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罰之書

“所以,你們現在需要冷靜,淡定。藏起來不是懦夫的表現,這隻是戰略。”江無憂十分嚴肅,手裏的木棍在牆上指指點點。

“等他們進來之後,瞄見一個就幹掉一個。不過首先,我們得先下點藥什麽的。”江無憂笑得有些詭異。

“啪啪”掌櫃的拍拍手,店小二麻溜的拿出一個類似於麥克風的東西。“任務下達,請各戶自動執行。”

“嗬,這是魔界的特色,每十裏一家酒館,相當於長官。”掌櫃的撓撓腦袋。

江無憂瞄著他的大斧子,喵的怪不得。姐姐我手到現在還疼呢。

不過這樣也不錯,古希臘時期也有過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治理方式隻適合這樣的原始社會,若是放在江無憂的現代,去你妹的,誰理你。

“好了,就這樣,大家散開,我先去查查情況。”江無憂琢磨著要不要先去那什麽破廟看看。“哦,藥劑師有麽?”

“有家的,是夏麗爾吧,她配的藥超級棒的。”

“行,那你去問她吧,我想她該知道的,入門級別,第三章,第二十四頁,第一款。價格一般般,效果賊好。嘿嘿。”江無憂挑挑眉,咧開嘴,笑得有些猥瑣。

拉著哈尼雅就往外走,“做完之後每個人帶一個小瓶,遇到情況就砸向敵人,然後。”江無憂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雖然洛亞那小子也在,不過憑著他的本事,要是被殺了,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倒不是說他有多厲害,雖然嘛,逃跑的速度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不過,”江無憂伸出腦袋,對著門裏的大叔們說了句,“得記得讓夏麗爾為你們調點清涼油,不然,吃不消的。”伸出手指點點眉心。

自己真是魔鬼中的天使咩,不對,這樣有點諷刺了魔鬼不是……

“無憂,這是…”哈尼雅看著有些發白的江無憂。似乎是有些擔心。

“我們得先把你爹留下的那什麽給找到手。”

“那不是我父親,他是…”

“好吧好吧,他要不是為了你爹,才不稀罕搞什麽破書!”江無憂有些小氣憤。

“無憂…”

“STOP!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那幫臭小子到達之前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他們想要的不是這座城,不是你這個人,是一本書!”江無憂沒時間再耗在這兒了。

要是另一個世界裏總是睡著不醒,那麽事情將變得不可預測,看看手臂,白得就像吸血鬼,難不成剛才那幫惡魔看錯了自己的種族??

江無憂捉到一截指骨。

“你……”

“恩,剛才就已經這樣了。”

“他媽的,你不早說!”江無憂忍不住爆粗口了,諧音神馬的都去死吧。

哈尼雅臉色那豈是有點蒼白,怪不得那群惡魔連哈尼雅都認錯!

“怎麽回事兒!是詛咒還是受傷??”

“不是詛咒,是誓言反噬。”

“你妹的……”

當然不能在這條路上留下,這裏早晚會有大軍過來,然後被夷平,要麽就是那幫天使沒敵得過“魔界之花”的威力,為了背棄神明。

這瓶藥劑不過是幫助人們看清自己的輔助用品,就算是那些看似清心寡欲的大天使長,也會有想當副君的那天。

所以,先跑路。

江無憂背著雙手已經成為白骨的哈尼雅,怪不得那幫混小子能從他身上踩過去,照這速度,沒等敵人打過來,自己早就成了骨灰了吧!

“記不記得你爹當年去過哪裏?有個小廟?埋的是你的弟弟,哦,是你爹和路西法的兒子之一,後來去人界禍害莫妮卡的那個?”

“似乎他去過,不過那裏後來說是曾經的一個黑巫師領地。”哈尼雅被江無憂背在身後,輕的不成樣子。

“無憂閉上眼,我幫你看。”哈尼雅蒙上江無憂的眼,“跟著我的記憶走。”

還好姐姐我隻有兩隻翅膀,要是像哈尼雅一樣,背上那不是老紮人了?

不過,像他們這種天使,應該是可以抱著別人走的吧?

在一棟破舊的小屋前,江無憂停下了,這消息是誰傳的,這是寺廟麽?!整一個破屋。

“你確定?”

“恩……”哈尼雅的聲音有些虛弱。

四周荒草叢生,可是,在哈尼雅的記憶裏,這裏曾經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有山溪,有小橋,有守護寺廟的部族。

推開門,一陣灰。

聞聞,果然是年代的味道,木頭從裏麵開始腐朽,兩旁是書架,一直往前走,就是祭台。一個小小的骷髏虔誠的團成一團,坐著祈禱。

這就是瑪門的哥哥,那個惡魔之身死去的小天使。都是路西法親生的孩子。

哈尼雅現在的情況就跟貝利爾一樣,血液流過的地方終會隻剩白骨,神賜的麵容化為烏有。那對清澈的藍眼睛會變成幽幽的黑洞,細膩的皮膚消失不見,隻剩下白骨,隻有白骨。

瑪門是因為變成惡魔才逃過一劫的麽?

