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江無憂此人,江城人也,年二十四卒,容貌佳。幼時喜天文,日後愛甚。父,江未名,某師大考古學教授是也,時年近五十,然臂力甚佳,人稱“江大力”。母,李氏,名不詳,喜音樂,善舞蹈。有一兄,名有閑,平日風流不羈,好男色,然,此乃江無憂之臆斷,查無根據,僅當笑料爾。

無憂生平為人,豪爽不羈,素與友人親善,某年,升任天文部副部長,翌年,升任宣傳部部長,後年調任學生會副會長,仕途坦蕩。

其兄江有閑則仕途坎坷,堪堪入學,任學生會會長,此後便無從升任。

無憂有一友,名楠,此女性格潑辣,甚對無憂之味,然一日二人紛爭,楠怒罵曰:“豎子不足與謀,男人者,鴨也,乃教爾等心傷至此!”無憂默,搖頭歎曰:“我心淒淒也,哀莫大於心死也。”

此後,無憂不問世事,對外稱,避世。

年方二十許,無憂與父同走,欲往山之南水之北,古曰“南極之地也”,後無音訊,於翌年春回。色憔悴堪,形枯槁,人如風中之楊絮,飄飄乎欲走。

時值立秋,無憂獨自登船,心中百轉愁腸自不可對外人言。

無憂幼時偶遇一道人,曰:“此女不可近水,然,大禍將至。”此言一出,無憂大怒,協有閑將道人狂毆,道人老淚縱橫,曰:“大禍大禍也,吾等有辱師命,自當離去,切勿近水,切忌。”而後,道人獨自登山,坐化。

然,自當無憂回,不眠不寢,日夜輾轉。心中苦澀難平,故於秋時登船,觀秋水。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崖之間,不辯牛馬。於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順流而東行,至於北海,東麵而視,不見水端。於是焉,河伯始旋其麵目,望洋向若而歎曰:「野語有之曰:『聞道百,以為莫己若者。』我之謂也。且夫我嚐聞少仲尼之聞,而輕伯夷之義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難窮也,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吾長見笑於大方之家。」

無憂獨自念起《莊子.秋水》,麵色減緩,似是閉目養神,然,瞬時,立仆,墜海。後有閑至,於海上苦尋數月,求之不得,淒然返。

無憂於水中曰:“待吾問候爾等老母,船之欄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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