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死不休
“也許我是贏不了你，不過要我認輸，那是決無可能！”司徒凜的力量有些超出了沐華的意料之外，她真的沒有想到，她和他之間的差距竟然這樣的大，就像是多年以前，她幫他打天下之時，雖然與他並肩而站，可是他永遠都是那樣的強大，但是現在，她一個人是戰勝不了他，可是她還有一個實力和她相當，或許該說比她強的混沌，二者相加，已能與他對抗。
修羅血策第六層——噬魂！撲天蓋地的幽怨泣聲迎麵而來，越過沐華，這股怨恨之氣之達司徒凜的身上而去，噬魂，之所以叫噬魂，那是因為凡是沾上一星半點兒怨氣的人都會被抽掉靈魂，變成其中的一部分，沐華的力量在上次入定之後，已由八層恢複到了九層，她最大的限度便是七層之修羅，而現在，她用力量激出的噬魂似乎比以往更滲人，更有攻擊之力，入定，果然還是好的！
噬魂的力量雖然厲害，但司徒凜也並不是全無反抗之力，隻見他皺了英挺的眉，左手打出一個法決，那噬魂之氣便行動緩慢了起來，而後，他又拿出了一麵古怪的鏡子，之所以說它古怪，因為那鏡子竟是由一條銅蛇盤旋而成，奇異的是，鏡身竟然很是光滑，一點都沒有凹凸感，隻見那蛇鏡在自行飄到了噬魂之氣的上方，發出了刺眼的白色，不過轉瞬間，那一團哭泣的噬魂之氣便被吸了個幹幹淨淨。
“你修習的是何功法，怎麽如此邪惡？”挑高的眉毛伴著不讚同的眼睛看著沐華問道。
對於噬魂之氣被收，沐華並未表現出一絲一點的震驚，從一開始出在這裏之時，沐華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是一場不好打的仗，涉及恩怨太多，剪不斷理還亂，她自己早已對司徒凜斷了情，是真的再無可能，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心裏麵有一個魔障，破不了，她也好過不了，這是當初她在習修羅血策之時，給自己下的一個咒，要麽她死，要麽他死，不死不休！
“為何要告訴你？我的功法邪惡，可是也並不見得你的功法是多麽的好，這滿洞的死屍，還有你準備拋下的的棋子謹陽，不都說明了？我們都是同一種人，注定了隻能有一個人生！”沐華發現，司徒凜的性格上變了很多，也許是有了力量之後，便有了依仗，行事作風也不像是當初為帝之時的那麽小心翼翼，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些奇怪，一些她說不上來的不舒服的感覺，但她又無比的確定眼前之人確實是司徒凜本人不錯，曾經那和她親密多年的人，她怎麽可能認錯，隻是如今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而想與她破鏡重圓，不過她也不在乎了，管他什麽目的，她早就不在意的，漫漫修真路，作回自己。
“華，你明知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世間邪修功法大多是傷人損已，我不希望你受傷。”語氣很真真摯，可是沐華無動於衷。
她隻是平淡的回了一句：“這麽多年以來，我受的傷多得數不清，心傷，身傷，傷多了，早就感覺不到疼，所以無論你說什麽，我都早就不在意了。”語氣沒有一絲的指責，卻讓司徒凜十分的難受，這說明當初他傷她至深，他是那麽愛她，怎麽會做了那些混事呢？
他想彌補，很想彌補，這個世間，他最愛的就是她，當初的錯，他是真的悔過，想要重新對她好，想要撫平她的傷，她的痛，他們的人生都太長，沒有人陪，太寂寞。
話已說得太多，沐華重新聚起手中之力，一把無形的劍便刺向了司徒凜，司徒凜輕巧的閃過，似乎是歎了一口氣，那手中的蛇鏡竟然開始扭曲，那鏡麵越漲越來，同時還散出了白色的光芒，此光芒一點一點的消去了沐華身上的黑色力量，竟然是淨化之鏡！沐華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司徒凜，處於邪惡的地方，使出的功法也不正派，卻又讓這正義之鏡供起驅使，竟然是怎麽一回事？似乎是她忽略了什麽。
