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喪家之犬

京都名門,上流社會聚居的地方,這是帝都最大的富人區,從古至今的風水寶地。

唐柚黎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已經站在唐家門前很久了。想了很久,她都沒敢去按門鈴。早在四年前,她拋下父母一直以來對她的期盼和責任離家出走,她就再沒有資格和臉麵回這個家。

門忽然被打開,李媽看到她,激動的走上前來,“小姐,是你嗎?快進來,站在外麵幹什麽?”

她聽到這話欣喜一笑,正準備上前,卻被裏麵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腳步。

“她是哪裏來的東西,也想進李家的門。李媽,你是這裏的主人嗎?要不我搬走得了。”門口出現的赫然是唐家現在的夫人唐利文,也是唐柚黎的媽,唐利文是唐老爺子的獨生女兒,唐柚黎的爸屬於上門女婿,所以在這個唐家,真正說的上話的還是唐利文。

李媽為難的看著唐利文,“夫人,老爺子最後就是希望他的小孫女能回來,你又何必為了當年的事,再趕走她?”

“李媽,她做出那樣的事,早就和我們唐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對我們唐家沒用,難道我還要白養她嗎?”唐利文的聲音尖銳,說出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砸在她仍然傷痕累累的心口。

她就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站在家門前,被親媽拒之門外。

門早已關上,她一直站在,越來越無力,再也等不到門內的動靜,她失望的轉身,眼睛已經酸澀難忍。

獨自走在一條長長的公路上,時間越久她越脫力,忍不住向過往的車輛招手,可過往了三四輛車,沒一輛停下來。就在她再一次向過往的車輛伸出大拇指時,竟然有一輛車停在了她身邊。

她一陣竊喜,隻是窗戶擋住了駕駛人,她沒能看清駕駛人的模樣。但是這車價值不凡,是限量級的法拉利豪車,車主不可能謀財,要說姿色,她自認和那些漂亮的女明星沒法比,別人能停下來,自然是出於愛心。

後備箱打開,她忙對著車窗到了聲謝謝,然後就拿著行李放到後備箱,打開後座的門,鑽了進去。她還沒坐好,就對著司機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哥哥,請把我送到山下就行了,我可以坐公交到市區。”

她隻是看到對方一個背影,挺拔,手臂修長,黑發修剪的整齊舒爽。自然美美的叫上一聲哥哥。

那人沒有回話,連頭也沒回一下,隻是重新啟動了車子,速度不慢不快。對方太沉默,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多說什麽,車內氣氛出奇的靜。沒多久,車子就到了山下,她看到附近有一個公交站台,忙說:“就在這裏停吧。”

可車沒有停下來,反而開的更快了,她暗覺不好,奇怪的看著那司機的後腦勺,越看越熟悉。車子一個轉彎,她一個不穩頭就撞在前麵靠背上,又一個急轉彎,她重重的砸在車門上。

她趕緊抓穩了門把手,怒聲驚呼,“停車,停車,我

說要下車。你再這樣,我報警了啊。”

可是對方顯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仍然瘋狂的飆著車越來越快,一個猛刹車,她手的按壓不住,身體猛地撞在了前麵的靠背上,渾身酸痛。

她忙打開車門,蹲在路邊就狂吐不止。

真特麽神經病,看來真的是搭車有風險,搭車需謹慎。之前沒遇到變態不代表就沒有,她吐完後,忙去打開後備箱拿行李。

可後備箱鎖著,她怎麽可能打得開?她覺得這次自己是真的遇到瘋子或者變態了。她走到車窗前,瞧了瞧,敲了幾下車窗,“喂,請開後備箱。我拿東西。”

裏麵沒有反應,讓她心裏閃過十分不好的感覺,她又敲了敲車窗門,車門忽然打開,這司機竟然出來了,她嚇了一跳,特別是對方穿著黑衣,給她一種壓抑感,還沒看清對方長相就往後跑。

來不及跑開,她的手就被猛地抓住,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對方大力的抓捏完全沒有留有餘地,她驚叫一聲,在對方將她按在車身上時,她握著手機閉著眼睛大聲說道:“你的車牌號是京AXXXX,你行經過的地點是東三裏,全路段,新北立交橋,你穿著一身黑色意大利肯柯尼卡大師的15新款,打著同款藏藍帶鑽領帶。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麽,這些消息就會出現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警局,憑著這些線索,全帝都最差的刑警都能……”

