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7章 絕處血戰我稱王(3)

羚羊鎮,乃是一邊陲重鎮。

再往西行,便出了中土版圖,進入苗疆境地。

這日黃昏,“天山七傑”等人過了小胡山,便來到了羚羊鎮,欲投宿一夜,次日再上路西行。

此時的西行隊伍又壯大了一些。

除了“天山七傑”和“絕代二嬌”,還有楚良、沈飛燕和黑蝴蝶,一行十二人,在薄暮時分走進羚羊鎮。

一進鎮,便見街旁有一家羚羊客棧。

幾人來到客棧門首,正待進內,忽見一個掌櫃模樣的胖老頭站於門旁,出手攔止道:“客官勿急,敢問一句可是天山來的嗎?”

許誌成不假思索道:“正是,不知老者如何知道?”

胖掌櫃笑道:“小的自幼善卜,故知道你等從天山而來。

“哎呀,真不方便,本棧已客滿,實難再騰出一席之地,乞諒乞諒!”

說著、便笑著點點頭,關上店門。

“他媽的!”張錦全罵了一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麽大的羚羊鎮,客棧恐怕不下幾十家。

“大哥,你還愣什麽,到別處去投宿不就完了。”

許誌成點點頭,沒說什麽。

一行人又往鎮裏走,沒過百步,便又見一家春風客棧。

隻見那客棧大門緊閉,門前冷落鞍馬稀,哪有春風之意。

許誌成回首對肖子建道:“二弟,你去叩門問問,若此處能住宿,我等便在此歇了。簡陋一些亦可。”

肖子建知道大哥的用意,因自己知書懂禮,舉止斯文,故讓自己去問宿。

他來至大門外,輕叩店門道:“店家,請開門來!”

喊聲落後,那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探出一個白胖的婦人臉來。

見了門外臨風玉樹般的肖子建,那婦人遂柳眉含喜道:“客官,住店嗎?”

肖於建頷首笑道:“正是。不知貴店可有餘室?”

那胖婦人聞言拉開半扇大門,笑道:

“有的,有的,就是沒有餘室,像你這樣斯文懂禮的客官,小店也會盡力提供方便。請進吧!”

肖子建笑道:“在下非一人,尚有同伴隨後。”

說著,往街上一指。

白胖婦人順指一看,臉色猝變,驚恐道:

“你等是何方人氏?這麽多人又欲何往?該不會是天山來的吧!”

肖子建道:“天山來的又怎樣?今投宿貴店,我們會多予銀兩,請店家給個方便。”

白胖婦人低聲道:“真抱歉,本店陋室客滿,如客官一人尚可想辦法住下。這麽多人,唉,真是無能為力!”

說完,便把那半扇大門合上,“嘩啦”一聲在裏麵上了閂。

肖子建無奈,隻好怏怏而退。來了眾人麵前盡說其詳,眾人都莫名其妙。

問了兩家客棧,俱以客滿相拒,接下來眾人便又問了三家客棧,也都分別以不同的理由拒之門外。

眾人甚覺奇怪,便分開人手,問了鎮內大小十人家客棧,結果全部遭到拒絕,聚來一說,倒是肖子建探明了這些客棧相拒的原因,是有人事先威脅過,如接納天山來客,必誅殺九族,燒毀房舍。

可是再問是何人威脅,那莊主卻寧死不說……

眾人聞言,知道在這羚羊鎮又有人搗鬼,免不了要掀起一場風波。

萬般無奈,眾人最後來至鎮西頭的一座破舊古刹到之內,欲借地安身,不想給無辜的店家招來殺身之禍。

這古刹已是破敗不堪,香火與僧侶早絕,佛像和神龕已損。

眾人把馬匹安置後殿,在前殿用些舊草等鋪在地上,展開行囊,坐臥其上,就這樣將就一夜。

張錦全奉命在廟外警戒。

他躲在廟門旁的陰影處,起初還能警覺,後來過了

三更,睡意襲來,又想這破廟離鎮較遠,不會有甚危險,便打起盹來。

就在他似睡非睡之時,忽覺一陣灼熱撲麵,急睜眼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不知何時,那破廟四周已被人放火燒起來。

他驚叫一聲,抖身衝進廟內,見眾人仍然酣眠不覺,便大呼道:

“不好了,有人放火!”