不過她卻沒有了時間去多想，因為那鏡麵越來，那光芒就越盛，她聚起的黑暗之力就是削減得越快，到時候如若黑暗之氣都被淨化成靈元，那她根本就沒辦法快速的補充，畢竟她是修魔，吸收黑間的力量永遠比吸收靈氣來得快，並且，長期處於黑暗之中的混沌如若環境變化為純靈氣環境，那麽它的力量也發揮不了最大的優勢，她們今日就難走出這個地方，所以，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裏，沐華用神識命令了躲在角落裏麵吃完了東西便裝螞蟻的混沌，告訴了它該怎麽做，想來二者合擊，司徒凜和那麵鏡子也不會有多大的勝算。
“華，過來我身邊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永遠對你好！”這個時候，司徒凜竟然一麵削弱沐華身邊的力量，一麵說著這樣的話，真不知該歎他臉皮厚還是演技好。
沐華眼睛眯了眯，一道光亮一閃而過，快得司徒凜並未發現，仍是用那款款眼神看著沐華，這個時候沐華麵紗之下的嘴角勾了勾：“看看你的後麵！”
後麵？後麵有什麽，司徒凜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頭，而是把蛇鏡移了個位置，平放在左側，這樣既能做著先前之事，又可以透過鏡麵看看後麵發生了何事。
瞬間，司徒凜睜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他又仿佛是無事之人一般的笑：“我倒忘了，你有一隻可吞噬的寵物，沒想到這力量倒是用到了我的身上。”側目前去，司徒凜身後的那一圈波紋之門已經被螞蟻開關的混沌吞了，而現在，正吞噬眘司徒凜身上聚起來的渾厚的靈氣之光，隻要是還有一絲的黑暗，那它就可以吞噬任何東西而不用害怕失手，雖然它已經吃過了不少的‘東西’，但是肚子像無底洞的它，怎麽可能會有飽的一天？
司徒凜嘴上說著不介意，其實是很介意的，他不停的淨化靈氣，而後麵卻有一隻螞蟻不停的吞下他的成果，到時候就算是整個洞裏的黑暗之氣都被淨化了，他也沒有力量的來源，想要牽製住沐華，就有困難，想到這裏，為了不讓這隻螞蟻再搞破壞，司徒凜嘴裏念了個什麽，就見他頭上的發簪竟然活了過來，扭了扭，然後化為了一道光從他的頭上閃過，再出現之時，已然是一隻蝴蝶形狀的東西，遠看還真的和一般的蝴蝶無異，隻有沐華知道，這並不是一般的蝴蝶，它叫血蝶，隻有在萬人屍體之中才會長出來的帶血的蝶，死去的人越來，怨氣越來，它就長得越美，也越邪惡，想到這裏，沐華不禁想到，那間屍體造血屋，莫不是用來養這隻蝶的？
隻見那蝴蝶全身呈魅惑的藍色，從最裏麵，由淺到深色，二雙翅膀很大，翅膀的邊沿還有著血紅的紅色小點點綴著，看上去優雅又美麗，然後隨著它翩翩飛舞，翅膀扇動之間，無數的光點向著地上的混沌砸去，此光亮凡是沾上了活物，就是吸食掉內裏的東西，隻餘下一個空殼兒，而此時，無數的光點竟然向著地上仿佛毫無知覺的螞蟻而去！
混沌是什麽？三界之內有名的凶獸，沒有實力怎麽會譽為凶獸？所以在光亮快來砸來之際，混沌的口裏吐出了一股黑色的氣息，不多久，這光亮便化為了黑色的點，再原路返回，向著血蝶而去，血蝶也不傻，知道這東西的威力，但是它並沒有閃開，而是做著和混沌同樣的事，口吐血氣，將黑色點點又變為了白色，扔了回去，就這樣，二者都沒有用其他的方法，就讓點點變黑，變白，越來越大，二個東西好似玩兒得開心，並沒有注意到各自主人的臉色已然黑了，難得一次混沌不想吞了可以活動的東西，樂此不彼的和血蝶繼續‘滾球’。
最後，在沐華的黑線之中，那二隻竟然還把已在大得不可思議的‘球’排放在了一個角落裏，又繼續滾著玩兒，要不是事先知道，沐華先以為這二隻是多麽多麽要好的朋友呢，不過，這混沌是雄性，莫非這隻漂亮的血蝶是雌性？
“華，你看我們的寵物都能相處得如此之好，這不是一種緣份嗎？注定了我們是要在一起的。”司徒凜對這樣的情形顯然是比較滿意的，二隻相處得好，是一個好現象，也是一種暗示預兆的吧，再看了看眼前有些僵硬的沐華，司徒凜的眼裏有著深情的笑意。
“這不能說明什麽，我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活，而你擋著了我以後的路，所以，我不會死，死的便就是你！”用咒語強行拉回了還在玩兒著的混沌，沐華有些懷疑這真是凶名遠播的混沌麽？除了在混沌之洞裏見識到了它的實力，她再也沒有見到過混沌做著符合它身份的動作行為，而這一次，更是讓她覺得無語。
所以她決定，還是讓她自己來吧，她已經不指望它能做上什麽了，實在不行，就喚醒劍靈，也比使喚這混沌來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