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意陡起
朱炔聽了李衛的話著實吃了一驚,反問道:“如此說來,天下又將再起紛爭?”
“我雖然不想承認,但古書上的確就是這樣記載的。”李衛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帝國誌所記載神武大帝出生和仙去時,易水橋均有現身。而此後曆經千年再也沒有人能看到它再度現身,也不知今日我們是積了幾世的福分,易水天橋竟然再度現身。”
眾賓客聽了都不住的點頭稱是,朱炔對他說的這份幸運並沒有多麽深的體會,他隻是深深地記住了一句話:紫星降世,必有兵戈之爭”。
“李公子所言有些危言聳聽了吧,若是易水天橋現身、紫星降世,天下又起紛爭,為何我們沒有聽到一點帝國備戰的消息呢?”張公子問道
“李公子所說確實屬實,想不到果真是天意如此啊!”寧王突然說道,“諸位不知,近幾日帝國屢有祥瑞之兆預示著國運大盛,其中前幾日劍田縣有一壯士,捕得一隻異獸送至中京。”
“恰巧本王也是前幾日在宮中碰上了那異獸,看它頗具人智,竟能噴冰吐火,與相傳的上古麒麟頗為相似。眾墨黑執事斷言正是上古祥瑞之獸冰火麒麟。帝國捕得此獸,正是吉兆,上承天意,下哺民心,正該激勵自身,興兵幽燕,統一天下。望帝親撫瑞獸,謀定於今年中秋禦駕親征討伐幽燕,兵戈所指,天下一統。墨黑執事蔡思宇見望帝主意已定也不便多說什麽,北伐之事已成定局。隻是這炎華大地又要兵戈血刃,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了。”
寧王兀自歎一口氣,仿佛再提不起宴飲的興趣,怔怔入定。
朱炔長身而起,道:“王爺深撫民心,實乃當世賢王。隻是想那幽燕之地,為胡蠻所控百餘年,那幽燕之地的漢民實乃名民實奴也。皇帝陛下此次北伐,必能天下一統,解我漢民百姓於水深火熱。王爺憐民之心,吾等皆深為感動。”
寧王聽了朱炔所答,這才振振精神,端酒笑道:“我是憶及戰地百姓艱難,這才心中憂慮,朱公子不
必勸慰。今日我宴飲天下,隻願天下有識之士能為北伐出謀劃策,助君征戰!”
這是朝廷大事,寧王卻在這臨江樓暢言,可見此時言論寬鬆。那憤青孫九兆待得寧王話畢,道:“小子朝林白衣,自小恭謹己身,苦學文武,立誌報效國家,此等大事,正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恨人言輕微,報國無門。”
寧王讚賞道:“國無公私,職無大小。幽燕擁兵百萬,國立甚巨。不出五月,兵閣將在望西門團營招募天下英雄,共起大業,到時正是我等報國之事的大好時機。”
“易水橋今日現身必是預示著主上此番必將成就一番霸業,在下在此先賀過主上,又得大展鴻圖之機!”
朱炔循聲看去,說這句話的正是張公子。眾賓客正為易水橋的雄偉而驚歎,突然聽了這句話便紛紛的回過頭來看向張公子。眾人都心裏明白:縱然言論再開放,稱王為主上可是極大地忌諱。
雖然眾人都能聽得出來這句話裏的深層意思,但並不敢多說,隻是靜靜的等著寧王的反應。
寧王仿佛沒有聽見,仍隻是對著易水天橋出神。良久才緩緩的說道:“子玉,莫要酒後失言!望帝治國十餘載,國民修養生息、國力雄厚、天下安泰、深得民心。為輔佐望帝成就帝國的千載霸業,我等自然會盡心竭力!”
“屬下糊塗,還請寧王恕罪!”張公子忙躬身說道。
“罷了,罷了,孤知道你沒有其他意思,今日就不追究你了!”
“謝寧王!”張公子忙跪倒道。
聽到這眾賓客心中也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大家都知道,若是寧王今日言語有失,那他們便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若是睿王麾下玄武神軍還在,何愁一統幽燕全境!”朱炔雖然知道寧王會很忌諱這個問題,於是他巧妙地順勢將問題引了出來。
此言一出,便猶如驚雷一般滾過眾人的心頭。
誠然帝國仰仗的神武魔軍、真武鐵軍、玄武
神軍三隻軍隊中,屬睿王麾下的玄武神軍戰力最強。以往凡是邊疆告急,玄武神軍必會火速馳援,自睿王接手以來,玄武神軍未嚐敗績。睿王也一直是望帝的左膀右臂,權勢如日中天。隻是不知為何睿王全族突然以謀反之名全族被滅,玄武神軍隨之也不知所蹤。眾人雖對此事早就有所耳聞,但因為是帝族之事,所以也無人敢提起。
聽了這句話,一直盯著易水橋看的寧王也猛然回過頭來,看著朱炔一時怔在了那裏。
眾賓客心裏滿是忐忑的看著寧王,一方麵他們也想知道原因,另一方麵更怕今日聽到其中牽扯到什麽秘密而殃及自身。
良久寧王才一字一頓的說道:“睿王圖謀篡位,我與望帝雖然同睿王是同胞兄弟,但為了帝國的穩固,也不得不大義滅親。據說睿王府被滅之日,朱公子竟然恰巧正在睿王府中,難道是公子知道些什麽嗎?”說完鷹隼一般的眼光看向朱炔,仿佛要把他看穿了一般。
寧王的一番話著實把朱炔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寧王的反應會是如此強烈。
“在下隻是覺得睿王的玄武神軍足以讓幽燕之軍聞風喪膽,若有其助陣,北伐的勝算會更大些,並無他意。”他忙解釋道
寧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朱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從寧王的眼眸中,朱炔看到一絲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全然不似剛才的那個文質彬彬的才子王爺了。
“今日之事,本王且不追究。哼!以後若有誰敢提及此事,莫怪本王翻臉不認人!”說完拂袖而去。
眾賓客怔怔的看著寧王的背影,很久才緩過神來,知趣的紛紛離開了臨江樓,臨江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那個頭戴麵紗的年輕女子,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他看了一眼朱炔,也輕輕的離座而去。
朱炔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惹得寧王大怒,竟然硬生生的攪了整個臨江宴。他被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下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