所產生的利益衝突，這也並不奇怪。可讓楊豪感到奇怪的是，什麽叫來自自己父親家裏的壓力？
父親的家人，不就是自己的家人麽？是爺爺？還是叔叔？亦或者是其他親人？
原來我除了父親外，還有其他的親人！
可是……從許東勝的話中，以及楊飛雲多年從未告訴楊豪，他還有家人的事，讓楊豪感覺到楊飛雲和家中的關係並不好。甚至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十分惡劣。不然家人不可能給自己的父親施加壓力，而父親同樣無法抗拒這股壓力，所以他妥協了，甘願窩在X縣這麽一個地方，帶著自己過著和普通人相差不多的生活，嗯……至少大多數時候，是和大多數普通人相差不多的。
然而，在得知自己還有親人的興奮與渴望，加上卻又得知父親和家人之間關係惡劣時的困惑與遺憾，楊豪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亂了，心情似乎也變得煩悶起來，猛吸著口中的香煙，試圖讓煙能麻痹自己的大腦，稍稍緩解下複雜的思緒。
沉默……
十來個平方的雅間內，混合著升騰在空中的煙霧，讓空氣顯得那麽的凝重，似乎無形中有一個漩渦，抽離著這狹小空間的空氣。
許誌也靜靜的站在一旁，抽著煙，默默的聽著煙葉燃燒的聲響。他知道自己的朋友現在需要一點安靜，以及一點時間去消化剛才他父親所說的話。
事實上，就連許誌自己，他的內心中也稍稍有些不平靜。
自己的父親當年竟然是跟著豪哥的父親混的？
難怪父親在得知我和豪哥成為朋友後，讓我要更加親近豪哥，拉近和豪哥之間的關係。
“或許我剛才的話，讓你產生了很多猜想……”許東勝忽然開口了，打破了雅間內的沉默，“兄弟們各奔東西後，我們也曾試著調查過究竟是誰通過各界力量打壓我們，但我們的調查一無所獲……是的，一無所獲！不過這說明了對方的勢力太過龐大，龐大到我們根本觸摸不到的地步！當然，許叔所說的這個勢力，並不是指大哥的家人。因為我曾經有幸見到過大哥的父親，也就是賢侄你的爺爺，當時的他看著大哥是滿臉的無奈……所以許叔猜測，打壓我們的應該是另外一個或者多個勢力，這個勢力大到大哥的父親不得不妥協於這些勢力，與大哥撇清關係……可惜，我所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許東勝遺憾的歎了口氣，將燃盡的煙頭狠狠掐滅，丟入煙缸之中。
隨即，他看了看手腕上不知道什麽牌子的手表，
“不知道今日對賢侄你說這麽多是對是錯……希望大哥不要責備我便好……”他站起身來，“今天咋們就先聊到這裏吧，這層的私人拍賣會就快要開始了，許叔得去招呼一些客人……以後有空，多讓我家許誌帶你到許叔家玩。嗯……如果拍賣會上有什麽喜歡的東西，盡管拍下，就算是許叔送給賢侄的見麵禮。”
說著，許東勝已經走向門口。
在許東勝剛一起身的那一刻，楊豪便同樣起身，帶著感激的目光目送著許東勝離開，“謝謝許叔招待，許叔慢走。”
門剛一關上，一直站在一旁的許誌，如獲大赦般的癱倒在真皮沙發上，喘著粗氣，“總算走了。知道嗎？每次在我老爸那魁梧的身材麵前，我這200來斤的贅肉，就能壓得我的小腿直打顫。”
楊豪莞爾一笑，“你早就應該去減肥了。”
躺在沙發上喘了口氣的許誌將自己身子撐了起來，拿起茶幾上的那張黑鑽卡，嘴裏嘖嘖歎道：“真沒想到，我老爸當年居然還跟豪哥你的老爸混過。”
“是啊！我也沒想到……”楊豪感歎一聲，接著便將手中早已燃完的煙頭丟入煙缸，隨即便沉默不語。
許誌將手中的黑鑽卡遞到楊豪麵前，“收下吧，這可比你上午跟我要的黑金卡高級多了，這可是我老爸的心意。”
楊豪默然接過，仔細打量起來。
除去黑亮的底色和耀眼的碎鑽，卡的正麵依舊是用狂草的聚寶樓三個字，而背麵則是一個網址和兩組號碼。
“通過卡上的這個網址，可以進入一個交易網站，這個網站提供古董、金銀等貴重物品的交易平台。”許誌在一旁解釋道，“不過這並不是這張卡的最大作用……看見網址下麵的那兩組號碼了嗎？上麵那組號碼是帳號，下麵的是密碼，用它登錄交易網站，還可以進入另外一個網頁，這個網頁提供的交易平台……”
許誌忽然將自己的那張餅子臉湊近楊豪，神秘的說道：“是國內最大的黑市交易平台！在這個平台裏，除了像核彈、核潛艇這類玩意兒不可能出現外，不管是各種國產還是進口的各類槍支，還是國家嚴格控製的戰略資源，或者是像黑金這類違禁的毒品，你都能見到有人明碼出售或者收購。”
“這也你們家開的？”楊豪訝然，直直的看著手中這張黑鑽卡。
“怎麽可能！我老爸可沒有這種能量，敢開這種網站，也就隻能在X縣這種小地方小打小鬧了。”許誌猛搖著頭，“聽我老爸說，貌似是國內眾多勢力聯合搞的。老爸他也不過是有幾個名額罷了，就你上午要的那種黑金卡，上麵可就沒有這些東西，隻有這黑鑽卡有！”
楊豪聞言頓時將手中的黑鑽卡遞還給許誌，連忙說道：“這太貴重了，就給我一張黑金卡吧。”
“你就收下吧！”許誌手也沒抬下，嘿嘿笑道：“這玩意兒，我老爸哪還有好幾張呢，一直愁著送不出去，X縣這地兒太小了，也沒幾個有錢人，就算有幾個錢，也沒那膽子敢進入這種網站買賣東西。上午你不還在說，有朋友想收購點市麵上難買的材料麽？這個網站也算是個渠道啊。何況既然老爸他給你了，不拿白不拿啊！他送出去的東西，可從來沒有收回來過的！”
言盡於此，楊豪隻好收下。
實際上，在聽了許誌的解釋後，他心裏是異常歡喜的。至少又多了一個可以購買製造未來玩具的材料的地方了。
這時，許誌跑到沙發一旁的觸摸屏翻看起來，嘴裏有些興奮的說道：“拍賣會就快開始了，快過來看看有什麽你感興趣的東西沒？……嗯？我靠！今天居然有這種好貨！”
“是什麽？”
楊豪好奇的湊過身去，隻見顯示屏幕左上角，貼著一張長相極其清純的女孩照片，旁邊張貼著她的部分身份信息：X縣本地人，18歲，在校學生。
而在屏幕正中，則醒目的寫著：
許誌則不以為然的撇著嘴，“這算什麽！常有的事，現在什麽人沒有？拜金女也多了去了。在她們眼中，那張膜就是她們身上最值錢的，既然值錢，為什麽不能賣？”
“額……”楊豪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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