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終於聯係

蕭奕池不再說話,穆雲杳也漸漸的覺出了氣氛哪裏不對,可卻又不知道到底是為何。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此安靜下去,帶著些說不出的低迷。

半晌,蕭奕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才要開口,卻見“哐當”一聲,院子裏驟然就飛進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

穆雲杳一頓,隨後反應過來。

她飛速的對蕭奕池低聲道,“是許臻,該是進來人了,我沒有給你包紮,別人應當是看不出來你經過治療了,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不要與他們硬碰硬,我得先走了,很快就會救你出去的。”

一連串兒的話迅速的在耳邊略過,蕭奕池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多保重”,穆雲杳就迅速的轉身離開了。

他歎口氣,躺在地上,看著穆雲杳背影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穆雲杳出了院子,直接往著東邊的那個洞去了。

不敢耽擱任何的時間,甚至沒有再回頭看一眼,穆雲杳直接從小洞鑽了出去。

洞口之外,通著的是另外的一個地方。

穆雲杳舒出兩口氣,沒有很快的離開,反而靠近了前麵緊緊的貼著,打探屋中的情況。

院子的大門響了聲,看樣子是進了一個人。

穆雲杳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的將自己暴露在洞口,隻是盡可能的湊過去聽著。

許是這院子從未防備人如此,聽到倒還清楚。

先是那進了院子的人,瞧不上的聲音響起,“他娘的,老子都與他們幾個說了,你他娘現在這個鬼樣子,就是拉根繩子遛狗似的叫你走,你也走不出去,還非得叫老子過來看看。”

這人說的沒錯,蕭奕池現在這個樣子,縱然是已經經過了簡答的治療,也根本就掀不起什麽風浪。

那些人已經挑了蕭奕池的手筋腳筋,練武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至少是在將蕭奕池手筋腳筋接起來之前,他都將沒有什麽戰鬥力,甚至隻能任人作為。

沒有蕭奕池的聲音,穆雲杳鬆口氣。

隻要蕭奕池聽她的,沒有跟這些暗衛硬碰起來,就能盡可能的少受折磨。

很快,那個人的聲音又響起來,肆無忌憚的,“你他娘的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的給老子在這裏呆著,老子出去快活快活,別他娘的給來自找事情,要不有你好看的!”

隨後一聲悶響,像是踢在了蕭奕池的身上。

穆雲杳原想等那人走了再進去,但許久沒有聽到人離開的聲音,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也隻能就轉頭走了,許臻還在約定好的院子裏等著她,若是遲了,許臻著急或許還要做別的事情。

一路無阻,穆雲杳很快就回了院子。

果然,許臻已經十分焦急的在院門口開始張望著。

見穆雲杳回來,許臻推開門趕緊迎了上來,臉上已經是十分的擔憂,“你怎麽這麽晚,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說著又將穆雲杳看了一遍,見她身上沒有受傷的樣子,才鬆口氣。

穆雲杳搖搖頭,跟著許臻進了院子,才道,“我沒事兒,隻是探看蕭奕池那邊兒的情況所以耽擱了些,你放心。”

說著,穆雲杳突然又道

,“我要聯係邢墨珩。”

“什麽?”許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穆雲杳歎口氣,率先進了屋中等著許臻。

她也知道自己,這幾日的態度變化的實在是太快了。

許臻跟在穆雲杳身後快速的進了屋,現在才反應過來,“你方才說,你要聯係師兄?”

穆雲杳坐下來,點點頭,“沒錯,我要聯係邢墨珩。”

說著也不待許臻再問,就開始解釋起來,“現在,你身上有毒,需要小心著不能受過多的刺激,我更是,身上的毒已經到了肺腑心脈,而蕭奕池如今也是身負重傷,一身功夫都沒法兒再使出來,咱們仨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沒有邢墨珩,怕是要……”

穆雲杳沒有說下去,許臻身在其中,也知道如今形式的險峻。

不過,他抬頭看了眼似乎是在沉思的穆雲杳,想問的話在嘴邊兒轉了一圈兒又壓回了心裏。

難道隻是因為這些?

穆雲杳也在心中問著自己,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麽答案。

或許,隻是規避風險,下意識的不想去想。

許臻見穆雲杳的樣子,竟然也是難得在這種事情上機敏的看出了個大概。

他沒有繼續詢問穆雲杳關於此的事情,也沒有質疑邢墨珩到底能不能救了他們。

在他心中,與穆雲杳一樣,至少的堅信著,不論如何,邢墨珩一定會,也一定能提供幫助。

不過,許臻突然道,“那咱們怎麽聯係師兄?”

