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這世界,最大的悲哀,大約就是有那麽一個人,想愛,愛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156 這世界,最大的悲哀,大約就是有那麽一個人,想愛,愛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他從臥室裏走出的那一刻,臉色尚未恢複正常。

她那兩句話,差點嚇出他的心髒病。

——天佑,我們結婚吧。

——程天佑,讓我做你的情婦吧!

書房裏,錢至見他走過來,連忙撇清,說,我什麽都沒聽到!

他冷著臉,不說話。

錢至說,三少奶奶果然、果然不走尋常路。

他回了他一個“閉嘴”的嚴厲表情。

這世界,有這麽一種悲哀,大約就是,對於一個人,想愛,愛不得,想忘,卻又忘不了。

他轉頭,不再去聽,臥室裏,床上的她,呼吸漸漸均勻。

隻是,她那句話依舊縈繞在耳邊——

涼生啊,你十九歲那年,第一次住進這裏的時候,就決定要放棄我了吧?這麽大的房子,仆人成群,富貴無邊……

聽這話,是兩個人吵架了,怪不得蜜月期裏,她會獨自一人從法國回來。

他低頭,心底有個聲音低低歎息——

我願意放棄富貴無邊,隻為換粗茶淡飯與你共一生枕席。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是癡人說夢而已。

他抬頭。

窗外,月朗星稀。

錢至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說,大少爺,我父親他今天去了上海,聽說是轉機去法國了。

他說的小心翼翼,看著程天佑的表情,說,怕是……去找三少爺了。

程天佑沒說話。

錢至的意思,錢伯若去法國,八成是去遊說涼生歸國;若是遊說涼生歸國,八成又是爺爺要為程家未來另做打算……

他的唇角抿起一絲堅毅。

錢至小心翼翼地說,看來,三少爺就要回來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臥室門的方向,她在熟睡,低頭,對錢至說,收拾行李。

他話說的平靜,毫無溫度,可錢至卻聽得萬般心傷——他知道,程天佑怕是程家大院裏最想逃離的那一個,昔日摯愛成了弟媳,這樣的身份下,日夜相對,時刻相守,分分秒秒,皆是折磨。

因擔心她在這宅院裏的安危,不得不守在此處。

如今,涼生要回來了,他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了。

那些凜冽在外的冷漠疏離,卻不過是掩飾一顆心,一顆明明愛著她、卻不能再去愛她了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