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求真相 我猜我猜(2)

那人說,據說好多大臣都推舉論尚悉大相,可他以身體不適推辭了,他舉薦了薑擦拉溫。

眾人“哦”了一聲,有滿意,有反對,有漠不關心,反對的還是多一些。

一個說,怎麽又是個孩子?等他長大,我們吐蕃還不被南詔西域給吃沒了?

另一個說,可不是!

旁邊那個又說,大唐的金城公主有喜了,沒盧氏夫人說,如果她生個男孩就登基即位,如果是個女孩,就讓大家推舉賢能。

眾人又“哦”,語氣卻多是信服,都說,夫人做事向來穩妥。

大胡子的表情也很精彩,原先是一臉的淡定,忽然臉色一緊,眼神裏透出些絕決!

李奴奴手裏的筷子一時沒拿住,掉在了地上,“當啷”兩聲。尺帶珠丹死了?“自己”竟然有喜了?

尺帶珠丹竟然會死了?心中一窒,竟有一絲痛楚蔓延開來。雖沒有夫妻之實,卻也是有夫妻之名,並且打也打過,鬧也鬧過,雖經常鬥氣,卻沒有深仇大恨,就像一個朋友一樣。

他竟然死了?

現在想想,他長的還是挺好看的,劍眉星目,雖然皮膚黑了些,可是鼻梁挺拔,薄唇堅毅,瘦高的身材看起來總是那麽輕盈,那麽活力無限!

怎麽會死了?

想他曾經故意噴了自己一臉馬奶酒,想他曾經被自己騎在身邊狂揍,想他曾經嬉皮笑臉的在自己臉上親來親去,想他曾經一招就脫了自己的繡花鞋去,想他曾解了自己的腰帶握在手裏聞來聞去,想他曾經抱著自己坐在馬背上戲弄自己,想他……

往事潮水般襲來,心中沒來由的一痛。自己竟然成了寡婦!

忽然又想到那句,金城公主有喜了!李奴奴有些木然,紅山宮裏的那個假金城公主有喜了?誰的孩子?

大胡子瞬間恢複了平靜,著小二給李奴奴換了一副筷子,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眼神裏有探究和一絲溫柔。

望了那些討論的人一眼,大胡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李奴奴的肩膀,“怎麽了?你跟讚普認識?”

李奴奴下意識的搖搖頭,繼續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大胡子眼睛微微眯了眯,伸筷子把李奴奴夾的欲往嘴裏放的東西搶了下來,“你從來不吃薑的!”

李奴奴哦了一聲,又隨意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裏。

“啊!好辣!!!”

嘴唇、舌頭、牙齦都呼呼燃燒起來,心裏的酸痛化成汗從額頭上、背上冒了出來。“哇,怎麽會有辣椒的!?”李奴奴慌忙端起桌上的被子,一飲而盡。

“哇,好辣,好辣,好辣!怎麽是酒?!”

大胡子抱胸看著手忙腳亂的李奴奴,若有所思,酒是她自己倒的,菜是她自己點的,不但點了平時從不吃的薑絲大腸,竟然連自己點了大唐蜀國風味的菜都不知道了!

看她一臉的汗,狼狽,有些埋怨的望了那群討論者一眼,大胡子低歎一聲,倒了杯茶遞給她,望著她驢飲幹淨,又趕緊添了一杯。

是夜,盛夏的月色分外妖嬈,雖沒有荷塘,可窗外的樹影、蟬鳴、蛙叫無一不透露著夏日的風情。

李奴奴卻無心欣賞,心裏煩悶的不能入睡,尺帶珠丹那略帶邪惡的笑臉總是在眼前晃啊晃,讓她不敢閉眼。

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仿佛是做了一場大夢,夢裏尺帶珠丹依舊是那樣陽光,笑起來三分邪惡七分帥氣,站在那裏吆喝“你可是我的皇後!”恍然間又見他被人從後麵一箭穿心,白色的箭羽銀色的箭頭沾著他赤紅的鮮血從胸口穿過來,仿佛能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心裏一痛,哭著向他奔去,卻怎麽也夠不著他,似乎和他的距離總是那樣的長,自己怎麽努力也不能拉近……

李奴奴哭啊哭,正傷心,裴青衣忽然從背後斜竄出來,手裏拎著一把長刀,跨步走近尺帶珠丹,回頭對著李奴奴說了聲“對不起”,便一刀斬了下去,尺帶珠丹的頭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李奴奴“不!”一聲大叫,醒了過來!渾身是汗,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顧不得擦汗,李奴奴翻身坐了起來,心底一絲寒涼慢慢往全身蔓延,裴青衣和尺帶珠丹的死有多少關係?喜登是尺帶珠丹的人,如今卻被派來監視裴青衣,可見尺帶珠丹和裴青衣是敵對關係!裴青衣失蹤沒幾天尺帶珠丹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