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ive_24 他是涼生,他是哥哥,可是他卻不肯記得我了。
24 他是涼生,他是哥哥,可是他卻不肯記得我了。
陸文雋每天都會在傍晚時分,來我的花店,拿一束百合。有幾次,柯小柔在他身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金陵給陸文雋包花的時候,柯小柔就在旁邊跟我搭話。他搖頭晃腦地說,哎呀,薑生呀,北小武回來後,八寶那死人就不來找我玩啦,我在醫院裏整天對著那些死病號,都要寂寞得變態了!說著,他就伸著手在我麵前擺弄,大有炫耀他手上新戒指的意味。
我就眨眨眼睛看看柯小柔,心想,柯小柔姑爺爺,你是不是想讓你的薑生姑奶奶抑鬱得更加厲害啊?但是,我不能這麽說,畢竟,柯小柔除了比較娘娘腔之外,還是一個好同誌的。
我問陸文雋,你弄這麽多百合,可千萬別放到臥室裏啊,會影響睡眠的。
說完這話,我突然想起程天佑,他曾經也這麽囑咐過我,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寵溺的表情。
陸文雋就笑,說,我確實是將它們放在臥室裏的……
我吃驚地看了看陸文雋,說,不會吧?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陸文雋就笑笑,沒說什麽。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在我耳邊說,其實,我隻是想感受一下我的病人失眠的感覺。
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我愣了很久。
陸文雋離開後,金陵摘下袖套,她笑我,說,薑生,你這個心理醫生可真是對你青睞有加啊!體貼又周到。怪不得北小武說,當時,程天佑對你這個心理醫生充滿了戒備。現在看來,真是不得不戒備啊!
我聳聳肩膀,隨你們怎麽說好了。
金陵看看手表,她說,喂,薑生大小姐,我先去報社了。
我吐吐舌頭,說,不就是去報社,你怎麽跟中了頭獎似的表情?
金陵歎氣,說,哎,我還真是中了頭獎了。我現在負責娛樂版塊了,現在是娛樂編輯娛樂記者。我看了看腳下的冬菇,又看了看金陵,說,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一隻狗仔?
金陵白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嫉妒我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說完她就笑,其實,我也沒想到,原來我們報社負責這個版塊的那兩女一男,集體私奔了。
啊?你們報社不僅是新聞勁爆,這同事內部關係更勁爆啊。我極端敬佩地仰視著金陵,心想,你當時怎麽就不加入私奔的行列呢?
金陵沒看我,招呼了一下,對我說,三角戀情而已,有那麽勁爆嗎?那兩個女人為這個男的,打得日月變色天地無光,後來那個男的也被打進去了……整個報社就是他們三個的戰場。社長一看,雖然你們三個是娛樂編輯娛樂記者,但是你們也不能將自己的私生活搞得這麽娛樂吧?所以就將他們一起給開了。開走那天,他們三個一直從樓上打到樓下,那兩個女的這個“隔空打牛術”那真是水平一流,牛沒打倒,隔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倒被她倆廝打得麵目全非……
我就笑,說,金陵啊,你看你都說得唾沫橫飛,還敢說這個故事不勁爆啊?
金陵整理一下衣服,笑著說,如果是蘇曼和你為了搶奪程天佑而打得頭破血流的話,倒是很有可能上頭條新聞。不過……她說,薑生,我跟你說個真的很勁爆的新聞。
什麽?我好奇地看著金陵,兩隻眼睛冒著八卦的火苗。
金陵說,那個蘇曼最近又有爆炸新聞了,就是,你知道,很多人傳言,她之所以成為五湖星娛樂的一姐,完全是憑借那個姓周的製片人,哦,就是那個叫周慕的官商。
我說,這個我知道,不是什麽勁爆的消息啊。
金陵笑,這個當然不勁爆了,勁爆的在後麵。這個周慕勢力強大,而且與程家素日交好,但是最近他貌似犯了事,極有可能被“雙規”,所以他就“逃”到國外避風頭,名義上是度假去了,實際上,誰都知道,如果別人對他的告發成立的話,那麽他就隻能在國外“避難”了。
我說,這是官員們的常事,不怎麽勁爆,但是可恨!
金陵說,薑生,你急什麽啊?勁爆的事情也是有因有果嘛。你想,蘇曼這個昔日的金主周慕已經事發,而且極有可能倒台。所以,蘇曼現在就出現了危機。平時,周慕可以為她拿到一切,但是周慕現在自身難保,所以,蘇曼不得不為自己再找一棵大樹……
我很機智地看了看金陵,說,你是說,娛樂圈的“潛規則”?我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並不是因為我不是個好人,而是,我確實對蘇曼這個女人有一肚子的怨氣。
金陵說,是的,潛規則。
我說,其實這也不夠勁爆啊,她本來不就是被周慕潛規則了嗎?