可是,她越看這人就覺得越熟悉,特別是那雙亮如點墨,又深邃如海水的眼眸,讓人驚豔的麵容和一雙微微緊抿的薄唇。

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按住她的胳膊,將她按倒在車身,傾斜著身體,用那雙如狼似豹的眼鏡一點一點的打量著她的一切。

“認出來了?知道我是誰了?”他暗啞又隱忍的聲音,讓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那一瞬間,當她再次看到這張經年久別的臉,已經仿若隔世,盡管她們的年紀很年輕,盡管他們隻是四年沒見而已。

他的眼角泛著紅腫,像是被什麽重擊過。她想要推開這個怒氣騰騰的煞神,可他從小力氣就比她大,如果不是他讓著,她絕對贏不了他。以前他也沒少欺負她,甚至把她按在地上像是逗弄小狗一樣讓她繳械投降,可她每次隻要說一聲‘大壞蛋,我要哭了,你快放開我。’他就會放開她,將她抱在懷裏又親又摸。

那個時候的君晏池,就像是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怎麽也不肯鬆手,他會忍不住欺負她,又忍不住討好她,樂此不疲,怎麽都不會膩。

君晏池看到被他壓倒在車身上的唐柚黎,他就忍不住低下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齒磕痛了她的唇角,他尖銳的牙齒重重的咬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大力的吮吸了一口。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至死不從,腦袋東躲西藏,卻被他的大手抓住了後腦勺,他的眼睛像是深深的旋窩,將她躲閃的神情收入眼底,他一再的加深這道吸

力,想要破入她的小口攫取更多,他瘋狂的持續著這個吻,她奮力的反抗。

可漸漸的她發現,她毫無反抗的機會和力氣,隻能躲閃著頭想要避開,他的手霸道的拿捏住她的後腦,穩住了她左閃右避的腦袋,低下頭又是一輪狂吻。

直到她沒辦法呼吸快要暈厥的,他才肯鬆開。接著還沒等她呼吸夠,他的嘴又貼近,狠狠地壓下。從始至終,他就沒打算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甚至連他問出的問題也沒打算讓她回答。

她被弄得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就又開始瘋狂的反抗。

他的舌頭鑽進了她的嘴裏,在她的唇齒裏肆意的撩撥,她被逼得想要暴跳,重重的咬住他不安分的舌頭。他嚐到了血腥味,她也嚐到了,可是他仍然不肯離開,更不願意放開她。

唐柚黎想,君晏池估計是瘋了,他這是在報複她,即使這是遲來了四年的報複。可她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君晏池對她來說,童年像是一個童話裏的王子,少年時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而現在,她隻想和他劃清關係,成為再也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

所以她一定要推開他,毫不留情。可不管她怎麽咬怎麽撕扯,他都沒有放手,那股狠勁,讓她心生忌憚,像極了被惹怒的野獸,讓她又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他終於放開了她,隻是滿口的鮮血,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吸血鬼貴族,他的雙眼神色渙散,像是失了魂魄,隻是這樣看著唐柚黎,看起來有點可笑。

唐柚黎狠狠地擦了一下酸痛的嘴,冷眼刮了一下失控後恢複平靜的君晏池,嘲諷的笑了一聲,“這味道很不對我胃口,你還是先找人多練練吧。”

她的嫌棄讓君晏池平靜下去的情緒又陷入了陰鬱。

“難吃你也咽下去了,我以為在上車的時候,你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他用同樣讓唐柚黎糟心的口吻反擊,這話明顯是在諷刺唐柚黎搭便車是一種不自愛的行為。

她這才想到國內有新聞報道,某某女文青一路炮火連天的窮遊西藏,這話真是讓她沒法反駁,她將自己和他拉遠,指著車尾,“打開,打開,懶得和你廢話,你就在這裏把我扔下吧,趕緊的。”

唐柚黎麵對君晏池,又恢複了從前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從12歲到15歲,她就是用這種不耐煩的調調把君晏池使喚來使喚去,最後他仍然死心不改要娶她。

可君晏池恨極了她這種調調,以前還能忍,現在他重新聽到這語氣,就想到了訂婚典禮上他打過去的電話,她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三分痞氣三分不屑。

他直接拉開車門,發動引擎,一溜煙衝了出去,丟下孤零零的唐柚黎,站在原地傻看著。

她正想報警,因為箱子裏有她很重要的東西,他這樣做等同於搶劫。可她知道,隻要君晏池想要她的東西,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