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南

第十二章 江南

日光和煦,生機勃發,萬劫穀中一座涼亭內,韓烈閑坐在石凳上,甘寶寶在其右,辛雙清則在為他斟茶倒水。

鍾靈在他身前三丈外的空地上,正手持一柄木劍在演練,揮汗如雨,嬌聲呼喝,竟也殺氣騰騰。

靜靜觀看片刻後,韓烈輕輕拍了拍手掌:“好了,靈兒,來歇下吧。”

鍾靈聞聲挽了一個劍花,收勢歸位,放下了木劍,坐到韓烈對麵,額頭上泛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甘寶寶趕忙伸手遞上幹布巾,鍾靈接過,道了一聲:“謝謝母親。”然後擦拭起來。

咳嗽了一聲,韓烈對鍾靈道:“你天賦不錯,這達摩劍法才練習了這幾日,就已經能夠演練出大致的架子,很好。”

又沉吟了片刻,韓烈說道:“這幾日我研習這少林七十二絕技,倒是頗有心得,除了靈兒之外,雙清以及鍾夫人你們每個也都可以挑選兩門絕技修煉,但是不許貪心,最多也隻能選學兩門。”

無論辛雙清或者甘寶寶都是武林人士,鼎鼎大名的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對她們來說,自然是如雷貫耳。

甘寶寶以為自己的女兒能得傳一套達摩劍法就已經是幸事,現在聽到每個人都能選修兩門絕技,不由驚喜過望。

投向韓烈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感激與幾分溫柔。

辛雙清同樣欣喜不已,卻不單單隻為武功,心道:“韓郎連這種絕學都願意傳給我,看來並非將我當作玩物……”

其實少林寺說有七十二絕技,都是少林寺曆代大和尚所創,真正能適合這三個女人練習的武功,也並沒有幾門。

甘寶寶外號“俏夜叉”,使一對喂毒雙刀,在韓烈的建議下,便選修《破戒刀法》,七十二絕技中刀法不多,《破戒刀法》是其中殺氣最重、威勢最猛、招法最狠、出手最準的一門刀法,全部都是攻勢,刀意即為金剛怒目,大開殺戒。被韓烈所殺的葉二娘也會這門武功,想必是從玄慈方丈那裏學來的,甘寶寶本性便有三分毒辣,用這刀法正合適。除了這套用器械的,又選了一門《拈花擒拿手》的徒手功夫,以作意外情況下的備用。

辛雙清為執掌無量西宗一派之主,自然也不是什麽柔弱女子,韓烈傳她《如意縮骨功》以及《九圖六坐像身法》,卻並非對敵攻擊之用。

望著她那雙迷離的眼睛,韓烈捏著她下巴道:“待雙清你練好這兩門絕技,我們再玩些有趣的遊戲。”

而鍾靈,除了達摩劍法外,另則同修一門《大挪移身法》,她年級尚輕,由韓烈來親自調教訓練,務必要讓她武功得到大幅提升。

這時,從右側假山後邊,轉出來一人,他身寬體胖,麵容凶狠,不是旁人,正是那嶽老三,不過現在已經改名為韓嶽。

收服嶽老三之後,韓烈將他的內力吸了九成九,但還是餘下了丁點,而且也沒有點破他的氣海壞他的根基,隻是讓他的武功倒退了三十年,以此來作為對他過往惡行的懲戒教罰。嶽老三很是識時務,沒有抵抗,韓烈便以自己的姓換了他的本姓,改他的姓做名,留在身邊以觀後效。

無視韓烈身邊的幾個女人,韓嶽矮身上前粗聲粗氣地請道:“主人,那段家派人拿來了一個盒子,說是前來送還厚贈。”

聞言,韓烈摁了摁石桌,以眼神示意,三個女人馬上明白地站起,轉身進了後房。

整了整衣襟,韓烈吩咐道:“把那人帶過來吧。”

韓嶽應了聲“是”,轉身退了下去,不一會,帶著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後,奉還了一個木盒。

一看到那木盒,韓烈無奈搖搖頭道:“既然天龍寺諸位高僧不願收下此禮,那就作罷,無事便請回吧。”

那侍衛連忙道:“陛下還讓小人帶話給韓大俠:我大理感謝大俠力助擒賊之恩,此事段氏今後不會再向韓大俠追究。”

韓烈點點頭,知道保定帝的意思是說雙方從此就各不相欠了,就當以六脈神劍回饋他的恩情,今後做普通路人,這倒是頗合韓烈的意願。

雖然失去了段氏一脈的好感有些可惜,不過總算以後不會麵對來自段氏的麻煩了,盡管他渾然不懼,但麻煩總歸是十分討厭的,自然越少越好。

待韓嶽送這侍衛出穀,回來複命後,韓烈便道:“此間事已了結,你下去收拾準備,我們即刻北上中原。”

