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半跳牆
第十二章 夜半跳牆
看到這個曾打過自己的貴族少年攔在身前，柯亞立刻站住了。他心想我已經亮明了貴族身份，而且這裏又離學院不遠。難道那個安妮小姐真有這麽猖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叫人來教訓自己？
他早已見識過這個阿曆克殘暴的手段，所以心中警惕萬分。雖然他已苦練了一個多月的劍術基本功，手力腳力比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但他明白自己還是遠遠不是阿曆克的對手，真動起手來，吃虧的必是自己。所以他一邊握緊了拳頭，一邊沉聲道：“你要幹什麽？”
阿曆克卻是一付輕鬆自在，渾不在意的模樣。他懶懶地將雙手插在褲兜裏，皮笑肉不笑地道：“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一個多月前還是個低賤的平民，今天忽然間就成為我同學了。有意思，嘿嘿，有意思！”
柯亞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而且此刻身後正有交完費的學生向這裏走來。縱然阿曆克有天大的膽子，想必也不敢公然毆打一個貴族子弟罷？在帝國，法律是禁止貴族欺壓貴族的。如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和仇恨，那隻有提出決鬥的方式解決才算合法。而且決鬥必須得有公證人在場，以示公平公開。當然，這隻是表麵上這樣講。其實暗地裏貴族間的私鬥也屢見不鮮，隻要沒出大亂子或別人不知，一般沒人會來管這些事。可是眾目睽睽下毆打一個擁有貴族身份的人，畢竟還沒有人敢的。所以柯亞並不擔心阿曆克會在此時動手，便道：“我是先皇禦賜的世襲男爵，進入帝國魔武學院光明正大，你有什麽意見嗎？”
阿曆克笑了一聲，道：“意見？沒有，我哪兒敢有意見啊？帝國第一美女，年輕一代最強的女劍士戴安娜小姐都幫你說話，我這種不起眼的小貴族，又怎麽敢提意見呢？”
柯亞愣了一下，看不出他到底什麽意思。但他知道阿曆克絕沒有那麽好的人，便道：“既然你沒有意見，那你攔在這兒幹什麽？”
阿曆克懶洋洋地向柯亞走來，柯亞雖明知他不敢當眾動手，但暗中仍是繃緊了肌肉，提防他突然襲擊。隻是阿曆克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走到了柯亞身邊，他輕聲道：“柯亞-弗朗索瓦茲，我攔你沒別的意思，隻是警告你，離安妮遠點。還有，那本魔法書是我幫安妮奪回來的，要是以後我聽到有什麽不同的聲音，那你就自己看著辦罷！聽明白了沒有？”說著他冷笑一聲，擦過柯亞的身子揚長而去。
這時柯亞全明白了，這個阿曆克搶了自己要還給安妮的魔法書後，又把書獻給了安怩，其中一定大吹特吹自己是如何如何費盡心神，又如何如何不顧生死的奪回了此書。目的就是要討得安妮小姐的歡心，既而贏得她的芳心。本來他認為柯亞隻是個平民，以後安妮是見不到他的，所以他也沒把柯亞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柯亞忽然變成了他和安妮的同學，見麵機會大大增加。他害怕自己的謊言終有一天要被揭穿，所以提前過來警告柯亞，讓他不敢多嘴。
柯亞心裏冷冷一笑，暗道：“你以為我想搶回你的功勞嗎？我的目的隻是物歸原主而已。至於怎麽物歸原主的，我才不在乎呢！況且那個安妮小姐刁蠻不講理，你當我願意接近她？小人一個！”
阿曆克走遠了，柯亞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他現在什麽也不多想，一心隻想著變得強大起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被別人欺負，才不會每次被人找麻煩時，都得忍氣吞聲！
回到了家，將自己已被帝國皇家魔武學院招為新生的好消息告訴了家人和阿斯蘿婭後。柯亞立刻又去後院裏練起劍來。此刻離新學年開學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柯亞決心盡力縮短與同學們的距離，讓自己上學後不至於太吃力。
轉眼又是二十天過去了，柯亞沒日沒夜的苦練，基本功已一天比一天紮實。而阿斯蘿婭的內傷也已恢複了七、八分，已經可以親自下場與柯亞對練了。這一天晚上，柯亞新學了一套實戰劍招，便和阿斯蘿婭老師在後院裏拆解了起來。阿斯蘿婭手裏持著一根長條竹片權當是劍，和柯亞手中的鐵劍鬥成了一團。當然，和弟子過招，阿斯蘿婭是沒有運上鬥氣的。大概過了十幾招後，阿斯蘿婭一“劍”兀起，穿過了柯亞的防禦空檔，撲一聲，竹片頂端已抵在了柯亞的左胸之上。如果她運上鬥氣或者手中是把真劍的話，那麽柯亞此刻胸口便要來個透明窟窿了。
