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鬥爭的前夕
“你們要走了麽。”江無憂坐在海灘的礁石上，這時候似乎特別適合唱一首歌《聽海》，最喜歡阿妹的沙啞的深情“聽海哭的聲音，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身後的石台上，滿滿地攤著滄桑的古書。海風卷起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音。這裏才是他們屬於的世界，在生命的終點回歸故土，是所有遊子的一個心酸的夢。
“那麽，再見。”江無憂背過去，靜靜的閉上眼。身後的的書漸漸發出亮光，隨著海風，一點點的分崩離析，一點點的飛往天空，越飛越遠。天藍得近乎純淨，薄薄的雲朵上，安睡著一個好夢。
人魚公主愛上了注定得不到的人類，就像遊魚愛上永遠無法觸及的飛鳥。隻能身體死亡後，靈魂進入天國，偷偷繼續凝視著同在天國的王子。
在你漫長的生命裏有沒有這麽一個人，讓你的太陽每天都因為他而升起？
……
江無憂的魚尾在礁石上拍打了兩下，真有感覺，一坐這兒，才思什麽的都像黃河一發而不可收拾。不過，這麽光著大片大片的背吹冷風，真傻叉。
搞破壞什麽的最有愛了，今晚麥格絕對不在家。真是一個好日子啊，月黑風高，紅鸞星動。適合一切正當以及非正當行為。
“恩”江無憂滿意的點點頭，立刻熟練地開始定位，在她的精神力的輻射下，有幾處受到保護的地點她無法看到，基本上大半個皇城她都能搞定。而且嘛，麥格和自己是老鄰居了，什麽時候有防護什麽時候沒有，那還不是背的滾瓜爛熟的事情。
人無聊的是可怕的，魚無聊的時候也是可怕的，尤其是這麽有破壞力的魚。每次江無憂去麥格家掃蕩，都會提前跟管家透個風“你把不該我看的東西都收收好啊，該穿衣服的也都穿穿好，別讓我看見什麽不該聽的，不該看的，你尷尬，人家也害羞嘛……”
可惜，這次麥格不在家，對於什麽裸男豔遇什麽的，算了吧。
江無憂聳聳肩，該看的其實都看了，有什麽辦法呢……
屋子裏靜悄悄，比起原來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差了不是一點半點。麥格的布置原本是純歐式的，可惜，江無憂不喜歡這麽純潔的布置，立刻手工操作出一大堆，比如說燈籠啊，對聯呐，雕花大床啊，紅燭呐，什麽的。導致經常有巡邏兵過來問是不是房子著火了，立馬導致一群魚的圍觀。海底出現火情？？！！驚天新聞！！
此時，主人不在的麥格府顯得寂寞而冷清。魚走茶涼。
守衛三三兩兩的走著，偶爾見到到處遊走的江無憂都跟見了鬼似的，遊得比旗魚還快。江無憂無語的瞄著明顯受到驚嚇的純真小魚，掏出鏡子看看，依舊是那風華絕代的臉嘛，難道很嚇人？
“海神在上！將軍居然在我們府上！她不知道女王在到處通緝她麽！”
“怎麽辦？！要不要去舉報！？”
“你傻啊！大人回來會難過的！”
“你說將軍那麽好的人會幹了什麽？能讓菲歐娜陛下如此惱火？”
“是不是跟莉莉安陛下的失蹤有關？我聽我皇宮的表哥說陛下臨走之前一直念叨將軍來著。”
“有可能呀！將軍幹掉了女王陛下？好厲害！”
“白癡！！”
“哦！別打！疼！！”
“先別聲張，我去通知將軍，你小子給我看好了！別讓別的魚進來！老子不想和你一起送死！”
“嗬”在書房亂翻翻的江無憂輕聲笑了出來。早知道破壞不是那麽好搞的，可是菲歐娜那個死人魚怎麽知道的？自己的隱身明明很厲害嘛。
繼續翻，麥格看的書，差不多是自己的五倍。也是，人魚擁有那麽漫長的生命，再不找點事做做，會瘋的。
江無憂摸摸自己都快漫過臀部的黑發，怎麽長這麽快？以為自己是美少女戰士裏的小兔子？變個身頭發就老長老長。
“呀！”一根白發赫然出現在江無憂的手上，夾雜在眾多的黑發中，顯得及其耀眼。原來最後，我們誰都老去。成神之路如此漫長。
“將軍！”果然，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小侍衛。
“恩？怎麽了？”江無憂一臉驚訝，明知故問。
“女……”他看了看四周，清咳一聲。江無憂從善如流的給周圍打上了結界，小綿走前千萬叮囑，一定要隨時，隨地的開啟防護罩。因為他將有一段時間無法提供結界服務，萬事得無憂自己小心。
“菲歐娜陛下下午頒布法令，要求在全族範圍內通緝您，原因是……瀆神。”其實他們真的無法相信，神選者會忤逆自己的神。他寧願相信是將軍幹掉了莉莉安陛下。
“藏書樓地下有神？”江無憂突然問了句。
“啊？……藏書樓因為地震遭到了毀壞，小巫大人未對此做任何表態，可是女王陛下說是神拋棄了這座塔”小侍衛一臉茫然。不知道這兩點有什麽聯係，或許一條正常的魚都不可能想到會有大膽狂徒去炸毀藏書樓。
“果然……”小巫？是那個孩子，她還隻是孩子，怎麽能跟羽翼豐滿獲得長老們支持的菲歐娜皇權相抗衡？一旦曈曈與莉莉安創造下的平衡被打破，皇權膨脹，神權勢必會被強大的皇權死命打壓。
想先消滅掉“神選者”再破壞掉魚們的信仰？你這是自掘墳墓菲歐娜。心中沒有神明的民族，往往無所畏懼，往往會，無法無天。
雖然江無憂沒修過政治，但是，好歹也是坐過幾天帝王位置的人，偶爾，也會有稱霸天下的野心，甚至會偶爾覺得，權力會是一件好東西。
“我知道了”江無憂繼續轉過身，把手上的一本書放上書架，難得柔和地看了小侍衛一眼，這麽大義凜然，蹈死不顧，果然，還是個孩子。
“看看這裏的書，對你有好處。”江無憂指了指書架，一轉身，便消失在書房。回到自己的狗窩的江無憂微微笑了，她現在有些能體會到老書們教導小書學習知識時的感覺了。能夠把畢生所學一代代流傳下去，是一名學者最虔誠的願望。她感到，那本魔法書真的很開心，甚至有些雀躍。
那麽手上這本？《高級攻擊類魔法詳解》？當當日記本好了。反正，艱苦的鬥爭就要開始，偉人成神的漫長的道路，的確是需要一些記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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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麽困，又是陰沉的隊長……一隻腹黑的老鳥帶領一群幼鳥去跟別的幼鳥打辯論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