金陵說,但是這次潛規則的方式不同,不是她親自上陣。
啊?我奇怪地看著金陵,蘇曼不親自上陣,那潛個屁啊!
金陵說,其實,蘇曼不是不想親自上陣,隻不過她這麽聰明的人,擔心萬一周慕沒事,風頭過去了,她如此“背叛”周慕,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隻有“借雞下蛋”了。
我一聽,笑,這種方式確實夠新鮮啊。可是,怎麽我整天看《燕南晨報》也沒看到這個爆炸的消息啊?
金陵說,媒體在等那個爆料人手裏拍攝此次“**易”女主角、也就是那個小姐的相片做證據啊!沒有證據那就是誹謗,尤其是蘇曼這個難纏的角色。
我嘿嘿地笑,說,金陵,你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定要早日讓你們報社拿到相片啊,我太想看看蘇曼這個混蛋倒黴的樣子啦。
金陵說,好了,不跟你說了,估計就是相片出來了,也不過是壞了她的名聲而已,反正她也不會在乎名聲,而且,她還會賺到更多的關注!你幸災樂禍個屁啊!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是再不去報社,估計社長就要我加入前麵那兩女一男的“私奔敢死隊”了。
蘇曼走後,花
店裏也一直沒有客人,我就對著冬菇發呆;冬菇就將屁股對著我,對著整個街道發呆。
我和冬菇寄居在花店隔房的這些日子,冬菇似乎並不思念小魚山上那座城堡一樣的房子,不時在陽光很好的日子,就像今天這樣,蹲在花店門前,曬著太陽,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他們身邊的狗。
我發現冬菇最近有些異常,它似乎不喜歡同類的貓,而是喜歡狗。
每次有客人帶著她們的小絲毛狗來到花店,冬菇就豎著尾巴邁著貓步、故作優雅地從那些狗麵前經過,那些狗可不認為它很帥,就衝它齜牙咧嘴,冬菇就被它們追得雞飛狗跳。
北小武說過,你家的冬菇,八成繼你這個草根女青年患上抑鬱症後,也患上了假想症,它可能不認為自己是貓,它肯定認為自己是一隻狗!
八寶就在旁邊添油加醋,她說,那薑生姐,你不得讓冬菇學門外語嗎?萬一它真的當自己是狗了,又聽不懂狗語,會不會像你一樣抑鬱了呢?
八寶這句話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感覺就好像是,我和冬菇一樣,把自己當成另一種物種了,然後因為融不進別人的集體,才抑鬱了的。
很多時候,有北小武和八寶的日子,我是不寂寞的。
盡管,我仍會發呆,仍會想起那天,差點撞傷我和小綿瓜的那輛白色林肯,以及車窗緩緩落下之後,那個年輕男子清奇而標致的眉眼。
他是涼生,他是哥哥,可是他卻不肯記得我了。
還是,我真的認錯了人……
天下間,有眉眼相似的男子,比如涼生與天佑;難道,天下間,還有眉眼一模一樣的男子嗎?一模一樣的,還有他的聲音。
就是那天冷漠至極的聲音,曾經溫柔地喚過我薑生,喚過我妹妹,也曾在夢裏低低地夢囈:哥哥會讓你永遠吃上紅燒肉的……也曾為我受傷而痛苦地嘶喊,薑生!薑生!
薑生!薑生!
就在我陷入思念的時候,八寶和北小武衝了進來,他們大呼大叫著我的名字,八寶一把抓住我說,薑生,小綿瓜被人偷走了!
啊?!我吃驚地看著八寶,確定她說的是,小綿瓜這個女孩子被“偷”走了,而不是她買的小綿瓜這種瓜被人偷走了。
北小武拉開八寶,說,薑生,別聽八寶大驚小怪。是小綿瓜跟著那個小男孩走了。
八寶就橫了北小武一眼,然後又撈起我的胳膊抓著,她說,薑生哎,你看,小綿瓜才六歲,就會跟著男孩子私奔,你以後就別說我早熟了。
我不看八寶,徑直問北小武,你確定小綿瓜不是被壞人給領走了?
北小武說,應該是她的浩哥哥。你想,像他們這些流浪的小孩,防備心理那麽強,這幾天,我們對她這麽好,她也沒跟我們說多少話。而今天,小綿瓜會乖乖地跟著那個男孩子走,肯定是她的浩哥哥。
我點點頭,稍稍放下了心。
(本章完)