這是現在的要點,兩人如今根本就沒有進宮的機會,若是要守株待兔的在門口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又見到邢墨珩。

他們等得住,蕭奕池卻等不住。

穆雲杳歎口氣,也有些無措。

若是在天羽國,在他們自己熟悉的地盤兒,人脈和地位俱在,自然可以想做什麽做什麽,想見什麽人見什麽人。

可如今是麟炎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說是舉步維艱,也不為過。

要怎麽才能聯係到邢墨珩,又盡可能的不要被別人發現呢?

穆雲杳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托腮想窗外看去。

已經夏末,幾隻普通的小鳥在樹上啾啾的叫著,當真是一點兒不知愁。

“誒,等等!”穆雲杳突然起身,又看了眼自己方才無意識看過去的方向,直接跑了出去。

許臻不明所以,緊緊的跟在後頭。

兩人停在樹前,穆雲杳抬頭去看那幾隻小鳥,許臻頓了頓,也跟著抬頭去看那幾隻小鳥。

這些小鳥倒是奇怪,賤人來了,沒有一點兒怕人的樣子,仍舊十分歡快的在樹梢啾啾的叫著。

穆雲杳的目光鎖定了其中的一隻,頓了頓,突然開始翻找自己的衣裳。

袖子裏沒有,衣襟裏沒有,穆雲杳的目光很快鎖定在腰間的荷包上。

她迅速的將荷包打開,果然,裏麵赫然一塊兒乳白色的固體。

還來不及動作,那幾隻小鳥其中的一隻,竟然直接就從樹上飛來下來,直接落在了穆雲杳的荷包上,探頭進去。

許臻當即一頓,側頭和穆雲杳對視一眼,“是信鳥?”

穆雲杳嘴角終於有了笑

的模樣,“是信鳥,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可師兄那邊可有招信鳥的?”

穆雲杳十分肯定,“這是自然,無論什麽時候,他總要與各方聯係,怕是早就想想辦法將這東帶在了身上。”

兩人帶了這信鳥,很快回到房中,開始寫起紙條。

有著信鳥傳書,再加上穆雲杳的字跡,也不怕邢墨珩不認得。

穆雲杳隻簡略的寫了見麵的時間,就將紙條疊起來放到了信鳥身上,待這信鳥吃飽了,才將它放了出去。

“你寫了什麽時候?”許臻方才沒有看清楚。

“今晚相見。”穆雲杳答道。

今晚相見,不知道邢墨珩如今是什麽樣了,雖然隻過了這麽些天,卻當真有些如隔三秋的感覺。

平常又安靜的上午,眼光下,一隻不起眼的小鳥,飛進了麟炎國皇宮的高牆大院,直接向著一個方向不遲疑的飛過去。

邢墨珩在院子中喝茶,難得的沒有展律嫿緊跟在他身側。

自然不是展律嫿不想跟著,而是邢墨珩卻十分嚴厲的冷著臉,算是將她趕了出去。

這幾日為了蒼雲山的事兒,邢墨珩一直縱容著展律嫿,可展律嫿卻一拖再拖,沒有給出任何的好處。

邢墨珩這兩日越發的著急要去蒼雲山,尤其是見過蕭奕池之後,越發的著急沒有穆雲杳的消息。

是以,才明確的表明出自己的態度,一是提醒展律嫿不要忘了當日所說的話,而是自己一人也好思索著,盡量找準時機,為私下去蒼雲山做準備。

正是沉思的時候,眼前突然飛過一個巴掌大的黑影。

邢墨珩迅速的反應過來,抬頭看過去。

“信鳥?”他收回自己手中的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而信鳥,也自然感受到了邢墨珩身上的氣味,停在了他眼前的桌上。

邢墨珩從腰側荷包中掏出食物丟過去,伸手將信鳥身上的紙條取了下來。

看著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一時間,邢墨珩甚至都有些難以置信。

可縱然是自己的字跡都不會寫了,他也不會不識的穆雲杳的字跡。

現如今,這隻分明寫著,今晚相見。

邢墨珩是強壓住自己的迫切的欲望,才沒有馬上動身的。

然而看到紙條上所說的地方,邢墨珩最終於是皺起了眉頭,“暗衛營?怎麽會是暗衛營?”

在麟炎國這些時日,他也沒有白白的待著,至少麟炎國這些機關設施,他心中都大致了解了下來。

而這個暗衛營,是其中最棘手的。

怪不得沒有許臻和穆雲杳的消息,原來兩人竟然進了暗衛營麽?

可那個唯利是圖,無利不起早的暗衛營營長,為何會收留兩人?又是有什麽陰謀?

邢墨珩腦子裏一堆的疑問,最後都化成了對穆雲杳的擔憂。

歎口氣,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

可是,穆雲杳是十分謹慎的人,她所說的話,不是沒有緣由沒有把握的,既然穆雲杳在信中說了要晚上才相見,自然有她的打算。

邢墨珩心中打定了注意,隻一門心思的等著晚上去暗衛營尋找那簷角掛了一塊兒紅布的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