眾人本都是習武之人,警覺甚高。輕微聲響一便可覺查,何況張錦全這般高聲大叫。

喊聲未落,那冷麵閻羅石默羽一個鯉魚打挺,抖身而起,仿佛他根本未睡。

接著楚良、玉瑤、上官英、楊永魁等人都紛紛挺身而起,聚在一處,方覺熱氣從四麵襲來,廟外麵被火映得通亮。

“還愣什麽,快跑哇!”隻聽齊天柱喊了一聲,第一個向廟外衝去。

肖子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道:“七弟,你真莽撞!像你這樣貿然衝出,必中埋伏。”

“那就這樣等著燒死?”齊天柱眼睛瞪圓,急得手足無措。

“真是,眼見火勢愈猛,不衝出又有什麽辦法?”黑蝴蝶道:

“不妨試一試,或許有希望。”

楚良道:“你等切勿妄動,待我一試。”

說著,便伸手撥出龍泉劍,一抖身向廟門射去。

他的身形在門口一現,便聽外麵一聲梆響,不知從何處亂箭射來。

楚良急忙撥打飛箭,速疾退回道:“無法衝出,外麵人多勢眾,萬箭齊發,縱然輕功再好亦難免受傷。”

眾人聽了皆大驚失色。

黑蝴蝶道:“廟門出不去,快分頭去各處找出處,否則,我們就隻有等死!”

眾人依言,便到各處尋出路。

不多時,紛紛而回,張錦全的胳膊還中了一箭。

都說“破廟四周已被圍,隻要有人影一現,必有亂箭射來。”

這時火勢更猛,殿內酷熱難耐,濃煙嗆鼻。

後殿不時傳來馬的長嘶和銀狼的尖聲厲嗥,情勢萬分危急。

黑蝴蝶見狀焦灼道:“我看別無辦法,隻有冒死衝出去,或許還能活幾個。長此困下去,難免……”

肖子建道:“萬萬不可冒死衝出!那亂箭齊發,我等不死即傷。

“何況對方必有異士高手,縱然不被箭射而死,亦被人追殺。

“此時要臨危而不亂,遇強而不懼。稍有疏忽,必釀大錯。”

眾人聞言,都靜心斂氣,看著肖子建。

因為此刻人們都知道,絲毫的魯莽和不慎,都必然生出更大的危險。

而這裏所有的人都相信肖子建謀略過人,也信賴他總有辦法使眾人轉危為安。

人在最危險之時,依賴性往往也最強。

在這些人中,隻有一人不為自己的安危擔憂,他就是楚良。

隻要他運起“玄天內功”,那火勢和亂箭便不能近身,但別人卻不行。

他憂慮的正是這裏每個人,尤其是那情侶鄧玉瑤。

若是一兩人他或許可以護著,前麵帶路衝出去,而這許多人怎能保護得過來?

肖子建緊鎖雙眉,麵對眾人的目光,心中很是痛楚。

想起在投宿這破廟之時,心中便有警兆。

因鎮內各家客棧皆不接納,他們必會投宿此地。

聯想起來,這破廟古刹正是一個等待他們的陷阱。

可他並未說出此預感,因為眾人無處容身,如露天而宿,不但多有不便,更易遭人暗算,若執意不宿古刹,別人又會心中生怨。

為此他便未說;致使又落入敵人圈套。

而此刻,被困古刹之內,內受火危,外有箭阻,靜待無疑隻有死亡,衝出也等於去白白送死。

眾人都默默不語,唯有齊天柱氣得哇哇

直叫,罵聲不絕。

就在這時,突然在佛像後的陰影裏閃出一個灰衣老僧,合什高誦: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身受烈火焚身之危,仍能遇險而不亂,果非凡人也。”

眾人一見這灰衣老僧,心中都湧起一絲希望。

隻見這灰衣老僧慈眉善目,年近半百,一跛一拐地走到近前,說道:

“也是各位施主之福。老僧乃此廟中人,因廟宇破敗,香火早絕,正欲明日赴中原謀生,不想今夜偶遇各位施主!”

