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 姚家謝恩
接下來的幾日,劉家的院子裏,除了李氏和劉平安兄妹以外,就沒有外人進來了。
曾經這裏要有多熱鬧,此刻便有多荒涼。
李氏除了在屋中做著繡活長籲短歎之外,倒也沒有它法。劉平安則喜歡一個人望著院子發呆,原本多灑脫的一小夥子,幾日過去,不由憔悴了許多。
吃過午飯後,李氏繼續忙手中的活,劉平安便跑到院子邊上搭藤架,他想,反正閑著無事,不如在自己院前摘些南瓜種,免得將來山窮水盡時沒有菜吃。
比起忙碌著的哥哥和娘親,劉二丫就分外清閑了。此刻,她觸摸著左手中指上的紫金戒指,在自己的房間裏凝神聚氣,腦海中那八卦鏡麵,除了有“命”字的那一麵以外,連“相”和“醫”這兩麵,也瞬間綻放出了不同的冷魅色彩。
緊接著,她的眉心又一次感應到了刺痛,那感覺如同“命”字被點亮時的,一模一樣。
並不懼怕的她,隻是閉起了眼睛坦然麵對,甚至用心去感受一切。
不一會兒,她的大腦像被什麽東西喚醒一般,那些並不屬於她的能力和知識,就像源源不絕的海水一般,猛的朝她“侵襲”。
約摸一柱香的時辰過去,她才猛然睜開眼來。那本就澄澈的水眸,也不知是經過了什麽的洗禮,倒越發明淨透亮。
天,這紫金戒指倒底還蘊含了什麽力量?
在“相”和“醫”字被點亮的時候,劉二丫發現自己不但可以替人算命,而且還可以如《易經》中所寫,通過一個人的麵相知道此人的福禍凶吉。更奇葩的是,她還莫明通曉了晦澀難懂的醫經,能替人診治好些疑難雜症不說,更能識得萬千種的稀珍藥材。
這……這……這具不到十歲的小軀殼裏,隱藏著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成熟現代靈魂不說,如今還掌握了這麽多逆天的技能,這是要讓劉二丫稱霸天下的節奏嗎?
這一細想下來,劉二丫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一切,又是那麽真實的存在。
一時驚喜交加的她,無比雀躍的衝到了院子外麵,隻見她張櫻唇正大口的
呼吸著新鮮空氣,袖口下的粉拳因激動而握得緊緊的。腦海仿佛也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是真的,這不是做夢。
李氏看著女兒悶不吭聲像風一樣衝到院子裏,她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嚇得放下手裏的活就追了出來。
“丫丫,你咋了?”
那滿含關切與擔憂的聲音,讓劉二丫稍微穩了穩自己的情緒。
隨即,她回頭衝著李氏燦爛一笑,那清麗的笑顏如山花綻放。
“娘,我沒事。”
“沒事幹嘛瘋瘋鬧鬧的,可嚇著娘了。”李氏鬆著一口氣說,總覺得眼前的小女兒突然變得又和前幾天不一樣了。那眼睛裏的笑意啊,好似閃耀著智慧的光輝,即敏銳,又細致,讓你幾乎覺得她像會仙法的仙女。
“我高興嘛。”
“高興歸高興,但也得有個女兒家的樣。馬上就滿十歲了,是大姑娘了,得跟你英子姐學學呢。”
李氏滿是溺愛的斥責著女兒,這時自家的院門卻被人推開了。
進她家院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姚氏和他丈夫張樹。
一身灰布衣裳的姚氏拽著抱了一袋麥粉的粗漢張樹,正歡喜著往她們這邊走。
而張樹是第二次來他們劉家的院子裏,相比第一次的凶神惡煞,這次的張樹顯得扭扭捏捏,麵色還頗為尷尬。
劉平安率先看到來人,便很有禮貌的喚了一聲:“姚姨……”隨即在望向張樹時,劉平安便撇著嘴不說話了。
姚氏知道這孩子心裏想啥,便也不計較,隻是笑笑道:“平安真聽話。”
“姚嫂子,張大哥,你們咋來了?”
李氏納悶的上前迎接,看到張樹時的表情,多少顯得有些不自然。一想到那天他對劉二丫的態度,她便不由自主的把女兒往身後一扯,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態來。
張樹看出了李氏這舉止中的意思,那黝黑而嚴肅的臉,瞬間僵硬無比。
見自己丈夫如此難堪,姚氏忙上前化解道:“水蓮妹子,這次俺帶著這冤家過來,一來是給二丫頭賠不是。二來,是特地感謝你們
的。”
姚氏說罷,不忘暗中在張樹腰間狠擰一把,她就想讓這悶樹疙瘩,自己表達出點歉意來。
張樹雖被擰得臉色發青,卻硬是沒有吭一聲,直到被婆娘瞪得發慌,他才噥咕著道:“水蓮妹子,這次是俺有愧於你們劉家,這袋麥粉是俺特地拎來給你們家賠不是的。當然,以後啊,俺不會再對你們家丫頭有偏見了,也希望你們能原諒俺前些天的魯莽。”
李氏被二人的話,弄得糊裏糊塗的,便蹙緊了眉頭朝姚氏望道:“姚嫂子,這……這到底咋回事啊?”
一說起這事啊,姚氏就頗為激動。這罵罵咧咧的講了半天,才把事情講清楚。
原來,前陣子村裏那幾個夥同張樹一起做木材生意的壯年,在張樹“被迫”去不了的情況下,便自己結夥去了。
那幾人在城裏雖然做了買賣,也賺了點錢。可是在回村的路上,遇到了響馬頭子。
他們被劫了財不說,還傷了身子,有一個因為護財心切,竟丟了性命。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們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唯有沒有去的張樹,才是幾個人當中最為幸運的。
所以姚氏今天一聽到此事,就急忙拉著自己的男人來劉家“請罪”又或者“謝恩”來了。
“感謝菩薩保佑啊,不對,得感謝二丫頭有本事啊。不然這死鬼這麽一去,還不知道是少隻胳膊還是斷條腿呢。”姚氏含著熱淚,滿是慶幸的說。
張樹在一側也很難受,但眼中,再也沒了當初的那種嫌棄與敵意。
李氏聽罷則欣慰的摸著自己女兒的頭道:“算了,張哥能躲過這一劫,也是他的福氣。俺們家沒出啥力氣。”
“這話說的,你家是沒出力,可要不是二丫頭一句話,這男人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說不定俺就跟你水蓮妹子一樣成了寡婦了。”
姚氏越說越是誇張,一時隻想著誇劉二丫的好,也懶得顧及自己男人的感受。
張樹雖然被說得不痛快,但也不可否定自己婆娘嘴中的事實。
於是,隻能耷拉著腦袋任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