柯亞忙向後退了一步，叫道：“我輸了！阿斯蘿婭老師，今天你用了十五招才刺中了我！”
阿斯蘿婭盈盈一笑，把竹片收了回來放在身後，讚道：“不錯不錯，進步挺快的。昨天在第十二招上刺中了你，沒想到隻一天，你又多擋了三招。照這樣下去，再過兩個月，老師不用鬥氣就贏不了你啦！”
柯亞擦了一把汗，喜道：“真的？阿斯蘿亞婭老師，那我可以開始修練鬥氣了沒有？”
阿斯蘿婭笑道：“你急什麽急？等我不運鬥氣打不過你時再說。我累了，要進去休息一下，你自個兒再練會兒罷！”說著她丟掉手中竹片，轉身走入了屋內。
柯亞歎了口氣，隻好再次揮劍，把阿斯蘿婭所教的劍招重新練了起來。這兩個月來他刻苦用功，身體力量不斷變得強壯，肌肉也開始發達了起來。兩個月前，他還是個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可現在，這柄重達十二斤的鐵劍，他都開始覺得有些輕飄飄，不稱手了。阿斯蘿婭教的劍招簡練實用，最合適初學者熟悉用劍的方式。雖然來來去去就這麽十幾下，枯燥而又乏味。但柯亞天生就有這麽一股不怕苦不怕累的毅力，同樣一個動作，他可以重複成千上萬次，也不覺得有什麽沒勁！
柯亞這一練，又練到了後半夜。看看差不多了，便收了鐵劍，去水缸邊用冷水衝了個澡準備睡覺。明天一早，他還要起來繼續練習。自從阿斯蘿婭住在了柯亞原來的房間後，柯亞晚上都是睡在小閣樓裏的。
柯亞擦幹了身子，便上了閣樓睡進了地鋪。可是沒睡一會兒，他又起了來。因為練了一天的劍，他身上出了大量的汗。剛才臨睡前他忘了補充水份，此刻忽然口渴難忍，便想下去找點水喝。他剛剛爬下樓梯，忽然看到院子裏人影一閃，有人縱身躍過了圍牆，迅速消失在圍牆之後。瞧那婀娜的身形，竟象是自己的老師阿斯蘿婭。
柯亞吃了一驚，連忙奔到院子，打開院門一看。黑夜茫茫，卻哪裏還有人影？他呆了半天，又回到了阿斯蘿婭的房間，先輕輕地敲了下門，叫了聲：“阿斯蘿婭老師！”
裏麵半天沒人回應，柯亞伸手輕推，房門應手而開。雖在黑暗之中，柯亞仍是看到了床上空無一人，阿斯蘿婭不在這裏。那麽剛才跳出圍牆之人，應該就是她了。
柯亞感到非常奇怪，此刻已是淩晨，阿斯蘿婭老師出去幹什麽呢？就算要出去，為什麽不走正門，卻要跳牆而走呢？
柯亞伸手摸到了床上阿斯蘿婭的行囊還在，那匹灰馬也沒有牽走，阿斯蘿婭應該不是離開了自己回國去了。這裏又沒有她認識的人，那她半夜三更的為什麽要出去？而且瞧這樣子，她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
柯亞雖然才和阿斯蘿婭相處了兩個月，但心中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他並不懷疑阿斯蘿婭去幹什麽不可告人的事，隻是為了她的安全擔心。畢竟，阿斯蘿婭的內傷還沒有完全好，要是遇上了什麽麻煩，還真有可能應付不下來。
柯亞有心想去幫幫老師什麽忙，可是她早已人影不見，卻到哪裏找她去？況且既然她不願意讓柯亞看到她出去，說明她是想瞞著柯亞去辦什麽事的。想到阿斯蘿婭曾說過要在這裏辦點事，柯亞心想也許那是她們的國家機密罷？畢竟坦答克斯王國和龐辛帝國是兩個敵對的國家。柯亞是龐辛帝國人，阿斯蘿婭瞞著他也是正常的。
柯亞心裏苦笑了一聲，暗想阿斯蘿婭老師不會是個間諜罷？應該不會呀？如果她真是來帝國搞陰謀破壞的間諜，就不會告訴自己她是坦答克斯王國人。
不過她是間諜也罷，普通人也罷，柯亞相信她是一個好人，應該不會去做壞事情的！柯亞覺得自己胡思亂想也沒有用，如果阿斯蘿婭真的不願意讓自己知道，那就讓自己暫且裝糊塗罷！
柯亞出去喝了點水，上閣樓睡覺去了。天剛亮他便起來，下樓到阿斯蘿婭的房間一看。卻見她已經回來了，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柯亞一笑，心想老師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他開心地去洗了把臉，又去院子裏揮他的鐵劍了。
轉眼之間，還有兩天，便是帝國皇家魔武學院開學的日子。下午時分，柯亞又與阿斯蘿婭在院子裏拆解劍招。柯亞的劍術是一天一個大進步，這次和阿斯蘿婭翻翻滾滾鬥了四十幾招，仍是沒有分出勝負。
阿斯蘿婭的臉上露著滿意的笑容，手中的竹片可沒絲毫放鬆。再鬥幾招，眼見柯亞抵擋不住，左肋下不覺露出了破綻來。她也不客氣，手中竹片嗤一聲迅速直刺，直奔向柯亞的肋下要害。
卻在這時，她看到了柯亞的一雙眼眸中，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