許誌成施禮道:“想必高僧已有脫身之計?”

灰衣老僧笑道:“此廟有一暗道通於野外,乃當年為防萬一而設,你等隨我來。”

說完,一跤一拐地向後麵中殿走去,眾人都尾隨其後。

剛離開前殿,隻聽“轟隆”一響,前殿頂被燒塌落下,前殿內頓時濃煙彌漫,火舌四躥。

眾人見了,無不駭然失色。多虧這老僧,晚點必葬身火海之中。

那灰衣老僧已來到中殿西北角,在一座石佛前停住。雙手用力去推那石佛,但推了幾推,那石佛依然絲毫不動。

灰衣老僧罷手歎道:“老僧年高力弱,已動不得它了,你等有誰力大,可移開此佛,石佛下便為暗道之門。”

“看我的!”齊天柱大吼一聲,衝上前來。

隻見他馬步下蹲,伸出雙臂抱住石佛,猛然大喊一聲,

“起!”雙膀用力,生生地把那千餘斤重的石佛搬開,放在一旁。

石佛一移開,果然見那佛坐下有一圓洞。灰衣老僧一指洞口道:

“從此下去,便有一暗道,直通野外,你們快下吧!”

“讓我先下!”齊天柱搶步來到灰衣老僧前,抬腳就要下那圓洞。

被一旁的黑蝴蝶一把扯住,使了個眼色。齊天柱一怔,不知何意。

肖子建對灰衣老僧一抱拳道:“多謝高僧指此生路,此救命之恩我等沒齒不忘!但此暗道可見多年不用,裏麵機關必不會少。

“救人救到底,還請高僧前頭帶路。況且,眼見這廟宇俱焚,高僧不從此逃生,還有其他出路嗎?”

灰色老僧聞言一怔,旋即又笑道:“也好!我先下,你等隨後。但莫忘了把洞口石佛複原,恐歹人隨後追來。”

說完,便下了圓洞,眾人都隨後魚貫而入,輪到齊天柱時,他突然驚叫一聲:

“哎呀!咱們逃命了,銀狼和馬匹怎麽辦?會被燒死的!不行,我得去抱回好伴兒一同走。”

說著就要轉身。

肖子建一把拉住道:“別去,馬匹和銀狼不會有險,燒急了會自行衝出。先顧人要緊!”。

活是這樣說,但心裏也明白:那馬匹和銀狼脫險的可能性很少。

可是眼下,人尚且不知死活,還能顧及那許多。

齊天柱嘟噥了一句什麽,下了圓洞。

最後隻剩下肖子建和楚良兩人。

肖子建看了一眼那石佛道:“兄弟,我們真的把這石佛複原嗎?”

楚良笑道:“複原這石佛卻不難,隻恐那暗道不通,出時不易。至於敵人隨後追殺,有我倆斷後,也不足慮!”

肖子建頷首道:“你我所見略同。”

說完,兩人飄身下了暗道。

這時,灰衣老僧正帶著眾人順著窄窄的通道摸索前行。

黑蝴蝶緊跟在灰衣老僧身後,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團破布,適才入洞時蘸上佛像前殘剩燈油,點燃用劍挑著。

身後的人由於火光照映,便都可看見路,走起來並不甚困難。

走了不長時間,便聽那灰衣老僧說了一句:“洞口快到了。”

眾人聞言大喜,便都加快腳步跟上來。

又走幾步,忽見麵前有一堵牆擋住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