貝利爾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天使怎麽就不能逃過去?還有這個孩子,天生體弱外加詛咒,好吧,誓言反噬。

路西法為了瑪門所做的,一定超過人們的想象。

“你記得,你父親是在哪裏發現那本亂碼書的?”路西法是想幹嘛?人都死了還要挑起戰亂,紅顏禍水啊……

“後來,有人從黑巫師手裏拿過書,可能會回到這裏。”

木製的書架搖搖欲墜。地下蒙著一層灰,江無憂扒拉著書,“啪嗒——”摔個狗吃屎。

果然,每個設計機關的先人都喜歡讓後來者摔個狗啃泥才願意把秘密展現在你麵前。比如說灰塵下的魔法紋路。

倒六芒星,還用得著問麽?

不過,“等等,等等,你看著是個什麽紋路?”江無憂摸著掩飾的華文。

“魔王時代的紋路。”哈尼雅看了看江無憂手下的紋路,不太肯定,因為沒有辦法用手觸摸。

“比路西法時代還要早的魔王時代。好像是個傳送門?”江無憂收回手,傳送門最討厭了,踩一腳就到了誰也不知道的鳥地方。

“找書了,找書了,別看,送沒了就完了。”江無憂突然靈光一閃,要是在賓館樓畫一個魔法陣玩玩看?自己造個空間試試?

小骷髏的小黑袍下有個灰蒙蒙的小匣子。

江無憂咽咽口水,首先看著那小骷髏就不想在這兒再待下去,還要把他搬開找盒子裏的東西,這有書的話還好,要是是個毒藥、炸彈那不得冤死?

要是挪動小骷髏的時候骨架散了,那不是更要命,魔界的大王子的遺骨被怎樣怎樣,那不是不想活了麽。

而且,要是那個老東西想要這書,幹嘛不自己來?還是他根本就出不了天界?所以當年諾亞經曆的洪水根本就不是他放的?他就是撿個便宜救了條人命?

不過,看這小東西倒是蠻親切的。越看越親切,就像自家的骨頭寶寶。

這血液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玩的,放到亞特時代,你的一切秘密就已經不是秘密。各種數據測量。放倒所謂的先代,可以做蠱,下降頭。放到天界,可以定契約。放到魔界,可以製鑰匙。還能,做裝備。

要不試試?江無憂咬上自己的食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有刀早就劃靜脈了,咬手指多疼啊,還不見血。

顫顫的往小骷髏頭頂,滴了一點點兒血花。

毛線的動靜。

江無憂吸了吸傷口,心疼的挪開小骷髏,欺騙人感情不是?

又是檀木,真特麽奢侈。

用裙擺抹開灰,金屬製的藤蔓包住八個角。

手指按到小鎖上,“啪嗒”鎖破了,掉在地上。那不成還有一項功能?業餘破鎖……

江無憂屏住呼吸,頭離得遠遠地,小心地瞄著盒子,手指一點點的撥開,停,先聽聽有沒有滴答聲。

恩,沒有,約摸不是炸彈。

江無憂這才打開盒子,沒有,想要的東西沒有。隻有一朵紫的發黑的玫瑰,幹枯,脆弱。

時間沒有放過她,就像時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不管你是惡人,或是大善人;不管你是美人,還是大眾臉;不管你是英雄,還是庸人。

都被時間的車輪一遍遍碾過,不得翻身。

江無憂勾起玫瑰的花莖,看到了盒子下的暗紋。

哈尼雅走過來,看著花朵不語,沒人知道路西法在自己兒子的座位下放著一朵玫瑰花用意是什麽。或許米迦勒會懂,可是,他們早就已經死了。屍骨都不知道被埋在哪裏。或許,是一片玫瑰地?

花枝在手裏動了動,朝著食指挪著,江無憂眉毛都要打結了,怎麽的,個個都跟吸血鬼似的,你們的媽是路西法又不是莉莉絲。

玫瑰吸了點兒血就跟活過來似的,從花瓣開始變色,大紅,血紅。

花瓣突然開始落下,散了一地。

花莖上就剩了花蕊,孤零零的挺著。

花瓣舒展開,泛著金光,變成了一頁頁的書頁。

花莖落下,像飛舞的針,把書頁連了起來。

“這就是封印之書?”

“又叫做神罰。”

“果然好名字。”江無憂突然記起了在海族藏書閣裏偷看魔法筆記的時候,那時候,似乎已經隔得很久很久了。神罰之書,傳說裏聖浮裏亞的藏物。是跟著路西法一同來的魔界麽。

也難怪老東西想要他。有了這玩意兒,副君?屁,老子自己當神!

不過,他終究是為了米迦勒放棄了。當米迦勒倒在魔界的邊境,他或許就是這麽想的,至少能留住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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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知顧漫是校友,我激動了,那何以琛的原型豈不是法學院的……肖奈就是信科院的……大神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