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交錢後放血
此時已經將近夜裏十一點了，下了一夜的雷雨終於有減弱的趨勢。
方浩手抄著兜，打著秦小月的花傘慢悠悠地沿著海濱馬路溜達，呼呼的海風吹得他很舒服。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方浩簡直像在做夢，他沒想到高書記那麽大個官居然也向他妥協了，相信他做出了承諾就一定會兌現。萬一不兌現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去公安局把所有過錯一力承擔下來，絕對不能影響到秦小月。
夜訪高書記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全身而退，事情平穩解決！如果賭輸了，方浩隻有承擔一切，他是個有十足冒險精神的人，如果一件事情冒險能獲得的利益遠遠大於失敗所承受的代價，他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得到了高書記的承諾，方浩卻一點也得意不起來，而是感到深深地後怕，那可是市委副書記啊！而且身手又很厲害，回想起對方散發出來的冷靜氣場就讓他渾身難受。這一次要不是為了心愛的女神，要不是手裏攥著死神的通牒，他方浩就算借了十個膽子也不敢那麽放肆。
總算高書記權衡利弊，犯不著和他一個快死的病人治氣，這才同意私了。
“唉！明天！明天就知道最終結果了。”方浩暗歎一聲，被冷風一吹，這才發現後背都汗濕了，衣服緊貼在後背涼颼颼的。
“小月啊小月！我可為了你剛剛觸犯虎須去了，還好小命還留著！”
他自嘲的一笑，忽然有種衝動立刻就給秦小月打電話，告訴她事情進展順利，順便再聽聽她甜美的聲音，於是立刻掏出手機。
隻見液晶屏上顯示著一條短信，發送的號碼正是秦小月。
方浩頓時心怦怦亂跳起來，急忙打開短信，就見內容是——“方浩，我真的很擔心，你和高鵬的爸爸到底談得怎樣了？請你收到短信盡快給我回複，秦小月。”
方浩會心一笑，看看時間太晚了，擔心打電話會影響她室友，就隻回了短信：“事情已搞定，高鵬的爸爸答應不再追究了，明天他就會妥善處理此事，你快睡吧！夜都深了。”
秦小月的短信很快回了過來：“真的嗎？你沒騙我？”
“騙你是小狗！”方浩笑著回複了過去。
“嗯，我相信你不是小狗，你要是小狗我就慘啦！”
方浩被逗得大笑起來，回複道：“好啦！不聊了，你趕緊睡覺，詳細經過明天見麵再說。”
“嗯，CUT，G9。”
方浩明白CUT是“SeeYouTomorrow”的縮寫，而G9是“GoodNight”的縮寫，於是就回了一個“CU”，就將手機放回兜裏。
此刻的方浩心裏充斥著巨大的幸福感，他麵對大海的方向用力大喊：“秦小月我喜歡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喜歡你……保護你……一輩子……”回聲在天地間不停地回蕩，傳出不知多遠。
方浩迎著風疾奔起來，他此時心情說不出的好，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回家，然後揪著胖子的耳朵把他給拽出來，哥倆一起去樓下吃燒烤喝紮啤，同時跟他分享自己的幸福。
二十多分鍾後，方浩走下了出租車，一邊吹著歡快的口哨，一邊走向住宅樓的門口。
忽然他聽到身後有人喊他：“方浩？”
“誰？”方浩不假思索地轉過身。
黑暗中躥出好幾條黑影，猛撲上來將他摁倒在地，隨即有人堵住他的嘴，架起他急速跑動起來，跑出大約五十多米後將他丟進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內，然後麵包車猛地發動開走了。
方浩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有人用繩索捆他的四肢，還用布堵住他的嘴，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周圍到底有多少人。
“高書記！一定是這個老狐狸讓人來整我！”方浩又氣又怒，拚命掙紮。
砰的一下，有人用腳狠狠照他腦袋踹了一腳，威脅道：“老實點！”
方浩被這一腳踹得腦袋發暈，暫時無力掙紮，癱軟在地麵上，隨著車子疾馳身子晃來晃去，暗自揣測這是要到哪裏去？一會采取什麽對策自保？
車行十幾分鍾後停了下來，方浩被人架著身子從車上抬下來，然後麵朝下狠狠摔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痛得他直抽冷氣。
“臭小子，你不是橫嗎？”隨著一聲不屑地發問，方浩的頭發被人揪住，使勁向後拉動。
他被迫仰起頭，看到一個人戴著眼罩，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此人正是高鵬。
本該憤怒的方浩忽然冷靜下來，如果是高鵬帶人來報複自己，那高書記應該不知情，否則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看到高鵬的臉，而是悶聲揍自己一頓，事後根本就不知誰幹的。
方浩笑了起來。
“呦喝？你還笑？”高鵬感覺權威受到了挑戰，抬腳照著方浩的頭部狠踢兩腳。
由於方浩的頭發被向後拉住，他根本無法躲避，這兩腳都結實地踢在他的顴骨和眼眶上，當即半邊臉腫了起來。
方浩笑得更加厲害，似乎很享受這兩下腳踢。
“四哥，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被踢壞了？怎麽一直笑呢？”高鵬扭頭向一旁問道。
一個人蹲下來，伸手將方浩堵嘴的布掏出，然後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打得方浩腦袋嗡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哈哈！好爽啊！”方浩大笑起來，透過腫脹的眼睛他看到身旁蹲著一個魁梧的身軀。