韓嶽遵命退下,韓烈當即喊出了內堂的三個女人,說明打算,現在就要帶他們回歸大宋境內定居。

三女當然不會也無力反對,甘寶寶心知此去沒有意外的話,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再回到這大理來,心底忍不住又想起了段正淳。

辛雙清為他之名是從,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表現得最為乖巧。

鍾靈倒是頗為高興,因為韓烈答應下來,在宋國安定之後,就會告天敬地,正式地迎娶她們過門。

終究是天真少女,這幾日韓烈對她日夜關照性的訓練下,便宜沒少占,鍾靈哪能吃得消,那顆少女心已經漸漸綁到了韓烈身上。

韓烈對甘寶寶說道:“現在段延慶不知所蹤,我也無法追擊,但隻要有了他的消息,我自然格斃他於掌下,履行諾言。”

…………

蘇州城下,一輛馬車自西方而來,趕車的馬夫是個粗壯的矮漢子,待到城門前,這漢子扯住韁繩,緩緩停下馬車。

一隻大手掀開簾幕,隨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不是韓烈,又能是哪個?

輕巧地躍下馬車,望了望門樓,韓烈對韓嶽笑道:“此行這一路上千裏,披星戴月,都靠你任勞任怨地服侍,倒是難為你了。既有苦勞,我也不是苛刻之主,晚些進城尋了客棧住下之後,我就解開你氣海的禁製,讓你可以重修煉內功心法,你千萬不可辜負了我的信任,知道嗎?”

韓烈開始時,還是輕聲細語,但說到後邊,語氣漸重,待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用上最近領悟出來音攻攝魂法門。

已經功力大退的韓嶽哪能經受得住,眼前一暈,腦袋裏轟隆隆作響,心中不由驚怖,趕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得主人厚恩,饒我小命,如今既然已經拜入主人門下為奴,小人早已發誓,豈敢又再懷任何鬼胎,定當一生一世忠於主人,多謝主人仁慈,小人決不辜負主人信任。”

以真氣檢測著韓嶽的呼吸脈動,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後,韓烈滿意地點點頭,抬抬手讓他站了起來,繼續趕車入城。

坐在車沿,韓烈一邊欣賞著蘇州城的風景人文,一邊神思天外,心道:“既然已經發誓,以嶽老三的性子還算是值得信任的,而且像他這種混跡江湖多年的邪道人物,深知弱肉強食之理,隻要我能壓得住他,還怕他能掀起什麽風雨麽?對他倒是可以培養一番,有些事情沒些打下手聽命的高武力仆人去辦,還要我親自上陣的話,也太沒有逼格,既不符合我的心意和行事作風,而且又很不方便。”

蘇州古稱吳,又稱姑蘇、平江等,是一座千年名城,江南繁華所在,韓烈前世也曾到過蘇州,此番故地重遊,卻又是另一番古色古香。

城中,果然是商賈密集,人馬喧鬧,往來不歇,韓嶽駕著馬車,來到城東的鳳來客棧。

客棧後部有專門供客的院落,韓烈便租了間獨門小院,將三女安頓下來,讓她們先行休憩歇息。

待韓嶽停好馬車歸來,韓烈雙手貼在他的腹部,運起北冥神功,將此前所種下的那幾道異種真氣給吸了回來。

這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技巧,可以製人脈絡。

隻要沒有比他功力更高,而且也同樣精修北冥神功的高手相助,韓嶽就再不能自行修煉或者動用自身內力,也相當於是成了一個廢人。

禁製解除,感應到多日以來死寂般的氣海終於有了動靜,韓嶽不由得喜極而泣,但隨即自省,趕忙朝韓烈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揮手帶起一道氣勁,將韓嶽扶起來後,韓烈道:“你以後不用老是下跪,我不喜歡。”

韓嶽更加恭謹,低頭應道:“是,主人,您還有什麽吩咐?”

韓烈擺擺手將自己的意圖吩咐下去:“給你七天時間恢複功力,然後再給你三天時間辦事,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先去買座宅院來;再把整個蘇州城裏裏外外的地痞混混給我收攏起來,整頓之後,建個幫派,就叫‘韓門’吧,讓他們在你麾下聽命,今後這蘇州城就是我韓烈的地盤了。”

韓嶽當即躬身領命,沒有絲毫猶豫,對付區區一些地痞混混,哪怕內力沒有恢複,僅憑普通的拳腳功夫,他也是信手拈來的。

這隻是韓烈計劃的第一步,也是為了考驗韓嶽的真心和辦事能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可用之才。

聳了聳肩膀,韓烈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既然身在江湖,練得一身武藝,自然要逍遙隨性,也不知道是哪個名人說的:喝世上最烈的酒!玩天下最美的女人!實在是深合我心意,我還要建一個大大的後宮把這些女人全都給收入做老子的藏品!慢慢來吧,按照計劃一步步地下棋,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