“四哥，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高鵬被方浩的大笑給嚇著了，不禁向後退去。
“哼！這小子不是瘋了，他是在跟咱們耍硬呢！把他放開，讓我陪他玩玩！”魁梧的人影說道。
有人上前把捆綁的繩索解開，然後按住他身體揪他頭發的人都退開了。
“咳咳……”方浩咳嗽著慢慢站起，一時間天旋地轉。
等到他適應了之後，他看到自己正置身在一處破敗的拆遷房中，四麵黑黢黢站著七八個人影，個個人高馬大，他們手裏都握著明晃晃的手電，將光柱直射到他身上，借著測光方浩眯眼勉強看清自己對麵站著一個異常魁梧的光頭，身高足有一米九，臉上一道嚇人的刀疤，從眉骨一直橫亙半邊麵頰，消失於下巴上。
想象著這道刀疤是如何被人一刀劈在臉上，致使皮膚崩開，血肉翻湧，碎骨飛濺——最後形成的，方浩忽然感到難以抑製的惡心，捂著嘴一陣幹嘔。
“嘿嘿……怕了吧？”那人咧嘴笑道，聲音嗡嗡作響。
方浩心知這夥人都是亡命之徒，跟普通的混混可不一樣，也不知高鵬是從哪裏找來的他們。當務之急自己的氣勢絕對不能弱了，否則這幫家夥肯定要肆無忌憚地揍他了，到時自己挨頓打倒沒什麽，就怕以後高鵬還要去糾纏秦小月可就麻煩了。
主意打定，方浩長吸一口氣穩定心神，然後雙手抱拳笑道：“我叫方浩，有眼無珠冒犯了這位大哥，請問大哥怎麽稱呼啊？”
“嗬嗬，有意思，看來你也在道上混過啊！”刀疤臉獰笑一聲上前兩步，翹起大拇指一指自己，“道上兄弟都叫我‘四哥’！”
“啊！原來是四哥啊！失敬，失敬！”方浩根本就沒聽說過什麽四哥，不過還是裝作很崇敬的樣子連連抱拳。
“嗯，今天把你請來是因為你打了我兄弟，還搶了我兄弟的馬子，不過我看你小子禮數倒挺周到，這樣吧！你跪下來磕個頭，求我兄弟原諒你就沒事了！怎麽樣？”四哥傲慢地說道。
方浩搖了搖頭，衝高鵬道：“高鵬，我剛從你父親那裏過來，你父親已經同意這件事私了了！現在我也被你揍了一頓，咱倆誰也不欠誰的，以後請你別再去糾纏秦小月，這事就算了了，怎麽樣？”
“我操！你以為你是誰？跟我講條件？”高鵬愣了一下，繼而狂叫起來，引得周圍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四哥卻一皺眉頭，伸手製止道：“都別笑，等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他掏出手機撥通後，跟另一邊說了起來，就見他麵色凝重，不住地點頭，還時不時地看看方浩和高鵬。
不一會兒，他掛了電話，說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
“什麽？”高鵬驚叫一聲，“不可能！”
四哥一揮手，讓手下弟兄把高鵬帶走，然後他走到方浩麵前，對著方浩打量幾眼讚道：“不錯，你小子有一手，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方浩微微一笑，心裏並不輕鬆，他知道對方還有下文。
果然四哥臉忽然沉下來了，居高臨下盯著方浩道：“我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碰到你這種硬茬！媽的，今天要是這樣帶著兄弟們回去，你讓我怎麽混？”
“那四哥想怎樣？”方浩微笑著問道。
“第一拿錢，第二放血！”四哥伸出兩根手指。
“好，我答應！”方浩聳聳肩，“不過我也鬥膽請四哥答應我一件事，今後讓高鵬遠離秦小月，行不行？”
“行，我替我兄弟答應了！”四哥點點頭。
方浩伸手進兜，掏出2000元交到對方手裏，“這是2000元錢，請四哥拿去招待兄弟們吧！”
“不夠！”
方浩一咬牙，又從暗兜裏掏出2000元，“喏，我一個窮學生也沒多少錢，這是我全部家底兒了。”
“爽快！”四哥接過4000元錢，數都沒數就揣進了兜裏，“該放血了！”
“四哥想怎麽放血？”方浩心裏一凜，但還是麵不改色地反問。
“嗯，你要在醫院裏最少躺上半個月，還不能讓我親自動手，懂嗎？”
“我不懂，還請四哥示範一下！”
“哈哈，好！那我就示範一下！”
四哥走到一旁，撿起了一塊磚頭，運了運氣，嗨的一聲狠狠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頓時磚頭四分五裂，而他的腦門連油皮兒都沒破一點兒。
“好啊！四哥這手硬氣功真棒啊！”遠遠望著的兄弟一起鼓掌叫好。
方浩心裏一哆嗦，心說這他媽的都是怪物啊！高鵬他爹是退伍偵察兵，這刀疤臉會硬氣功，就高鵬他自己是個慫比。
望著方浩蒼白的臉色，四哥咧嘴一笑：“怎麽？你怕了？”
方浩心知這一關是躲不過了，闖過去的話，這幫人出於江湖義氣就此不會再來找自己和秦小月的麻煩，而且自己出錢又出血，也讓高鵬把氣給出了，他們犯不著趕盡殺絕。
“我怕個球啊！”方浩大吼一聲，彎腰也撿起一塊紅磚。
把眼一閉，大叫一聲：“嗨！”
紅磚狠狠地拍到了頭頂上，那一瞬間方浩兩眼一黑，雙耳嗡鳴，頭頂的劇痛讓他差點窒息過去，緊接著濕濕的**從頭頂流淌下來，彌漫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
“四哥！我做到了！你怎麽說？”
方浩瞪大眼睛，滿臉鮮血地大叫著，其實這一刻他眼前金星亂冒，什麽都看不見。
“你有種！”四哥丟下這句話，就帶人悻悻離開了。
“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別再……去找小月……”方浩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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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話：劇情的鋪墊終於完成，接下來主角要利用金手指崛起複仇了，後麵的情節會越來越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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